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傀儡早已损毁的口中模糊地吐出这几个字，然后它腹部突然亮起至暗的黑光，像是消耗了全部本源之力似的，金铁造的眼珠竟然像门一样打开——
“嗖嗖——”
两道模糊的黑光划过空气飞向夏晓天，而傀儡一切行动也在这一瞬间彻底停歇了。
早有准备的夏晓天额头睁开了泰坦独眼，一道七彩的棱镜挡在身前，黑光在击中棱镜后如同陷入泥沼，在镜面中融化掉了。
“幸好早有准备”
夏晓天松了口气，以前傀儡就用过这种招数，将凋零之力化作箭矢以极快的速度攻敌不备。
而泰坦独眼所造的防御棱镜是时空之力的结晶，与凋零是在同一个水平线上的力量，完全可以抵挡。
说起来自己逐渐已经能够使用时空、创生两种高级属性了，但他最想得到的依然是凋零，因为凋零和他的武技、黑焱镰契合度更高。
如果想要得到凋零之力，成为符文大师中的“至暗者”，恐怕需要自己领悟这种力量了。
“结束了”
杰西嘉从远处跑了过来，看着散落一地的零件和一片狼藉的战场，有些唏嘘。
两人没有多说什么，迫不及待地走进黑塔。
黑塔内部平淡无奇，建筑的形制虽然与迦太基的略有不同，但却没什么太多令人称奇的设计。
“天花板好矮”
在不断攀登高塔的过程中，杰西嘉有些无奈地说道。
“应该是矮人族的必要设计吧……矮人族太矮了，如果天花板过高会浪费空间的”夏晓天推测道。
两人只花了半个小时，就来到了几乎是最顶端的楼层，一路上没见到任何人影。
而当他们登上最高的楼层时，依旧没有发现什么真神的踪迹，两人决定来到塔顶的天台。
“我每次飞在高空上的时候都看不到这座塔有天台的，看来这里一定被真神下了什么障眼法”
夏晓天爬上天台，将杰西嘉也拉了上来。
他定睛一看，天台的中央竟然真的有一位矮人族老者盘膝而坐，一副在沉睡的样子。
这位矮人族老者相貌平平，穿着也和一般平民没什么两样，身上也没什么特别的饰物或者突出特征。
更离奇的是，即使两人来到矮人族老者面前，他都毫无反应，简直就像——
“他死了吗？”杰西嘉道出了夏晓天心中的疑惑。
说起来艾丽卡曾经告诉两人，神的死亡是一个漫长的过程，那么有没有可能神已经度过了这段过程，真的死去了呢？
“唔……熟悉，好熟悉的味道，你身上有老头我的作品在”
老者突如其来的话音让两人都退后了几步。
“您是矮人族的真神大人吧？我们打扰您的休息，是事要跟您商量”
“商量……商量的话为什么打坏我的小黑？”
老者完全苏醒过来，他一招手，一团黑色残骸从塔外飞了过来，老者对着残骸沉思了数秒，双手居然化作一团看不清的残影——
仅仅几秒钟，这团残骸就拼装成了黑色巨傀的模样，只是这傀儡算是无限微缩的版本。
老者拼装好傀儡，将其扔出塔外。
而眼看着老者数秒钟之内就修好傀儡，夏晓天也暗自咋舌，不愧是矮人族真神，也不愧是神匠。
“真神大人，你的‘小黑’不肯通融，我们只好来硬的了……希望真神不要在意”
矮人族真神摇了摇头，说道：“艾丽卡，荣耀之光，面对你的铸造者，还不现出原形吗？”
第65章 先祖预言家（）
“真神大人在说什么？我有些听不懂”夏晓天眯起双眼。
“呵呵呵，在神的面前，你也要说谎吗？”
矮人族真神轻轻地笑了笑，一招手，本来藏在储物手环中的灾祸之光居然自己跳了出来。
没过多久，绝美而一脸冷色的艾丽卡便出现了，她看向真神的神情有些复杂。
“你身为真神，居然被伤到这地步？”艾丽卡邪魅的勾起嘴角，仿佛在嘲笑真神的实力。
虽然真神表面上看起来并没有伤势，但艾丽卡似乎第一时间就意识到真神已经伤的极重了。
面对艾丽卡的嘲讽之意，矮人族真神没有丝毫生气的意思，他早就知道了艾丽卡的脾性。
“艾丽卡，曾经身为我之器物的你，难道还不明白，在这座世界，已经没有谁能够威胁到我了……”
“你的意思是，伤到你的人来自虚空？”
虚空！
夏晓天动了动耳朵，他已经不止一次听到这个词了，据他所知，虚空应该是承载世界的海洋，其中不乏许多和符文大陆一样的世界。
矮人族真神沉默了，似乎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艾丽卡见他不愿透露更多的样子，也不再追问。
“放我们出去，我们进入这片空间是一个意外”
“当然可以，我已经是必死了，不再需要神器了”矮人族真神一脸的释然。
“你明白就好”
“不说这些了……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位年轻人的随身空间中？难道想体验未曾体验过的情爱？”
“呵呵呵呵呵”艾丽卡像是听到了这世间最好笑的笑话似的，但仅仅数秒，他的表情再次凝成玄冰“我身后的他是寂灭使者，总有一天，迦太基真神也会被他斩杀”
矮人族真神感受到艾丽卡话中的冷意与杀意，苦笑一声道：“这就是你的选择？斩杀你的先祖？”
“他不是我的先祖，从他把握送上十字架那一刻就不是了……多亏了你，将我的灵魂留了下来，这样我终究有机会把他最珍视的王朝彻底倾覆了”
“预言，古老的预言果然应验了”矮人族真神露出微微惊怖的眼神。
“古老的预言？”艾丽卡听到这样的话，突然涌起一阵恶寒，尽管现在的她已经没有了人的身躯，但仍旧感觉像是一块冰砸进了胃里。
不好的预感逐渐涌上心头。
“那个人族的女孩儿，如果我没猜错，你就是迦太基的现任国王了……迦太基真神没有向你透露预言的事吗？”
杰西嘉猛然发现几个人都看向她，她连忙摇摇头道：“从姐姐被害那天开始，我就再没见过先祖，也从没听说过什么预言”
矮人族真神明悟的点点头，突然拿起地上的灾祸之光，露出回忆的神色道：“数万年前，一位神秘的先祖预言家曾经对迦太基真神说过，‘荣耀之剑映照黑血，亡国之兆照耀大地’”
“如果有一天，拥有荣耀之光长剑的国王将长剑变为红黑的不详颜色……那么这位国王一定就是迦太基覆灭的引线”
艾丽卡的瞳孔急速微缩，而夏晓天和杰西嘉也倒吸一口凉气。
“迦太基先祖，就是因为看到艾丽卡手中的‘荣耀之光’变成了‘灾祸之光’，所以才认定她是叛国帝王？”
夏晓天难以置信的质问道，他绝不相信一位王国的缔造者会相信毫无根据的预言而残杀后代。
“没错，那位预言家是知晓一切之人，你们不用怀疑，他的预言胜过这世界的一切规则，即便是成为神，都无法突破预言的桎梏……”
“太愚蠢了……太愚蠢了，我的王位，我的生命，我所守护的一切，都是因为一个蠢货的预言毁掉了？”艾丽卡鲜有的情绪激动起来。
“呵呵，艾丽卡，如果你协助你身后的年轻人将迦太基覆灭，不就正好应证了预言？”
“将荣耀之剑化为灾祸之剑的国王，成为王国覆灭的引线——”
夏晓天出声反驳道：“真神大人，如果迦太基因此覆灭，也只能怪迦太基真神太过沉溺于预言了，亡国的引线不是艾丽卡，是他自己”
“没错，年轻人，你说的没错，但那位先祖预言家的话依然是准确的……”
他对艾丽卡继续说道：“我已经走在死亡的路上了，即便告诉你也无妨……我之所以在你的灵魂即将回归本源时加以挽留，也是因为那位预言家的忠告”
“他告诉我，我梦寐以求的神器，只能以腐化的荣耀之光为坯来铸造……于是在你死时，我便明白了，新的荣耀之光，如果拥有一个曾经作为它的持有者的灵魂作为器魂，真的有可能踏入神器的范畴，这就是我挽救你的灵魂的原因所在”
“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事”艾丽卡的表情彻底冷了下来，情绪也降到冰点。
“身为神，在将死之余，总会回顾自己的一生——我的一生就是被预言贯彻的一生，那位神秘的预言家，几乎预料到了一切”
“一切”
真神的语气中混杂着对那名“神秘预言家”的怨怼与敬仰，实在是复杂至极的感情。
“那么，你的死，也是被他预料到的吗？”艾丽卡冷冷地说道。
“呵呵呵，说起来，将死的我也许真该将这件事告知给你……”
“伤到我的是……天堂的诸神，是奥丁的党羽，他们要求与我合作，在符文世界建立下位天堂”
“下……下位天堂？”
杰西嘉不禁出了声，不论是天堂还是诸神，都是古早的传说中若隐若现的事物，是否真实存在还一直颇有争议，没想到今天从真神的口中得知了他们的讯息！
“于是你不同意，就和他们发生了冲突？”艾丽卡皱起眉，在她心中，无论如何，一位小世界的神明都不该招惹天堂这样的势力。
“如果没有古老的预言存在，我一定会欣然同意他们的合作请求……”
“又是预言吗？”
“没错，又是预言，我曾被预言家告知，我和我的族人们的灵魂将被下位天堂净化，我决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夏晓天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真神口中的神秘预言家，不像是真正的预言家，而更像是历史的参与者。
也许他是在操控着历史的走向，而不只是一语成谶那么简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