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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常常不让你规规矩矩地挣钱过日子,一旦你冲破了他们那些愚蠢的法律,又惩
罚你。男人已经够可恶的了,而女人则有过之而无不及。她们是猪猡,总要玷污你
心中的圣洁。女招待克拉拉就是其中一个。眼下他准备带她去加拿大。她倒是真心
爱上了他,以为他是个堂堂正正的君子,因为他至今未对她动手动脚。她不了解,
触摸她使他恶心!事实上所以要带着她一起离开美国,只是因为警察目前搜捕的对
象是像他这样的单身男子。他等一会要剃去胡子,修剪一下头发,待越过国境线后
便把她远远地抛开,这于他自然是一桩赏心乐事。
弗朗克·杰克逊朝一只搁在行李架上的小手提箱走去,打开箱子,取出工具包。
他从里面掏出铁钉和锤子。然后把这些东西全摆在酣睡中的孩子近旁挨着床的桌子
上。他又走到卫生间。从浴缸里取出一只装有两加仑汽油的油桶,把它拎进卧室,
摆在地上,乔舒亚将在烈焰中丧生。不过,先得让他尝尝钉在十字架上的滋味。
凌晨二时。
在纽约全城,在全国各地,消息正在广泛传播开来。人们先是在酒吧间和低级
旅馆里窃窃私语,三两个人小心翼翼地交头接耳。消息一传十,十传百,慢慢地传
遍了所有索价低廉的小饭馆、喧闹的夜总会和通宵营业的报摊。消息传到了出租汽
车、卡车司机和上夜班的姑娘的耳朵里。这个消息不啻一颗石子投进了漆黑而又深
不见底的湖泊里,泛起了一道道涟漪,向周围水面扩展。不出两个小时,街上的人
都知道迈克尔·莫雷蒂急需某一方面的消息。能为他效劳的机会一向十分难得。对
某些人来说这一回真是天赐良机。谁都知道,莫雷蒂决不会认人白白效劳。这个消
息是:他正在找一个貌似耶稣、头发金黄、瘦骨嶙峋的男子。人们纷纷在脑子里竭
力搜索起来。
凌晨二时十五分。
乔舒亚·亚当·帕克在睡梦里动了一下,弗朗克·杰克逊向他身边挪了挪。他
到这时还没将孩子的睡衣脱掉。杰克逊重新检查了一遍锤子和铁钉,看看是否都已
准备就绪。重要的是必须做到万无一失。下一步他要把小孩的手和脚钉在地板上,
然后放火烧毁房问。他本可以趁孩子鼾睡的时候下手,可是这样做不妥。让孩子醒
着眼睁睁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让他知道自己是因母亲的罪孽受处罚,这才是头
等重要的。弗朗克·杰克逊看了一下表。克拉拉将在清早七时三十分开车前来接他。
还有五个小时十五分钟,早着呢。
弗朗克·杰克逊坐了下来,打量着乔舒亚,温柔地把他额上的一绺头发掠到一
旁。
凌晨三时。
电话铃开始响了。
迈克尔·莫雷蒂桌子上摆着两只电话,他刚拿起一只电话,另一只同时也响了
起来。
“我已经找到那人的一点线索,麦克。两三年前他和大个子乔·齐格勒和梅尔
·科恩曾在堪萨斯市共过事。”
“两三年前他干什么管个屁!他眼下在哪儿?”
“大个子乔说他大约半年没他的消息了。我准备找梅尔·科恩去。”
“去吧!”
另一个电话的内容也同样不着边际。
“我上杰克逊住的那个汽车旅馆去了。他已经退了房问。他随身带着一只棕色
的手提箱和一只可装两加仑汽油的汽油桶。旅馆里的人不知他上哪儿去了。”
“周围的酒吧间找了没有?”
“有一个酒吧间的侍者见过他,不过他说杰克逊并不经常光顾。他在工余去过
两三次。”
“一个人吗?”
“据那个侍者说,他是一个人去的。他似乎对那儿的娘儿们不感兴趣。”
“再到同性恋酒吧间看看去。”
电话刚挂断,马上又响了起来。是萨尔瓦多打来的。
“柯尔法克斯已跟诺塔拉斯谈过。警察局分管财物的职员,在弗朗克·杰克逊
的私人财物里找到一张当铺的当票。我把当票的号码和当铺的店号抄了下来。当铺
主人是一个叫谷思·斯坦夫洛斯的希腊人,他专门转手贩卖刚到手的脏物。”
“你去查对了没有?”
“天亮之前无法查对,麦克。当铺关门了。我……”
迈克尔·莫雷蒂大发雷霆:“我们不能等,等不到明天!你快去给我走一趟,
笨驴!”
约利艾特监狱也打来了电话。
“杰克逊同牢房的犯人叫米基·尼古拉,两人原来交情颇深。”
“尼古拉现在在哪里?”
“我上回听说好像是回东部去了,他是杰克逊姐姐的朋友,不过我们找不到他
的地址。”
“尼古拉犯什么罪坐牢的?”
“盗窃首饰。”
凌晨三时三十分。
当铺坐落在哈莱姆区第一百二十四大街与第二大道交接处的西班牙人聚居地。
那是幢外观丑陋的两层楼房子。营业在一楼,二楼则是住房。
谷思·斯坦夫洛斯被照在脸上的手电光惊醒了。他本能地伸手去按床头的报警
开关。
“换做我就不去按那开关了,”只听见一个人说。
手电光移开了,谷思·斯坦夫洛斯一骨碌坐了起来,他看到床的两侧各站着一
条汉子,知道只能照他们的吩咐办才行。来人一个身材高大,另一个却十分矮小。
斯坦夫洛斯感到自己的气喘病快要发作了。
“到楼下去吧,你们爱拿什么就拿什么。我保证一步也不走动。”他呼哧呼哧
地直出粗气。
巨人约瑟夫·柯勒拉说:“爬起来,快一点。”
谷思·斯坦夫洛斯小心翼翼地下床,避免任何突兀动作。
矮子萨尔瓦多·费奥雷把一张纸塞到他鼻子底下,说:“这是一张当票的号码。
我们要看看那样东西。”
“好的,先生。”
谷思·斯坦夫洛斯向楼下走去,那两个汉子在后面跟着。斯坦夫洛斯半年前请
人安装了一套复杂的警报装置,只要一按警铃,或者用脚踩一下在地上的机关,便
立刻会有人前来救援。可是他没有这样做,因为他的本能告诉他,人们到达之前他
便会丧生。他明白,只有照那两个人说的做,才是自己的唯一活路。他在心中默默
祈祷:在把这两人打发走之前,自己千万不要死于气喘病突发。
他开了楼下的电灯,三个人同时朝铺面走去,谷思·斯坦夫洛斯不知道这究竟
是怎么一回事,可有一点他心里十分明白:事情可能比他想象的要糟得多。如果这
两个汉子是来抢东西的话,他们把当铺洗劫一番之后便会离去。这两个家伙似乎只
对一件东西感兴趣。斯坦夫洛斯很想知道他们怎么会使装在门窗上的报警器失灵的,
不过他觉得还是不追根究底为妙。
“快一点,笨驴,”约瑟夫·柯勒拉说。
谷思重又看了一眼那当票的号码,然后在当票的存根里翻寻着。他找到了他需
要的那一张,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朝那口有一人高的大保险柜走去,打开了门。
那两人紧紧跟在后头。斯坦夫洛斯在架子上东寻西找,最后找到了一只信封。他转
身对着那两个人打开信封,从里面拿出一只钻石戒指来。那戒指在从上面照下来的
灯光下熠熠闪光。
“就是这个,”谷思·斯坦夫洛斯说,“我给他五百美元。”实际上戒指至少
值两万美元。
“五百美元给谁?”矮子萨尔瓦多·费奥雷问。
谷思·斯坦夫洛斯耸了耸肩膀。“每天进进出出的顾客有百把人。这信封上的
名字是约翰·多。”
费奥雷不知从哪儿掏出一根铅条,朝谷思·斯坦夫洛斯的鼻子上猛砸过去。他
痛得大声尖叫起来,跌倒在血泊里。
费奥雷不动声色地问:“说!是谁卖给你的?”
斯坦夫洛斯气喘吁吁,艰难地说:“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他没有告诉我。我向
上帝起誓!”
“他的外貌怎么样?”
鼻血涌进了谷思·斯坦夫洛斯的喉咙,他几乎话都讲不出来了,险些晕了过去。
可是他心里明白,如果不讲完就昏过去的话,那么自己就永远别想再醒过来了。
“让我想一想,”他苦苦哀求道。
斯坦夫洛斯竭力集中思想,可是由于痛得发晕,竟难以如愿。他搜索枯肠,设
法想起那个走进当铺、从盒子里取出那只戒指给他看的顾客来。啊,想起来了。
“他……他头发是金黄色的,瘦瘦的个子……”他往肚子里咽了口血,噎住了。
“请帮我站起来。”
萨尔瓦多·费奥雷在他肋下踢了一脚。“往下讲。”
“他留胡子,金黄色的胡子……”
“给我们讲讲那块钻石。从哪儿来的?”
尽管他剧痛未减,他还是犹豫了一番。如果讲了,他日后会送命的;如果不讲,
那么此刻便得去见阎王。他决定把自己的死期尽可能地往后推。
“是从赃物中获得的。”
“干这勾当的除那个金黄头发的家伙外,还有谁?”
谷思·斯坦夫洛斯感到呼吸艰难:“米基·尼古拉。”
“我们该上哪儿去找尼古拉?”
“我不知道。他……他跟布鲁克林区的一个女人同居。”
费奥雷抬起一条腿,用脚对着他的鼻子轻轻一踢,谷思·斯坦夫洛斯痛得嗷嗷
直叫。
约瑟夫·柯勒拉问:“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
“杰克逊。布兰奇·杰克逊。”
凌晨四时三十分。
房子远离马路,房子四周是白色的栅栏,房前是一片精心管理的花园。萨尔瓦
多·费奥雷和约瑟夫·柯勒拉从花坛上踩了过去,来到后门跟前,不到五秒钟就把
门打开了。他们听到楼上一个卧房里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讲话声。两人掏出手枪,
悄没声儿地往楼上摸去。
床上有两个人。
那女人朝上一望,尖叫了起来。男人翻过身来,把手伸到枕头底下,可是半途
又缩了回来。
“嗳,”他说,“我的钱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