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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的那种悸动……阿康想到这里有点脸红了。一直以来,一切都是顺其自然,她不曾、也不敢多想。而如今……
心思乱的时候,容易乱说话。说出来的,未必走心了。
“你……当真?”阿康的思路一向不走寻常路线,故而萧峰有此一问。
“难道你之前说的,不是当真的?”阿康这会儿思想斗争还热闹着呢,已然忘了自己刚刚说过
什么。至于萧峰这一句问的是什么,早就不知道被她自行脑补到什么地界去了。
萧峰却是怜惜她几经坎坷,猜她怕是之前被骗得苦了,轻易不会再信人了。转念一想,如此也好,在养父养母灵位前许下誓言,总能让她放下心防吧。
萧峰一抖衣袍,扯了阿康,便跪在了乔氏夫妇的灵牌前。
“皇天后土,实所共鉴。今日我萧峰,愿与康氏结为夫妇,相知相惜、患难与共、不离不弃、生死相随。请养父养母在天之灵,鉴证萧峰誓言。从今以后,萧峰定会爱护娇妻幼子,今生今世,绝不相负。”说完,重重的叩拜三下。
阿康被他扯得,糊里糊涂的就跟着跪了下去。又迷迷糊糊的拜了下去,耳边还莫名其妙的回响着某电视剧的插曲“这一拜;春风得意遇知音,桃花也含笑映祭台;这一拜……”
配乐乱入的结果就是——把自己给败出去了!
三下拜完,被萧峰扶着起了身。
“拜过天地了,如今你可安心了些?”萧峰握着阿康的手,笑问道。
看着萧峰笑得春意盎然,阿康傻乎乎的来了一句:“哦,拜完天地了。那该入洞房了。”
其实阿康心里想的是,今天这是什么流程啊?怎么乱诡异的?
萧峰这会儿惊诧的已经没时间脸红了。他拉着阿康的手,又向她走近一步。
忽然拉近的距离,仿若忽然间惊醒了阿康。她这才一下子反映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猛地抽出手来,大大的后退了一步。
萧峰被她这突如其来的警觉弄得哭笑不得,“阿康,你不会以为,我会如此简慢我们的亲事,这么委屈你吧?”
阿康心说:我都不知道我该以为什么了。这也太挑战剧情了!
萧峰苦笑着摇摇头,刚想上前一步。不料阿康立时后退两大步,连轻功身法都用上了。
“阿康……我不是急色之徒。”萧峰见阿康如此防备,咬着牙憋了这么一句出来。
“我知道!我……我只是……这也太不可思议了!”看着萧峰被她的吱吱唔唔弄得发青的脸色,阿康赶紧澄清:“我没要悔婚的意思。我……总觉得这不像真的……”
萧峰除了叹气,此时还能说别的么?看吧,平时不近女色的大侠形象太深入人心了。如今想着近了把女色,人家都不信了。这世间还有比这更郁悴的事么?
“太晚了,我送你回去休息吧。”萧大侠努力的展现风度、拉回印象分。
第112章 纵快意()
本以为会一夜无眠的阿康谁成想竟会睡了个人事不知;昏天黑地呢?没法子;昨夜用脑过度,太耗神了。结果一大早上,就被乐儿给喊了起来。却是大萨满腾奴来了!
阿康匆匆洗漱着装;来到前厅;就见腾奴正站在那里和乐儿说话,还是穿着他那件异常宽大的袍子,好在这回把他那骇人的面具摘了。
拜上一次大萨满的闪亮登场所赐,阿康算是见识了什么叫通天的神力了。以前从来不信算命的,现在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这次没戴那昭示其不凡身份的鬼面具;那意味着来的就是腾奴,而不是大萨满。也就是说;他这次不是公务在身。阿康心里谢天谢地谢漫天神佛——这位大咖的业务太恐怖;他不上班,说明天下太平。
阿康进得前厅,同腾奴打了个招呼。哪知阿康一走过来,腾奴那硕大的袍子忽的往另一侧鼓出去一块。就好像阿康带了阵风进来,把腾奴给吹歪了。
在场的人见了无不吃惊。接着腾奴的衣服里传出“嗡嗡”声,似千万只蜜蜂在爬。接着阿康腰间挂着的荷包里也传出来“扣扣”声,却是肥宝醒了,欲出来寻食,顶得鼎盖扣扣作响。
腾奴被那件衣服扯得快挪地儿了,身上的嗡鸣声也愈发的响了,听得人发怵。腾奴赶紧从怀里掏出一块黑褐色的厚麻布,罩在了阿康的荷包上面。阿康的荷包里“咯咚”一声轻响,好似有什么掉了下去。腾奴身上立时安静了下来。
“腾奴兄弟,刚刚这是?”大家看着这异象都是不明就里,面面相觑。最终还是由萧峰出言相询。
“阿康这个香囊里,装的是‘贪吃蛊’,也有叫它‘饕餮宝’的。它本身没有毒,却是万毒万蛊的克星。这个蛊虫以天下间的毒物为食,越毒的它越喜欢。最是贪吃。我身上带了些休眠中的蛊虫和茧蛹,这‘贪吃蛊’嗅到美食自是醒了过来。它一出动静,我这里的蛊虫,即便是休眠之中,也都被惊醒吓疯了。这才闹的这么不像话。方才我让‘贪吃蛊’睡了,‘贪吃蛊’没了声息,我这里的自然就静下来了。”腾奴解释的好似一切都再平常不过了。
阿康一想起刚刚他衣服下面鼓出来的那个大包,竟然装的都是虫子,不由头皮发麻。
腾奴见阿康脸色发青,奇道:“你怕这些虫子?你可还记得叛贼涅鲁古?他和与他一道叛逃的手下,被驯师下在白牛身上的蛊吃了个精光。那个蛊可说是相当厉害了,霸道无比。哪怕是沾到一点尸身上的血迹,便会染上虫源,繁衍出的幼虫顷刻间便会吃掉一头壮牛。那时你衣服上沾的血迹,都被这只‘贪吃蛊’给啃掉了,故此你才平安无事。不然单是你衣服上沾的那些,这么长时间下来,够消灭掉几万大军的。同你的‘贪吃蛊’比起来,我身上的这几百只,都不够它塞牙缝的。你还有什么好怕?”
阿康听得脸越发的不是颜色了。刚刚进门的大贺久识,以及另外两个同他一道捉拿涅鲁古的两个亲兵,一想起那日的情景,都忍不住夺门而出,大吐特吐。
萧峰果断的转开话题,问起腾奴此次的来意。
原来腾奴竟是践约而至。当日跟随萧太后去平叛的路上,乐儿见识了契丹驯师的本事,很是羡慕。殊不知这行的大师魁首,亦是萨满教的巫师。当日大萨满便曾许诺过,日后会教乐儿驯马练鹰。之后诸事繁杂,腾奴只来得及给了乐儿一支骨笛,便匆匆离开。如今得了空,腾奴便过来瞧瞧他。
乐儿和石头俱是暗自欢喜,都巴望着萧峰能准了,放他们和腾奴去学驯马练鹰。萧峰却是知道,这活计没个一俩月是不成的。萧峰索性找来书记官,交代了一下公务,又点了十八个随从,一道开赴塞外——不找着野马群,上哪里驯马去啊。
有腾奴在,找野马群自不是难事。萧峰之前同邢万里学的那些本事,在腾奴眼里,那干脆就不够一瞧的。所以不论是萧峰还是那十八名随从,就连跟着凑热闹的阿康,都是兴奋不已。
是的,阿康也跟来凑热闹了。在萧峰的力邀之下。
萧峰急于表明心迹。可若是人都不在眼前,那表给谁看啊?再说,他觉得,阿康对驰骋草原、看万马奔腾的场面应该是有兴趣的。力挺她做自己喜欢的事,那得用行动证明。于是萧峰坚定的邀请阿康随行。
上马前,萧峰一如往常,来到阿康身边,亲手将马缰递到阿康手中,亲自扶她上马。
这些事原是萧峰做惯了的。之前阿康一直觉得萧峰这人是无关风月、不解风情的,也就不觉得这有什么暧昧的。可昨晚萧峰刚刚表白过,再思及种种细微之处,阿康不由心中一阵悸动。这无言的体贴爱护,一直以来,竟是无处不在,却被她疏忽了。阿康不禁又想起,南来一路经年,阿康日日离不得参汤苦药。好不容易寻到投宿之处,他总要为她熬好之后几天的汤药。隔日喝到嘴边的药汁,从来都是温的。他总会在把盛药的杯子递给她之前,握在手中一会儿。阿康能捡回来的这条命,其实是萧峰以内力滋养出来的。一时间,阿康说不清为什么,竟有些为他难过。她从未想过让萧峰因为她受委屈。可现在想想,她这么轻忽怠慢了他的一番心思,怎么不是委屈他了呢?阿康红着眼圈觑他,却又被他将这眼神捉了个正着。阿康慌忙躲闪开他的目光。却又被的卢哼哼哈哈的挪腾着小碎步,差点给摇晃下来。萧峰忙伸手扶稳她,扯牢的卢。待看懂阿康脸上的娇羞、愧色,萧峰乐了。
一路上,萧峰照护在阿康左右,凡事亲历亲为。其实在来辽地之前,他们本就是如此相处的。只是后来有了婢女服侍,又顾忌人言,这才彼此疏远了些。如今在一众侍卫面前,萧峰和她如此亲近,坦坦荡荡。其心意,大家多少都明了了几分。
以前一直稀里糊涂的给人家发“好人卡”的阿康,这回忍不住娇羞了。
萧大侠的热情与殷勤,让阿康一时有些诚惶诚恐。好在的卢不止“妨主”,还很有眼色。阿康闹不明白,为什么一向很给面子的小马哥今天屡屡拆台。又不想因她一人,拖住队伍的行进。最后无奈之下,只得摘下帷帽,同萧峰共乘一骑。
萧峰见阿康莫名的红了眼眶,不由心中惴惴,就是猜不到点儿上。
萧峰想不到这女人瞬息间就能翻腾出那么多念头。他只想着阿康一个妇道人家,拉扯个孩子,又没有父兄可以依赖,心慌委屈是难免的。他既有了怜惜之心,便想着一定要对人家好点儿。可问题是,如何对
对一个女人好,这对于萧大侠来讲,挺纠结的。萧大侠为人慷慨义气,但凡认识他的人,扪心自问,大多会说他对人很好。自打从他叫乔峰的时候便是如此。他对兄弟、对朋友,都很好。具体表现在一起喝酒…这冷不丁一听有点像酒肉朋友,没法子,江湖人的感情表达方式有点儿贫乏,这个是最重要的体现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