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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有成的习武之人,又怎可能会是甚弱不禁风的家眷女流之辈来着,不过么,弘晴却并未接着揭破三阿哥的谎言,而是以一派猫捉老鼠般的神情,笑呵呵地反问了一句道。
“这个,这个……”
这一见弘晴的神情不对味,三阿哥的心当即便已沉到了谷底,一时间还真就不知该如何应对方好了。
“丁松,带几个人进去,将人都给本王好生请了出来!”
到了这等图穷匕见之际,弘晴也实在是懒得跟三阿哥再多啰唣了,阴冷地一笑之后,也没管三阿哥是怎生表情,寒着声便喝令了一嗓子。
“喳!”
丁松等人都是一早便知此番到顺郡王府之真正目的,此际弘晴既已下了令,众侍卫们自是不敢有丝毫的怠慢,齐齐应了诺,一窝蜂地便往小楼冲了过去。
“放肆,尔等要做甚,尔等……”
一见丁松等人居然连过问一下他这个主人都不曾便展开了行动,三阿哥当场便急红了眼,气急败坏地便要怒叱上一番。
“三弟稍安勿躁!”
不等三阿哥的狂骂之言说完,弘晴已然一伸手,看似随意地搭在了三阿哥的肩头上。
“嘎……”
弘晴的手势在外人看来柔和得很,也并无甚烟火气,就宛若是兄与弟之间的亲近而已,可究竟如何呢,也就唯有三阿哥自己知晓了,但见其俊脸猛地一红,呵斥的话语就此戛然而止不说,腿脚也不禁为之打颤了起来。
“不好,快,杀出去!”
这一见到丁松等仁亲王府的侍卫高手们气势如虹地杀奔而来,张方钢也就再也稳不住了,断喝了一声,领着四名师弟慌乱地便往楼外冲了去,试图强行突破丁松等人的拦截。
激战几乎是一瞬间便到了白热化的程度,一方是要突围逃生,另一方则是要生擒犯罪之人证,双方之间压根儿就不存在甚妥协之可能,也无甚叫嚣的废话,卜一撞在一起,便已是拳拳到肉地搏杀了起来,毫无疑问,出身于小串子胡同的丁松一方无论人数乃是战斗力都远比张方钢等人要强上一大截,彼此间的交手虽是激烈,可持续的时间却并不长,在丁松那无处不在的暗器招呼下,张方钢等人不过片刻功夫便被打倒在地,无一例外地都是受伤被擒。
“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放开老子!”
“王爷,救命啊!”
“王爷,小的冤枉啊,王爷……”
……
尽管都已被当场拿下,可张方钢等人却是绝不甘心束手就擒,一边狂乱地挣扎着,一边扯着嗓子狂喊着,就指望三阿哥能为他们做主了,只是不管他们怎么喊,三阿哥却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不是他不想说,而是被弘晴压制得气息紊乱不已,就连开口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带走!”
弘晴此番来顺郡王府就一个目的,那便是将张方钢等人拿下,而今,事既毕,弘晴自是懒得再多逗留,更不会去理会张方钢等人的叫屈,面色阴冷地断喝了一嗓子,手扣着三阿哥的肩头,一转身,带着三阿哥便往府门外行了去,丁松等人见状,自是不敢怠慢了去,两人侍候一人地提溜着张方钢一行便跟在了弘晴的身后,至于原本跟着三阿哥的那些个王府下人们则是不知所措地惊慌着,有心拦截么,却又没那个胆子,可真就叫仁亲王府一行人等带走张方钢等人,又不甚甘心,一时间全都不知所措地乱成了一团。
“大哥,你这是作甚,放开小弟的人,此事小弟可以不追究,若不然……”
弘晴扣着三阿哥一路行出了府门,直到临上马车前,方才松开了扣在三阿哥肩头上的手,一得放松,三阿哥顾不得气息不匀,已是怒声便呵斥了起来。
“不然怎地,嗯?”
此际人已到手,而手下千余全副武装的亲卫也已展开了战斗队形,弘晴又哪会在意三阿哥的怒火,不等其将话说完,已是一挥手,不耐地喝问了一嗓子。
“大哥如此肆意妄为,已是形同谋逆,小弟定要上本参你!”
被弘晴这么一喝,三阿哥的气焰顿时便是一窒,不过么,却是不肯输了自家气势,兀自口硬无比地叫嚣了一句道。
“参我?呵,三弟只管随意好了,身为兄长,为兄奉劝你一句,人在做,天在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尔好自为之罢。”
弘晴的心境早已不似往日,少了彷徨,多的则是坚定之信念,别说三阿哥这等区区威胁之言了,便是诚德帝,弘晴也已然不怎么放在心上了的,不过么,倒是没因三阿哥的狂言而动气,仅仅只是冷笑了一声,一派无所谓状地告诫了其一番,便即不管不顾地上了马车,一声令下之后,大队人马就此转出了照壁,一路向九门提督衙门赶了去……
“先生,先生,不好了,出大事了,大哥那厮先前闯了来,将张方钢等人都强行拿下,大事不妙,先生,你看当如何是好啊?”
弘晴这么一走,三阿哥可就急红了眼,也顾不得甚形象不形象的,一路便向内院书房狂奔了去,一转过屏风,也不管自家气息紊乱不堪,甚至连礼数都顾不上,扯着嗓子便惊惶地嚷嚷了起来。
“镇定!王爷这番模样成何体统!”
陆纯彦虽是坐镇内院,可早将顺郡王府上上下下都收拾得服服帖帖了的,压根儿就用不着三阿哥来禀报,自有下人们早早便将今儿个所发生的事情报到他处,也早已想明了应对之道,这一见三阿哥遇到点小事便惊恐如此,面色立马便是一沉,毫不客气地便出言呵斥了一句道。
“啊,是,先生,兹事体大,小王,小王心已乱,还请先生为小王作一谋划可好?”
被陆纯彦这么一声断喝,三阿哥总算是从惊恐里回过了神来,只是心中却依旧慌得紧,面色发苦地朝着陆纯彦便是一躬,致歉了一句之后,便即很快便转入了正题。
“无甚大不了的,仁亲王此来虽算行事强横,却并未大动干戈,显见其并不打算将事闹大,既如此,王爷又何须担心过甚,而今之计么,也很简单,王爷只管即刻摆开架势进宫去,将事情告知陛下即可,多的话不用说,一切交给陛下去处置便好。”
这一见三阿哥兀自惊惶着,显见就是一不曾经风浪的雏儿,陆纯彦的心中不由地便滚过了一阵的酸楚,不过么,倒是没再对三阿哥大肆呵斥,仅仅只是简单地分析了下局势,又给出了个简单至极的应对之道。
“这……,那好,小王这就照着办了去!”
三阿哥到底算是聪慧之辈,略一沉吟之下,便已明了了陆纯彦此策的奥妙之所在,无非便是祸水东引罢了,心念电转间便已有了决断,自也就没再多啰唣,交代了句场面话之后,便即匆匆地出了书房,自去安排进宫面圣事宜不提……
第995章 举重若轻(四)
酉时一刻,天已是擦了黑,正值饭点,忙乎了一整天的诚德帝终于有时间坐下来好生品尝一下御膳房送上来的美食,正吃得津津有味之际,突然间听到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响了起来,诚德帝立马抬头望了过去,入眼便见李德全正迈着小碎步急匆匆地行上殿来,诚德帝的眉头不由地便是一皱,不过么,却并未多言,仅仅只是放下了手中的银筷子,略带一丝不耐地瞪了李德全一眼。》。
“启奏陛下,顺郡王来了,说是有要事要禀。”
尽管大殿中光线并不甚好,可李德全却还是敏锐地感受到了诚德帝的不耐,自不敢稍有怠慢,忙不迭地抢到了御前,一躬身,小心翼翼地出言禀报了一句道。
“嗯……,宣!”
诚德帝最不喜的便是用膳时被人打搅,只是听闻来的是三阿哥,倒是罕见地不曾发火,也就只是闷闷地哼了一声,眉头微皱地一挥手,不甚耐烦地便准了奏。
“喳!”
诚德帝既已开了金口,李德全又哪敢再多迁延,赶忙躬身应了诺,急匆匆地便退出了乾清宫大殿,不多会,便又陪着一脸惶急之色的三阿哥从殿外行了上来。
“儿臣叩见皇阿玛。”
方一行上大殿,三阿哥立马便感受到了诚德帝的不耐之心绪,心中自不免为之发虚不已,但却断不敢失了礼数,也就只能是强压住心头的撞鹿,疾步抢到了御前,紧赶着便是一个大礼参拜不迭。
“尔如此急地要见朕,所为何事,嗯?”
诚德帝心情正不爽得很,不止是因着用膳被打搅之故,更多的则是因弹劾耿三飙一案迟迟不能取得突破性进展,自也就无心说些甚寒暄的废话,甚至连叫起都免了,直截了当地便问起了三阿哥的来意。
“回皇阿玛的话,儿臣府上出大事了,就在先前,大哥突然带人闯进了儿臣府上,硬是将早前儿臣派去乌衣巷的侍卫都抓走了,儿臣拦阻不住,儿臣该死,儿臣该死!”
三阿哥此来就是为了玩上一把祸水东引的,自然不会隐瞒张方钢等人被擒的消息,但见其满脸惶急之色地一边连连磕着头,一边语带颤音地将事由禀报了出来,个中更是没忘告上弘晴一记刁状。
“什么?怎会如此?”
一听三阿哥这般说法,诚德帝当即便有若被踩着了尾巴的老猫般蹦了起来,气急败坏地便喝问了一句道。
“皇阿玛息怒,皇阿玛息怒,非是儿臣不拦阻,实是大哥率军强闯,儿臣实是无拦阻之力,如今人都已落入大哥手中,儿臣恐早先之部署皆有泄密之可能,若真如此,那后果,后果……”
三阿哥既是有心挑动诚德帝与弘晴之间的冲突,在言语中自是故意将事态往严重里说了去。
“废物,一点小事都办不好,朕要你来何用?废物,混账东西,朕不是要你小心从事了么,怎会让那厮得了准信,说,你给朕说清楚了!”
诚德帝之所以会将暗中在京师挑起事端的任务交给三阿哥,一方面是他原先拥有的暗底势力全都在登基时被他自己下令杀了个精光,而李德全手中的十三衙门里又多各方势力的探子,诚德帝自是不敢轻易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