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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王大惊,“你说什么?看来本王平时真是惯坏你了,赶明儿找个由头给你轰出去,回家种地便罢了,本王也落得个清净!”
假意()
翰林隐晦一笑,知道梁王也是说说气话,也不做声求饶,心里却暗自得意着,兰褚所说的办法,若是梁王听见了必定会当场否决,让湘尔暂时受些罪,怕是比他自己受罪更让他难熬,倒不如说是为了循序渐进,梁王还好安心,但湘尔只要出了这建德殿,必定成为众矢之的,到时候无论是用了何种法子,只要最终梁王抱得美人归就是最好的结局。
梁王正要梳洗,忽闻殿外一阵脚步声,有侍卫进来禀报,说柳夫人漏液求见。
梁王不露怒色,见柳夫人徐徐进来便问,“夜里寒凉,你当年落下了铲,腿脚不宜中了寒气,怎么这么晚又过来?”
柳夫人微微欠了身,奈何腿部一阵刺痛,险些坐到地上,翰林及时过来相扶,才把正要下跪行礼的柳夫人扶去一边坐稳,柳夫人颔首道,“臣妾的腿不是大事,漏夜前来只怕会扰了殿下,只是心中尚有一事若不及时禀报殿下,只怕明日就追悔莫及了。”
梁王勉强道,“究竟是何事?”
柳夫人展颜笑道,“若不是臣妾宫中今日偶然发生一事,还懵然不知湘尔姑娘的处境,今日臣妾宫里一个宫婢十足落入井中,臣妾还想着再要一个宫婢补上,可忽然想到了湘尔姑娘,今日宫中的传言对她很是不利,所以臣妾就想着左右也是要找人补上,不如就是她吧,臣妾昨日看见她便觉得投缘,放在身边也算踏实,免得随意放置一处,宫里一些女子又要动什么心思了。”
翰林听柳夫人这样说着心里委实佩服,只三言两语便一箭双雕,如实说出了宫婢暴死一事,说明她心中无鬼,又有意袒护湘尔,说她会被其他有心之人暗害,唯有自己那里才是最安全的,让梁王对她多一份感激和信任,殊不知梁王早已知晓宫婢暴毙一事,已
对柳夫人起了介怀。
柳夫人一双珠玉般的眼睛,直勾勾望着梁王,“臣妾甚少这样恳求殿下。”
“罢了,过两日她身子好转,我便差她去你处。”梁王道。
柳夫人淡笑着走了,翰林急急凑了过来,“殿下,柳夫人这番前来,不知用意何在啊?”
梁王认真道,“不管她有何用意,本王都答允了她,她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湘尔跟在她身边,倒也安全不少,至于她究竟用意如何,本王就拭目以待了。”
翰林仍觉得不妥,道,“先前有宫婢造谣一说,幕后主使还未查清,夫人尚且难辞其咎,若真是夫人所为,那她的目的所在,无疑是冲着湘尔姑娘,若真是把湘尔姑娘调去了涟漪宫”
“本王知道,但她亲自向本王要人,想来也是不敢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你暗中派人监视着。”
次日,湘尔顿觉身上轻松许多,便穿戴整齐,来廊下坐着,狐皮的大氅对折了搭在腿上,手中轻捏着,思绪万千,梁王真如小恩所说,不愿用狐狸的皮毛做冬衣,那便真是与她印象中的梁王相悖,可他又偏偏不解释,湘尔有些捉摸不透,但对于他这个人,湘尔有了新的认识。
柳夫人拨开挡在眼前的枯枝,远远的,湘尔坐在廊下发呆,不禁暗叹,真是我见犹怜。
湘尔见有人徐徐过来,并不认识,那人身边的随侍女子并不容易湘尔多想,直言道,“好一个不长眼的下人,见了咱们夫人还不下跪行礼!”
湘尔并未见过柳夫人,听得这一声才知是她来了,缓缓起身,将大氅抱在怀里,微微欠了身道,“原是夫人驾到,婢女失礼了。”
柳夫人一脸和善,轻轻抬手,示意起身,还未开口便听湘尔道,“旁边那位姐姐更是没见过,可是夫人家中的姐妹?”
那人笑道,“我才没有那种福分,我是夫人身边的近身侍婢容儿。”
“既是侍婢,就都是下人,你又何必像刚才那般嘴上不饶人?”湘尔带了腔调道。
“你!娘娘”容儿欲像柳夫人求助,柳夫人只笑着端详着湘尔,不住道,“本宫还以为你只空有一副美貌,不想还有一嘴的伶牙俐齿,本宫看着实在是喜欢。”
容儿哑然一愣,只得自己憋屈,柳夫人看看湘尔怀中大氅,心中尤为伤怀,“这样冷的天,你怀里抱着,却不穿上?”
湘尔低头一看,大氅已被自己揉乱,手指轻轻抚弄着,“梁王之物,婢女不敢穿在身上,正欲归还。”
柳夫人强压了心里的妒火,笑言,“巧了,本宫正要去偏殿见礼,你拿来吧,本宫代你归还。”
“这婢女尚有一些话要对梁王说,不敢烦劳娘娘,女婢还是自己去吧。”湘尔说着急急就要走,柳夫人见状上前一步挡在面前,“你有话要对梁王说?你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婢,有什么话只求了翰林去帮你回了就是。”
话中似带了醋意,湘尔我微微一笑,“诺,本也不是什么要紧的话,婢女不敢耽误夫人面见梁王,那就烦请夫人代为转交吧,婢女告退。”湘尔说着徐徐欠了身,转身进了殿门。
柳夫人眼看着湘尔进的是梁王的建德殿,心中不由怒火中烧,复又推了门,却见有两名宫婢伺候左右,边踱着步子便沉沉自语,“啧啧,本宫也想这样病一场,不仅奴仆成群的伺候着,还能住在这建德殿里。”
见柳夫人又跟着进来,湘尔急急受小恩搀扶着行了礼,“娘娘错怪了,并非婢女之意,是翰林大人见婢女实在可怜才着意安排了许多。”
“本宫面前不必解释,对了,刚才见你在门外悠闲自得,想来是伤好了,你今天就跟随本宫回涟漪宫伺候吧。”
湘尔悚然一惊,“回涟漪宫?梁王可知道?”
柳夫人闲闲的说,“说了,昨晚本宫侍寝的时候,特意求了梁王,可梁王偏说不过是一个不起眼的宫婢,要了便要了,不必与他多说,这不,一早我就来找你了。”
初入涟漪()
湘尔心中懵然,昨晚梁王不是和自己在廊下说话吗,那一番动情的说辞,回去之后还招了柳夫人侍寝,真是“自古君王多风流”,亏了自己昨晚思量了一夜,今早终于下了决心要去应了他,谁知他竟说不过是一个不起眼的宫婢之类的话,湘尔心里一沉,自觉没有贸然去找他还是对的。
湘尔轻轻推开小恩小易搀扶的手,自行行了一个跪礼,“多谢娘娘厚爱,婢女日后自当勤谨侍奉。”
柳夫人笑着,脸上尽是妩媚,可此时此刻竟让人看着惊心,仿佛这无尽的妩媚中暗藏了什么危机,她走出殿门,门被容儿还不留情的重重关上。
小易过来扶起湘尔,“姑娘还是不要去了,要去,也要先去问过梁王的好。”
湘尔一直以为小易是那种谨言慎行的女子,相比小恩,小易更显得谨小慎微,这会儿说出这样的话着实让她吃惊,也着实感激,“你们都是好姑娘,我以后必不会忘了你们的。”
小恩愣愣的看着,并未过来,小易又道,“姑娘还是去见梁王吧,若是真有其事,只当是跟梁王辞行了。”
小恩的意思湘尔明白,柳夫人言辞凿凿,却又像是在自圆其说,梁王未必真的知晓此事,湘尔微微一笑,扶了小易坐下,“梁王不屑与我这般不起眼的宫婢多言,我又何必去自讨没趣?”
小易认真道,“我看未必如柳夫人所说,昨日我见梁王殿下出现在门口,见了姑娘语气十分的随和,我也从未见过梁王把自己的衣服借与谁穿,自己生生冻着,可见姑娘在梁王心里并非不起眼,姑娘不要轻信旁人,事实还是要用自己的眼睛去看的。”
小易才说了几句,湘尔心中似有几分触动,小恩在这个时候凑了过来,说道,“我看这事未必是柳夫人乱说,她怎么敢假传梁王的旨意?姑娘还是别想了,这会儿柳夫人正去归还大氅,你要是去了撞个正着,柳夫人会做何想?”
“那便过一会儿再去!”小易坚持道。
小恩又道,“不可,柳夫人是亲自过来请的,现在姑娘收拾行装时间正好,若是柳夫人回了宫还看不见姑娘,怕是要怪罪姑娘不懂礼数了。”
小易直勾勾盯着小恩,小恩不觉尴尬的将脸侧向一边,湘尔幽幽叹了口气,“罢了,我也实在不愿多见柳夫人那副厉害的样子,我这就收拾了行装,你们留在这把殿中收拾稳妥,这里毕竟是梁王的居所,被我弄的满是病气。”
湘尔才出了门,小易随后跟了出来,轻声唤道,“姑娘慢走”
湘尔回身,“还有什么事么?”
只见小易似乎欲言又止,末了又道,“姑娘方才在门外的话我都听到了,见姑娘一早起来便神色犹豫,知道姑娘是真的有些话要对梁王说,只可惜柳夫人来的太巧,我不问姑娘,只劝姑娘你不要忘了今天要对梁王说的话,要时时刻刻记在心里,有朝一日,那些话还是要说出来的。”
湘尔细细端详着小易静若止水的脸颊,这样沉静自持的气质,加上话语间的稳妥和内涵,真是一个让人惊奇的女子,她正是那种闲来话不多,关键之处却能一语惊心的人,湘尔雍容一笑,“你的话我记下了,我也会记住你的。”
柳夫人的涟漪宫就在建德殿不远处的一片宫房,因为等级的关系,她住的总要和梁王近一些,湘尔抚了抚腰,在宫门外驻足,见殿宇恢弘却装饰不足,居然比不上襄美人的清雅殿奢华,乍一看上去,柳夫人崇尚节俭不喜奢华,却在旁人眼里落了刻意。
身后传来柳夫人的说话声,“你这有伤之人倒比本宫的步子还快,看来本宫真是老了。”
湘尔徐徐转了身,施了礼道,“娘娘二十开外的年龄,怎会说自己老了呢。”
柳夫人一脸的悦色,笑道,“你还真是个会说话的,不过本宫年逾三十,二十开外已经是多年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