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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能以之来换取弘晴交出审案权,八爷自是乐意得很,当然了,为了顾及十四爷的脸面,该为托时求情的话,八爷自是不吝说上几句的。
“八叔,非是小侄认死理,托时既是有过,再在兵部任职已是不妥,依小侄看,让他去军前将功赎罪方是正理,您看呢?”
弘晴可没那么好说话,若不是顾忌到老爷子求安稳的想头,别说区区一个托时了,便是八爷,弘晴也敢拉下马的,自不可能会被八爷之言所动,一句话便要将托时扫地出门。
“呵呵,也是,那就依贤侄之议办了去,为叔自无二话。”
八爷本来就是惺惺作态,又岂会将托时这么个小卒子的死活放在心上,此际一见弘晴如此强硬,立马便顺水推舟地附议了一番。
“八叔觉得好便成,唔,武库乃是要津之地,今前线战事正酣,须臾缺不得人,托时既去,小侄看武库员外郎宁章阿为人忠厚,又颇具才干,由其打理武库当得无虞,八叔以为如何哉?”
赶走托时只是为了腾位置,弘晴可不想刚走了一个十四爷的心腹,回头又换上了八爷的嫡系,趁热打铁地便提出了接任之人选。
“这个……,呵呵,贤侄可就难倒为叔了,为叔管的只是刑部,于兵部、吏部的勾当都不甚熟稔,此事恐难插手啊。”
于八爷来说,托时的死活无所谓,可武库这般要津却是断不能轻易放弃的,面对着弘晴的咄咄逼人,八爷不好直言拒绝之下,也就只能是玩起了太极推手。
“嘿!”
八爷这么句推脱的话语一出,弘晴立马便沉默了下来,也不再多啰唣,仅仅只是阴冷地笑了笑。
“贤侄莫要误会了,为叔也没说不帮啊,事儿虽难,却也不是没法可想,要不这样好了,贤侄只管上本,为叔当联署其后,如此可成?”
这一见弘晴半天不吭气,八爷自不免有些沉不住气了,他可不敢冒着弘晴大闹上一场的危险,无奈之下,也只好以商量的口吻提议了一句道。
“如此自是好的,小侄此处赶巧就有这么个折子在,就烦请八叔动动笔如何?”
八爷话音方才一落,弘晴已是一抖手,从宽大的衣袖里取出了份蒙了黄绢的折子,笑眯眯地便递到了八爷的面前。
“这……,不忙,不忙,为叔答应的事儿,自会照着办了去的,只是先前所言的武库失窃案不知贤侄考虑得如何了?”
八爷也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在没能将武库失窃案拿到自家手中之前,他自是不肯为弘晴的保本联署的,寻思着难以在词锋上占到弘晴的便宜,索性一咬牙,将事情挑明了来说。
“这案子棘手无比,实是超出了小侄能办之范畴,若是八叔乐意接手,小侄自是感激不尽,只是事涉朝廷安危,须轻忽不得,五门流失之火炮若不能追回,就恐皇玛法盛怒之下,于八叔不利啊。”
弘晴此番压根儿就没想着整垮八爷,本心里也不愿节外生枝,不过么,累老十三忙乎了这么些天,终归须得给些好处才是,当然了,帮着老十三拿下兵部殊不可取,老爷子那头也断不会同意,可若是光拿下个武库,却是无妨,所谓“没鱼,虾也好”,就是这么个理儿,至于武库失窃案么,弘晴也不打算去深究,八爷要接手,弘晴自是无甚异议,但却绝不想就这么被八爷过了关去,这便神情凝重地扯了一大通,看似在为八爷担心,实则是开出了具体的交换条件,那便是案子怎么审都无所谓,失窃的五门火炮必须找回来。
“贤侄放心好了,为叔自当全力以赴,断不致有失的。”
到了手的火炮要交出来,这可真是挖心挖肺之痛——姑且不说这几门火炮在将来能起到的巨大作用,光说为了搞到这几门火炮所付出的巨大代价,就足以令八爷心疼如绞的,奈何眼下形势逼人,八爷还真就不敢胡乱强扛的,也就只能是语义含糊地先给出了个保证,想着先稳住弘晴之后,再另做计较。
“八叔之言,小侄素来是信得过的,也罢,所谓一事不烦二主,小侄此处还有份折子,就请八叔一并联署了也好。”
弘晴倒是没再为难八爷,略一沉吟之后,又是一抖手,再次从宽大的衣袖中取出了份折子,双手捧着,递到了八爷的面前。
苦笑,还是苦笑,看完了手中的两本折子之后,八爷除了苦笑之外,都不知该说啥才好了,没旁的,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滋味实在是太过苦涩了些,纵使八爷也算是心理承受能力超强之辈了,还是禁不住打心底里涌上了一股浓浓的酸楚之情绪……
第715章 适可而止(一)
“八哥,那混账小子都说了些甚?”
弘晴方才刚走,十爷便已是急匆匆地闯进了八爷的办公室,连坐都尚未坐下,便已是急不可耐地问了一句道。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啊,唉……”
十爷不问还好,这一问之下,八爷原本强装出来的笑脸立马便垮塌了下来,眉头一皱,满脸乌云地摇头叹息了起来。
“嗯?八哥此言何意?”
一听八爷这等感慨味道不对,十爷的脸色当即也有些不好相看了起来,狐疑地打量了下八爷的脸色,而后方才惊疑不定地探问道。
“嗯……,事不可为矣,那小子是来捞好处的,……,好在那厮并无赶尽杀绝之意,事态也算是尚在可控范畴之内罢。”
十爷乃是绝对心腹,八爷对其自不会有太多的隐瞒,长出了口大气之后,便即絮絮叨叨地将与弘晴交涉的经过细细地道了出来。
“什么?这如何使得!姑且不说那火炮可是哥几个花了大代价整出来的,就说那托时可是十四弟的人,真撤换了去,哥几个如何跟老十四交待,不成,此事断不可为!”
十爷就是个炮仗性子,一点就着,这不,八爷的话音方才刚落,他已是愤然地拍案而起,气急败坏地便咆哮了起来。
“交待?呵,为兄倒是须得给十四弟一个交待,就不知十四弟又该拿甚给为兄一个交待了,十弟且好生看看罢。”
八爷对十四爷显然早已是有些忍无可忍了,这会儿听得十爷一口一个老十四,心中的火气“噌”地便狂涌了上来,面色一沉,伸手从文案下头的抽屉里取出了本小册子,一边恨声说着,一边将小册子往十爷的怀里丢了去。
“这,这……,老十四那厮疯了,怎地能如此行事,不成,爷得找他说理去!”
小册子不算厚,也就数页纸而已,豆腐干大小罢了,内里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小字,说起来都是些流水账般的记载,旁人或许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可十爷却是越看越是心惊,到了末了,脸色已是黑得有若锅底一般,此无他,那小册子里记载的都是十四爷如何排挤八爷在军中的人手,又是如何暗中培植亲信心腹的,个中记载之详实显然不像是造假之物,十爷虽鲁莽,却并不傻,自是能分辨得出真伪,这一气之下,顿时便跳脚咆哮了一嗓子。
“嘿,哪有那么多道理好讲的,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那都是勉强不得的事儿,路是各人自己选的,有甚后果,那也只能自个儿承受了去,此事也就你我兄弟心中有数便好,传了出去,对谁都没好处。”
八爷此际之所以拿出这么个机密的小册子,固然有着一时义愤之故,可更多的则是在为将来与老十四决裂做些准备,大体上是在试探十爷的心意究竟在那一边,正是出自此等考虑,八爷言语间自也就多了几分隐隐约约的暗示之意味。
“哼,老十四就是一白眼狼,他也不想想眼下这么个帅位是何人帮他争来的,嘿,过了河,便想着拆桥,还真是小人一个,八哥,您说罢,要怎么整,小弟都听您的!”
十爷虽算不得甚绝顶聪慧之辈,可到了底儿也是精英教育培养出来的王爷,自然不蠢,纵使八爷暗示得极为隐晦,他也能听得出话里潜藏的未尽之言,自不会有甚犹豫,一拍胸脯,煞是豪爽地便表明了紧跟八爷的态度与中心。
“此事不急,日后自有报应之时,而今局既破,要紧的是先将手尾收拾干净,此事便由十弟经手办了去好了。”
八爷对十爷的表态显然是满意得很,不过么,却并未说破将如何对付老十四,而是话锋一转,又回到了眼下这摊子烂事上。
“八哥放心,小弟知道该如何做了。”
既是已知老十四变了心,十爷自也就懒得再为区区一托时打抱不平,对八爷的交待,自也就无甚抵触心理,干脆利落地便应承了下来……
“禀王爷,仁郡王来了。”
相较于户部那头的风平浪静,同样被复核军费开支一案所卷入的兵部却是一派的忙碌与紧张,身为掌总的弘晴就一甩手大掌柜,负责配合复核的老十三自然就无法得闲,这不,从一大早起,前来禀事的大小官吏们便络绎不绝,也就只是到了午间用膳之际才得了些空,只是不等老十三扒上几口饭菜,就见其侍卫统领已是匆匆从办公室外行了进来,几个大步抢到了文案前,一躬身,紧赶着出言禀报了一句道。
“嘿,这小子,还真是会挑时候,得,请罢。”
这一听弘晴到了,老十三眉头立马便是一扬,没好气地笑骂了一声。
“喳!”
老十三可以笑骂,前来禀事的侍卫统领却是不敢有丝毫的怠慢,紧赶着应了诺,匆匆便退出了房去,不旋踵,已是又陪着一身整齐朝服的弘晴从屏风后头转了出来。
“小侄见过十三叔。”
弘晴在人前从来都是礼数周全得很,哪怕跟老十三已是熟得不能再熟了,可有着其手下侍卫统领在场,弘晴就不会有半点的失礼之处,这一见到老十三的面,立马便紧走数步,很是恭谦地行礼问了安。
“你个臭小子,少跟爷来这一套,说罢,又整出了甚麻烦事要爷帮你擦屁股了?”
老十三实在是很烦弘晴这么套虚礼,尽管这么多年相处下来,早就知晓弘晴那不过都是“虚伪”至极的把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