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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德却是极会说话的,尤其是他这一番话说出,以帝王之尊说出这番话来,就算是刘健心里再有不满意,在想和皇帝继续说几句,怕也是没法开口的了。
“臣自当为君分忧,只是陛下……。”
刘健虽然耿直,且,有‘私’心,可是,对皇帝,却也是忠心耿耿的,还想再劝诫一番。
“退下吧,朕累了,这几天,都没安生过。”
正德摆了摆手,示意刘健退下。
“老臣告退。”
刘健楞了一会,躬身行礼,缓缓退了出去。
“陛下,您是在担心曾大人的安危?”
刘瑾笑呵呵的在旁边伺候着,刚才,刘健在的时候,他不敢也不方便说话,可是,现在刘健走了,他也就没了什么顾忌。
“河南之事,凶险万分。”
朱厚照叹了口气,脸上带着一丝的忧虑:“曾大哥虽有金牌在身,可那些个逆贼,却是不管这些的,怕是真知道了他身上有金牌,反而会对他更加危险。”
正德皇帝并非是什么都不懂,只是,有些事情,他不想去管,嫌麻烦,可是,对于他亲近的人,他是心里是念着,担心的。
“若不然陛下真担心曾大人,一道圣旨,把他召回来也就是了。”
刘瑾在一旁嘿嘿笑着,讨好正德。
“若真的这般容易,还用得着你在这鼓噪?”
正德瞪了刘瑾一眼,道:“让曾毅去河南查案,那可等于是父皇的遗诏,现如今,父皇还未入陵,朕就召曾毅回来,算什么事?怕是满朝文武都会反对的,只会给曾毅添上些麻烦的。”
位置不同,所想也不同,更何况,正德虽然贪玩,可却毕竟是受了不少熏陶的,是以,这脑袋,却也是聪明的很的。
“陛下也不用那么胆小,曾大人聪明着呢,岂会被人给算计了?”
刘瑾可也不希望曾毅出事的,大家都是太子登基前东宫的老人了,而且,一个是宦官一个是外臣,没有什么利益冲突,且,两人关系也还是不错的。
再者,现如今,刘瑾这些日子,也是想明白了,他被曾毅给算计了,帮曾毅以先帝的名义得了快金牌,这牌子,怕是整个大明朝也就此一块了。
正常情况下,绝对不会有朝臣允许此等金牌被赐予下去,且,也没有哪个君主会赐予大臣如此的金牌。
也正是当今圣上玩劣,且先皇暴毙,又是在登基大典上发生这事,一切种种,在一起,才成全了曾毅。
若是换成先帝正常归天,而非暴毙,让大臣们心里少了那股冲击,就算是在登基大典上,又是利用所谓的先帝遗诏,怕是这块金牌也赐予不下来的。
群臣,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只不过,羡慕归羡慕,刘瑾却是也知道,这金牌,他是要不来的,是以,对曾毅,刘瑾还是很聪明的把那股怨气给收起来了,没办法,以后,他是得罪不起曾毅的。
“算了,曾大哥那么聪明,也如你所说,不会有什么危险,倒是朕,快被那些个大臣给烦死了。”
正德十分不耐烦的把桌子上的奏折拍的啪啪直响:“要那些个大臣都是干什么吃的?全都把奏折给朕送来了,要他们做什么用?”
“是,是。”
刘瑾在一旁小心的陪着,讨好的看着正德,道:“陛下,要不然,咱先不管这些奏折了,打回给内阁,让内阁给看着办,您出去散散心?”
“好主意。”
正德猛的一拍桌子,从龙椅上站了起来,不过,却又犹豫了一下,道:“怕是内阁那几个老臣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朕的,肯定又该在朕的耳朵边上唠叨了。”
刘瑾眼珠子转动,充斥着狡猾之‘色’,脸上带着献媚的笑意:“陛下,您把折子打回去,就说是您都看过,内阁的诸位大臣的建议都很好,就按照他们的执行就是了,难不成,他们还能在因此找您絮叨?”
刘瑾的法子,却是不错的,折子是先经内阁至司礼监的,这其中,内阁看过折子,会把自己的意见写在纸上,然后夹在折子内,一同呈‘交’皇帝的。
这也是内阁最初存在的意义,为皇帝分忧,出谋划策的。
时至今日,这个规矩还一直保留着,这也是内阁权利之大的最主要原因之一。
“就你鬼点子多。”
正德哈哈笑着,显然,已经认同了刘瑾的法子,若是这样,内阁还要说些什么唠叨的话,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证明他们所参考的意见都是无用?
“奴才听出城里最近来了个头牌……。”
刘瑾嘿嘿笑着,脸上充满了‘诱’‘惑’之意,美‘色’,不外乎是引‘诱’君王的手段之一,英雄难过美人关,这世上,能逃过美‘色’的,怕是没几个人。
更何况是正德皇帝了,根本不需要有顾忌,只需享受就是了。
“这……。”
正德出奇的皱了皱眉:“父皇的龙体尚未安……怕……。”
“陛下,咱们是偷偷出去的,不会有人知道的。”
刘瑾在旁边劝着:“再说了,先皇对陛下您何等的宠爱,岂会忍心看您这段时间如此的憋屈…………?”
“那头牌有多漂亮?”
弘治生前,对正德虽然放纵,可是,这些个地方,正德是绝不敢去的,且,其还没有太子妃,是以,对于男‘女’之事,正德并不知情,也没多大的兴趣。
可是,自弘治大行,大丧过去几日后,刘瑾为了讨好正德,且手中权力变大,更是收罗了不少好玩的东西这里面可就有不少不堪入目的东西。
只不过,这些都极为隐秘,是以,旁人并不知晓罢了。
也正因为此,引起了正德这个少年天子对男‘女’之事的好奇甚至是渴望,才会有此一问。
“奴才听说,用闭月羞‘花’都不足以形容,水灵的很,正直二八年华,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且,只卖艺不卖身,以至于京城内不少官宦子弟都为之倾心,也正因此,其才算一直没被赎身,若不然,怕是早就被强行赎身了。”
刘瑾说的明白,看上这头牌的公子哥太多了,都有顾忌,正因为此,才没人出来‘露’头,都怕被别人争抢,丢了面子。
而且,这些个公子哥,都附庸风雅,基本不会做这种强行赎身的事情,都是想要风度翩翩,征服对方这个大美‘女’,好出去炫耀一番。
“若敢骗朕,可饶不了你。”
正德听的心旷神怡,他这个年纪,是经不起‘诱’‘惑’的。
………………………………
“陛下不如先帝啊。”
内阁当中,刘健坐在首位,愁眉苦脸,刚才河南上奏的折子,他又都给拿回来了,没办法,皇帝不管,让内阁和曾毅商量着来。
这算什么事?
这些个重大的事情,正因为是下面不好做决定,才会上奏折的,这其实,也是权利集中的一种表现。
若是日后什么事情,都让下面的臣子自己决定,怕是用不了多久,整个大明就该四分五裂了。
这并非是刘健在杞人忧天,而是今日,皇帝能让内阁和曾毅来商量这事情,怕是在过些时日,就真能让下面的那些封疆大吏们自己决定事情。
这可不是个什么好兆头。
“希贤多虑了。”
李东阳也听了刘健把今天面圣的事情及他的担忧讲了一遍,是以,笑着道:“那曾毅在陛下心中的地位,希贤兄莫非还不清楚?是以,这事,也就会出现在曾毅的身上,别的些大臣,是绝对不会也如此的。”
李东阳这么一说,刘健才算是脸‘色’好看了许多,正如李东阳所说,皇帝也不傻,只是贪玩,这事,怕也就是对曾毅的时候,才会特例的。
“河南的事情,陛下尚且年幼,不清楚其如今的情况,咱们内阁,可是要重视的啊。”
刘健叹了口气,一手按在奏折上,沉声道:“河南所发生的事情,若是真的算起来,可以从年前开始了,一直到今日,都没有停歇过,若是河南真出了‘乱’子,咱们可都是罪人了……。”
刘健这话说的没错,河南的事情,和他们是没关系,可是,谁让他们是内阁大臣呢?而且,先帝归天,新君刚刚登基,尚且年幼,这个时候,若是河南出了什么天大的祸端,日后,后人定然会把这事按在时任内阁大臣们的头上,说他们不知替君分忧,以至于此等等。
“这事,若是串起来,该是真如刑部尚书闵珪‘迷’信上所说,是白莲教所为了。”
谢迁吭声,有些东西,不能再奏折上些出来,用‘迷’信,比奏折,甚至还要安全的。
“那左布政使丁原这一死,可以肯定,他是绝对与白莲教有牵扯的。”
刘健点了点头,道:“只是,没想到,白莲教那帮逆贼,竟然如此的厉害,如此的嚣张,如此的果决,能拉拢一个朝廷从二品的左布政使,更能在刚‘露’出破绽的时候就派人将其杀害。”
“丁原已经死了,这事,就这么算了吧,也免得让朝廷丢了威信。”
杨廷和同样皱着眉头,这件事,足以让内阁所有阁员皱眉了。
“只能如此了。”
刘健点头,显然,也是认同这个方法的,人已经死了,你就算在拿出证据说他就是白莲教的逆贼,又能如何?
至多,是抄家灭族,可肯定还要搭上朝廷的威望。
堂堂的朝廷从二品左布政使都投靠了逆贼,难不成,朝廷就如此的不堪吗?
是以,既然丁原已死,这件事,也只能就此作罢,不宜在丁原的身上过多的追究。
“这个案子错综复杂,咱们没有亲至,怕也不好做出什么主意的。”
李东阳无奈的叹气,案子,不比是别的政务,不亲至的话,单是听人说,从书信上看,是不可能发现什么线索的。
除非是早就有了很好的怀疑对象。
“曾毅毕竟太过年轻了,出事还不够严谨呐。”
在刘健看来,之所以出现左布政使丁原身死的情况,还是因为曾毅太过年轻不够谨慎,学人玩什么微服‘私’访,学人玩什么放长线钓大鱼,学人玩什么引蛇出‘洞’。
结果,一招错,原本的大好局面,成了现在这个破烂摊子。
若非是曾毅贸然行事,怕是还不会被对方怀疑什么,只要慢慢的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