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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委员会便将信誉扫地,迄今所做的卓有成效的工作将前功尽弃。那也将毁了他自
己的前途,毁了他全家。
柯尔法克斯在审讯中曾提到詹妮弗有个儿子,这一直使亚当吃惊不小。
他知道他应该同詹妮弗谈谈。
亚当拨了她事务所的电话号码,只听得一个秘书说:“对不起,亚当斯先生。
帕克小姐不在。”
“这,这事儿很重要。你知道我能在什么地方找到她吗?”
“不,先生。您是不是去问问别人?”
没有人能告诉他詹妮弗在哪儿。
在后来的一周里,亚当一天几次地给詹妮弗拨电话,但她的秘书只是说:“对
不起,亚当斯先生。帕克小姐不在事务所。”
一天,正当亚当坐在书房里准备第三次给詹妮弗拨电话时,玛丽·贝思走了进
来。亚当漫不经心地放回了电话。
玛丽·贝思走到他跟前,用手指理着他的头发。“你看上去很累,亲爱的。”
“我很好。”
她走到亚当书桌对面一张羊皮靠椅前坐了下来。“事情都凑在一块儿了,是吗,
亚当?”
“像是这么回事。”
“但愿一切都快点儿过去。这对你有好处。老这样紧张真受不了。”
“我受得了,玛丽·贝思。别为我担心。”
“可我真担心。詹妮弗·帕克的名字也在名单上,是吗?”
亚当直盯着她。
“你怎么知道的?”
她笑了:“天使,你都把这屋子变成公共会议室啦。我不想听什么,可耳朵里
还是听到了一些事。每个人似乎一看到逮捕迈克尔·莫雷蒂和他的女朋友就情绪激
昂。”她看了看亚当的脸色,他毫无反应。
玛丽·贝思温柔地望着自己的丈夫,心想:男人是多么地幼稚啊!她比亚当更
了解詹妮弗其人。她一直感到困惑不解的是:为什么一个在事业上或政治上如此精
明强干的男人,碰到女人就会变得这样愚不可及!看当今世上,又有多少真正的英
雄豪杰娶了可鄙的小荡妇。玛丽·贝思知道自己的丈夫同詹妮弗私通过,但她认为
那也难怪,他毕竟是个漂亮的男子,很中女人的意。而且,他同所有男人一样,不
可能不为美色所打动。玛丽·贝思的哲学是:“宽恕,但决不忘却。”
玛丽·贝思懂得怎样才对自己的丈夫最为有利。她做的每件事都替亚当着想。
嗯,等这一切结束后,她将把亚当带到另一个天地去。他看上去的确疲惫不堪。他
们将把萨曼莎留给管家照顾,去某个富于浪漫色彩的地方,也许就去南太平洋的塔
希提岛。
玛丽·贝思朝窗外瞥了一眼,看见两个秘密警察在那里闲谈。她对这些秘密警
察怀有复杂的情感。她不喜欢别人闯入她的小天地来,但是,他们在她小天地里出
现又可以使她想到自己的丈夫是美国的总统候选人。不!她多傻!她的丈夫即将出
任美国的下一届总统,每个人都这样说。她一想到这一点,心里就感到暖洋洋的。
到那时,当亚当忙于各种会议时,她最大的乐趣将是重新布置和装饰白宫。她会一
连几个小时独坐在屋子里,筹划着更换白宫的家具,以及在当上第一夫人后所要做
的一切激动人心的事。
她已经在白宫参观过大多数游客不得入内的房间——白宫图书室,瓷器室,外
交人员接待室以及二楼的家庭住房和留宿贵宾的七个卧室。
她和亚当将住进白宫,成为白宫历史的一部分。但是,一想到亚当差一点因为
那个叫帕克的女人而断送这千载难逢的良机,玛丽·贝思便不寒而栗。好在这一切
都已过去,谢谢上帝。
此刻,她注视着亚当。亚当坐在书桌旁,他的脸色多么憔悴啊!
“我给你煮一杯咖啡好吗,亲爱的?”
亚当想说不要,但一转念,说:“那太好了。”
“咖啡一会儿就好。”
玛丽·贝思一离开书房,亚当立即拿起电话,开始拨号。时间已到晚间,他知
道詹妮弗的事务所已停止办公,但那儿的总机总该有人的吧。不知过了多久,终于
有人回话了。
“我有急事,”亚当说,“我是亚当·沃纳。”
“请你等一下,”电话里传来了一个声音,“对不起,沃纳先生,我并不了解
帕克小姐的下落。你要留个口信吗?”
“不必了。”亚当啪的一下搁回话筒,心里十分沮丧,他知道即使自己留了口
信,詹妮弗也不会回话。
他坐在自己的书房里,呆呆地望着窗外茫茫的夜色。他想起了那几十张即将草
拟的逮捕证,其中一张是针对谋杀案的。
詹妮弗的名字一定写在那张逮捕证上头。
五天后,迈克尔·莫雷蒂回到了詹妮弗住的山间小屋,这五天来,詹妮弗什么
事也没做,只是吃喝,休息,去山间小径散步。听见迈克尔的车驶来,她便走出屋
去迎接他。
迈克尔从头到脚打量了她一番,说:“你看起来好多了。”
“我是感到好一些了,谢谢你。”
迈克尔说:“我有点事要你做。”
“什么事?”
“我要你明天出发去新加坡。”
“新加坡?”
“那里有个航空公司的职员由于携带一批可卡因①被捕了。他叫斯蒂芬·比乔
克。现在在押。我要你在他招供前将他保释出来。”
①可卡因:一种毒品。
“好吧。”
“尽快回来。我会想念你的。”
他把她拉到自己身旁,轻轻地在她双唇上吻了一下,耳语道:“我爱你,詹妮
弗。”
她知道他以前从未对任何一个女人说过这样的话。
但这已经太晚了。希望已经泯灭,她心中的热情已经永远消失了,留下来的唯
有内疚和孤独。她已下定决心要告诉迈克尔,她打算离他而去了。对她来说,这世
上已不存在什么亚当或迈克尔,她必须远走高飞,独自到一个什么地方,重新生活。
但是,她还欠着他的一份情,她决定为迈克尔最后干一次,待回来后马上告诉他自
己的打算。
第二天,她就出发去新加坡了。
第五十三章
尼克·维多、托尼·桑托、萨尔瓦多·费奥雷和约瑟夫·柯勒拉正在托尼家里
吃午饭。迈克尔·莫雷蒂在后边房里。门开了,大家不约而同地抬起头来。来人是
卖下午版《纽约邮报》的报贩。
柯勒拉喊道:“喂,来一张。”他对其他人说:“我想了解一下海利赛马场今
晚比赛各方的阵营。”
卖报的是位饱经风霜的七旬老人。他递给约瑟夫·柯勒拉一份报纸,柯勒拉给
了他一块美元。“把找头留着吧。”
要是换了迈克尔,他也一定会这样说的。乔·柯勒拉打开报纸,尼克·维多的
目光突然停在头版的一张照片上。
“嗨,”他说,“这家伙我见过。”
托尼·桑托在维多身后看了一眼报纸。“你当然见过。这是亚当·沃纳,正在
竞选总统。”
“不。”维多坚持说,“我是说我什么时候见过他。”他双眉紧锁,苦苦地回
忆着。突然他想起来了。
“对了!就是在阿卡普尔科的酒吧间里同詹妮弗呆在一起的那个家伙。”
“你说什么?”
“还记得我上个月去那里送过一个包裹吗?我看见这家伙同詹妮弗在一起,当
时他们正在一块儿喝酒。”
萨尔瓦多·费奥雷盯着他:“你有把握吗?”
“有。怎么啦?”
费奥雷慢吞吞地说:“我想你最好还是把这事儿告诉麦克。”
迈克尔·莫雷蒂盯着尼克·维多,说:“你他妈的一定疯了。詹妮弗·帕克同
沃纳参议员在一起干什么呢?”
“这我也搞不清楚,头儿。反正他俩在那酒吧间坐着,一起喝酒。”
“就他们两个?”
“就他们两个。”
萨尔瓦多·费奥雷插嘴道:“我原以为你一定已听说过这事儿了,麦克。那个
混蛋沃纳正在进行调查,想把我们搞掉。詹妮弗干吗还要同他一起喝酒呢?”
这正是迈克尔想要搞明白的。詹妮弗跟他说起过阿卡普尔科和那次律师会议,
还提到了六七个她在会上碰到的熟人,但她压根儿没提什么亚当·沃纳。
迈克尔转身对托尼·桑托,问道:“现在是谁担任门房工会①的业务经理?”
①美国有各式各样的工会,门房工会是由各地的门房组成的。
“查理·科里利。”
五分钟以后,迈克尔已经在和查理·科里利通话了。
“……贝尔蒙特大楼。”迈克尔说,“九年前我的一位朋友在那里住过。我想
你当时担任门房的那个人谈谈。”迈克尔听对方说了一会。“很好,朋友,谢谢。
真该谢谢你。”他搁下电话。
尼克·维多、桑托、费奥雷和柯勒拉四人正看着他。
“混蛋,你们难道就没别的事可干啦?都给我滚出去!”四个人匆匆地走了。
迈克尔坐在那里,想象着詹妮弗和亚当·沃纳在一起的情景。为什么她从不提
起他呢?还有乔舒亚的父亲——那个在越战中丧命的人,为什么詹妮弗从不说起呢?
迈克尔·莫雷蒂开始在办公室里踱起方步来。
三小时后,托尼·桑托带着一个人走了进来。此人年逾花甲,衣衫褴褛。他浑
身战战兢兢,很明显是吓坏了。
“这是沃利·卡沃尔斯基。”托尼介绍说。
迈克尔站起身来同卡沃尔斯基握手。“谢谢你特地上这儿来,沃利。见到你很
高兴,请坐。要喝点什么吗?”
“不,不,谢谢。莫雷蒂先生。我很好,先生,非常感谢。”他只差弯下身子
鞠躬了。
“别紧张,我只想问你两三个问题,沃利。”
“是,是,莫雷蒂先生。您想知道什么就问什么吧,随便什么都行。”
“你还在贝尔蒙特大楼干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