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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晴之所以不以霹雳雷霆之手段拿下鹿坤鹏,为的便是要钓鱼,当然了,弘晴最想钓的是八爷,次之则是九爷、十爷,至于李光地么,能钓将上来,也勉强算是能满意了的,这会儿一见李光地大驾已到,弘晴不单不慌,反倒是欣喜不已,只不过城府深,倒也没带到脸上来,仅仅只是不动声色地屹立在刑场正中,静静地等待着李光地的露面。
“怎么回事,嗯?”
轿子一停稳,便有两名仆役紧赶着卷起了帘子,立马便见李光地哈腰而出,面如沉水地环视了一下刑场上的诸般人等,冷冰冰地喝问了一句道。
嘿,这老狗还真能装,爷就看你要装到何时!
这一见李光地装模作样地摆着酷,就是不将眼神往自个儿身上瞄,摆明了就是要先声夺人,弘晴心中不由地便滚过了一阵歪腻,可也没怎么在意,索性便袖手站着不动,打算看看李光地又将如何个唱戏法。
“下官秋审处郎中鹿坤鹏叩见李大人。”
弘晴乃是亲王世子的身份,又是新晋的多罗贝勒,无论身份还是地位都比李光地这个新晋文渊阁大学士要高,他自是可以不理会李光地的摆谱,可鹿坤鹏身为下属,却是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失礼之处,这一见李光地已到,立马便有若找着了娘的孩子一般,疾步抢到了李光地的跟前,恭敬万分地趴倒在地,高声地见了礼。
“鹿郎中,尔身为监斩官,为何容许他人扰乱刑场,尔究竟是作甚吃的,嗯?”
李光地乃是老官痞了,对于掌控形势显然很有一套,故意不理会昂然而立的弘晴,而是只管朝着鹿坤鹏狂训不已,可这话怎么听怎么像是在指桑骂槐。
“大人息怒,下官知错了,请容下官即刻整顿。”
鹿坤鹏同样也是老官油子,自是一听便知李光地此言背后的深意所在,心中顿时大喜,不过么,脸上却是装出了副诚惶诚恐的样子,低着头,一派惭愧状地请示了一句道。
“哼,那还愣着作甚,还不赶紧办了去!”
这一见鹿坤鹏已是领会了自己的意思,李光地眼中精光一闪,作出一副极其不耐状地冷哼了一声道。
“喳!”
鹿坤鹏高声应了诺,而后也不去看站着不远处的弘晴,一扬手,朝着外围值守的刑部官兵们便喝令道:“众将士听令,清场,将所有不相干人等都给本官赶了出去!”
“喳!”
命令就是命令,尽管一众刑部兵丁们对这道命令都分外的不解,可却是无人敢违抗,齐齐应了诺,各挺刀枪便要上前驱赶弘晴等人。
“我家小王爷在此,谁敢妄动者,杀无赦!”
刑部兵丁这么一动,侍卫在弘晴身侧的李敏行可就不免有些急了,一把抽出腰间的宝剑,横于胸前,脚下一动,人已挡在了弘晴的身前,厉声断喝了一嗓子。
“喳!”
跟随弘晴闯进了刑场的王府侍卫们虽不算多,仅仅只有二十余人,不及刑部兵丁的三分之一,可气势却并不弱,齐齐应了一声之后,各自抽刀在手,飞快地摆出了个圆阵,将弘晴牢牢地护卫在正中。乱,一片大乱,数万围观民众浑然没想到刑部居然与诚亲王府就这么要血拼上了,顿时全都慌了神,前头的拼命要向后头缩,后头不明真相的又拼命地要向前挤,整个场面顿时处在了崩溃的边缘。
第二百二十六章大闹刑场(三)
弘晴虽是打算将事情往大里闹了去,可也负不起与刑部血拼以致百姓死伤无算之罪过,这一见情形不对,自不免有些急了起来,也不管那么许多,指名道姓地怒叱了一声。
“都住手!”
弘晴不吭气,李光地可以假作不知弘晴在场,可弘晴这么一怒吼,李光地可就不敢冒着杀害天家子弟的罪名蛮横行事了,尽管不情愿,也只能是高声断喝了一嗓子。
“喳!”
一众刑部兵丁们本就是被逼向前的,本心里其实就没谁乐意去得罪弘晴这个当红的贝勒爷,这会儿听得李光地喝令,自是乐得从命,齐声应了诺,乱纷纷地又都退回了原位。
“原来是弘晴贝勒,老朽一时眼拙,不曾瞧见,倒是失礼了。”
若是能不来,李光地自是不想来淌这么趟浑水,奈何身为刑部尚书,下头出了如此大的岔子,他自是不可能装作不知道,其先前之所以装作没瞅见弘晴,打的主意便是想强行控制局势,依仗着刑部兵多的优势,先将弘晴等人赶出刑场再计较其余,可惜这等用心被弘晴当场喝破,无奈之余,李光地也只能是强打起精神,朝着弘晴一拱手,无甚诚意地道了个歉。
“无妨,李大人来得正好,刑部秋决竟然出现掉包之怪事,本贝勒深为不解,李大人身为刑部尚书,该是知晓根底的罢?”
李光地道歉有没诚意,弘晴压根儿就不在意,也懒得跟其多计较,轻描淡写地便将先前那场险些爆发的冲突揭了过去,明智地揪住了主题,言辞尖锐地问了一句道。
“嗯?竟有此事?鹿郎中,你来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光地是八月中旬方才接手刑部,对部里的勾当其实说不上有多熟稔,对宰白鹅一事自也全无所知,不过么,他却是明白一件事,那便是弘晴既是敢在数万百姓面前发动,那事情便十有**假不了,真要是让弘晴将此事彻底揭破,他李光地也得吃不了兜着走,被康熙老爷子申诫一番还算是轻的,闹不好刚带上没多久的文渊阁大学士的顶戴就得因此而被摘了去,这等后果可不是李光地乐意承受的,正因为此,面对着弘晴的责问,李光地并不直接表态,而是瞥了惶惶不安的鹿坤鹏一眼,装腔作势地喝问了一嗓子。
“回大人的话,绝无此事,下官奉旨监斩死囚,早已验明了正身,却不知弘晴贝勒为何冒然出头扰乱刑场秩序,以致秋决受阻,下官恳请大人主持公道。”
事情都已闹到了这个份上,鹿坤鹏早已没了退路,哪管弘晴有甚想法,毫不客气地便将一顶扰乱刑场秩序的大帽子狠扣在了弘晴的头上。
“嗯,原来如此,晴贝勒如此妄为是为哪般?莫非不知国法无情么?”
李光地就是个官迷,为了能当官,就没他不敢做的事儿,当初连陈梦雷这等挚友都敢出卖,还卖得脸不红心不跳,脸皮早就修炼得有若城墙般厚实了,这会儿与鹿坤鹏一唱一和之下,极为默契地便要将弘晴扰乱法场的罪名就此坐实了去。
“李大人不问青红皂白便以偌大罪名加诸本贝勒头上,莫非是心虚了么?”
李光地久历宦海,一身威严之气自是吓人得紧,换作旁人,被他这么一恐吓,指不定还真就会起了退缩之心,可惜他遇到的是弘晴,又怎可能让其得意了去,但见弘晴嘴角一挑,露出了丝讥讽的微笑,毫无顾忌地便刺了李光地一句道。
“你……,狂悖!本官定要上本弹劾于你,来人,将晴贝勒请出法场!”
被弘晴这么一讥讽,李光地的老脸可就挂不住了,怒气勃发之下,这便打算借着怒意抢先下手,试图将弘晴驱逐出场,而后来个釜底抽薪的灭口之道,只消那些死囚尽皆被斩,大体上的线索便算是毁了,后头纵使再有甚瓜葛,大可闹到朝廷上打嘴皮官司,也好过被弘晴就这么当众揭破了要强。
“放肆,御赐龙佩在此,有敢乱动者,皆以谋逆大罪论处!”
李光地的话一出,弘晴瞬间便明了了其之算计,又怎可能让其得意了去,但见弘晴飞快地一抖手,从宽大的衣袖中取出了枚玉佩,高高地举过了头顶,运足中气,大吼了一声。
“诚亲王驾到,让开,都让开!”
弘晴的龙佩一出,原本已闻令而动的刑部兵丁们顿时尽皆傻了眼,尽管不知真假,可也没谁敢拿自家性命去赌上一把的,全都进退失据地呆立在了当场,正不知所措间,冷不丁一阵断喝声暴然而起,城门洞方向又是一阵大乱,旋即便见百余王府侍卫策马簇拥着三爷从城门洞里飞驰而出,高速闯进了法场之中。
呼,老爹啊老爹,您老这回总算是没掉链子,下头就看您老如何表演了!
虽有龙佩在手,可弘晴却不敢保证李光地会不会铤而走险,若是这老东西铁了心要毁尸灭迹,弘晴还就真没太多的办法,总不能真跟刑部兵丁起厮杀罢,好在此际三爷总算是赶来了,弘晴悬在半空的心也算是就此落了地。
“下官见过王爷!”
李光地原本正打算不管不顾地喝令刑部众兵丁强行赶人,却没想到三爷会在此时赶了来,心不由地便凉了半截,但却不敢失了礼数,也只能是强压住心中的不安,疾步抢到了三爷的马前,恭谨地行了个礼。
“李大人客气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闹成这般模样?”
三爷来前便已知晓了李光地赶往刑场的事儿,实际上,三爷与李光地是前后脚从**广场出发的,不过么,这会儿却是装作毫无所知状地问了一句道。
“下官也是刚到,正在详查中。”
面对着三爷的发问,李光地可就不敢指鹿为马地胡说一气了,眼珠子微微一转,来了个一问三不知。
“嗯,晴儿,你来说,缘何大闹法场,嗯?”
三爷乃是精细人,又怎会不清楚李光地心里头究竟是作何想法,但并未出言揭破,而是不动声色地轻吭了一声,侧头望向了被李敏行等人护卫在当中的弘晴,耷拉着脸,假作不悦状地喝问了一嗓子。
“启禀父王,孩儿听闻今日有秋决,也就起了看看热闹的闲心,却不曾想这一看却是看出了破绽,此无他,那些死囚里悍然有几人之样貌明摆着与判决书所陈述之人大相径庭,疑是冒名替死者,孩儿以为人命关天,自不能坐视,这才会出头盘查,而今,已有了明证,此间替死者不在少数,似此等蹊跷之事,实是太过耸人听闻,孩儿不敢善断,特请父王明察!”
弘晴可没打算将手头握有的证据尽皆公布了出来,而是一口咬定此番闯刑场还是偶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