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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群指挥使,根本就看不起曾毅这么一个‘毛’头小子钦差的。
“南京兵部尚书吴洪及镇守太监可曾招供?”
曾毅却是也不恼,扭头看着站在旁边的司徒威。
“还没。”
司徒威有些为难,这两人也知道,招供了,就是个死,是以,嘴咬的很紧,一句话,不知道,别的,什么都不肯多说。
“不用审了。”
曾毅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原本,还能给他们一个戴罪立功的几乎,既然什么都不肯说,砍了吧。”
砍了吧。
这可是朝廷大员啊,曾毅这云淡风轻的一句话,让一直闭目不语的魏国公眉头大跳,想要开口,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曾毅既然敢如此放肆,定然是有所依仗的。
“是。”
司徒威高声应了一句,大步走了出去。
“曾大人。”
魏国公终究还是忍不住,道:“毕竟是朝廷大员,且未招供……。”
“此等罪行,其罪当诛。”
曾毅冷声,道:“来时,陛下都是‘交’代过的。”
曾毅却是不怕这话被拆穿,正德,那也是个爱财的主,要是知道下面的官员敢这么贪墨他的银子,怕是都要抄家灭族了。
“都起来吧。”
曾毅扫了下面跪着的各卫所的指挥使们,这些平日里都是三品的官员了,只不过,武官三品,比不上文官三品的。
武官,在这个和平的时候,武官三品,至多,也就是相当于文官四品的待遇,甚至,还要低。
若不然,这跪着的四十九卫所的三品武官,怕是就抵上半个朝廷了,更何况是天下诸多的卫所了。
“出去瞧瞧去都。”
曾毅摆了摆手,就把这些卫所的指挥使都给轰了出去,至于是瞧什么的,都心里有数。
曾毅却是不怕这件事闹大的。
南京官场和杀了兵部尚书及镇守太监,这两者看似相同,可仔细的来说,却又不同。
杀了南京兵部尚书及镇守太监,传出去,可以说是他曾毅一怒之下杀了的,毕竟,遇到这种事情,怕是没有哪个钦差不震怒的。
传回朝廷,也没哪个大臣不震怒的。
甚至,一些大臣,怕是还要在心里拍手叫好的,若非是曾毅一怒之下杀了这两人,怕是还要被他们咬出来不少的。
且,有了这个先入为主的念头后,曾毅整治各卫所,也就能够掩人耳目了。
不大一会,司徒威大步走了回来,后面跟着走回来的各卫所的指挥使,却都是一个个脸‘色’惨白,这个年纪不大的钦差,胆子太大了,虽是钦差,可是,敢杀了南京兵部尚书和镇守太监,这可是天大的胆子啊。
要知道,兵部尚书,那也是文官,可非是武官啊。
“大人,南京兵部尚书及镇守太监,已然服刑。”
司徒威拱手禀报。
“恩。”
微微点了点头,曾毅看向脸‘色’发白的四十九个卫所的指挥使,刚才,他们可是看着南京兵部尚书及镇守太监脑袋落地的。
“以你们的罪行,本官就是将你们全都砍了,也不为过。”
“大人饶命啊……。”
“大人……我等俱结是受了……。”
曾毅话刚说完,四十九个卫所的指挥使全都跪了下去,各种求饶,在没一个敢看不起曾毅的了。
“肃静。”
曾毅猛的拍了一下惊堂木。
“若非是顾全南京稳定,本官定然不会轻饶尔等。”
曾毅冷哼:“虽说尔等也有无奈之处,可此事,却也不能如此轻易了结。”
“尔等平日里的贪墨下的,还剩余多少,都‘交’了吧,此之前的事情,咱们就此了结。”
曾毅也知道,要是杀了这四十九个卫所的指挥使,几乎是不可能的。
还不如把它们贪的,给吐出来些。
四十九个卫所的指挥使,吐出来的银子,定然也不是小数目。
指了指旁边站着的司徒威,曾毅也是打开了天窗说亮话:“这位是锦衣卫的佥事,来南京时,得了锦衣卫都指挥使牟斌的令,暂掌南京锦衣卫一切职权,职位,好生想好了。”
“只要诸位配合,过往的事情,本官可以网开一面,不予追究。”
“不过,本官也把话说在前头,本官虽可网开一面,可南京各卫所,却必须整治,选贤任能,诸位回去后,将实际名单全都给本官拟定,重新上报与本官,且,本官不希望哪个卫所的官兵尽皆是无能之辈。”
曾毅这话,已经说清楚了。
你们吞下的银子,已经‘花’了的,不提了,没‘花’,的全都吐出来,旁边的司徒威是锦衣卫的人,且掌管锦衣卫南京一切事物。
若是谁想试试锦衣卫的能力,大可以‘私’自留下一些试试看。
且,各自卫所的实际官兵名单上‘交’一份,且,回去后,也都别闲着了,都‘操’练‘操’练吧,若是哪个卫所的官兵不能让本官满意,那,你这个指挥使,就等着换人吧。
“是,我等谢过大人大恩。”
一众指挥使冲着曾毅道谢。
把吞进去的银子吐出来,心疼,可是,总比没命了要强的多。
曾毅‘揉’了‘揉’眉头,这事,才进行了三分之一还不到,而且,剩下的,更是难事。卫所剩下的官兵中,还是要进行一番筛选的,年纪大的,肯定是不能留。就算是要赶走,也是要发些银子的,且,这些卫所的指挥使,也肯定要换一些的,只不过,现在,时间不到罢了。
第二百四十章结盟魏国公府
“尔等麾下卫所兵丁空缺,总是有人指使的吧?”
曾毅靠在椅子上,不紧不慢,徐徐的道:“本官虽说可以体谅诸位,不予追究,可这指使之人,诸位怕也都是知情的吧?”
曾毅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饶了你们,是可以的,只不过,这要看你们能不能说出些有用的东西了。
知情的说出来,招供了,这才能饶了你们。
总的一句话,出了这种泼天的事情,总要有人来背黑锅吧?
而且,之前曾毅和他身边那锦衣卫的对话,他们也都听的清楚,兵部尚书和镇守太监还未招供,就被砍了。
下面的这些个指挥使也都知道,曾毅这么做,是为了震慑他们。
可是,未招供身先死,这的确是说不过去的,除非是有无可抵赖的证据。
而下面四十几个指挥使的招供,就是证据,只要他们把所有的事情都往南京兵部尚书和镇守太监的身上推也就行了。
四十九个指挥使的招供,总不可能全部作假吧?总会有说服力吧?
而且,这四十九个指挥使,也必须这么做。
曾毅杀了南京兵部尚书和镇守太监,如此莽撞,会有大麻烦,可是,却也可以说是一时气愤,等等。
总不至于丢了‘性’命的。
可是,他们这四十九个指挥使呢?
要知道,武官的地位,可是文官地位重的。
尤其是贪墨亏空,这么巨大的事情,就算是把他们四十九个指挥使全都给砍了,也是极有可能的。
是以,这四十九个指挥使,也需要一个替罪羊。
而那刚刚被曾毅下令直接砍了脑袋的兵部尚书和镇守太监,就是最好的替罪羊。
人都死了,无论怎么说,哪怕,说是当初被他们刀架脖子上‘逼’迫的,全家老小‘性’命以胁迫,无论如何的说,其总不能从‘阴’曹地府跑出来反驳吧?
“来人,给诸位指挥使准备笔墨纸砚。”
曾毅招了招,立时,就有‘侍’卫端上来了笔墨纸砚,又抬来了两张桌子放在公堂,显然,这是早就准备好了的。
“国公,咱们先去后面休息会?”
曾毅看向了坐在一旁的魏国公。
之所以请魏国公来,一则,是让魏国公表明态度的,二则,也是让下面的指挥使都看清楚点,眼睛放亮点,别谁都‘乱’攀扯,死人,可以攀扯,可是,活人,就不行了。
曾毅要的是南京的军备改革,而不是要的南京官员的对抗。
是以,魏国公这个世代镇守南京的标志‘性’人物,却是不能动的。
若是换了别的时候,以别的借口,找魏国公的麻烦,那还没什么,南京官场怕也不会说什么。
可是,现如今,曾毅是钦差身份,来南京巡视,这个时候,若是动魏国公这个南京的象征,那,就是和整个南京官场为敌了。
这些,曾毅都看的清楚,而且,他也只是想要改革南京兵备,对于魏国公,却是真的从没起过要动的心思。
“曾大人,可曾想过,兵部尚书及镇守太监尚未招供,您就如此莽撞的砍了他们,这后果……。”
到了后堂,魏国公忍不住叹气,提醒曾毅,没办法,有些话,还是要说的,毕竟,现在,不管他愿意不愿意,他都是和曾毅站在一条船上的了。
若是他和曾毅对着干,怕是以曾毅的胆大包天,能把他也给拉进去,竖在兵部尚书和镇守太监的位置上。
而这个事情,魏国公府却是又不可能保持中立,毕竟,他与兵部同镇守太监共同管理南京军备的。
出了这种事情,而且,还被人给揭开了,那,只能是往一些人身上推了。
而南京兵部尚书和镇守太监,则是最好的替罪羊。
他们已经被曾毅砍了,总不能在站起来说话吧?
而且,南京兵部和镇守太监联合,欺上瞒下,且,糊‘弄’他这个已经老眼昏‘花’的魏国公,这也可以说的过去的。
两者联合起来,相互打圆场,怎么都能糊‘弄’住另外一个人,至多,朝廷也就是责问魏国公几句不轻不重的话罢了。
是以,现在,魏国公是被曾毅给强行绑在船上的,就算是他想走,也是没法走的。
“他们,必须死。”
曾毅表情有些冷淡:“身为南京兵部尚书,身为南京镇守太监,竟然出了这等泼天的丑事,留他们做什么?”
“国库空虚,而他们呢?这是在从国库往外扣银子啊!”
“年前,河南大灾,苦于无处调拨钱粮,这是造孽。”
“若是边境出了动‘乱’,需要调兵,这是误国。”
“此等‘奸’佞,留之何用?”
曾毅句句如刀,全都站在大义的名分上。
不管他心里怎么想的,可是,有些话,必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