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无法相信这是一个山区基层单位领导的家,怎么也不会把这种窘境和李大义联系在一起。
“死?我儿子死了,女婿没了,这个家再没了,我,我怎么和孙子交代?你就别添乱了……”停了会,李大义一只手揉着额头,双眼痛苦来回摆动着,然后绝望的叹气说。
似乎是很少看到他心情这么好,桌子底下的一直哈巴头探出头来,呆呆的看了他几眼,嗓子眼里发出了懂事的呜咽声。
丁凡虽然没完全听懂李大义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隐约感觉绝对是一件件离奇少见的大事,当他不忍心的抬头看李大义时,目光所及之处,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墙上的那个合影终于看清了,写着983的字样,李大义和老伴坐在前面,中间是可爱的孙子,身后站着四个青年男女,男的全是身穿警服的帅小伙,两个女孩中其中一个和李大义的女儿,也就是这个刚上吊没成的春妮,很像,很像!
“儿子没了,女婿没了?李指导……”丁凡似乎一下子明白了:李大义原先有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一门三个警察,现在家里出了大事了。
“不对啊,女儿怎么有这种癖好?老李怎么管的啊。”丁凡目光移向春妮时,一种职业习惯下的想法涌上心头:“难道春妮吸毒了?面色枯黄消瘦,哈欠连天,一点精神头都没有。”
这一幕幕就在眼前,脑子里又是浮想联翩,现在如果谁告诉丁凡李大义家里现在死气沉沉,日子过得一点朝气都没有,他实在无法和李大义的形象联系在一起!
“受不了,真的……”丁凡感觉眸子周边有股子不争气的液体涌出,黯然伤神的想着,然后悄声向下走来。
到了门口黑暗处,他轻轻的把两**酒和塑料袋放在了地上,悄步走出来,到了葡萄架下捡起块石头,往外走了几步,然后轻轻的扔到了门洞里。
石头在空中划了个抛物线后落在了地上,发出了陈重的声音,紧接着就是一阵小狗狂吠的声音,丁凡迈开大步,脚尖着地,向着黑暗中跑去。
身后的狗叫声音渐渐小了起来,可丁凡总觉得李大义追出来了,一个劲的跑,跑过了食杂店,跑到了小树林里,才气喘吁吁的站住了。
他扶着一颗大楼树站住了,惊恐的看着黑呼呼的树林深处,难以置信的看着一下子陌生起来的世界,呆呆的说:“老李,家里到底怎么了?怎么了?”
十分钟后,他悄声走出小树林,脸色刚毅,仿佛刚刚经受了一场灵魂的洗礼,更像是心理承受能力瞬间变大了,心里坚强了起来。
再回到食杂店门口时,丁凡调整了下情绪,心里默念着“我是侦查员,是调查真相的。”当他重新摆出了一脸的苦相和无奈后,悄然推开了房门。
小店老板正在灯光下数着寥寥无几的小额钞票,看着丁凡来了,就顺手放在衣兜里,丁凡往他前面的凳子上一坐,发牢骚的说:“大叔,我倒霉死了,怎么碰到这种亲戚了,你这里能喝酒吗?来两杯。”
他掏出一张大团结,放在老板旁边的鞋上。
老板摸了摸半秃的光头上,脏乎乎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贪婪的笑容,说了声你等着,就起身给他从坛子里打了两杯酒,抓了一把花生米,放在塑料袋上,搁在了他前面一个凳子上。
“再来一杯,我请你喝,你说说,我叔伯舅老李怎么了?我来报喜呢,还把我一顿臭骂。”丁凡说。
他这是要请谢顶老汉一起喝点,老汉看他出手大方,舌头舔了舔嘴唇,好像占了一个很大便宜似得开心笑着,直接给自己打了一杯酒。
给丁凡的酒是满的,他的还差那么一点点,在他看来反正是丁凡请客,就算是不满杯,也得按满杯的收钱。
丁凡介绍说自己是县城来的,家里妹妹考上地区师专了,考了五百多分,是县城的状元呢,父母让他来告诉叔伯舅一声,报个喜,然后借点学费,可没想到李大义不光不出血,还说两家多少年不来往了,态度生硬的把他赶了出来。
“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啊,你们兴隆矿的人怎么能这样?”丁凡失落的抱怨着。
“小子,喝酒,喝酒,你要是知道了老李家的情况,估计你连喝酒的心情都没了,信不?”谢顶老头盯着他的眼睛说。
第0094章 离奇的冤情()
“大叔,来走一个……”丁凡举着酒杯,眼神灵动的说着。
在这种异味严重的杂货店里喝酒,他以前连想过都没想过,可现在入乡随俗,加上任务需要,慢慢的有些习惯了。
谢顶老板看出他县城来的,性格活跃,善于言谈,虽说来走亲戚没借到钱,还邀请自己喝酒小酌,那才叫一个乐不得呢。
他轻轻的和丁凡碰了碰酒杯,闻了闻杯里的烈酒,美美的吸了口气:“这回进的包谷烧真够味,酒厂的李麻子说是刚淌下来的第一波,我看啊,差不多。”
丁凡扒开一个松花蛋,给他递到跟前时,发现有几块蛋皮没剥干净,连忙抽回手,抱歉的说:“大叔,大叔,你等会。”
这个细小的动作,弄的谢顶老板很是不好意思,一下子抓过来,毫不在乎的说:“小子,怎么能让你给我弄呢?老汉我可没见过什么世面,卖东西、修鞋就是混口饭吃,来,我敬你。”
谢顶被丁凡弄的一下子不好意思了,举着酒杯表情生硬的回敬起来。
听着外面下起了雨,两个人两杯酒下肚,丁凡喝的脸色微红,学着乡下人吧嗒着嘴,四五忌惮的打着酒嗝,问:“大叔,有辣椒吗?来两个。”
“呃?有,有,你等着的。”谢顶意外的看了眼,转身去墙上拽辣椒了。
几分钟前,他绝对不会想到丁凡是个讲究的人,对一个乡下人态度这么好,还朝自己要吃的,彼此间距离一下子就拉近了。
民间说法这叫不jiagu,在丁凡眼里这叫群众工作,用好了就掌握了人民群众的力量,很多潜在的线索藏得再深也会浮出水面。
两人自然的说到了丁凡的“叔伯舅”李大义的事,丁凡费劲的咽下去一口酒,友好的看着谢顶老板,不解的问:“大叔,你说他家里怎么了?”
“老李这人吧,穿上警服了看起来是个警察,其实就是个苦命人,他遇到的事,我五十多了,还是第一次听说,窝囊啊……”谢顶老汉那平时几乎看不出喜怒哀乐表情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同情神色。
去年初,李大义在县局治安大队工作的儿子李伦,回家办事,局里安排他顺便调查下几起拦路抢劫案,李伦回家看完了妈妈,趁着夜色在十字街上摸起了情况。
李伦瘦瘦的身材,留着一头色泽丰润的小分头,是个刚结婚的帅小伙,为了到兴隆矿电影院摸犯罪分子线索,特意穿上了结婚刚买的皮夹克,就混在了电影院人群里。
兴隆矿地方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电影院向来是灰色人群,痞子混子的聚集地,这些家伙以在这里打架、欺负人为荣耀。
在一场电影散场后,他看到几个小青年交头接耳的走着,一个左撇子的小子手里从兜里拿出来明晃晃的匕首耍着,按照他这个特点,李伦完全可以以携带管制刀具的理由,对他进行询问,可因为想调查他一会能做什么,一直跟在后面。
左撇子在电影院门口吃冰棍时,突然被旁边的一个人踢了屁股,这家伙怎能受得了这个气,转身就和人家动起了手,事后知道那家伙叫明子,也是个闲散人员。
“别动,县局的。”李伦看他俩打成了一团,旁边两伙混子虎视眈眈的观战着,直接大喝一声冲了上去。
可也就在此时,左撇子似乎受到了什么威胁,急了眼的拔出了匕首,向着身后猛的捅了一刀,李伦当时还没感觉出什么来,肺部瞬间被利器捅开一条大缝,冰凉的匕首不断的往里刺去,他才意识到自己挨刀子了。
事后县局来人调查时发现,李伦肺叶受到外力刺穿,治疗不及时,流血过多而死亡。
“小子,左撇子叫左龙,有人说是塔城县的,有人说是松江市的,没事的时候经常在银河喝酒,自从这事之后,他家里来人了,开的都是好车,听说找人办事直接上金镏子,后来县里说了,李伦是调查抢劫的事,这回是拉架,没办法……”谢顶老汉说着民间的传闻。
按照他的说法,捅了李伦的左龙当时第二天就被抓起来了,人家门子比较硬,加上当时他那些狐朋狗友做的证人证言都是向着他的,很多人说李伦当时抢左龙的水果刀,一下子坐在了地上,青龙是跟过去误伤了他。
丁凡暗自想着这其中的细节,分明是漏洞百出,别说是公安民警了,就是普通人除了这种事,那个左龙是脱不了干系的,可一想到老汉说的金镏子什么的,他脑子里一下子想到了两个人:大小地主。
可这种怀疑是万万不能和老汉说的,何况自己现在的身份是来走亲戚的,自然不会多问,只是抓起几粒花生米嚼着,惊讶的问:“原来如此啊,我叔伯舅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不对啊,他不是干公安的吗?怎么能吃这种亏!”
他这个问题问在了关键上,谢顶老汉告诉他,李大义当时到处找领导,带着东西请同事们帮助分析这个案子,可当时有领导发话了,案子始终没有进展,有人告诉他去和张氏兄弟谈谈。
他找到张志文时,在张志文的办公室里被辱骂一顿,张志文举着茶杯对准他的脑袋,叫嚣说:“不服是吧?一个穿警服的老狗,还特么的怀疑起我来了,是怎样?不是又怎样?我警告你……”
大地主这种谁也不惯着,无法无天的匪气做派,兴隆矿没有不知道的,现在李大义被威胁了,回到家里时,就是从这家食杂店里买了几**白酒,回家喝的烂醉如泥。可更惨的是他的女婿吴福。
“吴福是个老实孩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