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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刘瑾既然经过焦芳明白了这件事的只要原因,那,自然是想起了他为何如此做。
原本,他是想要收服冯归的。
可,最终砍了其脑袋的原因,还不是他东厂的大档头,做事不干净,让人跑了。
为防冯归的家人告状到曾毅跟前,惹来曾毅‘插’手此事,才直接一不做二不休的。
可,现如今想想,这件事,从冯归的儿子和孙‘女’逃脱的时候,他刘瑾,其实就已经注定了此次要栽了,除非是东厂的人能拦住他们,不让他们父‘女’见到曾毅,可,这样的几率,不大。
若不然,这次,是砍了冯归,然后出了现如今的这种事情。
可,若是换个结果,他不砍冯归,一旦曾毅‘插’手此事,那,他还是要放人的,到时候,他刘瑾的威严,还是要受到打击的。
对于曾毅,刘瑾也是了解的,若是冯归的儿子或孙‘女’没有找到曾毅,那,曾毅或许不会过问此案。
可,一旦状子告到了曾毅跟前,那,曾毅绝对不会坐视不理的。
是以,这么一想,这错,可不就是全都出在了大档头的身上?
若是大档头能做事干脆利索一些,没有漏网之鱼,那,这事,可不就是换个情况了吗?现如今,冯归怕是已经归附于他了。
要知道,当初,冯归可是已经表达出了无奈让步的意思。
只可惜,他自己的手下做事不干净,让人逃了,刘瑾也就不能在收服冯归了,若不然,哪怕是冯归答应归附他刘瑾,可,没等几天,曾毅那边传来消息过问此案。
到时候,谁还会相信冯归是归顺他刘瑾的,肯定都认为冯归是卧薪尝胆,忍辱负重的。
种种情况,刘瑾其实都是考虑过的。
这么想来,此时,刘瑾心里,却是对他的这个大档头恼怒到了极致,这个不长脑子的东西,若非是他办事不利,何至于自己失了大好形势,成了如今的局面?
只是,刘瑾的这话,焦芳就不能接腔了。
一直以来,东厂都是刘瑾的禁脔,哪怕是投靠了刘瑾的朝廷官员,也从来没有‘插’手过东厂事务的。
是以,焦芳是不会犯这个忌讳的,若不然,指不定会惹来刘瑾的怀疑,以为他焦芳想要篡权。
虽然,这事情,根本不可能,因为,追其根本,刘瑾得势的主要原因,就是皇帝的信任和皇帝的纵容。
若是皇帝不乐意了,就算是刘瑾掌管东厂,又能如何?
只是,这点,焦芳明白,可,刘瑾却不明白,或者说,刘瑾也明白,但是,他更恋权,东厂是他的权力,他不容许旁人有任何的‘插’手,哪怕是一言一行,都不行,东厂,必须要完全按照他刘瑾的想法去运转。
“去,让人给二档头传个话。”
刘瑾斜眼看了旁边伺候的小太监一眼,道:“让其去找大档头那个‘混’账东西,见了以后,直接砍了,空出的位置,他们依次递补上去,也就是了。”
刘瑾所谓的依次递补,自然是二档头递补大档头的位置,三挡头递补二档头的位置,至于后面的,也是如此。
反正,刘瑾对下面的这几个档头的看法,其实都是一样的,没有哪个能有多好。
谁当大档头,都一样,只要他们听话就成。
或者,换一句更难听的话,在刘瑾看来,东厂的档头们,就是他刘瑾跟前的一条狗,只要能当一个忠诚的狗就行了。
若是办错了事情,刘瑾随时都能换了他们,或者,如同现如今这样,一句话,就决定了这个原本在东厂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档头的‘性’命。
“让焦公看笑话了。”
吩咐完以后,刘瑾冲着焦芳点头,苦笑。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公公日理万机,对东厂有所松懈,也是情有可原的。”
焦芳一句话,等于是又把刘瑾给高捧了一下,而且,还成了刘瑾是太忙了,没时间管理东厂,至于刘瑾忙什么,自然是伺候皇帝了,这样一来,他就算是对东厂管的有所不当,谁还能因此过分的说他什么?
这话在刘瑾听来,是非常舒心的。
第四百四十九章供状
湖广的案子,很好查,也很容易查。。
那李子墨,平日里,不过是仗着他父亲,湖广左布政使的名义,横行霸道,毫无顾忌的,追根究底,其,也不过是个纨绔罢了。
而且,还是那种类似于败类的纨绔,没有什么才能品德。
而,在湖广,左布政使李南就是天,哪怕是被李子墨给欺压了,谁也没处申冤的,甚至,就是告状,又有哪个衙‘门’能接?又有哪个衙‘门’敢接的?
就是湖广提刑按察司,对此,也是无可奈何的。
除非是将此事闹上朝廷,闹入京城,让三司‘插’手才成。
可,湖广提刑按察司又岂会做这种事情?
李子墨做下的又并非是惊天大案,就算是闹入了京城,让三司的官员去查,最后,怕是朝廷也会看在其父亲的面子上,将此事不了了之的。
是以,也可以说,一旦李子墨真的被抓了,那,就是天大的麻烦。
湖广和京城,还是不一样的。
湖广境内,哪家的官员子弟敢和李子墨相比的?
就算是左布政使家的子弟和提刑按察使的子弟,怕也是要比他略微不如的,且,有些官员的子弟,未必就在官宅,有些,却是在老家住着的。
而京城,那是权贵云集的地方,就算是偶尔有一家的子弟是纨绔,十家出一家,那纨绔子弟,也是不少到
而且,京城的纨绔子弟,大多数都是些勋贵后代,或者就是能和皇家沾些边的,至于朝廷重臣的后辈,却是都搀和不进去的。
甚至,京师当中,朝廷重臣的子弟,绝大多数,都是在老家的,偶有在京城伺候的,肯定也都是‘性’格极好的。
毕竟,朝廷大臣不不得勋贵和皇亲国戚,那都是‘混’吃等死的主。
且,其实,若是纨绔子弟多了,相互之间拆台,这,也是一件好事。
这样的话,有些事情,其有所顾忌,怕被那些拆台的对手发现了,有所顾忌,就是好事。
总比李子墨这般,毫无顾忌的强,若不然,也不会出现此等惨案了。
是以,对于李子墨的审讯,很是简单,甚至,根本就未动大刑,只是吓唬几句,让其认清,就算是其老爹,也保不住他的。
之后,只是小的惩罚,‘抽’了几鞭子,这,根本算不得大刑,李子墨就坚持不住,全都招了。
据李子墨所说。
他看上了赵铁牛的妻子,其妻子刚婚不久,却是美貌动人。
是以,依着李子墨的‘性’格,看上了,自然是要‘弄’到手的,根本就没什么顾忌,当街,就把人给抢了回来。
李子墨也知道,这样做,肯定会惹来一些麻烦的,只是,这些麻烦,李子墨却不放在眼里,强抢民‘女’的事情,他李子墨做的可是不少了。
可,谁又能把他李子墨如何了?
他李子墨的父亲可是湖广左布政使,那就是土皇帝。
是以,哪怕是赵铁牛最开始的告状,李子墨至多也就是派人打了他一顿,威胁几句,然后,就没在理会了。
至于闹的满城风雨,所有衙‘门’都知道,对名声不好,这个,李子墨是最不在意的了。
可,谁曾想,下面的人不知道从哪,竟然听来了赵铁牛要进京告状的消息,这,可是让李子墨吃了一惊的。
李子墨虽然顽劣,可,却也并非是什么都不知道的,若是事情捅到了京城,真让京城哪位大人接到了状子,这事情,可就糟了。
是以,李子墨就让他手下的人去打听此事,最后,却是证明,此事,的确属实,而且,还是赵铁牛的左邻右舍鼓动他这么做的。
这一下子,可是把李子墨给彻底惹恼了。
往常,他李子墨强抢民‘女’,谁敢吭声?谁敢说是进京告状的?
最开始,还有人告状,可,后来,也都知道这湖广,是没人敢动李子墨的,是以,只要是牵扯到李子墨的,就没人在告了,反正,也告不赢的。
至于去京城告状,以前,从来没有过的,都是些普通农户,哪有那么多的盘缠啊,且,又被李子墨派人威胁恐吓,只能是自吞苦涩了。
可,这次,李子墨让人威胁,却是不管用的。
赵铁牛是下定了决心要进京告状的,且,他的左邻右舍,更是给他凑了一些盘缠。
这么一来,一直以来从未有人敢打破的东西,却赵铁牛给打破了,可想而知,李子墨心中对赵铁牛的恨意,甚至,对于赵铁牛左邻右舍的恨意,就连整个赵家庄,都被李子墨给记恨上了。
李子墨并非是什么心‘胸’宽广之人。
是以,对于心里仇恨的人,李子墨是绝对不会饶恕的。
也正因为此,造就了赵家庄的惨案,也是李子墨大意,或者说,是李子墨从未做过这种事情,自然不知道该如何万无一失。
是以,没派人提前看着赵铁牛,以至于,这次行动的最主要目前,却是逃脱了。
原本,李子墨还是想着只是砍了赵铁牛和他左邻右舍的,可,没寻到赵铁牛,在李子墨看来,肯定他是藏在了庄子内谁家了。
是以,就这么一家家的砍了过去,一个活口不留。
直到最后,李子墨仍旧是怒火冲天,竟然是没找到罪魁祸首,不过,李子墨却一直坚信,赵铁牛肯定是藏在庄子内的某个地方的。
是以,一把大火,烧了整个赵家庄,顺便,毁尸灭迹。
这个年代,人口是十分稀少的,赵家庄又地处偏僻,是以,这一切,竟然都没人发现。
而李子墨,对他的大火似乎很是满意,认为赵铁牛不论是藏在庄子里哪个角落,都要被烧死的,是以,才会没在派人搜查,也没派人到处搜寻。
也正因为此,赵铁牛才算是顺利见到曾毅了。
若是李子墨能够在小心一些,怕是赵铁牛根本就见不着曾毅就被抓住了的,毕竟,按照赵铁牛之前的说法,天亮以后,他还回去赵家庄了。
若是李子墨派人在那藏着,偷偷盯着,肯定能彻底灭口的。
这事情,若是不提凄惨程度,说起来,倒是可笑,一个纨绔子弟,毁了一个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