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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国公此举,是在和曾毅示好的了。
虽说曾毅现如今的官职不高,可是,其所作的事情,哪件不是出乎预料,哪件搁在别的官员身上,不是大罪的,哪个能够全身而退的?
而曾毅,这些事情发生在他一个人身上,他不仅能够全身而退,而且,还是毫发无损。
这可不单单是有圣宠了,更还有他自己的智慧的。
是以,现如今和曾毅‘交’好,并没有什么坏处,尤其是徐俌的这个长孙和曾毅的年纪差不多大,两个同龄人在一起,只要双方有意,是很容易产生关系的。
“不敢说拜访。“
曾毅笑着摇头,记忆力,将来魏国公的爵位,可是他这个长房嫡孙直接继承的。
“国公嫡孙身份尊贵,若是给下官带路,怕是下官承受不起啊!“
曾毅的态度仍旧很谦虚。
他可不想和未来的魏国公‘交’恶,在曾毅看来,魏国公的嫡孙,平日里,身份也是尊贵的很,若是其不愿意,让其来带路,那,可就是反而不美了。
曾毅刚才的话,是想对国公府示好,可并非是想招来一个敌视自己的。
“曾大人过滤了。”
魏国公徐俌笑着,道:“我那孙儿,平时就好客的很,整日里也不稀罕在府里呆着,总是出去‘乱’跑,能给曾大人带路,那是他的福分,想来,那‘混’账小子,也愿意得很。”
“请。”
说话间,已经到了魏国公府的正厅。
魏国公居于主座,而曾毅推辞,绝对不上坐,只是坐在客位第一。
曾毅的谦虚,到是让徐俌及六部官员心里都对曾毅的识分寸感到赞赏,尤其是礼部官员,原本,还怕曾毅不满其安排的住处。
可是,现如今看来,曾毅的‘性’格应该还是十分随和的,外界的传闻,并不十分可信,是以,心中的担忧,就小了很多。
“曾大人此次奉圣明巡查天下,不知,当从何处查起?”
原本,钦差到来,肯定是要在当地首府内升堂,地方官员叩拜的,可是,南京特殊,是以,这一环节也就免了。
而魏国公徐俌的话,就是代表南京六部问的,毕竟,曾毅不可能只是来走一趟,明显,是有事情的。
与其等曾毅主动来查,还不如先问问,然后,指不定,若是可以的话,还能配合,省的到时候又牵扯进去了一大堆人,闹的满城风雨的。
毕竟,曾毅在河南的行为,绝对可以称得上是满城风雨了。
若是南京在闹出这么大的动静,那,他魏国公世代镇守南京的面子,怕是也要丢不少了。
“若说是从何查起,到是没什么确切的了。”
曾毅笑着,道:“不瞒诸位,本官此次奉命巡查天下,虽是直奔南直隶而来,可是,却并没有丝毫要针对南直隶的意思,只不过,听闻南直隶繁华,是以,迫不及待的想来见识下罢了,诸位大人却是不必猜测本官直奔而来的意思的。”
曾毅也知道,他这么直奔而来,定然会是让南京诸官心里都有顾忌的。
是以,干脆直接把话说开了,当然,着话,他们信或者不信,曾毅就管不着了,那都是他们内心的想法了。
而且,曾毅虽说是本意来南直隶巡视的,可其实,也就是一般的巡查,查看吏治等,并无什么特别要针对的地方。
除非是在这过程中,被曾毅发现了什么事情。
直奔南直隶而来,无非是想离京城远些,省的京城内出了什么事情,离的近了,被‘波’及到。
只不过,曾毅越是这么说,南京六部的官员就越不相信,这种荒唐的理由,谁敢当真了?
不过,心里不信,可是,嘴上,南京诸官还是不断表示相信的。
谁敢怀疑钦差的话,那纯粹是没事找事了。
魏国公笑着,不知心里是如何想的,嘴上,却是笑道:“钦差大人既然来了,那,就一定要好好巡视一番,若是能发现些许的弊端,除掉这些弊端,也是一件好事。”
魏国公这话,其实就是客套话了,他也知道,曾毅既然来了,不管嘴上怎么说,可是,根据已经得到的消息来看。
若是曾毅发现了什么,那是绝对不会留情面的,是以,还不如自己先把这话说出来的。
而且,官场上,就不可能没有几个赃官,南京官场也是如此,只不过,平日里,对此,魏国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是老眼昏‘花’罢了。
反正,只要他自己不牵扯进去,什么都好说。
现如今,曾毅来了,若是谁不长眼,自己撞上去了,那没什么说的,只能算是他自己倒霉了。
“有魏国公这繁华,下官就底气十足了。“
曾毅拱手,笑着。
“来,来。”
魏国公点了点头,冲着下面的官员招手:”老夫给钦差大人引荐一番咱们南京六部的诸位尚书。“
魏国公不比下面的那些官员,称呼南京六部也是部堂。
魏国公分的清楚,北京的六部官员是部堂,那,南京的,就不能以部堂相称呼了,若不然就‘乱’了。下面的官员不注意这些,没人搭理他们,可是,身居要职了,就必须注意这些细节的,一言一行,都可能被别人误以为是在表达某些含义的。是以,魏国公称呼南京六部的官员,从来都是以尚书、‘侍’郎、等官职相称,绝不称呼别的。
第二百三十四章书香斋
魏国公徐俌也只是给曾毅介绍了六部的尚书,至于下面的‘侍’郎,却是没有介绍的。
这六部尚书中,对曾毅也倒是都给面子,唯独兵部尚书,对曾毅,却是不加言辞,虽应和了几句,可是,曾毅却也看的出来,怕是其心理,根本就看不起他这个年纪不大的钦差的。
南京六部当中,虽扔就称呼吏部为天官,可是,这也只是称呼罢了。
南京六部,户部、兵部权利最重,而这其中,户部,自然是闷声发大财了,兵部与南京镇守太监、镇守勋贵魏国公却是等同于镇守南京的。
而这其中,南京的情况,却是有些复杂的,魏国公是勋贵,又奉圣命世代镇守南京。
可是,却又有所忌讳,怕权势过重,引起朝廷的猜忌,是以,一直以来,几乎都是个打圆场的存在,不过,却也是谁都不能忽略的存在。
毕竟,魏国公的身份是不可忽略的尊崇,且,其又有世代镇守南京的圣命在身。
而镇守太监,却是阉人,自古以来,朝中大臣就是与阉人不屑的。
且,镇守太监其实都是祸害一方的存在,什么都不懂,还‘乱’搀和。
而这镇守太监,若是在别出,自然是一个狠角‘色’了,可是,在南京,却又有魏国公这个喜欢打太极的与其周旋,镇守太监的权利,也就大大的消减了。
而这兵部尚书,却是极为不屑镇守太监的,且,又有魏国公与镇守太监周旋,且,魏国公此人,心‘胸’宽阔,并不计较许多,是以,种种条件下,倒是养成了这南京兵部尚书的一股狂傲‘性’格。
不过,对此,曾毅也不介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性’格,尤其是这些个高官们,虽说被排挤来了南京。
可是,以往,却是都曾辉煌过,尤其是到了南京,有些没有看透的,就更加在意旁人的态度了,毕竟,南京权利是不如北京的,既然没权利可以争夺了,自然,就要在意旁人的态度了。
一番絮叨之后,就有礼部尚书,王文涛领着曾毅,去了礼部为曾毅准备好的钦差行辕。
“这宅子,许久没人住了,清净的很,得到曾大人您要来南京,礼部特意找人整理了一遍,您看看合适不,若是不合适,在换个地方也成。”
礼部尚书领着曾毅,进了宅子,宅子内外,钦差卫队及锦衣卫的人早就进驻了里面,里里外外都检查了一遍,确认安全。
“若是不合适,还有别的宅子和衙‘门’,都已经收拾好了,就看曾大人能看上哪了!”
礼部尚书笑着,不过,这话,他却也只是说说罢了,这种事情,哪有预备的啊,而且,就算是在不满意,怕是不管谁是钦差,也都不会说出来的。
礼部尚书王文涛这话的意思,其实,也就是在给曾毅传达善意罢了,是在告诉曾毅,若是宅子不满意,这并非是在应付他等等,还请担待一番。
“清净好,这住处,本官很满意了。”
曾毅笑着,对住的地方,他的确是没太多的要求,而且,因为这一个住处,之前,魏国公也给他明里暗里提过几次了,现如今,礼部尚书又提,显然,都是因为没有旧历可循,怕是因此而惹来曾毅这个皇帝跟前红人的不满。
就算是曾毅有不满,怕是被这种小心的态度,也把那丝不满给吹走了,更何况,他本身,就不在意这的。
“曾大人在南京这段时间,若是有什么需要,可尽管让人告知本官一声就成。”
礼部尚书和曾毅拉着关系,若说南京六部,最没权利的,就是礼部、工部了。
南京工部的职责和北京工部相同,只不过,管辖的地方,只是南京和附近的一些省罢了,但是,南京户部堪合的盐引铜板,都是要由南京工部铸造的,且,南京工部,也能‘抽’取部分南方的税收。
这个时候的税收,并非是户部独自的,工部,也有一定的权利。
而再说南京吏部,则是负责南京六年一度的京察考核,北京不得干涉。
刑部,又是负责南京诸司等的刑名。
是以,也唯独南京吏部,平日里,皇帝又不来这里,这个原本负责礼仪祭祀的衙‘门’,清净的很,也是真正的没权利的。
现如今,曾毅来了,又是皇帝跟前的红人,自然是要与其讨好关系了。
“不敢,不敢。”
虽说王文涛和曾毅拉关系,放低了身份,但是,曾毅却是不倨傲的,他初来乍到,且,他的年纪,更是最好的给他自己招惹嫉妒的东西,是以,低调做人,曾毅还是很明白的。
“若是有事,本官当亲自前往礼部请教王尚书。”
曾毅表现出了对王文涛的十分尊重,这让平日里,虽未礼部尚书,可是,却基本得不到什么尊重的王文涛不由得心里对曾毅的好感猛的往上抬升了好几个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