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抬手,扬指,轻轻点出。
指劲灼烈,溢散飞出,循着一种圆润轨迹转动起来,好似一轮煌煌大日冉冉升起,绽放出刺眼夺目的光芒,以及令人心悸的炽热。
空气恍若翻滚的沸水,疯狂涌动。
一指对一掌!
嗤嗤嗤。。。。。。
空气升起了袅袅白烟,气墙大手直接被指劲凿开了一个大洞,转眼间瓦解溃散,而与之相对的,指劲也被气墙大手捏爆,碾碎。
气劲滚滚如浪,四溢散开。
苏玉楼眸中异色一闪,左袖扬起,绣着云纹的袖袍膨胀起来,含天纳地,生出了一股莫大引力。
溃散的气劲犹如飞蛾扑火一般,飞身投入了那好似蕴含着无穷时空的衣袖之中,半点波澜涟漪也没掀起。
衣袖垂下,苏玉楼轻轻一拂动,“啪”地一声轻响,一切又复归于平静。
“这一下子倒有点道门袖里乾坤的意味儿,不错不错。”
兜帽下投射出兴奋的光芒,黑袍人轻声赞叹,随即又道:“你好像还挺爱惜这家店铺的?怎么,怕毁了?”
苏玉楼眉眼清淡道:“店铺是用银子盘下来的,字画是自己一笔一笔写画出来的,又怎会不爱惜呢?”
语气顿了一顿,苏玉楼继续说道:“我这人十分讲究一个礼尚往来,适才阁下先攻了我一掌,为表敬意,我应该还你一招才是。”
“理应如此。”
黑袍人抚掌大笑,直接应承了下来。
苏玉楼嘴角扬起一抹笑意,伸手一招,一株插在花瓶中的艳红腊梅顿时飞了起来,落入他的手中。
微微低下头,苏玉楼朝着花瓣吹了口气,姿态说不出的优雅好看,好似朝着情人耳畔呵气呢喃一般。
梅枝上的腊梅花瓣轻轻一颤,一片片的飘落,化作一道道红芒裂空而去,携带着开碑裂石的凌厉剑气。
每一片花瓣中皆含有一道气机,彼此之间勾拉牵引,先飞出的花瓣不一定快,后飘出的花瓣不一定慢。
十数片花瓣时缓时疾,左腾右挪,端得是变换无方,宛若十几名剑客持剑施展,组成一座剑阵杀来。
武功就好比桃子,招式是果皮,浅薄无聊,一望可知;内修是果肉,肥美多汁者为上;至如桃核,则是意,是神,是心。
招式再好,内修再高,无意,无神,无心驾驭,皆是死物。
一直静立不动的红袍人双眼一亮,但是凭借这一招,眼前这个年轻人已然羞煞了绝大部分宗师榜上客,野生的泥鳅,竟然养出了大江大河也难以养出的蛟龙气象。
难得。。。。。。难得啊!
红袍人心中感慨,权衡了一二,仍然没有选择出手,他想瞧一瞧这位年轻人的后手,瞧一瞧他的极限究竟在何处。
黑袍人如今却是另有一番感受,只觉得满眼皆是跳跃的剑光,飞腾的剑气,锐意逼人。
他哈哈大笑起来,他原本就是一个好勇斗狠之人,不怕对手强,就怕对手不堪一击。
大笑间,黑袍人悍然出手。
招法不变,五指箕张,仍是一掌探出,隔空按去。
一股无形气力自他掌间扩展开来,好似空间在向外延伸一般,大有任你千变万化,我自以一盖之的巍峨气势。
剑气逼人的花瓣微微一滞。
下一刻,黑袍人探出的手掌缓缓旋转,空气霎时凝如钢铁,整个空间仿佛也随之旋转扭曲了一般,形成一层层,一叠叠的褶皱。
红色的腊梅花瓣短暂凝滞后,飞舞跳跃了起来,带着剑光,艳丽的红色剑光。
叮叮叮!
打铁也似的清脆交击声连绵响起,黑袍人一手炼气成钢,空间作牢的手段着实不凡到了极处,任凭剑光跳跃飞舞,扭旋成风,仍是挣脱不得。
红袍人目中露出笑意,他这老搭档年轻时被人斩断了前路,前路无望下,索性在已经走过的道路上来回走了数遍,一身修为千锤百炼,手段霸道刚烈,换作他来也得懊恼头疼。
眼下花瓣即将“气”尽,红袍人开始有些期待这个年轻人该如何应对了。
罢手?亦或破局?
苏玉楼挑了挑眉,一边凝神观察着黑袍人这一招的枢机神妙,一边扬起手来,伸指点了一点,点出一抹玄机。
腊梅花瓣虽被隔绝困缚住了,但与苏玉楼之间藕断丝连,气机联系并未彻底断开。
苏玉楼这一指点,好似穿针引线一般,一片片腊梅花瓣迅速串联起来,花瓣挨着花瓣,变成了一柄红色的花剑,气连着气,变成了凌厉无匹的剑气。
不再管什么玄妙变化,花剑直来直往,朝着黑袍人的大手穿空刺去。
一层层,一叠叠褶皱接连破碎,被花剑凿穿,刺破。
黑袍人见状,箕张的五指缓缓收拢,握紧,遍布虚空的恐怖气劲开始向着中间汇聚,挤压。
花剑一寸寸向前递进,一片片花瓣陆陆续续,被恐怖的气劲碾碎成了红色齑粉,飘浮于空。
最后一片花瓣破碎!
破碎前,一缕剑气穿透了最后一层气墙,溢了出来。
黑袍人顿觉掌心一阵刺痛,一条狭长的伤痕缓缓浮现,渐渐裂开,鲜血淋漓淌下。
低头将手上的鲜血舔去,黑袍人一点恼怒之意也没有,嘴里发出愉悦的笑声。
红袍人叹了口气,自己这个搭档就是一个疯子,一个好战成痴的疯子,不过他也没有阻止,只说了一句“你们继续”,接着就在靠门的地方盘膝坐了下来。
眼前这两人若是战的酣畅淋漓,收不住手,这家店铺恐怕顷刻之间便得毁去,害得祸及周边民舍店铺。
花雨城地处蜀中腹地与南部的边界线上,地理位置特殊,加上城中有不少“隐退”的江湖人士定居,为了防止发生动乱,城里城外皆驻扎了不少的军队,配以天机营的各种杀器,绝对不容小觑。
城中倘若发生激烈战斗,军队少不得是要来“过问过问“的。。。
眼下有他“坐镇”,倒也不必担忧这座店铺会打着打着就给打没了,随后又引来一群烦人的苍蝇。
黑袍人垂下手,望着苏玉楼,语气兴奋道:“好小子,果然有些本事,这一招,该换我了!”
淡淡的点了点头,苏玉楼轻轻的说了一个字:“请。”
第一百二十四章 一代新人换旧人!()
听潮阁内,苏玉楼与黑袍人之间的战斗仍在持续,拳来掌往,已不知交换对拆了多少招。
苏玉楼的心神随着时间推移,愈发澄净通透,黑袍人招法中的精妙之处,自身招法中的缺漏之处,无有遗缺,尽皆映照于心!
取敌之长,补己之短!
黑袍人顿觉压力渐增,敏锐的察觉到对方拳爪掌指上的功夫,正在迅速增长,越发的精奇圆润,好似羚羊挂角,无始无终,无迹可寻。
“坐镇”门口的红袍人挑了挑眉,他的手中结着一个奇怪的法印,每当有气劲溅射至四周墙壁尺余范围之内,皆好似泥牛入海一般,消失不见。
对于自己老搭档的实力,红袍人可谓是了如指掌,开始的时候黑袍人只用了七分力,时至如今,已然用上了九分力。
老搭档一点点的增加力量,但这年轻人始终能与之持平,丝毫不落下风,不显败象。
红袍人深深感慨。
现在的江湖,年轻一代一个比一个可怕,已成百花齐放,百舸争流之势,这样壮丽的风景,千年以来还是头一回见。
嗤嗤嗤
电流也似的气劲飞腾升空,乱窜游走。
黑袍人好似遭到了雷轰电击,“噔噔噔”的退了数步,他低喝一声,稳住身形,双掌缓缓平推,立时发起反攻。
平地一声焦雷炸响,浑厚掌力携泰山以超北海,如狂飙过境,肆意蔓延,四周空间呈现出一种朦胧扭曲之态,整个店铺仿佛都在摇晃颤动一般。
这一掌之下,即使是铜墙铁壁当面,也会于顷刻间变成破铜烂铁。
苏玉楼脸上首度浮现出凝重之色,他四指内握,大拇指翘起,指腹朝着黑袍人,犹如画家执笔泼墨,横空一抹。
空中亮起了一道光。
冷冽的寒光照亮了苏玉楼的须发,照亮了苏玉楼的眼,乃至照亮了整个店铺。
这道光璀璨夺目,锋芒无匹,好似容纳了刀,枪,剑,戟等千百种兵器的锋芒。
前方的气流在这一道锋芒之下,劈波斩浪般自行分开。
寒光,掌力碰撞交织,互不相让,就像是神剑斩在了大山上,究竟是剑斩开了山?还是山崩碎了剑?
“轰”的一声巨响,好似陨石砸落进了大海里,顿时掀起了滔天巨浪。
“坐镇”门口的红袍人双手一变,再次结了一个奇怪的法印,溃散的气劲一触及周围墙壁尺余,瞬间消融不见,仿佛进入了另外一个时空。
但也有像窗户这样的地方附着力量较弱,照顾不周,不少激荡奔涌的气劲以此为宣泄口,飞了出去。
街道外面已被大雪覆盖,一个头戴斗笠,腰佩长剑的蓝衫青年急行匆匆,忽然听得一声巨响,再闻一声厉啸,只见一股气劲自旁侧的窗户中横飞而出。
蓝衫青年心生警兆,抬在空中的脚还未踏实,便立刻提气纵身,倒掠腾飞,他适才立足之处旁边的一颗大树轰然炸碎,碎成了漫天木屑,与鹅毛大雪一起纷飞扬扬。
独留半人高的树桩矗在原地。
心有余悸的深吸口气,蓝衫青年瞥了一眼不远处的店铺,暗道:好险,真他娘的险过剃头啊。
听潮阁内,红袍人徐徐站起身来,瞧着略显喘气的黑袍人,以及暗自平复气息的苏玉楼,轻叹一句。
“好了,你们都住手吧!”
黑袍人皱着眉头迟疑了一阵子,还是缓缓的收了手,他们两人行动,向来是红袍人作决定,他出力,一贯如此。
侧首望着苏玉楼,红袍人问道:“公子当真不愿跟我们走一趟吗?”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