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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儿女们,泰安帝原有七子四女,不过存活至今的只有三子一女。分别是三皇子、四皇子和五皇子,以及公主。这里头,最年长的三皇子也不过才刚十八岁,四皇子十一岁,五皇子刚好十岁,至于唯一的公主也才十三岁。
也就是说,跟之前长青帝在位时,诸多成年皇子夺嫡的情况完全不同,尽管泰安帝也有三个儿子,在短时间内却不会造成争斗。旁的不说,即便是唯一领了差遣的三皇子,如今也不过是接手一些微末小事,且单凭他的能耐,别说跟老子分庭抗争了,压根就连个心腹都还没能笼络到。
如此一来,作为泰安帝跟前的第一宠臣,贾赦的地位可想而知。
这么说好了,搁在长青帝在位时,是所有的臣子选择站队,讨好自己的“主子”。而搁在如今,贾赦却是被诸多皇子所讨好,他压根就不需要参与到夺嫡里头为自己增加筹码,他本身就是最大的筹码。
哪怕是单纯为了宝玉的将来,贾母也只能忍着憋着,不可能真正跟贾赦彻底撕破脸。
万幸的是,贾赦也是这么想的,尽管目的不同,可他还真没打算要跟贾母闹得一拍两散。他这人只是贱,又不是傻。
“你说罢,想要我老婆子拿甚么赔给你!!”尽管已经不停的为自己作心理建设,可等到话一出口,贾母还是觉得心口一阵阵发疼,只能拿手牢牢的拽住宝玉的胳膊,好让自己多少能有些安慰。
其实,见贾母这般,但凡有点儿良知的人就该选择后退了。可惜的是,一方面贾赦本身就没啥良知可言,另一方面也要怪贾母素日里装模作样的次数实在是太多了,以至于就算这回看着挺像的,可贾赦依然完全不信。
略微一思量,贾赦朗声道:“按说我这头少了个大胖孙子,老太太您怎么着也得赔给我一个。像之前,我少了个闺女,拿四丫头充数那样就成了。不过,我想来想去,咱们府上唯一合适的也就是珠儿家的兰儿了。别急别急,我还不至于跟小辈儿抢孩子,就珠儿那小姑娘性子,打小比我家二丫头能哭多了,我可不想看到他回头哭晕在我跟前。当然,我也不稀罕宝玉,所以说嘛……”
“废话少说!你到底想要做甚?”贾母恨的牙根痒痒,虽说她并不敢跟贾赦彻底撕破脸,可偶尔怒骂两声却是无妨的。
“想要甚么?”贾赦摇头晃脑的道,“一个大胖孙子呀,这简直就是价值连城千金不换,好在您是我亲娘,有道是不看僧面还要看佛面。我看就这样好了!”
贾母已经不想吐槽贾赦那句“不看僧面还要看佛面”了,她只想赶紧将事情揭过去永远不再提起,当然她也会牢记这个教训,往后再也不敢随便开口了。这要是说旁人也就罢了,但凡说到大房这头,贾赦还不又狮子大开口一次?就是冲着这个,她也开始学一学如何谨言慎行了。
就在贾母目不转睛的盯着贾赦猛看时,贾赦终于淡然的开口讲述了他的索赔方案。
“琏儿成亲那会儿,我给他出了不下五万两银子的聘礼,迎亲时加上喜宴上头,也不下一万两。还有之前,琏儿媳妇儿怀了身子,请大夫吃补药,以及家里头的事儿都交给了二丫头来办,可把她给累惨了,光是肉都掉了十几二十斤呢。啧啧,这要是我的大胖孙子平安诞下来了,那一切都是值得的,毕竟那可是嫡长孙呢,结果……哎哟哟,心疼我了!”
这番话一出口,莫说贾母了,就连其他人多半也都处于云里雾里之中。唯一露出惨不忍睹模样的则是那拉淑娴,原因在于,早在两三天前,贾赦就同她商量过了,这王熙凤生了儿子就当没这事儿,但凡生了闺女,就要跟贾母好生算算总账,起码要让她得到一个深刻的教训,知晓饭可以多吃话不能多说。
对此,那拉淑娴一开始是拒绝的,她的想法很接近于正常人。想也知晓,甭管哪个妇人有了身孕,周遭的人肯定会猜男女的,甚至还能从体态、肚子形状、膳食喜好等等方面,进行看似有理有据实则纯属扯淡的辩男女方式。
你问辩错了会如何?
不如何呢,错了就错了呗,谁会捏着这种事情叫嚣着要赔偿?还要不要脸了?
可惜,贾赦从来就没要过脸,他就是非要跟他亲娘讨要巨额赔偿。
“……这样好了,聘礼是五万两银子往上,迎亲并办喜宴算是一万两,琏儿媳妇儿看大夫吃补药也算一万两好了,还有我家二丫头受的那些罪哟。啧啧,今年草原上好的嫩羊羔肉都卖到了五两银子一斤,我家二丫头掉了十好几斤肉呢,我给您算作一万两银子不过分罢?这五万两、一万两、一万两、再一万两,好了,二一添作五,就给您打个折扣算是十万两银子!!”
终于,贾赦算账完毕,再看大房诸人,除却完全活到梦里的小五儿外,就连璟哥儿和惜春都懵了。
璟哥儿虚岁都九岁了,学问比不得十二,起码比珠哥儿、琏哥儿都强了,哪怕他并不擅长算数,也本能的觉得他老子的算法有问题。聘礼具体有多少他不知晓,可他知晓的是,王家是将荣国府的聘礼并在王熙凤的嫁妆里,一道儿带过来的,人家压根就没有昧下聘礼的打算。当然,这生男生女本身也跟聘礼没啥关系。还有,迎亲和喜宴居然需要一万两银子?请大夫吃药也要一万两?更别说他那胖姐姐的肉,居然那么值钱?
不由的,璟哥儿伸出了罪恶之手,猛地掐了一把迎姐儿的胳膊:“十几斤肉换一万两银子?姐姐,你一斤肉值当近一千两银子了!这是啥肉呢!”
迎姐儿凶狠的反手掐了他一把,咬牙道:“啥肉?人肉呢!!”
被狠掐了一把的璟哥儿赶紧将胳膊缩了回来,就算胖姐姐的肉再值钱,就算之前的账目并没有出错,敢问一下,谁家二一添作五,外加打折后,数字是越来越大的?他老子算数那么差,居然还是在户部干活的,如果这种算法也能当上正一品的大官,大徒危矣!
可怜的璟哥儿开始眼泪汪汪的担心起了大徒的未来。而拜十二所赐,这些日子天天对着账本子发呆的惜春也掰着手指头算了一遍又一遍。
“一个五,三个一,那是八呀,为啥会变成十?”惜春算了好几遍,确定自己没算错后,只拿眼去瞧之前教自己算数的十二,“三哥哥……”
十二漠然的低头望着拽住自己衣角不放的惜春,头一次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他只是一个很普通的正常人,像他这等一介凡人如何能够领悟贾赦这等神人的想法?不过,十二也不想让惜春失望,是半弯着身子帮惜春又掰了手指:“你还得加上咱们这一群人跑来跑去的损失,以及大老爷的脸皮。”
最后一句才是真绝色。
不提开始怀疑人生的璟哥儿和惜春,只说贾母好了,她的注意力当然跟小孩子不同,区别在于她完全没仔细算里头的问题,而是在贾赦开口的当下就已经被气得好悬没直接升天了。
“你在户部就是这样讨债的?你怎么就没被那些人给打死呢!!”贾母捶胸顿足的道。
贾赦认真的想了想,回道:“因为我是带着三千骁骑营去的。对了,有个事儿老太太您大概不知晓,就在上个月,圣上还特地拨给了我一千虎贲军。”
——这就是贾赦没被人打死的根本原因。
听得这话,贾母忽的连气都气不起来了,可想着贾赦算的那笔糊涂账,她又觉得窝心得疼。就算老话常说,子女都是父母上辈子欠的债,这辈子才特地投生过来讨债的。可她上辈子也太挥霍无度了罢?这债怎么就越还越多了呢?
“鸳鸯,开我的私库,拿银子给他。”贾母软瘫在椅子上,一脸的生无可恋。
……
……
一行人匆匆的来匆匆的走,且一出荣庆堂的门,甚至还没走出垂花门的范围,贾赦就迫不及待的抱着怀里的小匣子,兴高采烈的道:“走走,都去荣禧堂,见者有份!见者有份!咱们分赃去!!”
分赃………………
那拉淑娴默默的将怀里的小五儿搂得略紧了点儿,并暗暗发誓,尽可能要隔离贾赦和小五儿。这先头几个孩子已经被养歪了,这个小的可得保护的好一点儿。
等一行人闹哄哄的回了荣禧堂,那拉淑娴对于分银子是半点儿兴趣都没有,只径直抱着小五儿回房去了。临走前,她还瞅了最小的璟哥儿和惜春一眼,结果这两只皆瞪圆了眼睛盯着贾赦,连半个眼神都不曾施舍给她,登时那拉淑娴无趣的自个儿回房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句话真的一点儿也没错,瞧瞧连才来荣禧堂几个月的惜春,都不复之前的天真可爱了。由此可见,估计她的小五儿也悬乎得很。
略半刻钟后,外头渐渐平息了下来,贾赦一脸嘚瑟的捧着他的小匣子回来了。
其实说是小匣子,并不算特别的小。只能说是一个略呈扁平的首饰匣。不过,里头全装了金票和银票,也亏得贾母居然真攒了那般多的现钱。当然,也幸好贾母不知晓那拉淑娴的想法,要不然一准哭给她看,这哪里是特地攒的钱,分明就是她先前陆续脱手了一些收益不好的庄子铺子,想多换些银票给宝玉置办一些离得近的产业。
然而如今,全泡汤了。
“淑娴你躲个啥?我跟你说,老太太的压箱底可多了,原本我也没打算特地算计她。结果呢?啧啧,你是不知晓哟,就年初那会儿罢,我去旁人家要银子时,人家拿了田产庄子予我,我打眼一瞧,这不是老太太的东西吗?再往下一查……啧,我今个儿是掐着数敲诈的!”
那拉淑娴一脸的漠然的望着贾赦:“原来老爷您知晓这是敲诈呢?”
“当然知晓。”贾赦嘚瑟的一扬头,一副欠揍的模样,“她就是想将离得远的庄子田产换成京城里的铺面。你别看铺面不如田产保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