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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丁子,说实话,哪天你教教我啊。”谷悦趁着二胖低头无声笑着,估计是算着明天能卖给供销社多少钱,悄声丁凡。
“什么爱,爱啊,我有名字的,一共五划,叫丁凡,刚才抱着你胳膊都累肿了,你要学美食烹饪,一会去所里给我按摩去。”丁凡不耐烦的回应着,心里暗想“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这时候不能惯着你,你都吃饱了,就算给你天鹅肉吃,也没刚才那感觉了。”
“二胖,知道不?哥我在京城干这个的……”到了派出所门口了,丁凡做了个手枪的形状,然后凶狠的警告说:“三天不打人就手痒,碰到你这种小混子,直接送狗圈里喂狗。”
丁凡打过人吗?
当然少不了。
他当初在实习时就知道一个道理:碰到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能用枪把子,绝对不能用油条和豆浆求着人家说实话。
现在说这种话,主要是吓唬二胖以后不能再忽悠自己,否则绝对不客气。
刚才已经把送谷悦回乡政府休息了,到了所里门口,他还不知道宋所长会怎么给自己立规矩。
“丁同志,丁公安,不能,不能,你有文化,还会做吃的,我给他们东西,还挨骂。”二胖耷拉着脑袋说。
残存的火把火光照在他脏乎乎的脸上,头发蓬松,那高挺的大鼻子,看起来是个有性格的孩子。
丁凡现在知道了,这家伙年纪不大,个头比一般孩子高,整天不是混在山里,就是跟着一群野孩子瞎闹,母亲的病死了,父亲外出找工作再也没回来。
说派出所骂他的事,丁凡绝对相信,就宋密德和阚亮那种性格,要是整天和老百姓笑呵呵的,绝对压不住这里的治安。
否则,宋密德也不会带人一阵吓唬,就把qj元凶给吓自首了。
宋密德五年前从乡公安特派员改成所长的,满脑子都是权力和专政,这一点丁凡也是理解的。
“这个,给你的奖励,好好干。”丁凡从旅行包夹层里掏出一个东西,很沉,亮银色的,递给了二胖。
上面还印着一个警徽标志。
“丁同志,哨——子——啊,生产队长那种的……”二胖满眼放光,似乎看到了一件自己一辈子都没想过的东西。
这个哨子色泽上乘,拿着很沉,一下子就能感觉出来是城里才有的好玩意。
一看就是好玩意,拿在手里威严无比、谁能不高看自己一眼!。。
他站在原地上傻笑着看着天空,把哨子放在嘴里,试了试,没舍得吹。
丁凡提着半个松树鸡,走到门口时,发现自己捡回来的野狗还蹲在仓房那,正吐着舌头看着。
“豆豆,给你的。”丁凡看他浑身脏的散发着馊味,可自己累得没时间给它洗了,就把半个鸡给它扔了过去。
警院里有警犬引导员训练队,丁凡平时经常去玩,懂些警犬训练常识。
现在见到这个样子古怪的野狗,自己又是一个人来这里,难免有些特殊的感情。
他悄声推开房门,只听右边把头房间里发出了轻微均匀的鼾声。
这肯定是宋密德在睡觉。
右边的外勤室那,还亮着微弱的灯光。
阚亮还没睡,正在蜡烛下面发呆。
丁凡进了叫了声师父,便静静的坐在他对面,满脸谦虚,表情倒也丰富,言外之意:你教我点什么呢?
“回来了啊?”阚亮抬胳膊盖住了几张纸,不咸不淡的问。
“回来了,刚才带着二胖把那个团委书记收拾了,我把她弄到山里一阵臭骂,她服了,要是敢不听话,我直接拘了他。”丁凡嘴里说着,余光看着他,心想“你要是骂我,我就说开玩笑呢,我是和人家好好解释去了。”
初次到了这么个陌生地方,话到嘴边的留三分,人心隔肚皮呢,谁知道人家到底怎么想的。
“小子……”阚亮盯着他的脸上仔细打量了几下,看到他头上还有蜘蛛网、树叶,又是一脸如实交代的真诚,迟疑了半天,竟然忍俊不禁的激动起来:“小子,够揍!有点像我刚开始的时候。”
他迟疑的瞬间,丁凡差点没吓出喊来,赶紧给他大茶缸子里续水。
阚亮刚到这里时,下辖区巡逻时,偶然碰到了五间房村的村花李翠兰。
李翠兰是少数民族,长得漂亮,性格温柔。
她一双纯净如雪的大眼睛看的阚亮骑着挎斗摩托走过,至少回了好几次头,差点翻到了沟里。
“关门,关门,别让宋老密听到了。”他指着房门,示意丁凡关上门,等丁凡再回头时,他双手环抱,懒懒的靠在椅背上,仿佛想起了自己最辉煌的从警往事。
“我二话没说,直接把她拽到了车斗里,带回所里,就你坐你现在的地方,直接问她谈恋爱吗?和我,然后结婚生孩子。”阚亮神奇的指着丁凡屁股下面的座位,满脸的神奇,拍着枪套,更加神奇了:
“我拉着脸警告她,公安机关的政策你知道吧,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不行就关起来。”
“师父,厉害啊,赶明我也找个村花,对了,嫂子那村还有漂亮的吗,我去弄一个。”丁凡感兴趣的问。
他听说过很多基层民警的奇闻异事,比如,班主任刘大猛的空姐媳妇就是这样弄来的。
那个空姐到派出所来迁户口,刘大猛本来半天就能给人家办好,故意推着不办,留下了人家宿舍地址,故意等到休息日给人家送去。
还帮人家修电视,教防身术,一来二去就搞上了。
这种主动搭讪漂亮女生的传统,其实已经延续到了现在,只是方法更多了,但效果一样好。
一说这话,阚亮想起了今天谷悦书记的事,又想到了宋密德让人家当面损了一顿场景,心里一下子不得劲了。
第0011章 艰辛往事()
他从桌子底下掏出一个玻璃**子,把酒往茶缸子汩汩的一倒,又抓出一把花生米,摊在桌子上,喝了一大口,看样子有些呛人但又很舒服的样子,往前一推,说:
“来两口,我看你不像个公子哥,还不笨,你这个徒弟我认了。”
丁凡从来没见过这么喝酒的,直接喝烈酒,下酒菜就这么简单。
假装高兴的喝了两口,丁凡趁机说:“现在咋不行了啊,老宋不也天天喝吗?”
“他喝?他不喝能行吗?去年县局来考核,乡政府来指导,你问问他丢了多少人,咱这里不是兴隆金矿,不是林业局,只能硬喝拉关系,他就这么出名的。”阚亮说起了宋密德的事,脸色有些难看,还夹杂着些许的幸灾乐祸。
这些年,局里对各所实行包干经费,一个月就给几百块钱,剩下的缺项都是各所自己想办法,宋密德吓唬人行,死皮赖脸的化缘有些抹不开面子。
不管哪个检查组来,他和指导员李大义就弄六个菜,四个菜是买的,剩下的俩就是婆婆丁蘸酱、炒卜留克什么的。
那些东西,所里后院就有,抓几把带回来弄弄就行。
每次开饭前,宋密德挖苦心思的说些恭维的话,上来敬酒痛痛快快的干一杯四两四的烧酒。
上面的领导看这个所长朴实厚道,这么大气,都一干而尽,自然也就客随主便了。
“他每次都说我干了领导随意,导员更逗,就说这地方随意的意思就是干了,不干就是看不起人。”阚亮指了指旁边的房间,意思那个房间就是李大义的办公室。
这种场合里,所长敬酒一杯干了,指导员敬酒还得干一杯!
两杯下去后,每个人一下子就喝了将近一斤五六十度的包谷烧,谁能受得了!
关键是肚子里还没吃什么东西呢!
丁凡听了后,差点没笑出声来,可转念想想所里连食堂都没有,谁都能看出来这地方真就够穷的,再想想他们去乡政府蹭饭,心里酸溜溜的。
夜深了。
俩人喝了不少酒,阚亮脸色微红,一口一个小凡叫着,明显的是把他当做徒弟了。
丁凡知道就最里面的库房没人住,自己今晚要先住那里了。
“所里这些年的家底都在那呢,乱七八糟的,你顺手弄弄吧,就是没火墙子,冬天再帮你想办法,档案什么的别扔了。”阚亮打着酒嗝,拿着剪子剪着手指甲,看着丁凡一大一小的两个旅行包。
“师傅,睡吧,档案是公安机关重要的基础工作,平时看着不重要,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用上了,也是咱们的财富,记录历史,留存资料和证据。”丁凡是警院优等生,自然知道公安机关职能不断变化,经手的很多都是案子,不做好这项工作事后有麻烦。
“你小子够揍!懂得不少啊,没事多搞搞巡逻,很多小偷想干坏事,也会被惊了,这方面你有点基础,就是不知道……”看丁凡说的认真,阚亮心里着实赞许了起来,可脸上不动声色,因为他不知道这个新来的小子,能坚持多久。
很多人到了这里,三天的热度,马上就混日子了。
“明天我去趟欧浦湾,把那个女人的事查查。”快要关上门时,丁凡神色凝重的说明天去趟欧浦湾,既然有纠纷就得调查清楚。
“我明早告诉宋老密,早饭接着去政府食堂吃吧。”阚亮吐着酒气说着,心情明显的好多了。
七八月份的靠山屯,层林尽染,不到两千人的村落宛若高手大家水墨画中的留白,夜晚时分,一片安静。
丁凡躺在原本是堆放着档案、仪器的床板上,呼呼大睡着。
“呕,呕……”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条叫豆豆的癞皮狗从门缝里钻了进来,躺在在床边,天真好奇的看着他。
豆豆平时在野外溜达惯了,浑身脏兮兮的,散发着一股子臭烘烘的味道。
昨晚它吃了丁凡给的火腿肠,那种鲜肉和香精搅拌一起的味道,现在还在它喉咙里留有余香。
“舒服,舒服,哈……”丁凡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