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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张王氏(李陈氏)叩见王爷。”
弘晴身上的煞气大,这么一声断喝之下,两名新被押解上来的牢婆全都被惊得有若筛糠一般,尽皆颤颤巍巍地一边磕着头,一边哆哆嗦嗦地自报了家门。
“嗯,康熙五十二年十一月二十二日申时前后,尔等都在哪,又在做些甚事,说!”
弘晴并未浪费时间去查证二人的身份,而是直截了当地便直奔了主题。
“回王爷的话,小的二人均是甲字女监的牢婆,是时正当值,并无特别的事情,也就是照例在监舍各处巡视。”
一听弘晴这般问法,两牢婆飞快地对了下眼之后,由着张王氏出头作了答。
“尔二人可是始终在一起的么,嗯?”
弘晴点了点头,并未对张王氏的应答提出质疑,而是不动声色地往下追问了一句道。
“王爷明鉴,小的二人在那段时间确是一直在一起的。”
张王氏歪着头想了想之后,给出了个肯定的答案,跪在其身边的李陈氏虽不曾开口,可连连点头的姿态也表达出了同样的意思。
“嗯,阎吕氏供称在送林王氏回监舍之际遇到了尔等,可属实否?”
或许是张王氏的回答态度相当之诚恳故,弘晴紧绷着的脸已是渐渐地缓了下来,问话的声音也就此平和了许多。
“确是如此。”
弘晴此问一出,张王氏虽依旧回答得很快,可抽搐的嘴角却是明显暴露出了其心中的慌乱。
“尔等又是在何处遇到的阎吕氏?”
张王氏那等慌乱的神色着实是太过明显了些,弘晴自不会看不见,不过么,却并未理会,而是一扬眉,接着又往下追问道。
“在审讯室门前。”
就在张王氏张嘴欲答之际,始终保持沉默的李陈氏却是突然从旁插了一句。
“张王氏,李陈氏所言可是属实么,嗯?”
一听李陈氏这般答法,张王氏明显乱了阵脚,然则还没等她回过神来,弘晴已是拿起惊堂木重重一拍,厉声便断喝了一嗓子。
“啊,是,是,确、确是如、如此。”
张王氏原本就慌,再被弘晴这么一吓,三魂都掉了俩,自不敢再胡乱敷衍,结结巴巴地便认了下来,她这么一认不打紧,边上跪着的阎吕氏脸色瞬间便是一白,猛然抬起了头,慌张地望向了十爷,张口似有欲言状,可被十爷一瞪眼,却又当场萎了下来,仓惶地低下了头,再不敢有甚放肆之举止。
“嗯,尔二人在审讯室外呆了多久,又都听到了些甚,说!”
弘晴没去理会阎吕氏与十爷的眉来眼去,不紧不慢地打着官腔,神情淡然地又追问了一句道。
“回王爷的话,小的们是听到了审讯室传来的惨叫声,这才到了那地儿去的,呆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方才见阎吕氏扶着林王氏从内里行了出来,小的当时……”
弘晴话音方才刚落,李陈氏已是抢着开了口,语速又快又急地将当时的情形描述了出来。
“胡说,你血口喷人,王爷明鉴,这贱胚随意胡诌,乱生谣言……”
没等李陈氏将话说完,阎吕氏已是慌乱地叫骂了起来,不禁是嚷嚷个不休,还狠命地向李陈氏扑了过去,双手乱挠乱抓着,而李陈氏不甘受辱之下,也跟着奋起反击,两女就这么在公堂上扭打成了一团。
“放肆,来啊,架开她们!”
弘晴显然是没料到事情会出现这等变化,先是一愣,紧接着便是一阵大怒,抓起惊堂木重重一拍,气恼万分地便喝了一嗓子。
“喳!”
一听弘晴下了令,堂下那些个看傻了眼的工部衙役们这才反应了过来,齐齐应了诺,蜂拥着冲上了前去,七手八脚地将扭成了一团的两女分别架将起来,却止不住两女对骂的尖叫声,整个公堂顿时便是一派的大乱……
第586章 和为贵(一)
“阎吕氏,尔好大的胆子,竟敢藐视公堂,来啊,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
这一见阎吕氏如此猖獗,弘晴当即便怒了,拿起惊堂木便是重重一拍,声线冷厉地断喝了一嗓子。
“喳!”
弘晴此令一下,自有数名衙役高声应了诺,拖拽着将狂喊乱嚷的阎吕氏拉下了大堂,摁倒在地,扒下裤子,抡圆了板子,便是一通子狠揍,直打得阎吕氏有若杀猪般地惨嚎了起来,只不过惨嚎声却是越来越低,到了末了,也就只剩下无力的哼哼声,然则一众衙役们压根儿就没半点的怜悯之情,一大桶水泼将下去,将已几近昏迷的阎吕氏浇醒了过来,然后么,接着还是一顿狠打,生生整得阎吕氏死去回来,待得再次被提溜上堂之际,已是有若烂泥一般地瘫软在了地上。
“李陈氏,你接着说,事发当天,尔在审讯室外遇到阎吕氏之际,除了与你同行的张王氏之外,可还有旁人在?”
弘晴压根儿就没去理会如泥般软在地上的阎吕氏,而是将视线落在了李陈氏的身上,声线微寒地问了一句道。
“回王爷的话,当时并无旁人在,奴家在阎吕氏去后,还特意看了看审讯室,内里并无一人。”
李陈氏磕了个头,语气肯定地给出了答案。
“张王氏,尔还有甚要补充的么,嗯?”
对于李陈氏的坦然,弘晴一点都不以为奇,没旁的,弘晴之所以敢在此际开庭问案,根子便在李陈氏的身上——早在两日前,“尖刀”便已通过关系找到了李陈氏,经一番秘密交涉之后,成功地说服了李陈氏,有此人之配合,弘晴已然处于不败之地,尚不确定的只是战果的大小罢了。
“有,小的要检举,阎吕氏事后曾来寻小的与李陈氏,说是让我等对审讯室一事保密,为此,还给了小的二人各五两银子,小的想着此事也无甚大不了的,加之一时贪心,也就答应了下来,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张王氏原本是跟李陈氏说好了要统一战线的,却没想到李陈氏当庭变了卦,心中早就已是虚了的,到了这会儿,也就顾不得甚情面不情面的了,为了不受罚,紧赶着便将阎吕氏收买自个儿的事儿也和盘托了出来。
“阎吕氏,本王问你,尔在审讯室都做了些甚?林王氏那一身的伤又是从何而来的?说!”
案情至此,已是初见曙光,所有的疑点尽皆集中在了阎吕氏的身上,到了此际,弘晴自不会放过这等趁热打铁的大好机会,但见其拿起惊堂木又是一拍,声色俱厉地便喝问了一句道。
“小的不知道啊,小的什么都没做,没有啊,小的不知道,小的什么都不知道啊,小的……”
连遭两名手下出卖,又被狠打了一顿板子,阎吕氏本就算不得坚强的心志早已是到了崩溃的边缘,哪还经得起弘晴这般威吓,猛然跳将起来,狂乱地便挥舞着双手,大嚷大叫得有若疯子一般,可很快便被从旁冲将上来的工部衙役狠狠地摁在了地上。
“大胆,事实俱在,还敢虚言狡辩,已是罪不容恕,咆哮公堂,罪加一等,来啦,再给本王拖下去,重打……”
弘晴从来都不是啥善男信女,自不会因阎吕氏的濒临崩溃而有甚怜悯之心,拿起惊堂木又是一拍,声色俱厉地便要再次喝令打板子。
“慢!”
就在弘晴的命令即将出口之际,却见八爷已是紧赶着叫了停。
“八叔可有甚见教么?”
冷不丁被人打断了命令,弘晴的脸色自然不甚好看,不过么,倒也没甚恶言恶语,仅仅只是眉头微皱地看了八爷一眼,声线微寒地问了一句道。
“呵,见教谈不上,也就是一点浅见罢了,为叔在刑部多年,案子虽审得不多,可也算是有过几番经历的,这么说罢,似眼下这等嫌犯理智已失之际,若要再往下审,所得必是妄言无疑,依为叔看来,今日不妨先审到此好了,当然了,为叔这只是个建议,成与不成,那还是由晴儿说了算。”
庭审到了此般地步,八爷算是看出来了,弘晴今儿个可是有备而来的,真要再审将下去,那一准会有大麻烦,纵使手中还握有翻盘的王牌,八爷也不敢保证一定能发挥效用,有鉴于此,设法打断一下弘晴的审案节奏也就是必然之事了的,当然了,八爷并未指望弘晴会听从自个儿的提议,不过么,这等审案节奏一乱,也就给了阎吕氏喘息的机会,而这,对于八爷来说,便已是足够了的。
“嗯,八叔这话确是在理,既如此,那就先到此亦无不可,来人,将此三人尽皆押将起来,关入顺天府大牢!”
尽管明知道八爷这么瞎扯淡的目的何在,可弘晴却并不点破,反倒是从善如流了一把,登时便令满堂人等全都傻愣在了当场。
“慢着!”
一派死寂中,倒是头脑相对比较简单的十爷率先回过了神来,大手一扒拉,已是高呼了一嗓子。
“十叔莫非也有甚见教不成?”
任是谁被人接连打断了话头,都绝对不会有甚好声气,弘晴自也不例外,尽管不曾发飙,可望向十爷的眼神里却已满是掩饰不住的煞气。
“嘿,甚见教不见教的,爷不懂,爷只知道这天牢就是关人的地儿,仁郡王舍近求远地将人都弄到顺天府那头去,怕是不合情理罢?莫非是打算暗中做手脚还是怎地?”
十爷向来就是个蛮横的主儿,尽管对弘晴有着不下的忌惮之心,可要他公然弱了自家气势,那也是万万不能的,哪怕弘晴身上煞气已是暴起了,可十爷还是满不在乎地扯了一大通。
“圣旨在此,本王有临机决断之权,十叔若是有所不满,大可上本弹劾小侄,若是再搅闹公堂,那就休怪小侄不讲情面了,来啦,将三名嫌犯尽皆拿下,关入顺天府大牢,没有本王的手谕,任何人不得擅自接触,违令者,以抗旨不遵论处!”
弘晴给八爷面子,那是有原因的,但这并不意味着十爷也能有这等待遇,这会儿一听十爷越扯越是离谱,弘晴可就不再客气了,手一伸,已是将供在文案一角的圣旨捧了起来,声色俱厉地便下了令。
“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