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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如晴天霹雳一般,刚刚步出那个地方,才见天日不到一个时辰,新殿的地板都未踏足,难道真的要被生生的抬回去么!
良久无语,真的就这样生生抬了回来,抬头又是这四四方方的天,她幽幽一叹,忽然从前面传来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大家快来啊,那个贱人侍寝回来了,身上一定有好多梁王赏赐的宝贝!”没等她反应,一群癫傻的废妃们一窝蜂围了上来,她顿时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温和的声音传来,“姑娘快醒醒。”
她睁开眼,清儒正焦急的望着她,她一阵伤心,“我的孩子”
清儒道,“姑娘为何又被打回了冷宫,不是说,太后叫你搬宫吗,这到底怎么回事?”
邓氏说了一通,连连掉眼泪,末了,清儒道,“姑娘先别急,还有的是办法,梁王既然说了要找乳母进宫,婢女派人去盯着就是,只要乳母一进宫,就别想活着见到小王子!”
清儒眼里划过一丝血光,邓氏惊了一下,沉沉道,“这样是不是太狠毒了?”
清儒轻哼一声,“这宫里谁没狠毒过?姑娘不也狠毒过?”
邓氏略显不自然,轻轻把脸一别,清儒笑道,“姑娘别慌,老奴在这宫里年头久了,那些见不得人的事也见得多了,与其遮遮掩掩,浪费时间,不如痛痛快快说出来,姑娘若是敢干,老奴就帮姑娘这一回!”
“你为何一定要帮我?”邓氏诧异道。
清儒递上一杯早就准备好的热茶,道,“是在帮姑娘,也是在帮自己,老奴是个直肠子,不懂得那些拐弯抹角,这安孚宫地处偏僻,不见天日,这也就罢了,每日还要守着这些呆呆傻傻的废妃,月俸又不多,这日子过得连个盼头都没有,可姑娘若是一朝得了势,那就不一样了,老奴在身边做个长御,风风光光的,总好过在这阴暗的地方守一辈子!”
邓氏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你说的,倒像是又几分道理,可我在宫里没有人脉,想接近新来的乳母,是何等的困难?”
清儒跑去将窗子关严了,神神秘秘道,“姑娘别急,翰林大人的手下之中,有老奴的一个同乡,他久在翰林之下,早就想捡个高枝儿攀了,若是能帮着姑娘成就一番大事,将来娘娘赏他的职位,他也算是没白忙了。”
邓氏指尖轻磨着,垂头一看,幽幽道,“连指甲都剪秃了,指尖没有了指甲的保护,都磨掉了皮”
清儒适时道,“在安孚宫,无论以前身份有多尊贵,到了这种地方,都要换了粗布,剪了指甲,抹去粉黛,一门心思的干活。”她说着,紧紧盯着邓氏,“姑娘要想把这指甲蓄起来,也不难。”
邓氏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终于,唇角露出一丝邪笑。
不出三日,邓氏重新坐上镶金赤红底座的步辇,八人抬着,好不威风,清儒随行一旁,满面春风。
突然步辇一停,邓氏在里面一个趔趄,“哎呀”一声,清儒向里巴望,见邓氏无碍,转头厉声喝斥,“娘娘坐在里面,你们是怎么走路的!”
“娘娘?她是谁封的娘娘?宫里今日封过娘娘吗?”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话音未落,翘头履踏着石子路的声音传来。
“姑娘,是襄良人,你快下来请安吧。”清儒怯怯说完急急跪地行礼。
邓氏在步辇内,不语,也不出来,襄良人心里暗笑,不动声色,缓缓走到抬轿宫人面前,忽然喝令一声,“大胆{了本宫居然不叩头行礼!”
宫人写吓了一跳,“扑通”跪倒,步辇瞬间失去平衡,邓氏从步辇里滚落出来,清儒眼尖,一个箭步奔了过去,可是还是晚了一步,邓氏的嘴碰在步辇的横杠上,涔涔冒着血。
“哎呀,我只当步辇里没人呢,原来有人啊。”襄良人即便用帕子掩了口,还是挡不住笑意。
“你!”邓氏嘴角淌血,狠狠的盯着她。
襄良人走过来,缓缓俯身,道,“啧啧,你这小脸儿虽算不上漂亮,但也白净,这么一碰,真是可惜了,啊,本宫忽然想起一个故事,当年你诬陷姜夫人,却是自己滚落了下来,假摔,一定不如这样突如其来的疼吧?”
清儒急忙把邓氏扶起,可偏偏邓氏的丑闻这样被展示在众多下人面前,颜面无存,退一软,坐到横杠上,冷冷道,“娘娘若是有话不妨直说,前尘旧事,就不用提了。”
襄良人一挥手,众人散去,长而冷清的甬道上就只剩她和邓氏,她伸手把全身发软的邓氏扶起来,道,“听说新进宫的乳娘,只在宫里住了一夜,第二天便全身青紫,验尸的郎官都查不出来。”
邓氏一阵惊慌,“和我说这些做什么?”
杀机 2()
襄良人掩口一笑,“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你又何必掩饰呢,要是乳母不死,你能作为小王子的抚养人,这样大摇大摆的出来么?”
邓氏轻轻扬起下巴,道,“娘娘说话要有凭有据,你是说,我害死了乳母?合宫都知道,我一直身在冷宫,这样的话娘娘以后还是不要说的好,当今的梁王,是最痛恨诬陷的!”
“哈哈哈――”她嗤笑着,复又冷了下来,“进宫的乳母,都是哺乳期的女子,宫外尚有未断奶的孩子,你的心再狠,也未免太狠了吧?”
邓氏把脸一撇,颤着嘴唇道,“不是我做的!”
襄良人轻笑着,走上步辇,端端的坐在里面,懒懒道,“你放心吧,不关本宫的事,本宫才懒得管,说出来,只是为了给你提个醒,你有了王嗣,日后在本宫面前还是要检点一些,若是把你那臭脾气又摆出来,本宫手里好歹有你的把柄,懂了么?”
邓氏沉沉不语,襄良人又笑道,“来日不管你坐上什么位子,都与本宫无关,你有你的孩子,本宫也还年轻,迟早也会有孩子,可是柳夫人就这个你也知道,柳夫人曾经小产,失去了生育能力,本宫好言劝你,少带着孩子去她面前转悠,到时候孩子有什么闪失,可别说本宫事先没有提醒你。”
邓氏冷笑一声,“谢谢娘娘提点,只要是宫里的女人,我都是要防的。”
襄良人拊掌笑道,“好c!这话说的好,连本宫也算在内了是么?既然要算,就要全都算上!不光活着的,还有死了的。”
邓氏心里一个“咯噔”,“你说什么?什么死了的?”
襄良人捋着步辇一旁的珠穗,悠闲道,“你刚出冷宫,怕是还不知道吧,回头你去打听打听就知道了,这些话,本宫说出来可是大忌讳,哦对了,你如今有了孩子,你的命不值钱,小心你的孩子了,听说一个人如果阴魂不散,是要来寻仇的,来人,抬本宫回宫!”
襄良人坐着步辇得意洋洋离去,邓氏徒步站在石子路上,不由得攥紧了手里的帕子,清儒道,“方才良人和娘娘说了什么?怎的娘娘脸色这么不好?她怎的做了娘娘的步辇走了?”
“你说,先姜夫人到底死没死?”
轻如四下看看,小心道,“娘娘这话要小心了,梁王是不许人说的,只是知道翰林大人监斩的,说是人犯已经问斩,但梁王叫对外说是送去疗养了。”
邓氏沉默良久,先前在宏坤殿门口听到的话,一直让她惴惴不安,这几日忙活小王子乳母的事,没有时间细想,方才襄良人一席话,倒让她倒吸了一口凉气,人死了阴魂前来复仇这种话,她是断断不会信的,可活人会复仇,她是相信的。如果姜夫人还活着,如梁王说的找不到了,倒也干脆,若是真被翰林给找了回来,或是自己回来,那就惨了。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梁王新赐的朝霞宫,婢女真想快点去看看呢!”清儒道。
邓氏叹息道,“那哪是赐给我的,还不是看着孩子?”
清儒搀扶着邓氏一步步走着,笑道,“娘娘别那么悲观,梁王越是看重孩子,对娘娘越是有利,如今宫中只有娘娘有子,他日”
“别说他日了,今时今日的事,还没料理清呢,你说,若是有一天姜夫人回来了,会不会和我计较以前的事?”
清儒急忙掩住她的口,怯生生道,“哎呀娘娘,刚刚还说了这是忌讳,您怎么又提起了,姜夫人确确实实已经死了,什么疗养,那都是唬外人的,娘娘千万别担心了。”
邓氏顿了顿,说道,“你说,你有一个同乡,是翰林的手下,他人现在何处?”
清儒道,“这不,刚刚为娘娘办了事,娘娘这两日搬宫,还没顾上他,他这两日正慌着问婢女呢,只等娘娘一句话,把她调过来呢。”
“调过来倒是不急,他留在翰林身边,更容易为本宫做事,叫他再为本宫做一件事,本宫位子坐稳了,自然不会薄待他!”
清儒疑惑道,“娘娘还要他做什么?”
邓氏暗暗发狠,眼里露出一道凶光。
朝霞宫,名字虽然显眼,里面却着实一片冷清,邓氏冷笑着,梁王不过是做做样子,里面的陈设并不比安孚宫好到哪去,正想着,一个舍人进来,行了大礼道,“小人福安,叩见娘娘!”
邓氏徐徐上座,拖了长音道,“本宫还没有名分,不必这样叫。”
福安倒是机灵,笑道,“那是迟早的事,小人只是早叫了几天罢了。”
邓氏微笑着点点头,从没有人这样恭维过她,“你跟着翰林大人,学到的东西应该不少了,日后你伺候我,我也算是有福的了,不过,眼下我还不能把你调来,等我位子坐稳了,自然亏待不了你。”
福安急急叩首,笑道,“娘娘哪里的话,小人能为娘娘做事已经是三生有幸了,若能助娘娘成就大业,也是小人的福分。”
“好!”邓氏击掌笑道,“眼下本宫就有一件事,你若是做成了,本宫在这后宫也能高枕无忧了,”她探了身子,小声道,“翰林大人曾经在一处山林置了房屋,严密看守,你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