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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谊。
只不过,百官虽知皇帝仁慈,可是,能够真正彻底了解皇帝心思的,却是没几个。
只是极个别的官员,在看向周经的时候,眼里有那么些的叹息,这位户部的老尚书,是把自己给玩进去了啊。
怕是周经也知道,皇帝一直对他不满,尤其是让户部侍郎闫茂在下河南一事,已经有消息传出,原本,其实是让户部尚书周经前去的,结果,头天晚上皇帝和些重臣商量的结果,第二天早朝,还未宣布,周经就病重了。
是以,皇帝才会派户部左侍郎闫茂在去河南的。
这件事,怕是彻底让皇帝起了要换周经的心思,这点,想来,不管周经是真病还是假病,都该是有所耳闻,也有所猜测了。
也正因为此,他才会在上朝首日,就参奏内阁与吏部拖延京察官员调动,原本,是想着讨皇帝欢心。
可是,岂不知,他这么一来,岂不是更有了不打自招的嫌疑?若非是之前真是装病在家,现如今病愈后的第一次早朝,岂会把内阁和户部都给得罪了?
要知道,周经只是户部尚书,并非是都察院的言官,这事,和他户部可是扯不到丝毫的干系的,也轮不到户部去管。
而且,同殿为官这么多年,谁还不知道谁的性格。
皇帝今日看似是给了周经莫大的荣耀,可其实,未尝也不是准备要其告老还乡的预示了。
“诸卿谁还有本?”
弘治环视满朝文武,今日大殿的气氛,让他都感觉到有一丝的怪异。
“陛下,臣有本。”
都察院的一个不知名的言官站了出来。
“讲。”
弘治也懒得去看奏折了,直接让那言官念了出来,而且,看那言官的架势,本来怕是就想当殿念出来的。
“臣奏吏部考功清吏司曾毅……其…在顺天府内更是……。”
这言官,却是攻击曾毅之前在顺天府衙大堂上以官身压入,胡搅蛮缠,以至于聚香楼无奈…………。
曾毅的双眼已经开始冒火了。
之前,他就觉得奇怪,对方那么大动干戈,不惜结仇,为的莫不是就落下他的面子?现如今,才算是明白了,怕那只是前招,后面的,还没显露出来。
言官这话,却是在百官当中没引起多大的反应,谁都知道,这段时间,曾毅就是一些个大佬的眼中钉肉中刺,是以,这事是真是假,可就有待核查了。
“曾毅,给朕滚出来回话。”
弘治使劲拍了一下龙椅的扶手,声音在大殿内回荡。
“陛下,此事纯属无稽之谈。”
曾毅从列班站了出来,双眼冒火,可却仍旧沉稳的很,没乱了丝毫的方寸。
“本官亲眼看到你在那顺天府大堂上以官身压入,满口胡搅蛮缠,难不成还能有假不成?岂容你抵赖?”
那不知名言官指着曾毅,愤怒异常,似乎曾毅杀了他家人一般。
曾毅懒得和他说话,直接冲着皇帝拱手,道:“陛下,岂不知身份不同,眼界,自然不同,难不成,就因微臣官身,微臣的仆人被人打了,微臣就不能吭声了不成?”
“你分明……。”
“闭嘴。”
那言官刚说了三个字,就被曾毅怒喝了回去。
双眼盯着那不知名言官,曾毅负手而立,傲然道:“陛下让本官回话,岂容你随意说话?莫不是你目无圣上不成?”
第159章争端
那言官被曾毅呵斥,虽然愤怒,可却也无话可说,言官可风闻言奏不假,可上书陈述皇帝不是也可。
但是,这并不代表言官就可以藐视皇威了。
冲着这不知名言官冷笑了一番,曾毅却是穷追不舍,道:“都察院的言官御史,本当自身廉洁,行事公正,不知,这位本官是否得罪过这位同僚,竟让尔在这大殿之上说出如此荒谬之言来污蔑本官。”
“本官与你有何交集?本官所奏之事,只为亲眼所见,尚未首次见到吃了白食,还能大摇大摆离开的,这事,本官岂能不上奏?”
这言官不知是真的只是知道个大概,还是耳朵背,眼睛花,当天没有弄清楚事情的经过,也没听到曾毅在大堂上的话,更没看到梁猛的双腿已然脱臼。
曾毅双眼精光闪烁,原本,他今日心情就不怎么好,现如今,被人给逼到这份上,若是被人陷害,梁猛的腿被打折了,最后,还要赔聚香楼银子,甚至,他还要受一番责罚,这怕是以后真的没脸在朝堂上立足了。
是以,此时,曾毅的心中,也是起了一丝的狂躁的怒意。
“敢问,昨日,你可亲身在那顺天府公堂外?若非如此,可某要真个道听途说前来污蔑本官,须知,传言不可信。”
曾毅神情肃穆,面上带着一丝威胁的意思,看起来,颇有些声色俱厉的模样。
那言官嘿嘿一笑,却是根本不惧怕曾毅这话中暗含的威胁之意,似乎非常欣赏曾毅现如今的模样,昂首道:“当日,本官恰恰就在顺天府公堂外,此案,怕是你曾郎中还未大摇大摆的踏入顺天府公堂之时,本官已然在了。”
说完这话,这言官还不屑的看了曾毅一眼,既然他敢站出来攻击曾毅,自然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就算是当时,他不在顺天府的公堂外,怕也是要一口咬死当时就在的。
“不知这位同僚如何称呼?”
曾毅拱手,却是问起了这言官的姓名,总不能到最后,不知道是谁在找自己的麻烦吧?
“本官兼任都察院御史宋竹。”
宋竹昂首挺立,却是一副英雄的模样,仿若根本不怕曾毅是否会对他进行打击报复。
这一幕,却是让一些个官员暗自好笑,现如今,京察虽然还未结束,可是,接下来的事情,却是和曾毅无关了。
曾毅是有圣宠在身不假,可是,其本身却只是个五品正吏部考功清吏司郎中,就算是有太子东宫的挂职,可现在,却都是没什么权利的。
且曾毅自身,也没什么势力可以利用的,是以,就算是曾毅恼怒这宋竹,却也根本是无法暗中对他报复什么的。
而宋竹现如今的模样,却是让人看了有些好笑,典型的小人得志。
要知道,都察院监察御史,不过是正七品职,根本不够格上早朝的,是以,这宋竹,定然是有别的一些虚名官职,把其品级足够五品,然后,又挂都察院监察御史之职,这样一来,却是足够上朝了的。
“宋御史,既然你那日就在顺天府外,那,你就该知道,我那仆人可是被聚香楼给打伤了。”
曾毅冷笑,双目中有一丝让人难以言喻的意思。
“吃白食,还不能人打几下,出口气不成?”
宋竹不屑的看着曾毅,傲然道:“不过是些许小伤,就当是给他个教训罢了,可你曾郎中,到了之后,却是决口不提赔偿聚香楼一事,据本官所知,怕是聚香楼还因你那家人,而损坏了不少的东西吧?”
“陛下。”
宋竹转身冲着高坐在龙椅上的弘治跪了下去,声音洪亮:“陛下,若京中官员都如曾毅这般欺压百姓商家,怕是朝风不正,民心不稳,请陛下责罚曾毅……。”
“陛下。”
曾毅也跪倒在了地上,朗声道:“这宋竹分明是污蔑于臣,所言尽是虚构,其借言官之风闻言奏之权,实行陷害污蔑之实,有辱言官之责,请陛下革去其官职。”
曾毅只是知道这宋竹有个都察院监察御史这个七品的官职,对于另外一个最起码五品,足以让其站在早朝上的官职,却是不知晓的,是以,干脆也不说明,只是请求皇帝革了宋竹的官职,以免坠了气势。
“曾毅,你说宋竹刻意污蔑,可有证据?”
弘治看着曾毅,却是并没有搭理宋竹,哪怕是弘治皇帝仁厚,可也并不喜欢言官的,怕是历朝历代,就没有一个皇帝喜欢言官。
言官,说白了,就是踩着大臣们往上爬的,他们的政绩是如何来的?自然是参奏检举大臣了。
更甚至,若是哪个言官敢抨击皇帝是非,且让皇帝服软,那,此言官定然会盛极一时,声名大噪。
也正因为此,一些个想要一鸣惊人的言官,可是盯着皇帝的,怕是除非哪个皇帝脑袋有些不正常,若不然,就不会喜欢言官的。
可不喜欢言官是一回事,言官风闻言奏,又是皇帝的耳目,却是缺不得的,是以,对于言官,皇帝像来都是爱恨交加。
“陛下,证据,自然是有的。”
曾毅拱手,仍旧跪在大殿上,不过,双目却是露出了一股的悲愤之色:“刚宋竹所言,我那仆人在聚香楼吃白食,被打一顿,也算是教训,姑且先不论这其中的些许缘由,我那护院可并非是被打了一顿,而是被打折了双腿。”
脱臼和打折,在外行看起来都是一样的,也算是梁猛运气好,是被打脱臼了,被人误以为是骨折,若不然,怕是真的要被打折双腿了。
“敢问诸位大人,打折了双腿,只是一个小小的教训不成?”
曾毅环视站在列班前面的些许文武大臣:“这是有何等的深仇大恨呐,要打断双腿,这是在教训他吃白食么?这是有仇恨在身的吧?”
说完这些,曾毅缓了口气,一指宋竹,道:“刚才宋竹所言,我那护院只是被教训了一顿,既你所说,当时你就在公堂外,我那护院双腿已断,难不成你眼瞎了不成?看不出来?亦或者是你当时根本就不在公堂,只不过是刻意诬蔑本官,亦或者,在你宋竹的眼中,打断双腿,不过是个小小的教训?”
第160章疯狂
“为官者,当有仁心,你的仁心何在?”
“为言官者,当公正不阿,你的公正何在?”
“为言官者,当无私心,不以个人喜好而攻歼官员,尔之所行,岂配言官?”
曾毅接连爆呵,声音朗朗,在整个大殿内回荡,更是让满朝文武为之侧目,为之动容。
宋竹被曾毅的连番质问,问的哑口无言,面色赤红,身子发颤,却是根本就说不出一句话来。
“好。”
杨廷和却是猛的出言道好,从列班中站了出来,面带笑意,冲着弘治拱手,道:“陛下,怕是咱大明朝中,日后要多一秉公无私的大臣了,臣在此恭贺吾皇!”
杨廷和这话,更是让百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