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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把订的报纸取消,去跟大家告个别什么的。”
“他有没有说过要去芭蕾舞团之类的话?”
随即她睁大了眼睛,好像一下子忘记了悲痛,“我可不知道什么芭蕾舞的事情。”
“那个人怎么会去芭蕾舞团那种地方……我觉得他应该连高柳芭蕾舞团这个名字都没听说过才对。”
“他对芭蕾舞完全没有兴趣吗?”
加贺问她,她直摇头,完全没有,回答道。
“我因为志向当演员所以曾学过一段时间芭蕾,但是我却从没听说过他和芭蕾有过任何沾边。”
加贺再次挨个儿望望另外两个搜查员,他们同样带着疑惑不解的表情。
当天加贺几个人就前往位于吉祥寺的风间利之的住宅。就像清美所说的他的邮箱里塞满了报纸,装不下的部分堆在了一边。
房间里有着比较明显的打扫过的痕迹,墙角还并排放着一直旅行箱和运动背包。鉴定人员开始采集室内的指纹,加贺他们则调查起包中的物品来。
行李箱里除了衣物之外,还装有绘画工具、书日用品等等。而书包里则胡乱塞着护照、驾照、装着3800美金的信封。这两个包看上去都没有全收拾完毕的感觉。
之后搜查员们彻底检查了房间,目的是为了找出可以表明风间利之和高柳芭蕾舞团或者是齐藤叶琉子之间有联系的东西。
“主任,你看这个。”
正摸索着书桌抽屉的刑警递给小林一张小纸片。
“这是芭蕾舞的入场券啊。”
小林自言自语着,把东西递给了太田。加贺从一旁观察着,薄薄的蓝色纸片上打印着:
“天鹅湖 全场 198*年3月15日 下午6点**分 ****大厅 主办单位:高柳芭蕾舞团 GS席一层九排15号”
“这是去年的日期嘛。”太田说。
“是啊。”
“可是清美说风间利之对芭蕾没有兴趣。”
“不过事实好像并非如此哦。”
小林把门票递给了其它搜查员。
然而,其它能够表明他和芭蕾舞团有联系的东西一样都没发现。不光是齐藤叶琉子,证明和别的成员有关的物品也没有。
而且,这天晚上鉴定组关于指纹的报告也出来了,报告显示,风间利之的房间里,没有验出任何与案件相关人员的指纹——即没有发现和芭蕾舞团成员的指纹相匹配的。
除了风间利之曾经看过芭蕾舞团的公演——这是两者唯一的联系。
从第二天开始,对风间利之的周边展开了情报搜集。他工作的地方好像是新宿的一个设计工作室,另外他也做过一段时间吉祥寺小吃店的服务生。搜查员便从那时和他有过接触的人们着手调查。
加贺和太田两人这天又一次走访了芭蕾舞团,首先见了高柳静子,她却一口咬定完全不曾听说过这个名字。
“和芭蕾不相关也没关系哦,就风间这个姓你完全没有印象吗?“
太田有点不肯罢休,但静子猛然挺直了身板坐了起来,闭上眼晃了几下头。
“我完全没听说过这个姓。我本来就不可能认识小偷一类的人物不是吗?”
“不过,据我们调查,风间好像并不是为了盗窃而偷偷溜进来的,你真的联想不到什么吗?”
“联想不到。”
静子斩钉截铁。
走出接待室,太田回过头来露出一丝苦笑。
“真是态度极其冷淡啊。”
“可能是在报复我们不释放齐藤叶琉子吧,其它搜查员也说成员们的态度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算了,本来我们就是不受欢迎的职业。”
我跟署里打个电话去,说完太田走进事务所。现在这个房间的职员们都回来上班了。
等太田的这段时间里加贺往练习室的方向看了看,虽然一直都是集体训练的,但是貌似现在正是午休的时候只有一个人在跳。仔细一看那是浅冈未绪,加贺悄悄地打开门走了进去,坐在角落一个圆凳子上。
未绪在录音机里放着歌曲,并随之起舞。这首曲子加贺虽然听到过,但不知道是谁作的。古典曲风应该是错不了的,但加贺并不具备这方面的知识。
然而即便是那样的加贺也被她的舞蹈深深吸引住了。她的身体几乎就像一只万花筒,与其说是跟随音乐节拍,还不如说和音乐完全合为了一体,展现出了多姿多彩的变化。时而如行云流水,时而像用全身弹奏着什么。旋转、起跳、踮脚,每一个动作都像在对谁诉说衷肠。然后更细致观察一下,发现她的动作出奇地到位。旋转的时候绝对不会偏离轴心,转接到下一个动作的时候也丝毫没有多余动作,光是想到要具备这种技术和体力,并且为了保持下去所作的努力,加贺再次惊叹。
不料未绪的手脚一下子停了下来,来得像机械人偶停止一样突然。磁带的音乐还在播放,而她走到录音机旁,按下了中止。然后抬起头,表情看上去像是刚刚意识到加贺的存在。
“您来啦?”
“嗯,也就是刚才的事情,为什么突然停下来了?”
加贺问她,未绪一声不吭垂着双眼,表情似乎很不安,拿起挂在横杠上的毛巾搭在肩上,这时加贺向她走了过来。
“真是跳得太精彩了,我是满怀着感慨看完的。”
被他一说未绪站住了,直瞪瞪盯着他的脸。
“感慨?”
“嗯,怎么能不感动呢?能够亲眼看到如此惟妙惟肖的舞蹈。”
她看到加贺说话时一脸严肃,稍许过了一会儿她眨了眨眼睛说道“谢谢啦”,脸上明显缓和了很多。
“你刚才跳的是?”
加贺的问题可能太过于简单,她歪着脑袋表示没听明白。
“刚才的是‘沉睡森林的美女’中的其中一幕吗?”
这一问,未绪才连连点头。
“是的,是弗洛丽娅公主的独唱部分。”
加贺不是很明白。
“什么时候公演?”
“下周日,在东京的广场大厅。”
加贺从口袋里取出小本记了下来。
“你之前说过您看过‘天鹅湖’对吧?”她发问道。
“是啊,那个时候你穿着黑色服装对吧?”
“我演的是黑天鹅奥蒂尔。”
“是的,没错,我觉得你跳得特棒。惊讶怎么能跳到那种程度……,不骗你哦。”
未绪看看下方,随后目光又回到加贺身上,此时的表情变得忧郁起来。
“请问,叶琉子还没被释放吗?”
这次轮到加贺把视线移开了。
“因为我们还有很多情况不是很了解呢,话说回来——”
他拿出风间利之生前的照片放到未绪面前。“这个男人便是死者,风间这个名字你之前有没有听到过呢?”
她立刻摇头,“没有。”
“我们现在大多数人都怀疑风间利之可能是想偷除现金之外的东西,所以我想问问你,这个芭蕾舞团里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呢?也就是被偷了的话会有危险的东西。”
未绪呆滞的表情只把目光对着加贺方向,和他的眼睛一对上立刻回到原来方向。看上去正在以她的方式考虑着加贺的问题。
然而她最后摇摇头。
“没有这种被偷了会有危险的东西,这个地方应该没有什么东西。”
“这样啊。”加贺说,“说得也对。”
“要是硬要说的话”,她又说,“应该是舞蹈演员了吧,不管是哪里的舞团,舞者总是最最重要的。”
“原来如此。”加贺点了点头。“或许真的如此,你们对芭蕾舞团来说就是宝贝呢。”
“但是没法偷走呢。”
“真是遗憾。”
说完加贺又一次看着她,“你果然也是这个舞团的珍宝啊。”
然后未绪少许露出了微笑的样子,闭上眼睛,轻轻摆着头。
“是吗,真的如此吗?”
这一瞬间,加贺感受到了她内心的另外一个世界。
听到哆哆的敲门声,他们转过头一看,太田打了个手势。然后对加贺和未绪鞠了个躬。
她动了动细长的下巴点头示意,嘴里轻声说着“再见”。
走出芭蕾舞团,加贺和太田两人向芭蕾公演的相关舞台工作人员探听情况,他们主要负责舞台设备和照明。因为考虑到风间利之是未来的画家,所以对舞台美术的担当方面特别期待,但却没有得到什么重要线索。
“你们干吗费这个功夫?”
反而遭到了这样的冷言嘲讽。“肯定是正当防卫嘛,被打死一方无论是什么样的人都无所谓的吧?请你们快点把齐藤君放出来吧!”
另一方面,风间这里的调查虽然有所进展,但还是和高柳芭蕾舞团没有找到关联。调查了一些和他比较亲密的人,他们的证词都是很难想象风间会和芭蕾舞或是芭蕾舞团扯上关系,甚至都没听他提起过类似的话题。
而且说到他的事情的时候,很多证人都会这么总结道,
“他为了偷什么东西而溜进别人家里这种事情绝对不可想象,是不是搞错了啊?”
并且还从风间毕业的学校里的任课老师那里听到了以下这些话:
“他是正义感很强的孩子。”这是高中时代班主任的话。“总之他看不得一点歪风邪气或者是有悖常理的事情,要是碰到的话不管对方是谁他都会打抱不平。程度上略微有点过于强硬,但平时他是一个乖巧并带点幽默感的孩子。”
大学时候的朋友和教授们也说了同样的话,而且周边的人们对于风间利之的看法到现在都没有什么太大改变。
搜查员们被搞胡涂了。越是深入调查越发现风间利之和非法闯入高柳芭蕾舞团这个事实根本无法扯上干系。
然后,当加贺发现称得上是高柳芭蕾舞团和风间利之之间唯一联结点的时候,已经是案发之后的第五天了。
高柳芭蕾舞团经常会把一些优秀的舞蹈演员送到国外培训,地点是纽约的芭蕾舞团。而且这个芭蕾舞团离风间以前住的公寓非常近。
也就是说,他在纽约的时候很有可能和高柳芭蕾舞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