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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他这个年纪,年逾‘花’甲了,若是名声全没了,甚至,在背负一个骂名,那,他的心里是会是什么滋味?
要知道,这种事情,在旁人看来,另投派系没什么。
可是,在士林里,在这个年代,却是很重要的,若是被疯传开了,到时候,就算是日后告老还乡了,他温印也无颜回老家啊。
“怀儿的事情,没那么严重吧?”
温氏看着温印,道:“而且,他也不算是全都是……。”
“若是平时,这也没什么。”
不等温氏把话说完,温印就开口,打断了她的话:“虽然大明律是严,可却也可容之处,但,这‘混’账东西,却不知天高地厚,在兴建学堂一事上起了心思。”
“这兴建学堂,可是曾毅的提议,曾毅从头到尾的主唱,如何兴建,如何制定规矩,等,全都是曾毅自己制定的,且,皇帝批准,这事情,可是流芳万代、功在千秋的,这事情若是成了,足以让曾毅日后被名誉护体,没人能用言论伤的了他,甚至,十几年后,朝廷的官员,定然会有一批出自这些学堂里的,到时候,他们就是曾毅的追随者。”
“这种事情,谁会允许旁人破坏?”
温印苦笑连连:“别说是曾毅不允许了,就是心中装有大明朝天下社稷的官员都不允许有人去破坏的。”
“可怀儿是怎么做的?有朝廷的圣旨在,他还敢在这件事上做文章,这不是自己往上送吗?”
“他真以为我这个刑部的左‘侍’郎能有通天的能耐?能户部他不成?”
说完这些,温印也已经有些火大了,有些事情,不提,到也没什么,可一旦提起来了,就忍不住生气的。
“这事,柔儿的信上,也说了,说是想要‘花’些银子,买个官职……。”
温柔很聪明,知道两封信写的不一样,不过,也知道,两封信的内容,最后,爹娘肯定都会知道的。
只是,却是有分寸,知道什么事情,该先告诉谁。
“‘混’账东西。”
温印原本还不知道这事,此时一听,却是气的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买官,买官,这‘混’账东西是想把老子也牵扯进去吗?”
温印是刑部左‘侍’郎,反应极快的,且,心思缜密,买官,现在能卖官的,也就宫中的那位刘公公了。
这可是朝廷公敌啊,温印看的清楚,刘瑾是有圣宠,可,其行事不知道收敛,太过猖狂,得罪满朝文武。
让天下遭殃,迟早,会有下场的。
若是别的时候,温印还不敢这么肯定的判断,可,曾毅的身份曝光后,温印却敢如此断言了。
有曾毅在,以曾毅的‘性’格,他是不可能坐视刘瑾这个宦官对满朝文武肆意清洗的。
是以,曾毅,虽然现在没什么反应,那,只是没到他的忍耐极限,或者说,他不想去管,可,若是真的闹的太过了,曾毅肯定是要管的。
如此一来,文武百官,最起码,不可能被刘瑾彻底清洗一遍了。
这么来看,刘瑾,虽然有皇帝的信任,可只要不能把朝廷百官彻底清洗一遍,总有反对的声音,他一介宦官,迟早,是要出事的。
毕竟,士林当中,可是不乏足智多谋的人,真要把读书人给‘逼’急了,那真是杀人不见血,‘阴’招无穷尽的。
能买官,那自然是和东厂的人有了联系,甚至,是打出了他温印的旗号,联系上了刘瑾的势力。
这,一旦买官成功,日后,上官怀可就等于是刘瑾一方的人了。
定然是有证据落在刘瑾的手里的,日后,怕是平时还没什么,一道什么关键时候,要被刘瑾拿捏的。
刘瑾拿捏他上官怀或许没那必要,可若是想以此来钳制他温印,却是能有作用的。
毕竟,上官怀取的可是他温印的‘女’儿。
“这坏名声的事情,怎么尽出在咱们家里。”
愤怒过后,温印却是有些无力的坐在了椅子上,这买官,虽然只是有这想法,可,对温印却也又是一个不小的打击了。
“不管了。”
温印有些颓废的靠在椅子上:“反正咱们温家绝不了后,不管了,不管了,就算是真的拼了名声不要,保住了他,下次呢?”
“更何况,曾毅怕也不是枉法的人。”
“此事,更是触碰到了不该触碰的,管不了啊。”
温印说的没错,若是只是贪墨,其平日里又对普通百姓厚待,那,到是可以说情,可,在兴建学堂一事上触了曾毅的逆鳞,这,曾毅岂会轻易饶了,日后,岂不是都这么做了。
这是自己往风头‘浪’尖上撞啊。
温柔闻言,神情暗淡,却也没在多说什么,只是双眼有些发红。
南直隶。
曾毅虽然离开了,可是,这府尹的位置,却是还在的,只不过是暂由王守仁给掌管行权了。
这事情,原本,是不和规矩的,曾毅这个府尹就算不在了,就算是空缺了,也自然有府内的官员咱时掌管的。
可,这不合规矩的事情,却是没人敢提的,这牵扯到了曾毅,现如今,谁敢去找曾毅的麻烦,更何况,是这种小事了。
曾毅离去的这些时间,以前,曾毅安排下去的事情,自然都是汇报到了王守仁这里。
这结果,可是让王守仁大吃一惊的。
原本,王守仁只是知道曾毅要对兵备进行改革,其他的,王守仁虽然有所猜测,可是,一直以来,曾毅没有明说,是以,也只是处于知道,但是又不明朗的阶段。
可,暂时接手了曾毅的事情以后,王守仁才震惊的发现,曾毅对改革的布局,怕是已经完成了,现如今,就等着在南直隶试验过后,找机会全面实施了。
土地、军备、赋税等等,在府下各知县的上报中,几乎都有牵扯,只不过,却不是那么明显,可是,王守仁却看的出来,这都是改革的前招。
这其实原本没什么,在这之前,王守仁就知道曾毅有全面改革的意思,只是,曾毅没有明说罢了。
让王守仁震惊的,是曾毅的布局和谋划,曾毅现如今,才多大?而且,为官才多少年?这样的计划,就是朝廷大员,内阁的大学士们,怕也要不少时间才能完成的吧?可,却是这么短时间内出现在了曾毅的手里,甚至,王守仁都已经有所怀疑,曾毅,只是被推出来的一个代表了,其身后,会不会是一个或者多个忠心江山社稷的大佬的联合撑腰后台谋划了。
第三百九十三章真小人
“这是曾大人在的时候,让下官准备的卷宗。彩虹,一路有你!bsp;**县令安智才小心翼翼的把手里捧着的卷宗双手呈上,递给了王守仁。
要知道,他**县知县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七知县,而王守仁却是正二的朝廷大员,虽说只是南京的兵部尚书,可其在南京的权力,那可是颇大的,且,这些不论,他一个七官哪怕是在一个赋闲的二大员跟前,也是要恭敬伺候着的。
“恩。”
王守仁点了点头,接过**县安智才双手奉上的卷宗,然后看了**县令安智才一眼,道:“坐。”
说完这话,王守仁便不再搭理**县令安智才了,而是低头看着安智才送上来的卷宗。
安智才虽说得了王守仁的赐坐,可却也不敢真的坐下,只是一半的屁股挨着椅子,随时都要站起来的模样。
这也不怪安智才如此,他只不过是一个七县令罢了,平日里,哪有机会见到二大员啊,而且,还要正面单独面对二大员,有几个七县令有这样的机会?
不过,虽然心里提心吊胆的,可,安智才却是十分羡慕王守仁的。
曾毅的身份明昭天下以后,王守仁是怎么来的南直隶担任的南京兵部尚书,这也就在官场上疯传了起来。
毕竟,之前,王守仁的没有什么历练,崛起的太过突然了,虽然早就让百官有猜测,可是,现如今,却是更能证实他们的猜测了。
安智才,当初可就是想要抱曾毅大腿的,只不过,他却是不知道曾毅什么身份,只是知道曾毅在皇帝跟前是大红人,且,曾毅还是他的顶头上司,是以,才想要抱上曾毅这条大腿。
可结果呢,直到现在,曾毅也没怎么搭理他,虽然曾毅每次见他都是和颜悦色的,刚开始的时候,不了解曾毅,安智才还真以为他的殷勤投靠,让曾毅对他另眼相看。
可,时间长了,安智才却是知道了,曾毅平日里,就是和气的很,对谁都一样,极少有生气的时候。
是以,这么长时间了,安智才还是没能抱住曾毅的这条大腿。
可王守仁倒好,直接一步登天,真不知道曾毅是怎么看中了他的。
“曾大人让你准备的卷宗,就这些了吗?”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安智才的额头上都有汗珠滴落的时候,王守仁才从手中的卷宗上移开了双眼,看着安智才。
虽说曾毅临走的时候,已经有过交代,可是,有些事情,不是那么容易交代清楚的。
而且,在王守仁来看,这卷宗,却是并不那么详细的。
“就这些了。”
安智才连连点头,虽然不知道曾大人要这些卷宗是做什么的,可安智才还是以最快的速度给整理了出来,尤其是在曾毅的身份大白天下以后,更是赶时间的给整理了出来。
要知道,这世上,不是谁都看的明白的,有一个词语,叫做局限或者也可以称之为眼界。
虽说曾毅要的东西已经够明细了,可是,在这个时代,谁敢轻易提改革?谁敢真正的去改革?
尤其是土地改革,这是很难的,几乎不可能有人想到曾毅的用意的,也只有那些站在金字塔顶端的官员才会想到这些,其他人,就如同眼前这**县令安智才一般,哪怕是曾毅要的东西足够明确了,他也不可能猜到曾毅的用意的。
这就是时代的局限性和身份地位所决定的眼界。
“曾大人的命令传下后,下官就连夜让人开始准备这些卷宗的。”
安智才小心翼翼的看着王守仁,道:“大人,可是这卷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倒是没什么不对的地方。”
王守仁摇了摇头,其实,心里却是只想说安智才这话就是废话的,他又没有其他信息的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