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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大人,您可不能不去呵,小公主与您比试的事情已是人人皆知了,公主输了以后心里准不舒服,您若不去不明摆着打她的脸吗!”
虽然公主那时没说什么,但是他不是呆子,对公主当时不服输的模样可看的分外分明。
如果大人没有去的话,必然会以为是故意轻视她,这引发的敌意足够使她前途一片黑暗。只是只芷似乎分毫没有想到这一层一样,笑的颇是风轻云淡。
这样的神情,和她往日迷糊的模样不同,在不觉中竟然散发出微微的才气与决绝。……隐隐、隐隐的决绝,到底是因何而起?
小叶子没有追究下去,也没来得及追究下去。霍然将手中正画的图纸揉成一团,起身,只芷目光熠熠,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光芒。
“小叶子,陪本官去为公主挑选礼物吧!”
瘦弱的身板挺的笔直,坚定的目光和紧抿的薄唇,使得她清秀的面容上隐隐显现出一种玉石俱焚的气势。
小太监不明白这个一向随和的新科状元为什么忽然有这样的神情,但是直觉的什么话也没有说,只低头道了句:“奴才知道了!”
眼前那袭红袍越行越远,小叶子一刹那的迷惑,这新科状元,不象表面上看来简单呵……
***
静谧的桃花园,花影纷落。
不扰林风、不惊飞鸟的走去,中年英挺的男子坚毅的面容上有一抹宠溺的笑容。取下眼前沉浸在书香中的女子肩上的几片粉色的桃瓣,他的指掠过她身后飘散一地的乌发,笑容温柔。
微微一惊,女子回首,愣了一下,起身,她方下手中不离的书卷,盈盈欲拜,却被这眉宇坚毅的男子一把扶助。
“皇后不必多礼。”
微微一笑,顺着他的动作,那绝美的女子不再多礼,只轻轻的笑。
“万岁是想问尹状元的事?”
不等他开口,长孙皇后已淡然而笑,就这么简简单单道出了他来的目的。毕竟,当初御花园那场比试,没有人能忘记那决定性的一首七律。
使得尹遥雨尹状元的大名响彻整个京城,听闻这个消息,当时正赏着歌舞的李世民也微微一愣。从宫女太监的口中,他总能听到不同版本的这段经历。
但是,状元的文思,却是让所有人都折服了。
思绪飞转,他不觉又想起从小太监口中说起的这段,当真是分外精彩……
第四十章
那时的情景,小太监宝儿说的可是分外精彩,他复述不得,却记下了那首七律。不过,现下皇城中流传甚广的无非也是那首七律——《自嘲》。
听小太监讲的当真绘声绘色,他倒有点吃醋自己当时怎么没在那地儿,只能听人复述,这样……毕竟是少了点场景的气氛。
“万岁爷,您不知呵!当初那场景有多壮观。皇宫那么多人,却在支持长乐公主,状元爷的诗根本不被人看好。”
说的眉飞色舞,小太监一时没有注意到自己手舞足蹈的模样实在不雅,在皇上面前这样可是不敬。
只是一颗心全然被精彩故事吊起来的李世民一时也没注意到他逾礼的举动,霍然起身几步走了下来,忙急声催促。
“快快与朕道来!尹爱卿是如何胜出的!”
笑的得意非常,小太监就像胜出的人是他自己一样,清秀的脸上一片傲然的神色。
“要说诗才,长乐小公主虽说是少有人敌,但是尹状元可是您钦点出的状元爷呵!万岁眼力非凡,奴才对您的景仰真是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
不等他说玩,李世民笑骂着打断他的话:“好了好了,快和朕把那重点说说!”
口上虽然不假颜色,心里可是乐的心花怒放。他这状元,可真给他长脸!不过龙威毕竟是龙威,还是不可随意几下便露出破绽的。
“那时天色已晚,公主的诗,文采斐然,受到了众人的一阵又一阵的喝彩声。但是,这次皇后娘娘似乎是要出点新的花样,并不和往常一样以谁的诗多为胜出,也不以谁的诗好为胜出!”
“不以多与好,那靠什么评胜负?”
只见小太监眉毛学着长孙皇后轻轻一挑,口中念着。
“你二人同时写一首诗来总结诗路漫漫的感触吧,谁写的好,就算胜出。”
被他的神情一下子逗乐了,李世民好笑的看着他,微微点头:“是,皇后娘娘喜欢翻新,这的确是她的风格。然后呢,怎么样呢?”
“一听这话儿,不止长乐公主愣了,所有太监、宫女们通通都愣了。这样的事可是第一遭呢!”
当两张白纸同时将诗题交予皇后。
皇后娘娘本来还笑的淡然,只是一见着两首诗,当时凝了笑容与声音,公主的诗完全被她丢到一边,娘娘不住的品味状元爷的诗,眼中流露出的震撼是衷心的赞赏。
宫女太监们先看到的是长乐公主的诗,那文风只叫一个华丽、用字那叫一个端秀。一见这诗,所有人都放下心了。
这还用问吗?这就一准事定下来了!赢的肯定是咱们小公主呀!
“可是最后的结果可不是这样,难道其中还有什么波折?”李世民惑然看着他,满脸的不解。
一看他这表情,小太监明白自己的故事收到效果了,这才慢声细气的把结果说完。
“没悬念的东西可不好玩呵!皇后娘娘宣布此次胜者乃是新科状元尹遥雨,万岁爷,您可不知道当初他们反驳的有多夸张!
一个说,皇后是不是看错了,咱们公主怎么会输呢?“
另一个就立马说,一定是看错了!“
还有人应和着,就是!怎么可能有人比公主才厉害呢!“
当时您不知道有个性急的一下就忍不住大声嚷嚷起来,不会吧,我可是把所有的家当全部压了小公主赢呀!这可怎么办才好呀!“
小小的御花园登时如炸锅般,吵嚷着一片,不可置信赢了的人居然是新科状元。
直到皇后吩咐莫愁将只芷的诗交予众人看,然后摇头,似乎是有些伤感般缓步等她带着面色苍白的长乐公主与尹大人离去后,他们这才争先恐后的抢了诗页细细去看。
宫女太监们自也有舞文弄墨的一些人,得到诗笺后,先是不服,然后愣住,接下来脸上呈现出震惊的模样,千万般表情变化不休,最后终于面如死灰的再说不出一句话。
李世民看过那首七律,本来想着他们那些人以讹传讹的人将事情夸张化了,哪来的这么夸张的事。不过,七律却隽刻在心中,算不得虚假。
怕是只要稍懂文墨的文人,一见此诗的确会身有感触——
“意润华笺罄斐诗,心萦欲使句添奇。
书香醺酿三分醉,墨影新凝一段悲。
混度流年随水去,虚留往日葬风离。
才情晦淡成新史,叹尽生平也做痴。“
这首七律,且不说颈、颔两联的灵动与工整,单单一句“心萦欲使句添奇”,把诗人做诗的痴迷与无奈写的淋漓尽致,难怪皇后一个爱诗爱书之人,看了此诗如此感触良多。
状元尹遥雨的实力,从此再无人怀疑,虽然“他”不过一个十七岁的少年,但已能写出如此老练而悲叹的诗,着实不简单。
第四十一章
一想到小太监给自己复述的,李世民就不由的叹息。轻轻捧起长孙皇后流泻一地的青丝,他笑的温柔宠溺。
“皇后果然好眼力,推荐的人才果真非同一般。”
“钦点的人才是万岁您自己,好眼力的合该是您,臣妾何德何能!”
微笑,她端秀的娇颜上没有一点自得的颜色,似道着个微不足道的事般,宠辱不惊的模样,当真是风轻云淡。
“不管怎么说,尹状元都是难得的人才,而当初皇后亦有言,能降伏长乐的人便招了当驸马。如此说来……”
说到这里,李世民眉眼含笑,顿了下来。
“长乐已经十六岁了,的确该招一名驸马,全凭万岁您来做主呵!”
“既然皇后也中意他,那么就在三日后赐婚尹状元!”
语毕,他哈哈大笑起来,爽朗的笑声回荡桃花纷落的园中久久不绝。赐婚?如果只芷知道,也不晓得她会不会如皇上与娘娘这般笑的出来。
不过,小妮子锋芒毕露,不管是福是祸,该来的依旧会来!
***
“什么?皇上有意赐婚?”
一听这个消息,只芷忍不住跳了起来,满脸不可置信的盯着李穆,圆圆的眼睛瞪的老大。有没有搞错,赐婚耶!
用力抓着眼前依然面无表情的男子用力晃着他,她忍不住想拧一拧他的脸,却害怕被他一掌拍飞,小妮子可见过他杀人时的狠劲,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轻轻啜了口手中的轻茶,李穆漠然的模样没有受到分毫影响。只是两人的反应未免相差太大。这厢,只芷急的都快哭出来了。
“怎么办!怎么办!一赐婚我不就死定了!”
淡淡瞥了她一眼,清冷的声音从唇畔逸出,冰冷的温度足够把人冻的浑身发颤。
“本王早告诉过你,事情穿绑,就没有任何的挽回余地。”
“可现在只是一个设想是不是,万岁爷不是还不知道我并非男子,事情还有转机是不是?”
优雅的唇形有一道轻微的弧度,淡的让人无法察觉,小王爷李穆原本冰冷的眸中终于浮现出一点笑意。原来她还不是这么笨。
“的确,事情还没有穿绑。”
一听这话,只芷的眼睛登时亮了起来。一把拉住他的手,她一时没注意到男女授受不亲的问题,一心只想着该如何脱险。
“你有办法是不是?帮我!”
“欺君之罪乃是杀头死罪!本王为什么要帮你?”
漠然放下手中茶盏,李穆的眸中淡然的不见任何波澜,仿佛欺君的罪名,与他而言不过一件极其简单的小事一般,他在意的只是帮她对自己有没有实质性的好处。
咬紧牙关,小妮子暗暗捏紧了拳头。
是呵,他和她非亲非故的,为什么要和她一起承担这欺君大罪。他帮她的已经够多了,从凤阳到京城,一路上没有一件事不靠着他帮忙。
现下,她实在没有任何的道理让他为自己承担下如此骇人的罪行。用力的睁大眼睛,绝对不能让眼泪掉下来。
“对不起,我不该总是依赖你。我会自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