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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是出乎了正德的预料的。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胆敢杀害朝廷大员,哪怕正德不待见那些大臣,可,说到底,那些大臣,终究是他的臣子。
而且,他终究也是要靠这些大臣治理天下的,有些规矩,是不能‘乱’的。
“是老奴御下不严啊。”
刘瑾哭嚎着,满脸的泪和鼻涕,更是趴在地上,模样看起来却是凄惨无比,声音都有些嘶哑。
“是老奴御下不严,辜负了陛下的信任啊。”
刘瑾嗷嗷哭着,却是让正德皱眉不已,这声音,太刺耳了。
“现在知道御下不严了?早干嘛去了?”
正德瞪着刘瑾:“瞧瞧你东厂的那些个番子,胆子何等之大,竟然连朝廷三品大员都干当众杀了,你平日里是怎么纵容他们的?”
“莫非,下次连内阁大臣他们都敢当街杀了,是也不是?”
正德这话,却是带着一丝怒气的,毕竟,东厂的番子,算不得什么。可是,朝廷的三品大员,那可真的是皇帝的臣子。
虽说皇帝的臣子不少,可是,比起东厂的那些个番子而言,却是少多了。
而且,最主要的。还是正德刚才说的那话,如今东厂番子的胆子的确太大了。若是真的这么下去,以后,指不定还敢干出什么惊人的捅破了天的事情呢。
“都是老奴疏忽,都是老奴疏忽啊。”
刘瑾跪在地上嗷嗷哭着,嗓子嘶哑:“求陛下饶了老奴这一次吧,求陛下饶了老奴这一次吧。”
刘瑾聪明的很,其实,这事,真的牵扯到他身上的可能‘性’不大。但是,他必须要杜绝这种可能。
而且,先在正德跟前做出样子,只要正德饶了他,那,之后,朝廷在有人想拿这件事情来折腾他刘瑾。那都是不可能的了。
而且,最为主要的,则是他知道,正德心软,原本,这事情。他也不在京,也不知情,至多,也就是御下不严,他今个这般,正德肯定不会真的责怪他的。
果然,正德眉头微微皱起。看着跪在地上一副凄惨模样不停磕头的刘瑾,叹了口气,道:“起来吧。”
“你伺候朕这么多年了,朕还不知道你?”
“这事,都是你太过纵容下面的人了,除此外,倒也没你什么事,这事,曾大哥已经处置过了,刘大厦略做惩处,你日后也不得在追究此事了,你京城的那些个番子,回京以后,在重新招些就是了。”
正德这话,其实也等于是在告诫刘瑾,或者说,也是给刘瑾一个不大不小的敲打,让他以后收敛一些,约束好下面的人,若不然,真的在出这事了,那,到时候,他东厂番子在被人给这么血洗了,到时候,他可别哭。
一个朝廷大臣,是不该轻易这般死去,可是,那么多的东厂番子,全都死了,刘瑾又岂会不心疼?
若是这事情,敢在来一次,刘瑾怕是也受不了的。
“是,是,老奴记下了,老奴记下了。”
刘瑾擦着眼泪,不住的磕头谢恩,只是,此时,心里怕是怨及了刘大厦,可是,却一点也不敢表示出来。
“京城那边,参你的折子可是不少,都被曾大哥给拦了下来。”
正德侧脸,看着刘瑾,至于曾毅是怎么拦下这些折子的,正德不说,刘瑾也不会问,但是,曾毅肯定是有法子的。
“曾大哥也说了,只此一次,若是下次,东厂在出什么‘乱’子,他是绝对不会在拦着了。”
正德这话的意思很明显了,这次参奏刘瑾的折子,是因为东厂的原因,这却是很正常的,别看东厂在京城的番子全都死了。
可是,东厂的番子胆敢无故砍杀朝廷大臣,这,就是大罪,是造反,是谋逆。
别说是几千个番子了,就是在多一些,只要当场砍杀了,那也没什么,甚至,之后,还会如同这次一样,参奏刘瑾这个东厂的厂督,而且,刘瑾还要退避三分。
“老奴记下了。”
刘瑾咧嘴嘿嘿笑着:“陛下放心,回头老奴就好好管教下面的人,回京以后,老奴前去曾大人府上道谢。”
“你还是别去了,指不定,曾大哥现在是不想见着你的。”
正德嘿嘿笑着,在他看来,刘瑾现在就是个麻烦,而且,曾毅已经替刘瑾拦下不少折子了,若是刘瑾再去见曾毅,指不定,外界怎么传呢。
正德可是知道,曾毅的好名声的人。
“唉。”
刘瑾叹了口气,自然也知道正德这话的意思,这可不就是在说他刘瑾的名声不好吗?尤其是发生了这事情,若是回京以后刘瑾在去曾毅府上拜见,指不定外面怎么传呢。
曾毅可是从来都没打算和他刘瑾站在一起的,这一点,刘瑾心里是清楚的。
这次的事情,闹出的动静不可谓不小,内阁,原本是打算自己扛着的,可没想到,曾毅早就留有后手。
结果,这事情,内阁这帮。牺牲了一个三品的顺天府尹,而东厂那边,却是在京的所有番子全部被杀。
这在京的千余名番子被杀,倒是小事,最为关键的,是这千余名番子当中,可是几乎包含了整个东厂的顶端。
包括大档头在内的东厂的几位档头。等等,东厂这次的损失。远比表面上的这千余名人命要严重的多。
就算是日后,刘瑾回京以后,重新招募番子,甚至,就是刘瑾现如今,就开始着急其他各地的番子,重新任命大档头等等。
可是,这其中很多记在脑子里的东西可都是不可能恢复的,而且。内阁那边,可是给东厂来了个大扫‘荡’。
东厂内的各种名单等等,全都被内阁给带走了。
这些东西,足以摧毁多半个东厂了。
可以说,这一次,内阁这边虽然牺牲了一个三品顺天府尹,可是。换来的东西,却是绝对要值很多的。
而且,最终这件事,刘瑾还等于是服软了,这对百官的士气,更是一个极大的提振。
“咱们这一帮老家伙。还不如一个‘毛’头小子聪明。”
内阁当中,首辅刘健这话听起来,虽然有些酸酸的感觉,可是,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却是带着一丝笑意的。
不为别的,这次的事情。曾毅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他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也证明了曾毅对大明朝的忠心。
甚至,经过这次的事情,刘健都有些佩服曾毅的谋算了,什么事情都提前准备好了,这岂不是早就料到内阁该如何行动了,最主要的,是掐准了人心,这才是最为难得的。
“老喽。”
次辅谢迁呵呵笑着,摇了摇头,心情也是非常不错的,毕竟,这次,内阁可以说是大获全胜,扬眉吐气,这是和刘瑾的争斗当中的第一次胜利,而且,付出的代价和收获,是绝对让人满意的。
“只是可惜,曾毅那小子的要走的路还长着呢,心‘胸’也大着呢,不肯为咱们这些小事‘操’心。”
次辅这些这话,却是有些半开玩笑半认真的了,开玩笑的自然是最后那一句话了,可,认真的,却也是这一句话。
这要分怎么理解了。
曾毅的确看的太多,心‘胸’太广了,所以,在曾毅眼里,刘瑾,不过是一枚棋子罢了,不过是一枚帮助他能够顺利的变法成功的棋子。
可是,对于内阁而言,刘瑾,已经足以让内阁和朝廷百官合力对付,而且,还是要做好巨大损失准备的那种。
单凭这一点,内阁,就比不了曾毅的。
手中的权力和皇帝的信任,只不过是其中之一,最为重要的,其实,还是谋略和心‘胸’。
忍与不能忍。
“东厂那边的东西,却是也不能拖的。”
首辅刘健正‘色’,却是不在开玩笑了,他说的不错,东厂那里得来的东西,可是不少,若是根据这些个东西,利用得当,的确能让东厂损失不少。
不过,这个损失,却是带血的损失,也就是,要了这些番子的行吗。
有准确的名单和地点,还有各地番子上缴的那些征收的苛捐杂税的详细账册,这,足以‘激’起民愤了。
毕竟,这些东西若是公布了下去,原本,受压迫的百姓一看,好吗,收了一两银子,上缴了五两甚至四两,其余的,都是当地的那些个番子自己腰包里装了。
原本就满腔怒火忍耐的百姓,那还能经得起这种‘激’怒啊。
只不过,这个事情,必须要有一个度,内阁要把握好这个度,若不然,真要‘弄’的天下不宁了,那也不是内阁想要看到的。
而且,这些个东西,拖延不得的,真是拖延久了,指不定,刘瑾那边就有什么应对的法子了。
“先进行这事吧。”
杨廷和想了想,方才开口道:“用这事,给刘瑾找些事情做,免得他一直盯着京城,到时候,也方便咱们行动。”
杨廷和这话没错,只要天下各地的番子‘乱’了起来,到时候,自然有刘瑾忙的了,哪还能一直盯着京城啊。
让刘瑾分身乏术,这样,才能加大京城这边的胜算。
“京城东厂番子被全部击杀,这消息若是传出去,足够给予百姓一定的勇气了。”
首辅刘健捋着胡须,脸上带着一丝的笑意,但是那些账册,若是公布了出去,能‘激’起民愤,这是绝对的,但是,有多少人敢动手,这个不一定。
但是,京城这边的消息传了出去,却是会‘激’发百姓心中的血‘性’的。
“这件事,老夫亲自安排吧。”
刘健脸‘色’淡然,显然,他这是在身先士卒,毕竟,他是内阁首辅,而且还是监国大臣,这事,他不能让次辅谢迁或者是杨廷和去做。
和之前原本打算他亲自调兵一样,哪怕是杨廷和及谢迁两人愿意代劳,他也不能答应的。
的确,事情若是失败了,他会被牵连,可是,若是真让旁人代劳了,他这个内阁首辅还有什么脸面?
读书人,尤其是他们这些个老家伙们,最在意的,可不就是脸面了吗?
“等这事情差不多的事情,京城这边,咱们就也动手。”
刘健‘揉’了‘揉’眉心,这几日,虽说事情已经成了,可是,从东厂收上来的那些个‘花’名册和账目之类的,却是几个内阁大学士亲自翻阅的。
不为别的,这事情,毕竟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