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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赶紧拆开信,绽开信纸,只见那一行行的字迹很乱,看得出写信的人心里很急,一点都不平静。
凤华公主:
奴婢知道你的心中一定还是没有原谅我,或者一如三年前的那一晚,恨我吧!其实宁香又何尝不恨我自己。
因为我杀了我最爱的人。
诚如你那晚所见的那样,我一身的血色,那些血,有先帝的,也有我的。而你的父皇正是死于我的手中,凶器是一把匕首。
我把匕首狠狠地插入你父皇的胸口之中,鲜血汹涌而出,好多好多的血,一片红得发黑的颜色,好似我的世界也陷入一片红色之中,再也得不到救赎了。
我狠狠的哭过,可是我没有选择,因为让我杀你父皇的正是你父皇自己。
三年来,我的心麻木不堪,一直生活在愧疚心痛之中。
我还清楚地记得那一晚,所有的一切,都历历在目。
那一晚,你父皇早早就换好衣裳打算去百秋宴的,他看起来极其的高兴,脸上都有着显而易见的笑意。是呀,他作为一个父亲,要为自己最疼爱的女儿选婿,又怎么会不开心。
可是,他还没走出乾安殿,就看到当时的皇后上官珞带着一群宫女太监闯了进来,两人只是对视一眼,你父皇还没开口说话,就听见一声声的鸣钟,萦绕不绝。
宫里鸣钟声起,代表着什么,怕是没有人会不清楚。如今看来,你父皇那时一早就知道自己是逃不过去,上官珞刚如此做法,定是做好充分的准备的。他猛地就捂住自己的胸口,指着我骂,叛徒。
叛徒?我还未反应过来,就被冠上这样的一个罪名,我想上前去,可是你父皇却是声声指责,问着我,为什么要在茶水里放药。
这个时刻,要是猜不到他的心思,我就枉费这么多年在你父皇身边伺候了,所以我也配合着你父皇演戏。
我说,我恨你父皇。
求不得,那就只能恨,因爱生恨,怕是很多女子会去恨一个男子的最好理由。
一番话真心尽露、爱意尽显,却也是字字泣血,那是一场戏,一场我心中最真实的戏,只不过我对先帝只是一腔爱意付水东流,不恨,只求默守在身旁。
呵,那时你父皇也许只是认为仅仅只是一场戏,或者说他什么都知道却故作糊涂了,只因为他的心中,只有你娘亲一个,再也容不下任何人了。
如此行为,哪有那么容易得到上官珞的信任。
她拿了一把匕首给我,指着你父皇说,你不是恨他,那就杀了他。
我拿过匕首,入手的冰凉让我忍不住一惊,手控制不住地颤抖着,我一步一步地走向你父皇。
上官珞说,只给我半盏茶的时间。
话落,她就走出了乾安殿,门被重重地关上,砰的一声,沉闷地好似落在心上。
我想放下手中的匕首,却被你父皇的眼神制止住了。
他说,杀了我吧。
我拼命的摇头,泪水流了一地。
他又说,不要让我死在我恨的人手上,求你了。
就是这么一句话,最后那句“求你了”,我下手了。
我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要听你父皇的话,竟然真的下手,杀了我最爱的人,谁知道那一刻我痛不欲生,我痛得忍不住用匕首在自己的颈脖处狠狠地划下一痕,真想就这么死了算了。
可是,你父皇却在临终前交代过我的,他说,经过这事,上官珞会信任我的,会留我在她的身边,让我在必要的时候提醒你一二。
公主,你的父皇当真是疼爱你的,他希望的只是你好好地活着。
他告诉我,上官珞之所以会挑中那个时候,就是不想让你好过,她恨你父皇,也恨你娘亲,那样的话,她又怎么会允许你父皇早早地为你衙夫婿,护你一世安稳。你越是不好过,那上官珞的心里定是越畅快。
如今,公主你已长大了,懂得为自己谋划了,奴婢也安心,就下去向你父皇谢罪去了。
宁香绝笔。
莫雪伊看完信后,只觉得一阵恍惚,泪水忍不住就往下掉落,落在信纸上,一片濡湿。不管是父皇的用心,还是宁香那信中透露出她的心声,都让她的心觉得酸涩不堪,涨的难受。
宁香之前还在娘亲身边的伺候的时候,那时她的年纪还小,却也知道宁香姑姑的脸上时常都挂着笑容。
而今,她的笑容渐渐地模糊了,在脑海里浮现的只是她那一张麻木的脸庞来,眼里死气沉沉的,丝毫没有一丝的光彩,颈脖上的那一道深深的疤痕甚是惊人。
莫雪伊用手抹掉脸上的泪水,将手中的那封信拿到烛火前点饶,映衬着那红红的火光,她的那一双眼眸清亮如星,带了点惊心动魄的感觉。
上官珞,她会把一切都记得清清楚楚的,不会忘的。
迟早有一天,这账会一起算的。
097 V()
林氏与陈氏两人应着莫雪伊的吩咐第二天才出现在她的面前,两人神情一人严肃一人含笑,虽不一致,但都能让人感觉到她们的恭敬。
可越是这样,莫雪伊就越是不敢小看她们。
不过相比之前的那个教导嬷嬷,这两人手段温和多了,不敢像之前的那个太放肆,但是却时常拿着规矩来说事。
什么都是一套一套的,稍微有点不合规矩,等待莫雪伊就是漫无止尽的抄写女戒,一篇篇的女戒抄得她的手都快酸死了,这倒是没什么,真正地让她不满的是,两人的作态。
林氏唱黑脸,陈氏唱白脸,两人配合倒是天衣无缝的。
一旦莫雪伊对于两人的安排稍稍表现出一种不配合的态度来,林氏就直接跪在地上,说道:“要是公主不满奴婢的教导的话,公主可以去请太后换两个人来,奴婢绝无异议!”
陈氏也会跟着跪在地上,笑脸呵呵地道:“公主,还请不要在意,林氏她绝对没有那个威胁你的意思,只是她向来如此,你不要放在心上,你要是觉得奴婢俩不好的话,你就直说,或者让太后换另外两个人来的也行的!”
莫雪伊放在身侧的手是握了又握,紧了又紧,许久才让两人起来,却没有说让两人离开的话,只是听从两人的安排。
之前都从那个教导嬷嬷走了过来,如今怎么这么沉不住气,难道是因为她暂时不用为了嫁到乌岭国,而稍稍地松气了些。
如今正是需要沉得住气的时候,直到安安稳稳地嫁给南宁王为止。
而且此刻要是闹出事来,将上官珞派来的教导嬷嬷给弄回去了,人人也只会说凤华公主顽劣不堪,不知好歹,那她之前好不容易树立起的好名声也会在瞬间毁灭掉,又会成了以前那个刁蛮跋扈的凤华公主。
几天下来,莫雪伊完完全全地听从林氏跟陈氏的教导,根本就没有一开始那种不配合的态度,反而神情淡淡的,还一直含着淡淡的笑意,可是那一双眼睛却幽深得明亮,隐隐地让两人有种惊心的感觉。
秋菊秋霜两人也在今日回到碎玉轩,两人一回来就直接来到莫雪伊的面前跪下,神情恭敬,道:“奴婢秋菊(秋霜)见过凤华公主,公主吉祥!”
“起来吧!”莫雪伊道,她看着两人,看似跟以前没有什么变化,可是经历过生死的人却总是不一样,秋菊秋霜的眼里少了一份清澈,却多了一份平静。
“回公主,秋菊不敢。秋菊有罪,不该擅离职守,还望公主不计前嫌,重新接纳奴婢!”秋菊俯下身子又道。
秋霜也跟着俯下身子道:“秋霜有罪,还望公主不计前嫌,重新接纳奴婢!”
莫雪伊唇角一扬,笑了。这秋菊倒是个有意思的,她的话这么说,不过是想让她以后不能借着她擅离职守之事拿来说事,算是这么揭过去。
可她要想拿捏秋菊秋霜,又何须拿住这件事来说事。莫雪伊也不在意,便道:“起来吧,以后就好好当值!”
秋菊秋霜两人应声就退下。
几天后,南宁总督俞敬平带着妻女回帝都述职。在南宁一带,俞敬平本是南宁王夙璃天的下属,两人很是熟识。来到帝都后,俞敬平自是会上门拜访。不久后,帝都里就传出南宁王要纳俞敬平之女俞袭夏为侧妃的消息,而时间正是半个月后,在短短一天内,就传得沸沸扬扬的。
毕竟不久前,南宁王夙璃天娶凤华公主的圣旨才刚下,如今又要纳侧妃,这南宁王当真是艳福不浅。
有人暗暗羡慕,亦有人沉思。
此一消息传到碎玉轩的时候,红药当场就气得直跺脚:“公主,那南宁王怎么可以这样?你都还没进门,他就要纳侧妃,简直就是”她都快骂不下去了。
红芍虽没有开口说话,但脸上的笑容却略显阴霾,也在暗暗不平。
“算了,他本无意娶我!”莫雪伊的话虽这么说,但那被捏得皱褶的衣袖却也显示着她内心的不平静。
怕是没有一个女子在听到自己未来的夫君要纳另一个女子为妾的时候,还能内心平静,即便是她一点都不喜欢夙璃天。
夙璃天要纳的侧妃,俞敬平之女俞袭夏,她自是知道的,俞袭夏之母正是南宁王府太妃之妹,即是夙璃天的亲姨。俞敬平在十几年前就得前南宁王的看重,一直都在南宁一带为官,与南宁王府来往密切。这样的话,那夙璃天与俞袭夏从小就认识,青梅竹马,也许没有她的横插一脚,倒也是一段佳话。
只不过,俞袭夏这名很是熟悉!
莫雪伊低眼一想,有片刻的恍惚,好似在瞬间就看到那个活泼开朗的姑娘,在一片温暖的阳光下,笑靥如花,伸出手,拦住她的马车。
“秀,能不能搭我一程呀!”
“我叫袭夏,俞袭夏!”
那是她十三岁那年初春去西山打猎时,遇到的一个姑娘,年纪跟她一般大小。那时,父皇还没去世,她依旧是刁蛮任性的凤华公主。
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