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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仔越发得意:“你一个人来,谁也不准告诉,何潸潸,我既然敢见你肯定有后手儿,如果你带人来了,我就把那东西让人发出去。”
“好,我一个人。”潸潸闭上眼睛,冷汗已经把额上的碎发湿透。
“酒吧一条街那里,到了给我打电话,我再告诉你哪一家。”基仔说完就果断的挂了电话。
潸潸的手机掉在地上,她倚着门慢慢滑坐在地上。
潸潸脑子很乱,她第一个想到的是江逾白,捡起手机想给他打电话,可手指放在通话键上却迟迟按不出去。
江逾白说他找到的是唯一的证据,而这唯一的证据又在几天前被她亲手毁了,那基仔手里的又是什么。又是怎么得来的,究竟江逾白能不能值得相信?
潸潸的手狠狠的抓着头发,可就算把头发撕秃了她也找不到她想要的答案。别怪她不够聪明,她只是个20多岁的普通女孩子,像她这个年纪的女孩也许还在大学里没毕业,做着五彩缤纷的王子和公主的爱情美梦,远远不用承受人生中最沉重最悲哀最艰难的那部分。
时间已不容她多想,潸潸爬起来,她取出江逾白给她的卡,装在包里就出了门。
婆婆见她急匆匆的出去,忙在身后问:“大半夜的你去干什么?”
“我有事出去一下,婆婆你先睡吧。”
潸潸走出门,抬手打了一辆车去了酒吧一条街。
这里她知道,以前打工的时候白天从这里走过,但是晚上还是第一次来,果然灯红酒绿异常繁华。
潸潸按照基仔的指示,去了一家名叫“滚”的酒吧。
酒吧里异常喧闹,灯光晃得潸潸眼睛都睁不开,舞台上有一帮光着膀子的男人正在唱摇滚歌曲,那重重的鼓点儿差点敲出潸潸的心脏病来。
在这种环境中要找到基仔真像大海里捞针。
不过不用她找,基仔在她进门的第一时间就看到了她,但他并不上前,一直躲在暗处观察她,在确定她真的是一个人的时候才让一个服务生带她过来。
角落里的环境安静些,妖异的光影不断的在基仔脸上变化,他看起来就像从地底下爬出来的,带着一身见鬼的死气。
潸潸坐在他对面,拒绝喝这里的任何东西,她开门见山:“你手里有什么?”
“钱带来了吗?”
潸潸点点头:“但是只有40万。”
“艹,差这么多,你不总裁夫人吗?好好的给江逾白舔舔那玩意儿,估计也就出来这数了,跟我装什么穷逼。”
基仔已经被逼到了绝境,说话再也没有当狗仔时候的圆滑和小心,他满口脏话,像个小痞子。
潸潸可没有心情注意这个,她也不傻,“东西呢,你起码要让我看到,否则我不会给你钱。”
基仔的眼珠子转来转去,他站起来说:“你跟我来,我给你。”
潸潸虽也有怀疑,但她也没有办法,她跟着他穿过挨挨挤挤疯疯癫癫的人群,走过一条黑黢黢的走廊,七拐八拐去了一个类似小库房的地方……
此时,江逾白正和叶方襦在一个叫“湖心亭”的地方吃饭。
湖心亭顾名思义,就是建在湖中心的亭子,建筑风格仿得是明朝,水榭飞檐雕栏画栋美轮美奂。更装逼的是四周都挂着绣满紫竹的纱幔,风起纱扬,再加上若隐若现的古筝声,颇有古韵。
江夫人和苏珊都穿了旗袍,江夫人是一袭浅玉色小团花锦缎旗袍,苏珊因为年轻格外大胆些,蛋青绸缎上大朵牡丹花,更是露出手臂和大腿,步履逶迤间,似一朵临水照影的芙蓉花。
她被安排在江逾白身边,葱白的小手斟茶筛酒,比那个穿着一身汉服的女服务生还专业。
叶方襦大加赞赏:“可了不得,苏小姐真是多才多艺,我得叫出这家餐厅的老板好好学学。”
苏珊抿嘴浅笑:“叶总过奖了,我也是现学现卖,再下去就露底了。”
大家这样说说笑笑气氛好到不行,江夫人满意的看着苏珊,觉得这孩子哪里都没有缺点。
江逾白表情淡淡的,只是和叶方襦说些山水风月的话,酒喝得不多,菜吃的更少。
叶方襦今天是孤家寡人,他大概有点懂江逾白的心情,觉得江总捏着个胭脂红的小酒盅发呆的样子还挺有人味儿。
江逾白的眼睛今晚一直在跳,跳的心都不舒服了,他借着上洗手间的机会掏出手机,给潸潸打了个电话。
铃声一个劲儿响,响的他心烦意乱,却没有人接电话。
他皱起眉,刚要往家里打,苏珊香喷喷的走过来,她手放在身后,穿着高跟鞋的脚勾着栏杆,羞羞答答的样子像个民 国女学生。
江逾白微微扬起眉毛:“苏珊,有事?”
苏珊把手从身后拿出来,把一朵白芙蕖递给他:“江总,送你。”
江逾白歪着头看了一会儿,他径直越过她,“苏珊,它还是长在水里比较好。”
“江总,这朵芙蕖不是普通的芙蕖,它是碧台莲。”
江逾白的步子顿下来,他似笑非笑的看着苏珊:“哦,然后呢?”
苏珊以为他感了兴趣,就大着胆子说:“《花镜》说,碧台莲,白瓣上有翠点,房内复抽绿叶。我觉得这白色花瓣上的绿色点点该是女子相思的泪珠吧!”
江逾白的笑越来越深,他忽转头看看天和湖水相连处的月亮,低声说:“苏珊,你该吃药了。”江逾白决然离去,没有回头看一眼,若是他此时回头一定会看到苏珊满含怨恨的眼神。
遇到穿汉服的服务生,江逾白叫住她:“你们这里有那种碧台莲?”
服务生点头,“先生,是想要送给女朋友吗?”
江逾白想到花瓣上的绿色小点点和潸潸的小蓝痣有异曲同工之处,不由的扬起唇角,“不是,送给我妻子,给我三朵,送到飘渺阁那个包间。”
服务生给他笑酥了魂魄,“太帅了!”
潸潸被基仔带到酒吧的小仓库那里,潸潸警惕的看着四周的环境,她紧紧的捏住了包里的水果刀。
基仔看了看四周,然后对潸潸说:“把钱拿出来。”
潸潸摇摇头:“你还没告诉我你手里到底有什么,你不会是骗我的吧?”
“擦,我吃饱了撑得骗你,给你。”基仔递给她一个档案袋,里面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装着些什么。
潸潸用手捏了捏,然后微微抽出一个角,这里太暗她看不清是什么东西,也看不到基仔脸上诡异的表情。
她向四周一打量,发现那边的檐下有一盏昏黄的灯,她往那边移了移,想要看清楚些。
基仔在她后面摸起根棍子,一步步走过去。
忽然,潸潸的手机响了,她怔了一下等反应过来对方已经挂断,她没拉开包去拿。
基仔把棍子藏在身后,隐身在黑暗里。
潸潸忽然对他大声说:“你骗我,里面什么都没有,原来你是咋呼我。”
基仔一看事情败露,他把棍子横在胸前,“笨女人,你现在知道不久晚了吗?我不过是查的资料看到那些才胡乱联系猜想的,没想给我蒙对了,这里面还有见不得人的事,难道那场大火是人为,那到底是什么放的?”
“混蛋,你去死。”潸潸把手里的档案袋狠狠的砸在基仔脸上。
基仔被她气得暴跳如雷,大棍子呼呼的往潸潸身上招呼:“臭娘们儿,都是你害的老子,把钱叫出来,要不今天我抽死你。”
潸潸躲开了几棍子,但还是被撂了一下,她忍着疼从包里掏出刀子,“你别过来,你过来我就,我就不客气了。”
基仔不是一个强壮的男人,但他是个非常灵巧的男人,没有两把刷子也当不了狗仔跑不了八卦,他盯着潸潸手里雪亮的刀子却呵呵笑起来:“玩刀儿呀,小娘们儿老子玩刀的时候你爹娘还在交流怎么把你给X出来呢,是你惹我的,今天老子就让你看看什么是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
基仔一步步上前,眼睛紧紧盯着潸潸手里的刀子,潸潸的双手颤抖,他进一步她退一步:“你不要过来,我,我可真扎了。”
“来着,照这儿扎。”基仔猛地扒开衬衫,露出大半个胸膛。
潸潸闭上眼睛,猛地一刀子送出去。
基仔偏身躲过,他顺势捏住了潸潸的手腕,把水果刀夺在手里。
拽住她的长发把她拉在怀里,冰冷的刀锋搁在了她的脖子上。
“臭娘们儿,这会儿知道老子的厉害了吧,你拿来吧!”
基仔单手躲过包,哗啦啦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
里面除了手机面巾纸和钱包,没有别的东西。
他捡起钱包,从里面翻到一张薄薄的卡。
“密码,快告诉老子密码。”基仔的刀紧紧的贴着潸潸的脖子,压进她细腻的肌肤里。
潸潸仰着头一动不敢动,她踌躇着要不要告诉他银行卡密码,忽然,她的手机毫无预兆的又响了。
手机和包一起凌乱的摔在地上,虽然屏幕碎了一道,但却没有损坏它别的性能,此时正顽固单调的嘶叫。
基仔做贼心虚,他给吓的手滑,刀锋愣是在潸潸脖子上移开半寸。
就是这个机会,潸潸也不是什么深闺大小姐,她可是和农民工挤过春运,和广场舞大妈抢过打折蛋的野蛮女一号,抬膝不脚软,重重的就顶在基仔下三路的脆弱部位。
基仔嗷的一声,刀子哐啷掉在地上,他弯腰抱着裤裆跪在地上,痛苦的要把身体缩起来。
潸潸捡起刚才基仔丢掉的木棍,劈头盖脸的就给了他好几下,边打还边骂:“人渣,混蛋,敢骗我,我要让你知道除了江逾白和叶方襦,我何潸潸同样也不好惹。”
基仔的手从护裆改成护头,他真没想到何潸潸这么纤弱的姑娘会有这么大的爆发力,而现在,他斗鸡不成反噬一把米,特么像死狗一样被个女人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