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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宁王府邸,果然,外面的禁军只是看了一眼,然后上前和曾毅行礼,却是没人阻拦的。
上了早就在‘门’口停着的马车,之后,马车左右,跟着几个锦衣卫穿着便服的人,便离开了。
“请吧。”
东厂,马车最终停了下来,曾毅带宁王朱宸濠来的就是东厂。
只有让宁王朱宸濠亲自看到了一些供词,他才能松口,才能更好的撬开他的嘴巴,让他知道,朝廷对其,其实已经确定了罪名,只是,要看能否在其封地找到切实的铁证,以此,来定罪的轻重。
只有如此,才能让宁王开口。
“这是?”
宁王朱宸濠皱了下眉头,不过,还是跳下了马车。
“东厂。”
曾毅笑着,道:“王爷手下的那些个属下,就是在这招供的。”
“原本,是由三司会审的,只是可惜,三司的官员不怎么尽心,只能是‘交’予东厂了。”
“王爷或许不知道,东厂内负责审问此案的,可全都是之前锦衣卫诏狱的刑讯好手,传说中的进了锦衣卫就没撬不开的嘴的好手。”
曾毅这话,是刻意说给宁王朱宸濠听的,为的,是大‘乱’宁王朱宸濠的心。
有些事情,单纯的看到,却并不知道详情,其震撼程度,是远远不足的。
曾毅现在,就是在给宁王朱宸濠制造心里压力的。
“曾大人。”
刘瑾早就在东瞅着了,此时,也迎了出来,冲着曾毅连连拱手:“老奴可是早就在这等着了。”
说完这些,方才看向宁王朱宸濠,脸上的笑意,却是全然没了,只是不‘阴’不阳的道:“这位,想来就是宁王爷了吧?”
宁王点了点头,却是没有吭声,对于刘瑾的态度,他可是恼怒的很,奈何,却又无可奈何,人家是皇帝跟前的红人。
当初来京城的时候,宁王还给刘瑾送过礼呢,是以,也只能不吭声了,免得一说话,就忍不住心里的怒气。
“曾大人让准备的,已经准备好了。”
刘瑾嘿嘿笑着,也完全不避着宁王朱宸濠,反而道:“今个的审问,旁边,特意让人提了出来,咱们在旁边的屋子听着就成了。”
“若是之后,王爷有不满意的,也可以与其对峙,只是,审问的时候,还望王爷可别随意开口。”
“若不然,陛下怪罪下来,谁也吃罪不起的。”
刘瑾这可是**‘裸’的威胁了。
只要宁王手底下的那些人,在不知道宁王在旁边听着的情况下,在招供一次,等招供后,看到宁王,也晚了。
过了这个时间,心里挣扎之后,定然是要死死的咬住宁王了。
若不然,一旦宁王无罪,他们这些人的下场,只会是更惨。可若是死死的咬住宁王,什么都往宁王的身上推,指不定,还能落个全尸,不至于牵扯家人。甚至,留条活路,流放也是可能的。
第三百三十章不冤
刘瑾领着曾毅及宁王进了审讯旁边特意准备的屋子的时候,正堂内的审问,已经是持续了一会。
这自然都是早就提前准备好了的。
若不然,刚开始审问,就被宁王给出声打断了,那,可是起不到效果的。
这样,就算是宁王看不下去了,出声打断了,可是,他手下的那些人,刚才说的可是不少了,谁知道宁王是从什么时候进来听的。
如此一来,最后,只能是让宁王手底下的那些人,狠狠的咬住他不松口。
这招数,宁王在封地的时候,栽赃陷害可是不少的,这种招数,他是不陌生的。
是以,看到堂下跪着的几个心腹的时候,尤其是他自己的心腹谋士也在其中的时候,宁王的脸‘色’,‘阴’沉的可以滴水。
旁的,倒是还好些。
可是,他的这个心腹谋士知道的事情却是太多了。
可以说,宁王的任何事情,都没有瞒他这个心腹谋士。
只要宁王朱宸濠定罪,那,他的这个心腹谋士,是绝对跑不了的,至此,宁王才算是真正体会到之前所传的那句话,只要进了锦衣卫,就没有不开口的人。
这句话的意思,直到现在,宁王朱宸濠才算是彻底体会了。
若非是宁愿死,也不远承受酷刑,他的心腹谋士又岂会招供?
“东厂的酷刑,果然厉害。”
宁王冷声,声音不大,尤其是隔着一道墙,而且,公堂上还在审问,是以,这声音,公堂之上,倒是听不到的。
“王爷不想在听会吗?”
曾毅笑眯眯的看着扭头就走的宁王,嘴角笑意更胜了。
此,就是聪明人,宁王朱宸濠现在就算是留在这里,又能做什么?
难不成,听他的心腹一个个的把他的所作所为给咬出来吗?
显然,宁王朱宸濠没这个心情。
“大人,老奴做的不错吧?”
刘瑾嘿嘿的笑着,两人并没有急着追出去,反正,在东厂的院子内,宁王是绝对跑不了的。
“很好。”
曾毅笑着,道:“此事,还多亏你了,若非如此,这事,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去了。”
曾毅这话,更是让刘瑾心情大好,受了鼓舞一般,‘挺’了‘挺’‘胸’膛,嘿嘿道:“大人这是哪里话,只要陛下和大人的意思,老奴定然是尽心办好的。”
“老奴虽然不识几个字,可却比起那些个满口仁义道德,却不替圣上分忧的大臣们在办事上,要强上一些。”
刘瑾沾沾自喜,自己夸着自己。
不过,曾毅却没吭声,甚至,有些赞同刘瑾的话。
刘瑾虽然是权阉不假,可是,其对皇帝的忠心,却是绝对的,且,其办事的能力,只要是正德吩咐下来的,不论是用什么方法,刘瑾保证办的漂漂亮亮的,让正德满意。
或许刘瑾办事的方法有些过火,可是,比起一些个朝臣,只顾自身的利益,却不为朝廷办法,不为皇帝分忧,从这点来说,刘瑾,的确是要比这些大臣们强。
“该审,还是继续要审的。”
曾毅隔着墙上特意留出来的小‘洞’,看了里面一眼,道:“要把他们知道的,全都问出来,最后,能让他们想起一些有用的证据来。”
“但是,此事干系重大,绝对不能出现什么伪证,更不能让他们编造证据,不然,后果难料。”
于曾毅而言,宁王只要确定谋反,就足以定罪了,是以,根本不需要伪造证据什么的,而且,曾毅也没那心思。
可,刘瑾的心思,曾毅可是要先提点一下的,免得刘瑾为了邀功,‘弄’出些什么伪造的证据,要知道,假的,终究是假的。
一旦暴漏了,后果不堪设想。
更何况,此案,根本没必要伪造证据,何苦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大人放心,老奴晓得。”
刘瑾点头,心里,却是有些庆幸的,其实,他之前是有过要伪造证据的想法的,只是,还没来得急去做,现在,就被曾毅给提点了一下。
有了曾毅现在的这话,这个伪造证据的想法,刘瑾自然是要打消了。
既然曾毅说了,这个案子不能出现伪造的证据,甚至,还特意提醒他,以刘瑾对曾毅谋算的佩服程度,自然不会在去做这事情了。
“恩,你继续审吧。”
曾毅点了点:“注意别出人命就成。”
说完这话,曾毅就不在多做停留了。
“王爷,这下,该考虑一下本官所说的事了吧?”
回宁王府的路上,马车内,曾毅仍旧是一张笑脸,与其相反的,则是宁王布满‘阴’云甚至隐约有暴怒气息的脸孔。
“曾大人果然好手段。”
宁王靠在马车上,不服输,又能如何?他现在已经输了,而且,在没有翻身的余地了。
被软禁了,更是被贴身监视,就算是有千般的能耐,也是用不出来的,只能是坐等最后的结局了。
“都是被王爷给‘逼’到这一步的。”
曾毅笑着,这话,却是大实话,若非是宁王派人刺杀,他是根本不着急这么动手的。
“本王很好奇,你到底是如何看出本王有夺取大宝之意的。”
宁王盯着曾毅,十分不解:“你想问本王事情,那,本王问你些事情,应该无碍吧?”
“自然。”
曾毅点了点头,道:“其实,也是一个偶然的几乎,本官年前,在南直隶的时候,曾听到过一些传闻罢了,这些传闻,于宁王有些关系,后,本官让锦衣卫刻意盯着宁王。”
“从宁王的一些习‘性’中,分析确定的。”
曾毅自然不可能说他是后世来人了。
“曾大人的谋略,果然名不虚传。”
宁王叹了口气,曾毅已经说的可以了,至于曾毅听到了什么样的传闻,宁王就没必要问了。
“那刺杀你之人,你又如何就肯定是本王派去的?”
说实在的,宁王到现在,都不明白,曾毅怎么就一口咬住他了,谁都不怀疑,事发以后,第一个就盯上了他这个王爷。
哪怕是他有谋逆之心,可,这是两码事啊,曾毅怎么就知道,他宁王朱宸濠,已经知他看出了其有谋逆之心?所以让人灭口的。
“很简单,你宁王派人盯着本官,可,锦衣卫的人,也盯着宁王你。”
“虽说宁王你手下的那些人,锦衣卫发现不了,可是,宁王你的举动,也是瞒不住锦衣卫的。”
“你让你手下的人瞒天过海,瞒过了锦衣卫,可是,有些事,却是可以猜出来的。”
曾毅笑着,道:“本官离京,除去内阁及锦衣卫同宫中外,能知道消息的,怕也就是宁王你了,得益于宁王你手下的情报机构,监视本官的一举一动,旁的朝廷官员,绝对没有这样大的能耐,甚至,能瞒的过锦衣卫。”
曾毅的这话,合情合理,他是偷偷离开京城的,又有锦衣卫护着,这种情况下,能知道他离京消息的,就只能是宁王手底下不被锦衣卫所掌控的情报机构了。
“最后一个问题。”
宁王叹了口气,脸‘色’暗淡,显然,没想到,看似天衣无缝的计划,的确也天衣无缝,没有留下证据。
可是,相反,却是栽在了这没有证据的天衣无缝之上。
“你是如何得知,本王的情报机构,且,得知其在监视你的。”
宁王盯着曾毅,从曾毅的话中,可以听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