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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在这案子上,陕西按察使董索,是绝对会尽心尽力的,这是在曾毅跟前表现的机会,同时,也是攀上曾毅这大树的机会。
“几位大人随本官一起前去武昌府吧。”
该说的话,曾毅也说了,自然是不会继续在停留在湖广的边境了。
而且,三司首官,若是在不回武昌府坐镇,怕是湖广的官场都要‘乱’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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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大人,此案,您如何看?”
陕西提刑按察使和刑部尚书文固共同负责此案的,是以,两人也是共乘一辆马车,可以商议案情。
“不好说啊。”
文固叹了口气,他岂会不知道董索的意思?
只是,有些事情,真的不能说,能做,不能说。
“下官为官这么多年,却是第一次碰到如此的案子。”
陕西提刑按察使董索叹了一口气,无奈的道:“一百多条人命啊,就这么没了。”
董索的语气很是凄然,哪怕是他是提刑按察使,见惯了命案惨案,可,这案子,太大了。
“本官为官这么多年,这惨案,虽见过,可,情况却不同,若是真论起来,这种案子,也算是第一次了。”
文固所说的案子,自然是沿海地带,倭寇登岸所造成的惨案。
可,那是局势‘混’‘乱’,而且,是外地所致。
如现如今这案子,嚣张纨绔所致,文固的确是第一次见。
“就是不知道曾大人想如何查,要查到什么地步。”
董索双眼眯着,看着文固,其实,这话,不过是他和文固之间在审案之前的一种试探,毕竟,两人要联合审问此案,自然要知道对方的态度了。
而文固自持身份,没有开口。
是以,董索就以下官的身份询问的方式,来试探文固的态度。
“曾大人可是杀伐果断之人。”
文固说这话,可并非是在夸赞曾毅,而是实事求是,当初,在南京的时候,南京兵部尚书,可不就是被曾毅给直接咔嚓砍头了吗?
且,此案,曾毅既然不亲自审问,而是让他这个南京刑部尚书前来审问,同时,更是让陕西提刑按察使前来共同审案,这为的是什么?
自然不是单一的砍头了,而是要真正的把这案子给查清问明了。
这可是比砍头更为严重的啊。
文固可不认为曾毅是善茬。
曾毅既然要查清问明此案,那,肯定不会是无的放矢。
怕是此案查清问明之时,就是公布天下之时,然后,才是对此案涉及官员的刑罚了。
文固当初也是京城的大员,头脑过人,不过是派系原因,才会被牺牲,到了南京刑部的。
是以,这些个分析,文固是非常擅长的。
“下官明白了。”
董索点头,他刚才问的是曾毅是什么态度,可其实,是在问文固的态度。
曾毅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从河南调兵、从陕西和南京调查案的官员,这意思,还不够明显吗?
是要严查此案的。
是以,董索是借此来问文固的态度,而文固却也是以曾毅来表达他自己的态度。
严查此案,绝不留情。
这,就是文固和董索两人简短的几句话得来的共同态度了。
曾毅的钦差卫队了到了武昌府外。
自然是有官员迎接的,只不过,当看到三司首官全都跟在曾毅身后的时候,却是都松了口气。
若是三司首官真出事了的话,那,湖广的官场可是要有大地震的,这,事关不少官员的利益的。
只是,紧接着,发生的事情,却是让出城迎接的官员大惊失‘色’的。
谁都没想到,钦差卫队的后面,竟然跟了一个卫的兵马。
只不过,这队兵马却是没有进城,而是去了武昌府附近的山坳当中。
曾毅对武昌府的这群官员倒是客气的很。
并没有‘阴’沉着一张脸。
“怕是要出大‘乱’子了。”
迎了曾毅入城以后,武昌府知府和几个官员聚在一起,却都是神‘色’凝重。
原本,想着曾毅和三司首官都出现了,也就没什么事了,甚至,他们其中还有能打探下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可,结果,却是出人预料。
各地的都指挥使都在布政司所在的城内有衙‘门’的,只不过,一般而言,他们都是住在城外的大营当中的。
可,今个,都指挥使苗卓却是回了府中,这,原本也可以理解,毕竟,钦差大人来了,要在钦差跟前‘露’脸。
可,紧接着发生的事情,却是让人震惊的。
钦差卫队的人马,分出了几批来,却是在三司首官的府前进行了把守,前‘门’后‘门’,都有钦差卫队的‘侍’卫把守,甚至,周围还有钦差卫队的‘侍’卫巡逻。
所说没有任何消息传出,但是,所有人都看出来了,湖广三司首官,左右布政使、都指挥使、提刑按察使、四人竟然全都等同是被软禁了。
这消息何等的震惊,可偏偏,却没人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诸位大人放心,下官已经派衙役出城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应该会有端倪的。”
武昌府知府冲着旁边的几位官员拱手,他派出的衙役,自然是去打探那跟在曾毅钦差仪仗后面的一卫人马的去处。
相信,只要能知道那一卫人马的去处,就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了。
“你们凭什么抓我?”
“凭什么?”
左布政使衙‘门’内,后衙‘私’宅,左布政使李南的最小儿子李子墨怒吼不已,竟然敢有人闯入府中拿他,真是翻了天。
“是不是我爹出事了?”
“你们快说啊。”
李子墨身为左布政使李南最小的儿子,虽说平日里纨绔,可,却也知道,他老爹已经十几天没‘露’面了,指不定,是出事了。
“老爷,您不能不管啊,子墨虽然平日里喜欢胡闹,可断然不会做出如此事情啊。”
李南的书房当中,一个贵‘妇’哭的泪流满脸,双目通红,这,自然就是李子墨的生母了。
“这孽障能有今日,还不是你宠的?”
李南双目发红:“救?如何救?”
虽然发怒,可,李南的声音当中,却充满了颓废,甚至,嘶吼声都显得无力。
出了这档子事情,李南岂会不知道后果,一旦属实,别说李子墨‘性’命不保,就是他这个湖广的左布政使,也是要丢官罢职的。
甚至,还要牵连全家的。
这种事情,没人敢替他说情的,哪怕是朝廷中的那些老大人,也是不敢明着帮他的。
这事情,一旦传出去,那是要遭万人唾弃的,要被千夫所指的,是要被整个士林口诛笔伐的。
李南浑身上下的力气,几乎都被‘抽’空了,之前,在曾毅跟前,不过是强自撑着罢了。
“这事,换做旁的钦差前来,或许,为夫还能舍弃一些东西,付出大代价,让其隐瞒一番,然,这次来的可是曾毅。”
“且,告状之人就在曾毅手上,此案,只能希望那逆子并没有如此丧心病狂了。”
李南也是无奈,一百多条人命,是大事,可,若是来的是别的钦差,或许,他还能隐瞒下去,毕竟,强龙不压地头蛇。
甚至,若是最后关头,事关身家‘性’命,用一些特殊的方法,也是成的。
他毕竟是湖广的左布政使,面对钦差,他并非没有反抗的方法的。
可,这次来的是曾毅。
曾毅若是真在湖广境内出了事情,他照样是逃不过责罚的。
且,曾毅当初直接停留在湖广边境,没有深入,就已经表达出了曾毅对湖广三司的戒备了,毕竟,历朝历代,钦差虽然代表的是皇帝。
可,钦差毕竟不是皇帝。
尤其是对于一省三司而言,还有那些位高权重甚至是胆大包天的官员,谋害钦差的事情,并非是没有发生过,只要做的隐蔽,让人无法察觉是被害的,就成了。
或者,让其出现意外,也是成的。
可,很显然,曾毅早就防备着的。
现如今,三司首官一个不拉,等于是被软禁了。
而且,恰恰,被曾毅软禁,却没人敢抱怨,更没人敢指责曾毅的,不论别的,就是湖广境内出了此等事情,就让三司首官心虚的。
被软禁了,还怎么想办法?
甚至,曾毅还从河南都指挥使调来了一卫的人马,就在武昌府外驻扎。
看似是保护现场,可,保护现场真需要一卫的人马么?
很显然,这卫人马的具体作用,已经是可以猜测的了。
可以说,曾毅行事,极为小心的了,做好的完全的准备,才入了湖广境内的。
这,让左布政使李南哪怕是想要破釜沉舟,也是没有任何的机会的。
由此,也可以看的出来,曾毅对此案的决心,定然是一查到底,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人的,一想到此,李南就觉得头疼。
现如今,他这个左布政使,只能是坐等判决了,除此外,在做不了任何的事情。
第四百四十六章消息
“湖广那边,定然是有大事发生了。。。”
曾毅在湖广的动静,是瞒不住朝廷的,更瞒不住内阁的。
毕竟,曾毅现如今,可是朝廷中的风云人物,一言左右朝局的人,他的一举一动,虽然没人敢监视,可,却也都是盯着的,只要稍有风声传出,就会被注意的。
是以,湖广三司被软件,这消息,也是瞒不住人的。
更何况,曾毅的钦差仪仗在湖广边境停留等,这,都是瞒不住人的。
“就是不知道到怎么了。”
杨廷和皱眉,别说是内阁了,现如今,满朝文武都盯着湖广那边呢,若不是因为曾毅的原因,怕贸然派人打探,会惹来曾毅的不满,怕是已经有人派人前去打探消息了。
不过,就算是如此,也已经有官员派人打听消息了,不过,这却是要隐秘的多的,得到消息的速度,也要慢的多。
最起码,不能通过朝廷的渠道得知任何消息了。
“软禁三司首官,这小子,所到之处,就没有安生过的。”
首辅刘健无奈苦笑,曾毅所到的地方,就没有哪个地方的官员能没事的,都是要先收拾一番的。
“日后,下面的官员,怕是要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