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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佘犹豫了片刻,终于起身伸了个懒腰,撒娇般道,“湘尔啊,我干了一天的活真的是累死了,这个刺绣就麻烦你了,我要先回去睡了。”
小佘从湘尔的房间出来,并未直接回屋,而是偷偷的出了杂役房,直奔向湖边,借着月色,远远的有一个男子身材挺拔,背着一只手,正对着湖面沉思着什么,时不时举起一壶酒,饮上一小口,小佘的心开始狂跳起来。
小佘记得湘尔说,昨晚是因为失足落水,被路过的男子搭救上岸,小佘在月光下回身望望自己的影子,自己身姿虽算不上曼妙,可也说得上小巧,她轻轻的触碰着自己的脸颊,原本白皙细腻的皮肤,经过风吹日晒已变得略显粗糙,决不能再这样下去,小佘想着不觉握紧了拳头。
“扑通”一声闷响,湖面激起一片水花,被郁郁葱葱的树木形成的倒影所掩盖,小佘还未来得及开口呼救,身体便不由自主的往下沉,她张大了嘴正要喊人,奈何湖水不停的往口里灌,眼看岸上的男子在十几米之外,却看不到树荫下的波澜。
渐渐的,男子在小佘绝望的眼神中转身离开,不要走,不要走她心里嘶喊,手脚拼命的努力着,男子的身影渐渐远去,小佘用尽最后一口力气喊着,“梁”又是一口水呛了进去,渐渐的,湖面恢复了平静。
“翰林,你可听见什么声音了?”
翰林回头望望,凝神听着,笑道,“殿下,湘尔姑娘她没来,这一眼望去什么人也没有,您许是刚刚喝了点酒,又吹着风,是风声吧,您还是早些回去歇息的好。”
“本王记得昨晚就是在这,难道是本王记错了?还是绕着湖边再走一圈吧。”
翰林看看夜色,初冬的夜晚凉风阵阵,担忧道,“殿下还是早些回吧,这么晚了,湘尔姑娘怕是不会来了,您要是真的喜欢,依臣之见,您已知道湘尔姑娘身在何处,不如尽早纳入后宫,也免得您朝思暮想了。”
月光下,男子的笑容温柔荡漾,齿白如雪,“本王也正有此意”
美丽的误会()
次日便有人在湖里发现了失足落水了小佘,捞上来已经毙命,这件事本也不是大事,却在各宫各院的宫婢中传的沸沸扬扬。澄碧今日特意着了一身新制的襦裙,襦为绛,裙为墨,外面穿一件薄纱质长袍,忽听殿门外有窃窃的私语声,轻声唤了洛黎进来,“外面在议论什么?”
洛黎施了礼,回道,“回禀娘娘,听说宫里死了一个杂役房的宫婢,是掉进湖里淹死的,人们长日无聊,拿来闲话几句,却不想扰了娘娘。”
“人有旦夕祸福,宫里死了宫婢也算不得什么稀奇的,难不成是有人故意为之,才惹得你们这般大肆议论?”澄碧稍稍抬了眼睑,脸颊一抹胭脂红如朝霞般晕开,与乌黑的瞳孔相互衬托,甚是好看。
洛黎抿了抿干裂的嘴唇,说道,“娘娘初来梁宫,怕是还不知道,杂役房那种地方人人闻风丧胆,据说在那劳动量颇大,里面的大娘也心狠手辣,常有宫婢忍受不了自尽在此,说不定淹死的宫婢也是如此。”
澄碧见洛黎说着声音不断的颤抖,也不觉叹了口气,转念道,“对了,刚刚派你去安芳殿,可有湘尔的消息?”
洛黎道,“娘娘派婢女前去,可到了那侍奉安良人的宫婢说湘尔早在前两日就被打发去了杂役房,说是因为偷了宫里的东西。”
“什么?杂役房?可是你刚刚提到的那个杂役房?”澄碧一怔。
洛黎点点头,“诺,安芳殿的宫婢是这样说的。”
澄碧联想到刚刚洛黎所说的杂役房并不是人待的地方,便忧心忡忡,末了,她站起身道,“走,陪本宫去一趟杂役房!”
“娘娘!”洛黎道,“杂役房那种地方阴暗潮湿,实在不是您去的地方啊。”
“哪来的那么多废话,陪本宫去就是了!”澄碧不顾洛黎的阻拦,急火火的奔了出去,杂役房在梁宫的西部,越走越偏僻,人烟也愈见稀少,走到近处便听到里面捶捶打打一片喧杂声,洛黎先一步推门而入,高呼一声,“顾美人驾到――”
从里面匆匆跑出几个年长的女人,领头的是轩逸大娘,其余手里正在做活的也都原地跪下,轩逸大娘到了近侧,规矩的施了一个大礼,说话并不举眉,“不知美人驾到,有失远迎,还望美人恕罪,不知美人道此处所为何事?”
澄碧环顾一周,并未看见湘尔的影子,便拖长了声音道,“本宫的一个妹妹来了大娘手下当差,本宫念妹心切,故来此探望。”
轩逸一听心生诧异,急问道,“老奴不知娘娘之妹在此,有所怠慢了,不知是何人,娘娘可否置喙一声,老奴日后也好多个关照。”
澄碧轻笑一声道,“大娘客气了,可否唤湘尔出来?”
轩逸一听湘尔的名字,心里打起了鼓,湘尔是安良人打发过来的,并且关照过一定要按“常规”对待,昨日突然梁王到此,也是四下找寻湘尔,为此轩逸已经是颇为震惊,虽然梁王并未说要纳入后宫,可轩逸在宫中多年,只看湘尔无与伦比的美貌便可猜出几分,故特意安排了好的住处,今日顾美人又说湘尔是她的妹妹,这样大肆招摇的过来,摆明了是要告诉大家要好生对待湘尔,可湘尔究竟是什么来头?安良人视如死敌,顾美人和梁王却关怀备至,无论如何,顾美人和梁王的地位远远比安良人尊贵很多,更是得罪不起,轩逸是只老狐狸,孰重孰轻还是有些分寸的。
引杀机()
“娘娘慢等,湘尔姑娘正在房里歇息,老奴这就差人去请。”轩逸说道。
澄碧一口回道,“不必了,你只管带路就好。”
湘尔专注的绣着孔雀的眼睛,只剩下最后几针了,浑然没有留意澄碧进来,澄碧悄悄走进了,看着针脚错乱的孔雀,道,“怎么妹妹每日不用做苦工,手脚轻松,绣工却退步了不少?”
湘尔听得声音,心头一阵酸涩,没有抬头,“不过是代劳而已,姐姐身份如今甚是尊贵,何故来此”湘尔说着突然想起了什么,“你怎知我不用做苦工?难不成,是你偷偷关照了轩逸大娘?”
澄碧先前误会了湘尔,又听说湘尔跟了安良人,今日派洛黎去安芳殿本意是想探个究竟,再找个机会向安良人要了湘尔,把湘尔当做妹妹一般养在身边,如今湘尔这样问着,澄碧正好想找个机会示好,犹豫了片刻便道,“不错,我怕你在杂役房受苦,暗中关照了这里的大娘,我本也不想来这里,可今日听说杂役房死了人,觉得你不能再留在这了,你跟我回香居殿可好?”
湘尔提针的手颤了一下,昨日那个莫名其妙的男子突然出现,湘尔原以为是因为男子有什么身世背景的缘故,掌事大娘才予以照顾,原来竟是一场巧合,这宫里除了自小长大的姐妹之外,还有谁会顾念自己的死活?虽心里这样想着,湘尔嘴上还是不愿服软,道,“姐姐之前不是信不过妹妹么,难不成你知道了襄美人的心机,明白了妹妹的用心良苦?”
澄碧听闻襄美人,一股怨气涌上心头,却没有直说,笑着道,“不管他人如何,妹妹的动机总是好的,姐姐气消了,也想明白了,你总不会真心害我就是了,今日你便跟我回去吧,我那里虽不是人间天堂,也总比这里好的多了。”
湘尔轻轻把丝线咬断,摸着已经绣好的孔雀眼,又想到了小佘,“人各有命,姐姐是贵命,只要姐姐还偶尔惦着妹妹,妹妹就心满意足,宫里规矩甚多,姐姐想保我出去,怕是要费一番周折,还是不要了,这里挺好的。”
澄碧深知湘尔的脾气,再多说亦是无果,便也作罢,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布袋放到桌上,“这些钱你留下吧,做事会方便些,过些时日我再来看你”
澄碧走到门口,停住了脚步,侧过脸来,语气有些黯然,“妹妹始终不肯抬眼看我一眼么”
湘尔徐徐起身,行了一个礼,温婉道,“妹妹会目送美人离开,美人好走。”
澄碧回过头,迎来湘尔纯美了笑颜,心里安慰了许多,湘尔望着澄碧倩美的背影,一滴热泪划过,“我是别人口中的偷盗之人,怎能陪在姐姐身边”
再说襄美人所住的清雅殿,这天沁儿派出去的眼线回来回禀,沁儿觉得事出紧急,便急忙回禀了襄美人。
“什么!梁王昨日便衣去了杂役房?知道所为何事吗?”襄美人惊得睁大双眼。
沁儿回头望望殿门已经关严,这才放大了胆量娓娓道来,“婢女派出的线人回禀,说是梁王独自一人去了杂役房,回来之后满面春风,要说梁王殿下生性随意是众所周知的,不喜人跟着,独自去了宫中某处也不奇怪,可是却偏偏着了便衣,像是不愿让谁知道他的身份似地,可宫中谁不认识梁王?”
襄美人目光如炬,听了这话也心急如焚,既然回来时满面春风,定是桃花之气,又问道,“可还有别的发现?”
沁儿见冬日里襄美人竟急了一头汗,急忙斟了一杯茶奉了上去,缓缓说道,“今日婢女着人去杂役房外一探究竟,却偏巧遇到了顾美人,她也进了杂役房。”
顾澄碧?襄美人觉得这两件事一定有着什么关联,否则梁王和顾美人身份尊贵,为何前后去了脏乱不堪的杂役房?说不定他们都是为了同一个人。
“沁儿,你去查一查,顾美人可有故交在杂役房,哦对了,她是从长安来的,要查和她交往甚密之人还是要从新进的家人子入手。”
沁儿神秘一笑,“这还用美人吩咐吗?婢女已经查清楚了,顾美人今日是去看一个叫湘尔的宫婢,她也同来自长安。”
襄美人陷入了沉思,湘尔这个名字十分的耳熟,对了,家人子初进宫时,站在澄碧后面的娇俏女子,名曰湘尔,可她好像身患顽疾,为此襄美人才打消了顾虑。
襄美人眯起眼睛,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