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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梁王怒吼一声,“这宫里到底是本王说的算,还是太后说的算!”
宫人并不惊慌,不紧不慢的答道,“自然是梁王殿下说的算,可婢女们是宣宁殿之人,对太后的命令只能服从,殿下若是一定要进去,就把婢女等斩杀了吧。”
“你!”梁王欲言又止,正无所适从之时,一眼望见驻足不远的湘尔,湘尔轻轻一礼,说道,“殿下息怒,臣妾无碍,还请殿下回吧。”
“可是本王想见你!”梁王无视众人,脱口而出。
湘尔笑道,“只区区数月,殿下便可与臣妾终日为伴,还望殿下在这段日子里为了臣妾好生珍重自己!”
梁王悠悠的望着湘尔,踌躇了片刻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入夜,合宫华灯初上,唯有宏坤殿大门紧闭,孤灯一盏,湘尔正靠在廊柱上对月伤怀,兰褚悄悄过来,塞过来一条丝帕,道,“梁王殿下果然聪明,从墙外丢进来娘娘爱吃的干果,婢女想那干果不足为奇,只是这包干果的帕子,很是奇特呢。”
湘尔将帕子展开,月光下上面的字隐隐可见,“思尔甚重”。
借刀()
湘尔会心一笑,将丝帕掩入袖中,在几名宫人虎视眈眈的注视之下缓着步子走回寝殿,在绣盒里翻腾了一阵,找到一卷金丝线,将丝帕展开,在墨写的字迹上绣了起来。
“娘娘这是要把殿下写的字沿着样子绣下来啊,也好,墨色总有一日会褪去,绣上金线,这笔迹才能留下来。”兰褚笑道。
湘尔抿口一笑,“这么晚了,你先去睡吧,明天一早再来服侍。”
兰褚体贴道,“可是娘娘无人照顾怎么好?”
湘尔瞥了一眼站在寝殿门口直打呵欠的几个宫人,道,“这不是有人伺候么?既然她们这么愿意盯着,兰褚你何不偷个闲呢?”
兰褚顿了顿,道,“也好,那娘娘有事一定要派人去叫醒婢女。”
第二天一早,兰褚早早就来到寝殿,天刚擦亮,殿内的烛火还通亮,湘尔正捧着丝帕左看右看,好不得意,兰褚惊着跑过来,“娘娘可是绣了一夜?”
见兰褚进来,湘尔得意的把手帕递过去,“你来的正好,快看看本宫绣的,月白色的丝帕,配上金色的绣线,只是这金线不是上等的,摸上去手感并不是很好。”湘尔说着尤觉美中不足。
兰褚看看一笑,“是啊,梁王殿下说了,娘娘刺绣久了会伤眼睛,所以不许娘娘刺绣,这卷金线还是娘娘从家里带来的。”
“对了兰褚,不知道梁王殿下这几日会不会还来送东西,若是你遇见了,记着把这方丝丢出去,也好让殿下知道,本宫心意亦是如此。”湘尔含羞一笑。
到了夜间,同一时辰,兰褚提着一桶水在墙角处徘徊,等着梁王经过此处,两名宣德殿的宫人见了,阴阳怪气道,“怎么兰褚姐姐这么晚了还不闲着,真是勤快啊。”
兰褚轻轻一笑,拿起舀子,便拨水边道,“时下天气干燥,我们娘娘夜里睡觉总会觉得口干舌燥,在这院子里洒些水,娘娘也可安枕了。”
两名宫人见问不出什么,只好悻悻的走了,好在一到晚上,大门紧闭后,她们十个宫人的注意力便都集中在殿里,院子里已经无人把守。
忽听墙那边一声轻咳,兰褚心里一阵高兴,也轻咳几声做回应,一个重物丢了过来,兰褚飞快的捡起藏在怀中,掏出湘尔绣好的丝帕,正要丢出去,一时觉得不妥,从旁边的树上摘下一个胡桃,这下才有了重量,一瞬间丢了出去。
“怎么样?来了吗?”湘尔细声问着,又难掩情急之色。
兰褚偷偷将东西拿出来塞到湘尔手里,“来了来了,殿下定是知道娘娘会叫婢女在此等候,所以今夜就来了,娘娘快打开看看,掂上去好沉呢。”
湘尔打开丝帕,是一支紫金凤凰步摇,凤眼是用宝石镶的,再一看那丝帕,上面又写了一行字,“一日不见,如三岁兮。”
兰褚不由得用胳膊碰碰湘尔,打趣道,“梁王殿下对娘娘还真是情有独钟啊。”
湘尔暗自一笑,道,“快去把剩下的金线拿来!”
湘尔自以为幽居深宫便可安然度日,却不想无意之中,外面已是暗潮汹涌。
梁王捡到兰褚丢出来的丝帕,高高兴兴回了宫,这一切都被路过的襄良人看在眼里,待梁王走后,襄良人带着嫣儿来到墙角下,望了望,沉沉道,“被关了起来还这么不检点!”
“娘娘莫要生气,她终究是被关起来的,再闹,能闹出什么花样来?”嫣儿笑道。
襄良人双眼一眯,“关起来怎么了,关起来都能叫梁王魂牵梦萦,若是他日出来了,所有的荣宠还不又是她的了!”
嫣儿眼珠一转,小声道,“那娘娘就要想个法子,叫她永远别出来!”
襄良人眼神眺望着远处,计上心头。
又过了一日,梁王照旧来到宏坤殿外的墙角处,刚轻咳了两声,迎面走来一个宫婢,大老远就叫道,“殿下!不好了!不好了!”
翰林怒吼一声,指着来人道,“大胆!梁王面前也敢大呼行!成何体统!”
梁王抬眼一看,是襄良人宫里的嫣儿,便道,“你刚才说什么不好了?”
嫣儿喘着粗气,道,“回殿下,是良人娘娘她一天一宿偶没有进食了,还不叫宣御医,婢女们怕娘娘出事,这才到处寻找殿下,想殿下去看看娘娘!”
梁王犹豫了片刻,嫣儿又道,“娘娘每日都口口声声叨念着殿下,如今食不下咽,怕是思虑过度所致。”
“罢了,翰林,你在前面掌灯,本王先去看望襄良人。”梁王把丝帕在手里紧紧一攥,和翰林去了络绎宫。
墙外一声轻咳,兰褚心下一阵高兴,急急看看四周,把湘尔绣好的丝帕裹了东西丢了出去,不一会儿,只见从天而降一个重物,落在地上的声响有些怪异,兰褚不觉打开一看,竟是一块石头!兰褚正觉纳闷,再看丝帕上写着几个字,借着昏暗的月色,上面的字迹隐约可见。
湘尔见兰褚回来,面带颓色,便担忧道,“怎么出去了这么会儿,回来就成了这样?”湘尔向外望了一眼,悄声道,“是不是殿下没来?”
兰褚双眼一红,走到湘尔近侧,犹犹豫豫的将丝帕递了过去,湘尔心想既然梁王丢进来的丝帕,应该是件高兴之事,为何兰褚郁郁寡欢的样子?她疑惑着将丝帕打开,上面几个字叫她心惊肉跳,“赐尔自缢”!
湘尔半晌说不说话来,盯着丝帕眼睛发直,兰褚抹了一把眼泪,道,“娘娘不是说,梁王殿下信任有加吗,怎么会这样!”
湘尔不语,兰褚忽然又道,“娘娘还是看仔细了再做打算,看看这丝帕有无不妥?”
一句话提醒了湘尔,湘尔把丝帕翻来覆去检查着,上面的字迹又是摸又是嗅,忽然一惊,道,“这字虽然尽力模仿梁王的笔迹,却好像不是梁王殿下常用的墨!”
兰褚一怔,来了兴趣,抓过丝帕闻了闻,高兴道,“果然,婢女听娘娘说过,梁王殿下所用的墨汁都是汉宫赏赐下来的,独有一股暗香,是墨中极品,可这字迹上,却什么味道都没有!娘娘先不要做傻事,看来是梁王殿下的行踪被有心之人发现了,欲借刀杀人了!”
极致()
湘尔思虑了一阵之后,还是从兰褚手上拿过来丝帕,紧紧攥在手里,沉沉道,“宫中的女人虽然际遇不同,命数不一,但却都是命苦之人,试问世间有哪个女子愿意与人共事一夫?即便是高高在上的皇后,君王的嫡妻,也没有哪个会受得了,襄良人也是个苦命的,本宫这次回来,最大的收获就是梁王殿下的厚爱和宽容,其他的,本宫都不想计较了。”
兰褚木然道,“娘娘的意思是,这件事是襄良人所为?要不要婢女现在就去禀报梁王殿下?”
湘尔稳稳的摇摇头,“还记得你前几日去调查过御医和襄良人聚众之事么?若本宫有孕之事是她一手捏造,这次定是见本宫没有被立即处死,怕夜长梦多,急不可耐了。梁王政务繁忙,为了本宫已经操劳的数日,这件事就此罢休吧,只要她不再闹出什么事端来,这次本宫便放她一马。”
兰褚淡淡一笑,“诺,娘娘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次日一早,兰褚摆好了一桌子膳食,进来寝殿道,“娘娘,早膳已经都备下了,昨晚您说想吃白肉粥,婢女想着膳房怕是没有,一早就煲好了,您去尝尝。”
湘尔在桌前轻轻坐下来,扫了一眼屋中几个宫人,各个死死的盯着她,她不悦的放下碗筷,道,“你们几个不会连本宫的吃食也要怀疑吧,这些可都是膳房做的。”
一个为首的宫人微微一鞠,笑道,“婢女等奉太后之命,要严防夫人误服什么“伤身”之物,这膳房的吃食自然是没的说,可这白肉粥”
兰褚没好气道,“这白肉粥是我做的,你们难道怀疑我会在里面下药么!”
宫人阴阳怪气道,“这恐怕要试过才知道。”
湘尔不耐烦的推开面前的粥碗,“好了好了!拒拿去!试完了就赶紧离开,本宫不想再看到你们!”
宫人扬着一脸的得意,慢慢走了过来,端起粥碗闻了起来,又用自身携带的汤勺尝了一小口,在口中细细品了一阵,笑道,“这粥看似没什么不妥,夫人可以服用了。”说着恭恭敬敬的举过眉梢递了过来。
湘尔瞥了一眼,呆呆坐着没有理会,兰褚道,“真不愧是太后宫里的,这品食的功夫就是厉害,恐怕这粥里掺进一丁点草药都能被尝出来吧。”
宫人一听这话,更是得意的仰脸一笑,兰褚继续道,“既然太后如此谨慎,那不如请你把膳房送来的吃食也一并尝过吧,现在宫里盛传我们娘娘有孕,即便是自己不以为然,不保宫里有人信以为真,加以暗害啊。”
宫人正被捧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