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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手 1()
翰林前脚刚走,嫣儿就会意了襄良人的眼色,恭敬的跪安出了门。
“翰林大人留步――”身后一声轻唤,翰林回过身来,这才刚到了建德殿,嫣儿怎么就跟来了。
“可是梁王殿下有什么吩咐,叫姑娘来传话?”翰林道。
嫣儿微微一笑,却难掩紧张,手指不停的互相搓弄着,“良人怕梁王殿下夜里寒,特叫婢女来取那件厚实一些的寝衣,哦,就是那件良人做了殿下嫌大一直未穿的寝衣,良人说也就那件厚一些。”
翰林进去拿寝衣,嫣儿驻足四下望了一望,见偏殿亮着烛火,伺候邓少使的嫦儿刚巧端了盆水出来,她急忙屈了身子,不想被看到,见嫦儿走远,才徐徐直了身,翰林出来递上寝衣,嫣儿微微一礼,以表告退。
见翰林回了殿,嫣儿却没有径直回络绎宫,而是悄悄去了偏殿,门是虚掩的,轻轻一推就开了。
邓少使一脸苦相坐在床头,正盯着一副绣品出神,并未留意有人进来,嫣儿轻咳一声,引起了邓少使的注意,她只斜扫了一眼,又重新看着绣品,并不理嫣儿。
嫣儿深深鞠了一礼,轻声道,“少使万安。”
一声轻哼,她徐徐侧过头来,“今天是怎么了,襄良人身边的宫婢竟对本宫这般礼貌了。”她忽的瞥见嫣儿手中的托盘里的寝衣,那是男人穿的寝衣,崭新如初,便阴阳怪气道,“今夜是襄良人侍寝吧?不是大事,何必来本宫这里炫耀?”
嫣儿略显不安,瞬间哽咽了声音,面如梨花带雨,“少使快救救婢女吧。”
邓少使一怔,复又弃之一笑,“你家娘娘既有扭转乾坤的本事,你有何事不能去求她?反倒来本宫这哭诉,真是好笑。”
“少使错怪了!”嫣儿哽咽了一下,说道,“其实不是少使所想的那样,今夜我家娘娘独自在寝宫休息,做好了这件寝衣叫婢女送来,可到了之后才听说梁王殿下今晚去了宏坤殿,我家娘娘素来是不擅长女红的,好几日下来才做得这寝衣,现在没有送出去,又不敢回去说梁王去了宏坤殿,求少使救救婢女吧!”
邓少使听闻“宏坤殿”三个字犹如万箭穿心,额头青筋不觉怒涨,暗自道,“又是她,她霸占了梁王一整天,现下又使了狐媚功夫招梁王去她那留宿,真是该死!”
“少使?求您给婢女指条路,婢女不想回去了受罚。”嫣儿苦苦哀求着。
嫣儿再说什么,她亦是听不进去了,妒火中烧的她恨得牙根滋滋作响,眼睛直勾勾盯着一处,眼泪似乎要喷出来,嫣儿见状不敢再做声,只要带着寝衣战战兢兢逃了出去。
嫦儿这会儿进来,回头疑惑的望着嫣儿的背影,道,“这嫣儿不是应该在襄良人身边的吗,怎么跑到咱们这了。”
邓少使目光如腊月里的冰池,喃喃道,“为什么偏要抢我的为什么偏要抢我的”
嫦儿放下手里东西,过来奇怪的上下审视着她,单手在她眼前挥了挥,“少使这是怎么了?听说孕中的女子常会感到心神不宁,要不要请御医过来看看?”
“孕中”邓少使楠楠道,忽然想起了什么,道,“嫦儿,明天早朝时分,你去宏坤殿请姜美人到偏殿一叙。”
“可是,就凭婢女一句话,夫人就会来吗?”嫦儿道。
没成想这句话引起了邓少使的震怒,她吼道,“什么夫人!没有行册封礼就算不得夫人,你就说本宫有关于梁王的事情要说与她听,本宫伺候梁王久了,她必定会感兴趣。”
嫣儿刚回到络绎宫,就见梁王从殿里出来,身后还跟了襄良人跑出来,“殿下不要走!”
嫣儿急急跑了过去,举起寝衣道,“殿下留步,良人怕殿下受凉,特意叫婢女去建德殿取了厚实的寝衣来,殿下不要走,殿下走了,良人会伤心死的。”
梁王轻轻扒开襄良人的手,温和道,“不是本王不愿意陪你,本王方想起有一重要的奏折没有批,你先睡下,晚一些本王再过来。”
看见梁王急匆匆离去的背影,她欲哭无泪,早就知道留不住,却还要拼命的留,本想着即使留不住他的心,留住人也好,可她还是错了,寒夜里的风肆无忌惮的刮着,把往日的旧情越分越远,让人措手不及的是,究竟应该去追逐,还是尽可能的裹好衣衫抵御寒冷。
“嫣儿,”她冷冷道,“跟着梁王,看他是否回了建德殿。”
梁王出了络绎宫,本想着回建德殿,可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宏坤殿门口,殿里还微微亮着烛火,便叫门口的宫婢不要做声,独自推门走了进去。
兰褚正在为湘尔换寝衣,忽听脚步声,一回头竟是梁王,便悄悄含着笑意退了出去。
“殿下怎么傍晚才走又来?翰林大人怎么也没通报一声?”湘尔道。
梁王五指轻轻捋过她的发梢,一股清香散悠然散发出来,“本王半日不见你,甚是想念。”
湘尔含羞一笑,微微低眉,娇羞之态让人顿生怜爱,他轻揽着她的纤细的腰肢,徐徐走入床榻,这一晚,烛光晕着塌边的纱帐,更如晚霞一般。
清晨一缕阳光洒在脸上,她恍然睁开眼,大叫道,“什么时辰了?”
兰褚早就待侍一旁,笑道,“时辰尚早,娘娘再睡一会儿吧。”
湘尔猛地一拍额头,“第二次了,又没有服侍殿下早起。”
兰褚掩鼻一笑,“看把娘娘急的,殿下走的时候说了,不要叫醒娘娘,独自去建德殿梳洗了。”
湘尔微微一叹,已是没了困意,便道,“冬日里少有这样好的阳光,陪本宫出去走走吧。”
“娘娘――”兰褚欲言又止,顿了一顿说道,“方才邓少使身边的嫦儿来了,说少使请娘娘过去,说是要把梁王殿下的生活习惯告知娘娘,还特意说了一定要在辰时之前过去,那正是早朝的时间,婢女看着,怕是来者不善啊。”
“她怀着身孕,为了避免有什么差池,还是要先有个防备才好,本宫这就去梁王的寝殿等候,你去派人悄悄通传,就说本宫身体不适,想见见梁王。”湘尔道。
联手 2()
“憋闷了好些日子,趁着下雪人少,陪本宫一道出去走走吧。”柳夫人微微道。
只是瞬间,漫天雪花倾泻下来,路上已有厚厚的积雪,翘头履踩在上面,咯吱声很是压抑,来往的宫人舍人以袖遮头,急急走着,并未留意柳夫人。
前面便是那片梨园,梨花遍开之际,她总喜欢轻舞于树下,自从小产过后,参汤丸药日日滋补,已是丰满了不少,“扶本宫过去吧,好久没有跳过舞了。”
树枝上挂满了银色的雪花,风一吹,更似梨花飘落的景象,她拆下头上沉重的发饰,去掉了翘头履,舒展宽袖,脚尖随着腰肢和手臂舞动起来。
“夫人,这样会作下病的!”容儿在旁焦急的提醒,她亦是沉醉在舞步之中,更是回忆起当年梨花雨下的痴情一对,缠绵不已。
一阵清脆的鼓掌声传来,她脚下一歪,险些跌倒。
来人是今年新进宫的家人子,此时已是李良人,走近了恭敬行了一个拜礼,分毫不顾地上雪凉。
柳夫人穿好翘头履,重新拿了头饰在头上绾好,才不紧不慢道,“这是李良人吧。”
李良人微微抬首,笑盈盈道,“夫人好记性,臣妾正是良人李氏。”
柳夫人“哦”了一声,并不叫起来,望着满园的雪景道,“这梨园已是枯败一片,你来这里做什么?”
李良人回道,“都说梨木的心材是桃褐色的,臣妾想着这样好看的木材折回去做点什么,别白白浪费了。”
柳夫人脸上淡淡无光,“谁说这样长着白白浪费了?来年仍要孕育新的梨花,你折了去,不是要少了很多梨花么?”
李良人入宫不久,不知这梨园是梁王特意为李夫人种上,才空口乱说了一阵,一见夫人脸色不对,她也闭口不再多说。
柳夫人深叹一口,“是本宫触景生情了,你起来吧。”
李良人正要告退,柳夫人大概是憋闷的时日久了,刚巧来了个人,她正想说说话,便道,“你也是长安来的?”
李良人停了脚步,回身屈膝道,“诺,臣妾与其他九位姐姐一同来,在这宫里许多人和事都尚且不熟悉,还请夫人多多包涵。”
柳夫人正拂袖将枯枝上的积雪拂去,心中暗暗一惊,笑道,“长安来的家人子,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又得皇太后的庇佑,梁王很是给面子,都已经册封了,你更是有福气,十个人里只有两个封了良人,你是其中一个。”
李良人颔首道,“夫人是众妃之首,臣妾倚仗夫人的福泽当然是有福的,但话说回来,最有福气的还是姜美人,十人之中她最是貌美,又得恩宠。”
“不是应该唤她‘姜夫人’么?”柳夫人微微试探道。
李良人抬眼看一眼四周,说道,“夫人请恕臣妾多嘴,姜美人入宫不久,资历尚浅,做个美人已是荣宠至极的了,她虽表面是夫人,但臣妾心中只把柳夫人一人敬为夫人。”
几句话说的柳夫人很是受用,微微挺直了腰,自信顿然而生。“别再雪地站着了,陪本宫去那边凉亭坐坐。”
容儿放了软垫,柳夫人徐徐落座,李良人恭敬的站侍一旁。
柳夫人和颜道,“刚才的话,在本宫面前说说便罢了,她既已是夫人,你人前人后还是要敬重的,对了,本宫很是好奇,姜氏入宫前,可在汉宫伺候过?”
李良人微微鞠了一礼,面带微笑道,“我们都是平民家选出来的,入宫之前都不熟识,只是被选入之后才认识的,所以姜美人是否在汉宫伺候过,臣妾真的不知。”
柳夫人侧了身,放眼方向远方的宫宇,亦是白茫茫一片。
“也真是难为你们,背井离乡,见不着亲人,或许本宫寻机会跟梁王启奏,准你们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