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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旭尧眸中隐隐含着怒气,贝齿轻咬着下唇,现出一个浅浅的印子,“当初本宫发现父亲的死,与傅仪有关的时候,早该想到母亲就在太师府上才是”顿了顿,一脸的疑惑不解,“可是傅仪为何要抓走我的母亲呢?”
潇然也是不解,当初他们放火烧房,为的就是制造出甄氏已死的假象,如此大费周章又是为何呢,突然脑海中蹦出一个胆大的臆测,“娘娘,夫人会不会认识傅仪呢?”
王旭尧不禁怔了怔,可是一个堂堂乌孙国太师,一个养在深阁中的妇人,两个人怎么会有交集,“姐姐的话并不是全无道理,但是……”顿了顿,“现在不是深究这个问题的时候,当下之急是救出我的母亲。”
太师府的戒备森严,不分昼夜更替守卫,外人根本无法踏足半步,更不要说救出一个大活人来,那简直是天方夜谭,王旭尧想到这儿,一颗心坠了又坠,眸光黯淡的如那黑沉沉的夜空。
潇然抬眸望了一眼对方,一只手摸着袖口,微微蹙眉,似是在做着什么艰难的决定。
王旭尧一眼,便瞧出对方神色有异,“姐姐有话但说无妨,你我姐妹情深,难道还有什么不能开口说的?”
潇然摸了摸袖口,缓缓的从里面掏出一张红色请柬,恭恭敬敬的呈到对方的手上,“这是李大人让奴婢交给娘娘的,说是能解娘娘的疑惑。”
王旭尧轻轻的“哦”了一声,接过对方递来红色的请柬,上面映着鸳鸯比翼双飞,不禁有些不解,这不过是一张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请柬,如何能解得了她现下的难题呢,可是李义府既然这么说了,这请柬定是有着特殊之处。
葱根般的柔荑打开请柬的那一刻,眸子不由得一怔,只觉得那些用正楷书写的字体,瞬间变得朦胧而刺眼,刺的眼睛都溢出盈盈泪水。
潇然静默的站在一旁,正欲开口说些什么宽慰的话,却是觉得喉咙一阵哽咽,舌尖也变得艰涩,“娘娘,您都已经进宫了,宫外的事也该断却才是,对于慕容公子也该放下……”
说到“放下”两个字的时候,语气是极轻极轻的,说到这里突然顿住,只觉得越说越乱,干脆闭上嘴巴不再言语。
“姐姐说的是,自打我进宫的那一刻起,早就该明白自己的身份,那些不该想的,念的,也是应该随风而逝,我这是在期待着些什么呢,还有什么可期待的呢……”
王旭尧逼迫着自己挤出几分笑容,然而越是想要笑,只觉得心底的悲凉更是泛滥开来,微微的撇过头去,任由泪水簌簌滚落下来。
潇然倏然跪倒在地,眼泪也是不争气的滚落下来,“是奴婢不好,惹得娘娘如此伤心,都是奴婢的错……”
“姐姐这是做什么”
王旭尧赶忙站起身子来,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一把扶起潇然,怜惜的说道,“姐姐何错之有,旭尧应该感激姐姐如此坦白的告诫才是。在这明争暗斗的宫廷里头,人人巴不得我早死,如果我稍微露出些异样,怕是被有心人看去,又要嚼舌根了,连累了本宫倒是事小,就怕连坐累了无辜之人。”
潇然当然清楚王旭尧口中的无辜之人所指何人,她一个人无依无靠的,唯一能让她挂心的人,除却慕容翘楚,试问还有何人能值得挂心呢。
王旭尧一手从腰际取出丝帕,为潇然拭去眼角的泪水,柔声说道,“我刚才也是一时感怀,不会再让姐姐担心了。”
抬眸又望向案几上的请柬,一个隐隐的念头油然而生,而且越来越清晰明了,这或许是她唯一能救出母亲的契机,成功在此一举。
王旭尧清澈的眸光中带着未明的光润,如那一片薄而软的烟云,总有模糊的阴翳,“翘楚……慕容公子跟傅毓秀大婚之日,相信皇上一定会过去观礼,到时候本宫再说服皇上带上本宫一起。虽说太师府守卫森严,但是大婚之日宾客众多,总有百密一疏的时候,届时本宫再将母亲救出来,可是……”
“可是……”
潇然瞧对方一脸难言之色,眸光流转间似是猜到什么,凑到对方的耳边,悄然道,“娘娘可是为无人指路而为难?”
王旭尧见对方一脸胸有成竹的模样,脸上顿时一喜,“姐姐可是有解决之法?”
潇然微微颔首,“这件事情就交给奴婢去办,娘娘只管宽心便是。”
两人说话间,殿外传来一声清脆的吆喝声,“皇上驾到!”
皇上?
屋里头的两个人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来得可真是及时!
王旭尧赶紧试了试眼角的泪痕,抚了抚鬓发,脸上勾起一抹得体的笑,刚抬步走到门口处,只见黄袍男子已经迈了进来。
身姿微微一顿,躬身福了一福,“皇上,万福金安!”
皇帝赶忙迎了过去,双手扶起这孱弱的身子,“朕不是说过,让你不要如此多礼了吗。”
说着,亲昵的执着她纤细白皙的手,款步走到软塌上坐下,宫女从殿外捧着茶盏进来,轻轻的搁在案几上。
潇然微微欠身,领着殿里头所有的宫人,一起退了出去。
王旭尧淡淡一笑,温和而抚媚,“臣妾正要过去养心殿看望皇上,没想到皇上倒是早一步,来了我的流华宫。”
“朕听太医说你这两日里睡得不安寝,这不刚下朝就迫不及待来看望你了”
皇帝边说着边端起茶盏,悠然自得的呷了一口茶,话锋一转,继续说道,“刚才太师府上送来一张请柬,傅仪的幺女傅毓秀已经许配给慕容翘楚,三日后就会举行大婚,届时百官都会同贺,傅仪是三朝元老,又是皇后的生父,朕当日自然不得不过去。”
说到这里的时候,抬眸望了一眼对面的女子,语气里带着几分耐人寻味,“不知爱妃是否愿意一同前往?”
王旭尧正欲为如何说服对方,带着自己一起出席喜宴而烦恼,没想到皇帝却是自己提了出来,可是对方的语气中,却是带着几分探寻的意味,让她不禁背心一凜。
“自入宫以来,臣妾便只知道自己是皇家的儿媳,皇上的妃子,更是普天具知的辰妃,宫外的一切已经是烟消云散”
王旭尧思绪以飞快的速度旋转着,生怕说错了一字一句,“大婚当日发生的一些误会,是臣妾让皇上为难了,今日慕容家的公子大婚,臣妾理当陪同皇上一同前往祝贺,既是为了表明臣妾对皇上的心迹,也是为了消弭外头的那些靡靡之音。”
皇帝的嘴角掠过一抹淡淡的弧度,却是阴翳未明,轻轻地揽过她的肩膀,细细的嗅着她身上散发出来淡雅得宜的香气,是那么迷人,舒心……
第八十四章 太师府喜宴
太师府上红毡绵延数百里,马车从街头排到街尾,井然有序,路旁铺洒着数不尽的玫瑰花,寒风卷着花香仿若置身花海之中,路旁皆是维持秩序的士兵,涌动的人群络绎不绝,比肩继踵,个个皆伸头探脑,只为一睹这盛况空前绝后的婚礼。
傅仪端坐在大厅的正上方,一袭墨绿色云翔符蝠纹长袍,领口袖口都镶绣着金丝边流云纹的滚边,腰间束着一条青色祥云宽边锦带,只缀着一枚白玉佩。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辰妃娘娘驾到”
忽闻外头传来一声清脆的吆喝声,满堂的宾客蜂窝般涌了出去,恭恭敬敬的喝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辰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帝环视众人一眼,然而却不见傅仪来迎驾,眸光里似是含着隐隐的怒气,虽然只是一闪即逝,王旭尧还是捕捉到了眼底,脸上却是不动声色。
皇帝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朗声道,“今日是大喜的日子,众卿家不必多礼,都平身吧!”
说着大步往大厅里走去,一路过去只见这太师府的摆设,甚是奢靡豪华,即使是地上的门槛也是沉香木所造。
皇帝深知沉香木自古以来就是非常名贵的木料,亦是工艺品最上乘的原材料很是稀少,每克的价格是黄金的数倍,太师府上却是用来安置门槛之用,奢靡之度可想而知。
傅仪悠然自得的品着茶,直至那一袭金色龙袍临近,方才缓缓放下手中的杯盏,“皇上万福金安,皇后万福金安。”
皇帝在见到傅仪的时候,早已经把眼角处最后一丝戾色,抛掷九霄云外,赶忙上前虚扶一把,温和道,“都是一家子的,太师就不必如此多礼了。”
傅仪只向皇帝皇后请安,独独落下王旭尧,似是把她当成了空气,众人不禁纷纷望向王旭尧,只见她一袭碧绿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烟纱,手挽银色轻纱旖旎一地,宛如那不经意洒落的皎洁月色,清透而醉人,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娇媚无骨入艳三分。
皇帝似是察觉到众人的异色,转过身去温柔的执着她的手,这才又抬眸望了一眼傅翊,嘴角扶上一抹弧度,缓缓伸出手去。
傅翊柔婉一笑,上前两步扶上对方宽厚的手掌,三人一起入了座。
“众卿家都请落座吧”
皇帝的话还没说完,傅仪已经径自坐下,众人皆是面面相觑,不免有些窃窃私语。
傅翊的脸色甚是尴尬,当着这众人的面也是不敢多言,只是轻咬着下唇,不断的对傅仪使眼色。
“臣一辈子戎马一生,自开祖皇帝开始就开始征战南北,如今历经三朝,已经是腿脚不便,还请皇上莫怪微臣无礼。”
傅仪言语淡淡,一脸的倨傲于不屑,哪里像是在请罪的模样,更像是在邀功。
“父亲……”
傅翊轻声唤道,虽说自己的父亲往日也是如此倨傲,却也不似今日这般显而易见的无礼,是又生气又奇怪。
皇帝淡淡一笑,却是带着一丝幽暗未明的笑意,“朕怎么会责怪太师呢,太师既是三朝元老,也是皇后的父亲,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