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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健飞道:“目前证据不足,到手的资料太少,等以后再验证吧,陈老伯你可还有他的日记?”
陈老伯道:“他日记上满是胡言乱语,都是些什么血呀火的,谁还留着它?当时我们校园里就开始流传这么一个恐怖的传说:谁若是保留了那本日记,血与火的洗礼就会降临到那人头上。”
何健飞哑然失笑道:“这么荒谬的东西是怎么传出来的?”
陈老伯说道:“不是传出来的,据说那句话明明白白写在他那本日记的扉页上。”
田音榛咯咯笑道:“据说?陈老伯你难道没看那本日记?”
陈老伯道:“我是在他生前看的。”
李老伯忍不住斥道:“那还不是看了?生前生后看的有什么不一样?难道日记的内容会自己改变不成?”
陈老伯突然换了一种奇怪的眼光缓缓地扫了三人一眼:“诡异的事正在于此。我看日记时,那扉页上分明是空白的,但副主席小虎却信誓旦旦以生命担保他看到日记的扉页上清清楚楚地用血写了这么一句话。”
听到这一席话,三人都浑身发麻,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何健飞忙忙问道:“他在哪里看到这个本子的?”
“一个死人旁边。小虎吓得魂飞魄散,他记得那日记本是明明放在我那里的,如何会莫名其妙地跑出来呢?后来,这本日记被带回到公安局调查,谁知公安局里又离奇死了好几个人。因此那本日记又重新回到校园流传了好一阵子,也有几个不怕邪的人收留了它,最后都死了。后来,慢慢地日记本不知所终,这传说也就湮没无闻了。”
李老伯问道:“那本日记去哪里了?”
李老伯叹道:“这正是最不可思议的事。鬼知道它去哪里了?”
何健飞道:“为什么保留了那本日记就得死?”
陈老伯道:“传说是由于君行的冤魂附在那本日记上,专门吸人魂魄,取人脑浆。”
李老伯连连斥道:“一派胡言!一派胡言!听你所说,君行是个好小伙,就是死了也不至于这么祸害人间。”
何健飞支持道:“说得对!他就是要害人,直接以冤魂形式害就是了。何必费那么大周折,又要附在什么日记本上,又挖空心思,写出这么一句话来,分明是有人要冤枉他。”
田音榛道:“那说明日记上记载的一定是某些重要的必须披露的隐情,这些也许会妨碍到某人的利益,因此他不惜一切手段阻止一切的发生。”
陈老伯愕然的看这三人:“我……我从前倒没想过这些。”
何健飞淡淡一笑:“辛苦了那么多天,答案就快要出来了。该是进行下一步的时候了”
田音榛问道:“下一步?什么是下一步?”
李老伯起身道:“当然是去找那本日记了。”
何健飞笑道:“聪明!找到那本日记也就找到了所有的答案了。”
陈老伯连忙道:“你们……你们去哪里找?”
何健飞道:“那本日记最后出现在什么地方就在什么地方着手吧。”
陈老伯连忙站起身道:“算上我一份,这本日记消失的来龙去脉我最清楚,而且又是在我的任期内出事的,我想会对你们有些帮助。”
何健飞望着李老伯笑道:“瞧,又多了一个开国元老,这么多当年的主席都到齐了,那些鬼应该会给面子给我们的了。”
田音榛忍不住笑道:“好像我们联盟的规模是越来越大了。”
陈老伯道:“有些事还没讲清楚呢!先坐坐再走吧。”
何健飞看看日历,不无忧虑地道:“不了,现在离新学期开始没有几天了,我不想在惊动全校的环境下收伏厉鬼,我怕这样会造成人心大乱,对将来的影响不好,速战速决吧。”
在火车上,何健飞详详细细地把校园里现在的传说和那些断档记录解释给陈老伯听,却独独省略掉了阿强被附身的事情,只是用收伏厉鬼轻轻带过。
陈老伯道:“关于他的鬼魂曾经回来过找东西这件事,我也听说过,当时说什么都不信,现在想起来他分明是回来找那本日记了。”
田音榛道:“他只回来过一次,这说明他应该进入六道轮回托生去了,根本不存在什么冤魂害人的事实。”陈老伯叹道:“关于施婷被奸杀这个传说可真是荒诞不经了。不过你们是如何从这些断档记录推断出真相的?”
何健飞笑道:“光凭那些模糊的语句还不能推断出什么,但是张君行临死前说的一句话对我很有启发。‘小气的女人!小气的女人!’这个‘小气’的词还真有意思,你猜猜,他是对谁说的?”
陈老伯立即脱口而出:“冬蕗!”何健飞笑道:“不可能!他和冬蕗并不熟,一个是人,一个是鬼,不可能有什么交往,他又哪里来这么大胆量肆无忌惮地骂出口呢?再说,这理由何在?还有,就算他是骂冬蕗的,也不应该用上‘小气’这个词呀,冬蕗并没亏欠他什么,所以,这个‘小气的女人’只能是……”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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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站到了。”何健飞立时收嘴,笑道:“时机未到,不透露给你们听。”可怜陈老伯和田音榛正听得津津有味,突然就没了下文了。田音榛努着嘴道:“卖关子!你这臭脾气什么时候能改!”何健飞看看尚在一边呆呆望着紫金钵出神的李老伯,叹了一口气,过去拍拍他道:“到站了,走吧。”李老伯慢慢地站起身来,望望外面的人群道:“想不到五十年前的旧帐今天终于要清完了。冬蕗,我来向你赔不是来了。希望你安安静静地去吧,不要再害人了。”
窗外,是一片金黄的颜色,笼罩着整个大地,好象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了任何污秽的东西,一个连绵不绝的五十年的噩梦是否就在今晚彻底完结??陈老伯下得车来,望望天色道:“晚了。我们去哪里先休息一晚明天再去吧。”
何健飞忍不住笑道:“你道我们去旅游啊?哪有白天去找鬼的事?况且我们现在是找那本日记,而那本日记估计落到了某个冤魂的手上,不找到它,就无法得到那本日记。所以,我才偏偏挑晚上去的。”
陈老伯失声叫道:“那我们去岂不是送死?你确定你打得过冬蕗?就算你能打赢她,那里积聚了五十多年的冤魂,你又能全部对付吗?”
何健飞尚未来得及说话,田音榛已抢着道:“老伯,你忘了?今天是元宵节啊!”
陈老伯愣愣地道:“元宵节又怎地?鬼难道还吃汤圆不成?”
最后连李老伯都笑了:“老弟,你有点常识行不行?元宵节是人节,是阳气最重阴气最弱的时节,一般在这个时候,鬼都是不敢出来的。换句话说,今天是千载难逢的好日子,也是我们成功几率最大的时候了。”
陈老伯这才明白过来,又道:“那冬蕗可不同于一般的鬼,你怎么知道她没有能力出来作乱?”
何健飞突然出声道:“别的可能作不了乱,但是她一定会出来阻挠我们。”
陈老伯颤声道:“那我们还去?”何健飞冷笑道:“我就是打算找到那本日记后收拾了她。我今晚最主要的目的不是日记,而是冬蕗。如果她同意超生,那自然是最好的结果。如果她始终无法忘记仇恨,我也不会手软!”
一时间,四人都没了话,陷入了一片尴尬的寂静中。
半晌,田音榛道:“你有信心打败她?你的法力根本收伏不了她。”何健飞道: “不错,但是今天不同,今天是元宵,我可以借助阳气对阴气的压迫力量,这样,再靠着紫金钵的法力,我应该比冬蕗略胜一踌。”
田音榛道:“那你准备是先去收冬蕗了?”
何健飞道:“不用,我们还是先去找日记。冬蕗的冤气只有在那条路上是最重的,我想她断然没有这么笨离开那条小路来阻击我们,更何况在这么特殊的日子里。”
李老伯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我已经很久没跟冬蕗讲过话了,我们进去吧。”
陈老伯沉吟了半刻,也没有丝毫犹豫地跟着李老伯进去了。
何健飞望着田音榛笑道:“你怕不怕?”田音榛笑道:“既然你这么有胜算,我又怕什么。”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校园里由于放假的缘故,并没有什么人,学校为了省钱,甚至连路灯也不开了。
所以,校园里一片黑抹抹的,什么都分辨不出,只有月光透过斑驳的树影惨淡地撒在路面,还有不知什么鸟,也许是乌鸦在那里拼命地叫,平添了一种恐怖诡异的气氛。
在树丛间不时飘过一个白影或一点荧火,然后是风在“呜呜”地叫。
陈老伯忍不住问道: “那些白影是什么?是不是什么白色的旗帜?”何健飞淡淡一笑:“那是幽魂,不用理它,它无聊顺便逛逛而已。”陈老伯不由吓得打了个冷战,不敢再说一句话。
不到一会儿,到了一片幽幽的树林,李老伯指着里面道:“当时尸体就躺在那里,旁边就是那本日记,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它了。”
田音榛正想上前查看,何健飞一把拉住她道:“且慢!那里以前是什么地方? ”
陈老伯答道:“以前是一条大马路,算是一条主校道吧。”
何健飞笑道:“那不用去找了。那有人平白无故敢在大马路上挖个洞去藏东西的?那本日记一定是在别的地方,或许在附近吧,我们四处找……”
突然听到李老伯大叫一声道:“你干什么?”
何健飞和田音榛连忙回头道:“发生什么事了?”
却见陈老伯脸无血色,全身直抖,苍白得象一个纸人。
“你干什么?陈老伯!”何健飞惊问道。
陈老伯抖抖索索道:“没……没事,也许……我看到的是错觉。”
走没几步,后面又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