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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诏狱落入了心术不正之人手中掌管,那,定然会早朝无数冤假错案的。”
“锦衣卫之所以臭名昭著,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诏狱的存在。”
“因为诏狱,锦衣卫可以肆意抓人,审问,严刑‘逼’供,以至于,只要是进了锦衣卫诏狱的,就没一个能站着出来的。”
“只要是进了锦衣卫诏狱的,就没有清白的,想要什么罪名,就有什么罪名。“
“这一切,虽或有当代皇帝的意思,可是,却也是诏狱没有约束的原因。”
在正德的跟前,曾毅说话,就没了什么顾忌,对正德而言,除去其父皇弘治外,其余的什么历代先帝,正德,也是没多少尊重的。
并非是不尊重,而是,提起的时候,不一定非要用敬语什么的。
“现如今,裁撤诏狱之议,早朝之时,陛下该也是看到了,满朝文武,是何等的反应。”
“百官的反应,已经足以证明,诏狱是留是裁了。”
“不管诏狱由谁管着,终究,是朝廷的毒瘤。”
说完这话,曾毅顿了顿,看着神情有些尴尬的正德,道:“刘瑾的心‘性’如何,陛下就真的不知么?”
刘瑾的心‘性’如何,陛下就真的不知吗?
曾毅这一句话,却是真的把正德给问愣住了。
正德胡闹,重情义,可是,却不傻。
有些事情,正德心里,都是清楚的,只是,正德的心里,却有打破规矩的倾向,是以,大多数事情,都是装作不知道的。
刘瑾的心‘性’如何,不说全都清楚,可是,最起码,正德也是清楚一二的。
伺候自己,尽心尽力,这点,毋庸置疑,可是,同时,刘瑾,对权利,也是有着一种执着的渴望。
这点,正德更是清楚,若非如此,正德岂会把司礼监给了刘瑾掌管,岂会把东厂重开,给了刘瑾掌管?
这其中,有对刘瑾的信任,更多的是因为刘瑾的忠心。
可是,却也有一点,那就是,正德看出了刘瑾对权利的渴望,且,刘瑾跟在自己身边,伺候了那么多年了。
甚至,小的时候,还给自己当马骑。
这让重情义的正德心里,自然是要对刘瑾有所倾向的。
既然刘瑾恋权,对权利有执着,那,正德不妨就多给刘瑾放权。
在正德看来,反正刘瑾的忠心,是毋庸置疑的,这些个权利,给谁,不是都是给?就算是都给了刘瑾,又有何妨?
看正德愣住的神情,曾毅就苦笑了起来:“陛下既然知道刘瑾的心‘性’,就该知道,有些东西,不该给他,若不然,是在害他。”
“唉。”
叹了口气,正德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曾毅,对于曾毅,正德是佩服的没话可说,连人心研究的如此透彻,这点,正德,是比不过的。
“不过,陛下刚下了圣旨,岂能朝令夕改?”
曾毅说完,自己就先苦笑了起来:“这事,现如今,也只能是如此了。”
“至于刘瑾,这奴才,只能是希望他识大体些,若不然,诏狱归了东厂,定然会出天大的‘乱’子的。”
点了点头,正德道:“朕会提点他的,总不至于让他以前那般在京城胡闹了。”曾毅苦笑,他就知道,正德,虽在宫中玩乐,可是,大多数事情,都是还知道的,要知道,锦衣卫,可是皇帝的耳目,只是,知道是一回事,可是,正德却不愿意去管,或者说,懒得去管。只要不是威胁到了大明的江山,正德,懒得去管所有的事情。
第二百八十四章秘事
不提京城冰火两重天的局面,如此跌宕的起伏,的确是让百官的情绪经历了快速的起伏,可曾毅的声望,却是并没有因此而减少的。……
相反,曾毅提议裁撤锦衣卫诏狱之事,却是声望越隆,且,因为刘瑾的搀和,以至于,现如今,曾毅隐约竟然被传成了是朝中的领军人物,是真正的贤臣。
“王爷,这京城,可是热闹了。”
前往京城的官道上,一行骑马的客商打扮的队伍快速情形,说话的声音,也被大风吹散了不少。
“这样才热闹。”
宁王朱宸濠哈哈大笑,如今的京城,才值得本官前往,若是太过平静了,本王去了,也是无趣。
“那曾毅,本官此次进京,却是要好好会他一会。”
宁王朱宸濠,对曾毅,可以说是既有恨意又有些喜欢的,恨的是当初,曾毅坏了他的大事,以至于他被迫壮士断腕。
可是,后来,曾毅却又是给他创造了一个极佳的环境,是以,这一坏一好两件事,却是让朱宸濠对曾毅,可真是有着极为特殊的感情的。
“此次进京,王爷却是要小心这曾毅了。”
仍旧是那身穿白衣的谋士,骑在马上,没有丝毫的文弱,比起武夫来,却是没有丝毫的逊‘色’。
“此次,京城传来消息,这几天,曾毅的声望,可是日益高涨,怕是在用一些时日,就该传遍整个大明朝了。”
“到时候,曾毅就是年青一代的楷模,是天下皆知的大公无‘私’的贤臣。”
“这曾毅,原先,属下还想着,其未必能有多少的才能,可现在来看,这曾毅,倒也有几分才学的,只是,却有些顾头不顾尾。”
“喔?”
宁王朱宸濠双‘腿’夹在马肚子上,手牵着缰绳,放慢了速度,直起身子,侧脸看着自己的这个心腹谋士。
“此话怎讲?”
主要是自己这个心腹谋士之前对曾毅的评价,可是非常不好的。
现如今,只是一个消息,难不成,就能提高对曾毅的评价了?要知道,有些事情,也有可能是有人刻意为之,在故意宣传的。
而且,在宁王朱宸濠来看,曾毅是皇帝的亲信,这么做,是指定不会落下什么责罚的,是以,故意如此,在给自己扬名的。
这白衣谋士跟随宁王朱宸濠多年,且,其谋算过人,对于宁王脸上的不屑,也是看的出来的。
只是笑着,道:“不管曾毅如今的行为,是背后有高人指点,或者是曾毅自己做的。”
“这都能证明一件事,那就是,曾毅,不好对付,他这是在扬名。”
“若是曾毅背后有人,那,倒还好些,可是,若是这曾毅自己想出的主意,来给自己扬名,那可就有些意思了。”
“只不过,这招,却是有些傻了。”
“曾毅在南京的时候,锦衣卫,可是倾尽全力帮他的。”
“现如今,刚回京,曾毅就提议裁撤锦衣卫诏狱了,这事,虽说牵扯了锦衣卫,百官肯定赞成。”
“可是,若是抛开锦衣卫三个字,曾毅现如今的行为,那就是彻头彻尾的恩将仇报。”
“这事,现在牵扯着锦衣卫,自然没人会说曾毅的不是。”
“可是,时间久了,日后呢?”
“若是真有什么大事的时候,谁拿出这件事来搅合一下,就算不能坏事,也能恶心曾毅一下的。”
“是以,属下才说,曾毅此举,是有些顾头不顾尾了。”
“曾毅只想着要名声了,却没想到,日后,他将会为此付出什么代价。”
“是以,属下才说,这曾毅,有些意思,有那么几分才学。”
“只不过,这几分才学,在属下看来,却什么都不是,只能是自作聪明。”
“此次进京,王爷或许,可以以曾毅为突破口。”
白衣谋士嘿嘿笑着,表情‘奸’诈:“这曾毅如此在乎名声,到时候,王爷只需称赞其几句,把他夸的飘飘然了,然后,以大义、大理的站住跟脚,提些事情,这曾毅,自然会傻乎乎的替王爷您冲锋陷阵。”
“到时候,王爷您,只需要在幕后等着看戏就成了。”
白衣谋士的一番话,说的宁王朱宸濠眉开眼笑,连连点头:“不错,不错。”
“先生这番话,却是让本官茅塞顿开。”
“看来,这趟京城,本王果然没白来。”
“这曾毅,曾大人,咱们还是要感‘激’一番的,如此的贤臣,待本王进京之后,岂能不亲自前去拜访?”
宁王朱宸濠哈哈大笑,笑声中,带着一丝得意的腔调。
若是从敢于上奏皇帝,裁撤锦衣卫诏狱,且,最后若非是被宦官‘插’手,差点成功,从这个方面来说,曾毅,的确算是贤臣了。
且,曾毅在河南,在南直隶,所行之事,没有丝毫贪墨。
在加上此次提议裁撤锦衣卫诏狱,这个整个大明朝百姓尤其是官员最为期待的事情,曾毅的名声,岂能不扶摇直上?
尤其是,在此事上,内阁,也有推‘波’助澜的意思。
一个贤臣的名号罢了。
内阁,还不屑于和曾毅这个‘毛’头小子去争这些的。
在内阁看来,若是能推‘波’助澜,把曾毅的名声推到顶端,到时候,曾毅定然会稳当的站在忠君爱国这一面的。
若是有丝毫的动摇,就该想想,这贤臣两个字了。
要知道,有时候,声望不仅可以保护人,还可以毁了一个人的,更能约束一个人。
曾毅独‘门’独户,没有师‘门’,且,现在身上又有先帝钦赐的金牌。
是以,内阁对曾毅,也只能是用这种变相的怀柔政策,来把曾毅给彻底的绑在忠君爱国的阵营上。
“本王倒是有些等不及了。”
宁王朱宸濠双‘腿’猛的夹了下马肚,嘴里大喝了一声:“驾。”
立时,胯下的骏马飞奔了起来,顺着官道,朝着京城奔去。
此次来京,宁王朱宸濠可是有目的而来的,自然是不能空着手了。
只不过,怕时间上来不及,是以,宁王朱宸濠和他的谋士,带着一干‘侍’卫,快马加鞭,奔向了京城。
而后面,则是宁王的大队随从,车队。
锦衣卫衙‘门’移‘交’诏狱。
说是移‘交’诏狱,其实,也就是把诏狱内的刑具,全都移‘交’给了东厂的番子们,让其带走。
至于锦衣卫现如今的诏狱,则是要毁了的,而东厂内,则是要新建一座诏狱。
兴建诏狱,这可是一笔不小的开支,诏狱,可不是那么随意建成的,总是要牢靠,若不然,随意让人逃跑了,或被人救走了,那还叫的什么诏狱?
只是,这笔开支,对东厂来说,什么都不算,甚至,哪怕是要砸锅卖铁,刘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