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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阿玛这是要作甚?去了个老十三还不够;居然让弘晴这毛都未长齐的货色也跟着去征东;儿戏;太儿戏了罢!”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不说三爷这头正聚众议事;却说四爷从御前出来之后;便即匆匆地赶回了自家府上;将邬思道请到了书房;絮絮叨叨地将今儿个所发生的诸般事宜述说了一通;越说越是来气;到了末了;更是有些个恼火万丈地便骂了一嗓子。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陛下用心还真是良苦啊!”
邬思道始终静静地听着四爷陈述;直到四爷气恼地骂了起来之后;邬思道方才摇了摇头;面带苦色地感慨了一句;这话说得跟陈老夫子所言几乎一模一样。
“嗯;先生此言何意?”
四爷本性聪慧;只一听邬思道这般感慨法;立马警觉到了大势怕是有些个不妙了的;心一沉;原本就难看的脸色顿时便更难看了几分。
“王爷莫急;凡事皆有两面;此番陛下派那弘晴小儿去东征;固然有栽培于其之用心;却也不乏给弘历世子一个舞台之想头;至于世子能否崛起么;便看这一遭了。”
邬思道摆了摆手;并未就先前的感慨多加解释;而是神情凝重地给出了个判断。“这……”四爷无比希望邬思道能更改先前之感慨;可也知晓实情怕真就是邬思道所言的这般;心下里自不免苦得有若吃了黄连一般;再一听邬思道给出的判断严峻无比;心中不由地便是一震;一时间还真不知该说啥才好了……
第四百四十五章烫手的山芋(二)
老爷子的旨意下得很快;康熙四十九年五月二十一日;老爷子明诏公告天下;以十三爷为帅;广东水师提督孙明绪为副;出兵一万五千;将于次年秋征讨大逆不道之东瀛;并令多罗贝勒弘晴参知军事;着工部调度诸般军备事宜;并着户部调集粮秣辎重以为军用;令兵部从八旗冗员中召集青壮一万人组建新军;由十三爷勤加操练;以备征战之用。
康熙四十九年五月二十六日;“八旗商号”董事会决议;所有参与东征之八旗子弟每月饷银双份;由“八旗商号”发展基金支出;帝欣然准之;消息一经传出;未入军伍之八旗冗员为之欢欣鼓舞;报名参军者不计其数;没旁的;八旗子弟眼下虽已有些糜烂;可尚不到不堪之地步;热血还是不缺的;再说了;闻知了工部打造出来的诸般利器之后;更是对战功渴望已极;前后不过十日而已;所需的一万兵额已是报满;踌躇满志的老十三将兵马拉到了北古口;正式开始了新兵之操练。
新军之所以是新军;操练的手法自然与旧式军伍不同;对此;老十三自是有些不衬底;好在弘晴多少还算懂一点;没旁的;前世大学时好歹军训过;对新兵训练那一套并不算太陌生;再加上前世网络上看来的一些杂七杂八的资料;胡乱地凑合了一下;总算是捣鼓出了一套新军训练大纲;跟老十三好生探讨了几天之后;也就正式出炉了。
训练从来都是艰苦的;光凭热血显然是不可能支撑太久;一众旗丁们到底是养尊处优惯了的;尽管平日里也没少习武操练;可毕竟也就只是玩儿似地耍上几下罢了;真到了训练场上;不几天;便已是一个个叫苦连天;甚至连逃兵都出现了;老十三大怒之下;重典出手;砍了几颗脑袋;又责罚了一批不听指挥的刺儿头;这才算是将众旗丁们的散漫给生生扭转了过来;月余的操练下来;新军已是有了些雏形;当然了;离着应有的规范显然还差得远;不说旁的;武器装备迟迟无法到位便是个最令老十三头疼的大事;没法子;只能将随军操练了月余的弘晴打发回了工部;去督办武器制造之相关事宜。
武器制造可非等闲之事;尽管弘晴早早便已暗中打下了埋伏;前年时便以制造库的名义在京师西郊建立了一间炼钢厂;又暗中培训了不少的枪炮技师;炮子库里也积存了一批枪支弹药;奈何所需的不仅是一万步军的装备;还有着三十艘大中型战舰所需的千余门舰炮;纵使制造库这头已是全员发动了起来;可依旧没办法在短时间里造出如此多的武器;没奈何;弘晴只能是亲力亲为地规划全局;不是忙着扩大生产规模;便是在忙着调度各方之协力;整整三个半月的操劳下来;一切才算是走上了正轨。
忙忙乎乎;忙乎乎;一转眼已是十月下旬;随着第一批千余支步枪以及为数不少的弹药发往北古口新军;弘晴总算是得到了个喘息的机会;这才有心思去处理一下积压下来的问题;这头一条么;自然是打算给弘历套上个枷锁;也省得这小子借机生事。
“小弟见过晴兄。”
弘历来得很快;弘晴方才刚派人去请;这才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弘历已是施施然地行进了弘晴的办公室;一见到高坐在上首的弘晴;立马紧走数步;而后又矜持地站住了脚;谦逊地行礼问了安。
“哟;历弟来了;这边请;坐;坐下说。”
这一见是弘历到了;弘晴立马便起了身;笑呵呵地将弘历让到了会客的角落;又招呼着手下侍卫奉上了新沏好的香茶。
“晴兄客气了。”
自打去岁坑弘晴不成;反被弘晴狠坑了一把之后;弘历已是学乖了;行事极为的低调;每日里就只是老老实实地办着差;其余诸事尽皆不参与;但凡有议事之际;也往往是缄默居多;只要是有弘晴在的场合;弘历总是设法绕道走;没旁的;就是防着弘晴找茬;今儿个是弘晴派了人传唤;躲自是躲不过了的;只能是在心里头深自警醒着;说话自也就谨慎得很;面对着弘晴的客气寒暄;弘历也就仅仅只是简单地谢了一声;便即闭紧了嘴。
哟呵;这小子的防备心思很重么;有点意思了!
别看这些年来弘晴始终将弘历压得死死地;就宛若是其克星一般;可其实个中之惊心唯有弘晴自知;实际上;弘晴从来就不曾小觑过弘历;对其之重视还远在四爷、八爷等人之上;不为别的;只因弘晴很清楚弘历就是条金鳞;一遇**便有化龙之可能;似这等样人;再如何重视都不为过;这大半年来;弘晴虽说表面上从来没过问过弘历的行事;看似对其漠不关心的样子;实则却是从来不曾放松过对其的警惕之心;也暗中设了几个小圈套;试探诱使其再次犯错;可惜弘历显然学乖了;始终按兵不动;白瞎了弘晴的几番小算计;对其的忌惮之心自不免更深了几分。
“历弟;算起来你我兄弟也已是有许久不曾聚聚了;都怪为兄;整日价瞎忙;对历弟确是少了些关心;都是为兄的错;还望历弟莫要有甚心结;有甚错处;皆为兄担着便是了。”
政治动物讲究的都是表里不一;这一点;弘晴显然是个中之好手;尽管心中对弘历极为的忌惮;可口中说出来的寒暄话语却是分外的和煦。
“晴兄此言差矣;小弟得蒙晴兄错爱;能在工部之地办些实事;已是三生有幸焉。”
弘晴越是客气;弘历心中的弦便越是绷得紧了起来;没旁的;只因弘历实在是太清楚弘晴的为人了;客气的背后一准有着埋伏;越客气就越是如此;回答起弘晴的话来;自也就谨慎再谨慎;斟酌了片刻之后;方才谦逊地谢了一句道。
“嗯;历弟乃是干才也;在这工部之地历练一年余;想来对各司处已是有了相当之了解了罢?”
这一见弘历面色虽平静如昔;可眼神里的戒备之意味却是浓得很;心中不禁为之冷笑不已;不过么;却并未带到脸上来;而是笑容不变地接着寒暄道。
“不敢;小弟确是历练了些司处;可说到所得么;却依旧尚浅;难堪大用啊;惭愧;惭愧。”
一听弘晴这般说法;弘历的心弦立马又是一紧;一股子不详的预感已是不可遏制地从心底里狂涌了上来;只是一时间却是无法猜透弘晴的算计之所在;也就只能是含糊地谦逊了一番。
“哎;历弟过谦了;这工部司处虽是不少;可却又能有甚事难得住历弟的;而今诸司、处历弟大体上都已是轮了个便;只差制造库与都水清吏司罢了;前者么;事涉军机;无皇玛法圣旨;任何人不得入内;为兄便是想让历弟去帮办一二;却也难为啊;至于后者;不过都是些琐碎之事罢了;只消细心;原也不会有甚差错;不去搅合也好;这么一算;历弟也该能管些事了的。”
弘晴笑呵呵地一摆手;以上位者的姿态;好生扯了一大通;末了方才隐约地透出了要给弘历压压担子的意思。
“晴兄教训得很;若是小弟力所能及之事;自不敢辞也。”
弘晴这么番长篇大论下来;弘历心中当真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般;啥滋味都有——甚叫能管些事来着;最核心的两个司、处都被弘晴牢牢地把控在手中;剩下的不过是杂务而已;就算管;又能管出甚名堂来;再说了;弘历这个帮办的身份乃是老爷子给的;又不是弘晴赏赐的;若不是爵位相差过大;本来双方的地位该是平等;而今却被弘晴当属下来看待;弘历又怎可能不恼火万分的;只是这等恼火中却也不免有着一丝的期盼;毕竟有权说话才能有分量;若是如今这等尴尬之身份的话;满工部里;真将弘历放在眼中的压根儿就没几个;问题是弘晴显然不会如此好心;这叫弘历自不免有些患得患失了起来;沉吟了片刻之后;方才谨慎无比地应答了一句道。
“这个自然;非历弟所能及之事;为兄也不敢强求么;唔;前些日子;虞衡清吏司掌印郎中齐大作可是很说了历弟一通子好话;说是历弟在该司表现卓越;乃济世之大才也;对该司之诸般事宜熟稔在心;游刃有余焉。为兄闻此;心甚籍慰矣;就请历弟掌总虞衡清吏司可好?”
弘晴就像一高明的猎手;诱饵一个接一个地抛着;当真是一个比一个香甜;纵使弘历能看得出些蹊跷;却也不怕其不上钩;这不;絮絮叨叨地扯了一通之后;已是将一块硕大的馅饼端到了弘历的跟前。“哦?”馅饼当然好吃;弘历都饿了多年了;乍然间见到这等香甜的馅饼从天而降;要说不动心;又怎生可能;只是心中的不详预感却又极浓;一时间还真就不知该不该伸这么个手的;迟疑了好一阵子;都没做出个决断来。
第四百四十六章烫手的山芋(三)
掌权的机会总是难得的;对任何人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