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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些位于最底层的锦衣卫的小兵们,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锦衣卫下的人,不比真正的都指挥使。
有的是在册的,可是,锦衣卫在册的名单,也只有一个卫所的人,其余的,都等于是锦衣卫发一套衣服和一把绣‘春’刀,然后,被锦衣卫自己造‘花’名册,就成了。
而这样的人,就算跑了,也没什么的,朝廷也不会追究的。
是以,这个时候,锦衣卫内,还剩下的,没跑的,全都是在册的了,就算跑,也跑不了啊。
而没在册的,却是可以说是一个不剩,全都走了。
这些在册的锦衣卫兵丁,虽说没办法走人,可是,心里,却也都是‘乱’糟糟的,不安宁。
没法,眼看着在这么下去,指不定出什么事,司徒威只能是前来找曾毅了。
“散不了,散不了。”
曾毅笑着摇了摇头,道:“更何况,即使是散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在曾毅看来,这的确是没什么的,散了,正好,锦衣卫的人,现如今,也的确是太多了,让他们自己走,更方便以后曾毅的整顿。
更何况,现在走的那些,都是来‘混’饭吃的乌合之众,留下他们,根本就是个累赘。
“你回去之后,和牟大人商量一下,那些在册的锦衣卫士兵、官员,想要走的,也都划去他们的名字,也就是了。”
曾毅声音中带着一丝的笑意,只是,脸上却看不出丝毫带笑的表情:“总不能强留着他们吧?强扭的瓜不甜,想走的,全都放他们走。”
司徒威楞了一下,许久,方才冲着曾毅,拱手,道:“卑职记下了。”
“只是,大人,这么做,会不给太过了?”
曾毅把话说的已经是太明白了,这还是在等,等那些心有摇摆的人继续从锦衣卫离开,剩下那些对锦衣卫眷恋或者其他原因留下的人。
现如今,看似锦衣卫已经是陌路了,还能留下的,要么是实在没什么出路,要么,就是对锦衣卫的眷恋。
不过,相比之下,应该还是没什么出路的可能‘性’大些。
不过,这就足够了,他们没什么出路,可是,锦衣卫却能给他们活路,甚至,是升官的机会。
这样一来,等日后收网的时候,锦衣卫剩下的人,不说忠心如何,但是,做起事情来,定然会是极为认真的。
这点,司徒威自然也是赞成的。
可是,司徒威却担心,‘弄’的太过了,到时候,锦衣卫下面的兵丁校尉真的全都走完了,一个不剩,那,锦衣卫难不成在重新招人不成?
“只要锦衣卫的暗桩不散,锦衣卫,就不会真的散了的。”
曾毅看着司徒威,这些日子,要整改锦衣卫,是以,曾毅对锦衣卫的各种资料,都进行了提调的。
而且,看的都是锦衣卫内部的秘密资料。
是以,对锦衣卫,曾毅也是了解的很,甚至,比司徒威都要了解。
尤其是锦衣卫的暗桩的训练等,注定了,除非是圣旨撤掉锦衣卫,若不然,那些暗装,是绝对不会背叛锦衣卫的,或者说,事无绝对,但是,几率很小,最起码,眼前的情况,还不足以让他们离开锦衣卫的。
而只要暗装在,旁的,在曾毅看来,都是‘乱’糟糟的枝桠,断了,更好,也免得他费力气用斧头去砍了。
锦衣卫,以后,就是要形成以暗装为主干的一颗大树,旁的横生枝节,只能是给锦衣卫添‘乱’的。
“等吧,不要慌。”
曾毅看着司徒威道:“就算是锦衣卫的人都走了,大不了一切重头开始,这,也好过于用那些心思不稳,随时都能离开的人。”
“是。”
曾毅已经把司徒威心里想说的话,全都给堵死了。
不过,司徒威却也只能在心里佩服曾毅的大气魄,这是抱着不破不立的心思来整锦顿衣卫的啊。
不过,对于曾毅的做法,除去刚开始的震惊外,其实,司徒威,也是能够理解的。
曾毅保住锦衣卫,那是得罪了不少官员的。
说句不夸大的话,曾毅保下锦衣卫,若是锦衣卫不在出什么差错,一切正常,这还好说,没人会说什么。
可是,一旦锦衣卫出了丁点的差错,立时,就会被有心人给抓住把柄,千百倍的放大,拿来说事,甚至,是被与曾毅为敌的官员拿来当做攻击曾毅的借口。
若是从这点来看,曾毅就算是如何整顿锦衣卫,都是不过分的。
若不然,总不能以后给自己留下一个祸害吧?
“记住,之前给你说过的话,留意些,锦衣卫看有哪些人可用。”
曾毅双眼紧盯着司徒威,道:“记住了,一定要挑仔细了,哪怕是一个人都挑不到,日后,重新招人,也绝对不能应付,凑数,懂吗?”
“卑职明白。”
司徒威拱手,道:“请大人放心。”
“这几天,你也准备一下吧。”
曾毅道:“闹的,也差不多了,就等你回去后,和牟斌商量,放开那些在册的兵丁,只要他们愿意离开,就让他们离开,想来,半个月的时间,足够了。”
“在拖下去,可是要过年了。”
曾毅笑了笑,显然,锦衣卫的事情,是要放在过年前给解决了,而现在,离过年,也不过一个月的时间。
曾毅这是准备用半个月左右的时间,确定锦衣卫的大概框架,然后,在根据留下来的这些人的框架,重新选拔或者招收一些人。
并且,对锦衣卫的官职进行一个彻底的变动。
想来,这些事情全都做完,并且,让锦衣卫再次彻底的运转起来,半个月的时间,也是勉强够用的。
等锦衣卫的一切事情全都完毕,‘春’节,也就来了。
而把所有的事情,给卡在‘春’节之前完成,在曾毅的谋算当中,却是最为重要的一步了。
‘春’节,朝廷六部九卿,也是要休息几天的,这也是朝廷六部九卿唯一停止运转的时候,一年也就这一次。
到时候,所有官印上封,衙‘门’上封,等到过了十五的时候,十六的早晨,皇帝上早朝。
下早朝后,各个衙‘门’的首官,亲自揭开封条,新的忙碌的一年,才算是在开始了。
而在这十五天内,除非是边关造反,等极为重要的事情,若不然,各个衙‘门’是绝对不会揭开封条的。
而也除非是极为重要的事情,若不然,诸位大臣,是不能参奏哪个大臣之类的。
想要参奏,可以等过完十五,六部九卿所有衙‘门’重新开府的时候,在行参奏。
这,其实已经是等于一个规矩了。
而在三十之前,各个衙‘门’,还要按照规矩,向皇帝上折子,里面写的,自然是些恭维喜庆的话了。
这之后,就是这十几天内,皇帝要是心情高兴了,三十的晚上,还会召些朝廷重臣,进宫赴宴。
而这段时间,可以说,是举国欢庆的时候。
这十五天,足够让喜庆的气氛,吹散一些事情了,等十五天以后,各个衙‘门’重新办公,到时候,指不定,就有新的事情了,谁还揪着这事啊。
曾毅心里,就是打着这算盘的。
赶在在过年前,把锦衣卫的时间给彻底该办的,全都办完了。
等过完年,有些事情啊,拖了这么一拖,也就没人会那么在意了。
……………………
“曾毅这是要把锦衣卫给彻底的清理一遍啊。”
内阁当中,首辅刘健,今个不在,是以,内阁内的气氛,倒算是没那么的压抑。
这话,是从李东阳的嘴里说出来的。
“这岂不是变相的传出了他的决心?”
次辅谢迁摇头,苦笑,道:“曾毅,这次是真的要保下锦衣卫了啊,现在,锦衣卫看似快要散架了,可是,越是如此,越能证明,曾毅保下锦衣卫的决心。”
“也正因为他下决心保下锦衣卫,是以,他才会如此的看着锦衣卫的解题。”
“若不然,曾毅若是无心保下锦衣卫,直接一道奏折上去,锦衣卫,自然烟消云散,成为过往了。”
“曾毅的决心,咱们早该知道了。”
李东阳在一旁接着次辅谢迁的话,道:“只不过,咱们内阁,一直以来,都有那么一丝的幻想,认为,曾毅不会如此的强硬罢了。”
“毕竟,锦衣卫,是快烫手的山芋。”
“只是保下锦衣卫,对曾毅而言,承受的压力已经不小了,而日后,若是锦衣卫做错了什么事,曾毅,定然也是第一个受到牵连的。”
“其实,曾毅只要放弃锦衣卫的这个名字,日后,哪怕是他在重新用别的名目,建立一个情报机构,哪怕用的,全都是锦衣卫的旧人,其所受到的压力,都不会这么大的。”
“或许,曾毅故意如此呢?”
杨廷和在一旁,若有深意的开口:“诸位,想过没有,咱们说的这些,以曾毅的才智,不可能忽略。”
“曾毅难不成,就不知道这里面的道理吗?”
“可是,曾毅却偏偏没这么做,这,除非是曾毅头脑发晕了,要不然,就是曾毅故意如此。”
“这两者,曾毅头脑发晕的可能‘性’,几乎不存在。”
“而曾毅刻意为之的情况,却是几乎可以肯定的。”
随着杨廷和的话,内阁,已经陷入了一片沉寂当中,只有杨廷和一人在说话,其余的几个大学生,全都盯着杨廷和。
眉头紧皱,在思考杨廷和的话。
“若是曾毅刻意为之,其所承受如此压力,那,其必有所图。”
“而,曾毅费力,裁撤了锦衣卫诏狱,是以,其并不可能是想要利用锦衣卫如何为自身谋利,若不然,他根本无需费力气裁撤锦衣卫诏狱的。”
“是以,若是曾毅在锦衣卫上,没这么多心思的话,那,他如此做,只有一个解释了。”
“敲山震虎。”
杨廷和双目散发着‘精’光,一字一顿的把这四个字说了出来:“曾毅,虽说现如今名声不小,可是,其根底,太弱了。”
“哪怕其深得皇帝宠信,可是,其和刘瑾等阉贼却不一样。”
“曾毅是臣子,是朝廷大臣,是名声正隆的朝廷大臣,其,定然不会不在意自己的名声。”
“这样一来,虽有皇帝的宠信,可是,曾毅却不能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