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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据确凿，让她无法申辩。
最终，叶清洛因为故意杀人被判处了二十五年有期徒刑，盛鸿因为是从犯，被判处了十五年有期徒刑。
在法庭上，盛鸿为了减轻罪行，将叶清洛在虚拟世界杀了叶清欢很多次的事情公之于众。
第1283章 调教日常 （82）（）
一时间众人哗然，谁也想不到亲姐妹之间，竟然有这么多的恨，已经在外面害了的对方一次还不够，居然还跑到虚拟世界里面以杀对方玩乐。
果然，这些人是没有道德底线的。
有人提议判处叶清洛无期徒刑，永远不能减刑，也有人建议直接死刑。
只是叶清欢毕竟还活着，叶清洛属于杀人未遂，再考虑到她的身体状况，最终判处了二十五年有期徒刑，不得减刑。
叶清洛听到盛鸿对她的指正，明明心如刀绞，却一一承认了。
“叶清洛，你是否如盛鸿所说，先后二十四次进入虚拟世界，对叶清欢的灵魂进行杀戮？”
“是！”
“其中有一次开车撞死，两次投毒，三次言语凌辱逼迫……，以上描述是否准确，请回答！”
“是！”
整个法庭一片哗然。
法官不得不多次提醒众人肃静。
叶清洛坐在轮椅上，身体坍成了一坨泥，她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盛鸿抽走了。
她以为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没想到也不过是劳燕分飞的一对，大难临头各自飞这话说的真没错。
离开法庭时，叶清洛和盛鸿四目相对，盛鸿心虚的移开了目光。
他知道自己不是男人，不过，他现在也的确不是男人了。
在被警察逮捕之前，他从叶家出来后，就进了一个gay吧，在里面找到了一个强有力的男人，初尝了出柜的滋味，那感觉让他心跳的厉害，和摆弄叶清洛时的感觉是安全不一样，他很快沉沦了进去。
擦身而过时，叶清洛轻声说：“好运！“
盛鸿愣了愣，这和他想象的不一样。
他以为叶清洛会恨他，骂他，怨他。
如果她有双腿，一定会扑过来咬他，打他，骂他不是男人。
然而，叶清欢并没有，反而对他说好运？
他一下子动容了，这个女人真的爱他，爱的比他想象的还要深。
只是，他们都是自私的人，太过放纵宠爱自己，如果当初能诚实一点儿，克制一点儿，给叶清欢留一点儿余地，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不过，没有如果，这个世界不会像虚拟世界一样，有重置一次的机会。
他惭愧的低下头，讷讷的开口：“好运！”
两人错了过去，一个往南，一个往北。
叶清洛是最先回头的那个，她回头愣怔的看着盛鸿，久久不能移开目光。
她很想问盛鸿喜不喜欢自己在虚拟世界中双腿健康的样子，能跑能跳能陪他纵情享乐。
只是，她不能问。
她和盛鸿能走到一起是因为盛鸿是慕残者，而她刚好是他喜欢的残疾人的样子。
抛开这个前提，她和他根本就不可能在一起。
她很害怕听到的是自己不想听的答案。
她忍不住嚎啕大哭。
盛鸿的脚步顿了顿，头微微转了点儿角度。
叶清洛以为他会回过头来看自己，然而，盛鸿又将头扭了回去，重新往前走去。
叶清洛的心再一次碎成了渣。
她始终在追逐爱情，爱情却并没有对她情有独钟。
第1284章 调教日常 （83）（）
这一次纸片人事件，断断续续查出来参与的受害者大概有十五万人。
其中有五万左右的死亡人数，是因为并没有遵守游戏规则，按照死亡游戏设定的流程自杀，故而没有被虚拟世界检测到。
那些人是真正的魂消魄散。
那其余不足十万的人中，有大概一百多人与叶清欢同样的状况，被人陷害，灵魂圈禁到了虚拟世界，只留下一个无知无觉的躯体在外面，很多人因此家破人亡，妻离子散，骨肉分离。
搜集的数据越多，真相越触目惊心。
当这些证据红果果的摆在初梦面前时，初梦的面容终于有一丝动容。
“我很抱歉！”
“你知道自己造成的这些恶果吗？”柏郁如鹰隼一般的目光直射初梦的内心。
初梦笑了笑。“能猜到一些，不过，我很抱歉！”
“不！我从你的眼神中看不出来一点儿抱歉。”柏郁薄唇轻启，揭穿了隐藏在初梦面具下的真相。“你觉得他们既然并不尊重生命，也没有活着的必要，不如用于科研，为开发你的虚拟世界做一些贡献，你是一个相当冷酷的利己主义者。”
“抱歉，被你发现了！的确是这样。”初梦露出一个被发现的笑容，有些抱歉的看着柏郁，目光却饶有兴味。
柏郁觉得胸口憋闷的厉害，初梦的冷静让他有一种正在和非人类交流的错觉。
初梦微微侧首，仿佛陷入回忆，她轻声道：“其实，我也并不想这样，毕竟是同类啊，同类相残并不好。刚开始看到那篇计算机抽离灵魂的论文的时候，我们也想过用动物做实验，但是，你也知道，动物的思维意识和人类并不相同，它们也并不会操控电脑，偶尔会有抽取成功的例子，但这样做是没有意义的。”
柏郁眼眸微缩，大概明白了初梦的意思，他眸光一沉。
果然，初梦笑道：“你也猜到了，人和动物毕竟是不一样的，适用于动物的实验，并不一定适应人类，这样只是增加了科研费用，我那时候正好很穷，只能精打细算。”
柏郁沉默了半晌，他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内心的愤懑，他薄唇轻启，缓缓说出沉重的一句。
“如果从科研角度，我很佩服你，但是从人性的角度，你是一个刽子手。”
“抱歉！”初梦抱着双腿将自己蜷缩起来，如果光看画面，而不了解事情经过，会觉得这是一个普通的需要保护的女人。
不过，柏郁知道她看起来软弱的外表下，是隐藏了怎样冰冷坚硬的心。
“不要说抱歉，没有歉意的抱歉，是对生命的侮辱，你没有资格说抱歉！”
柏郁冷冷的说了一句，便转身向外面走去，走到门口时，他又停了下来。
“这个游戏为什么叫做纸片人？”
初梦从膝盖上抬起头，漆黑的眸子看着柏郁，笑道：“网络世界是零维世界，也是无穷维世界，从一个三维世界中抽离出灵魂，再把它重新塑造成人，就好像树到纸，是一个重新塑造的过程，所以叫做纸片人，另外，他们也像一张白纸，随便在上面画什么都可以。”
第1285章 调教日常 （84）（）
初梦回答的已经够详细了。
柏郁亲身体会过虚拟世界，明白他们进入虚拟世界后，记忆，性别，相貌特征，任何东西都可以随意篡改，的确如一张白纸，想在上面画什么，就画什么。
偏偏作画的人是一个疯子。
柏郁心情复杂，这个女人疯狂也冷静，是一个矛盾的混合体，很难定义，她或许做了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不过却挑战了整个世界。
这样的人，不是伟人，就是疯子。
不过，如果是他选择，他不想成为伟人，也不想成为疯子，他只想成为一个普通人，守护自己该守护的，活的平淡认真，而不是为了一个伟大的目的牺牲另一个性命。
对他来说，每一个性命都很珍贵。
初梦看着柏郁的背影，又开口道：“其实，我很想知道，这个世界上有没有造物主，如果有的话，它该长成什么样子？如果有的话，为什么不可以是我这个样子？”
柏郁脚步顿了顿，回过神，犀利的目光如利剑般看向了初梦，然后，坚定的关上了门。
“你不会成为造物主，主之所以被成为主，是因为创造，而不是掠夺。”
柏郁不想和初梦争辩了，他和初梦永远不可能互相理解。
在门彻底闭合前，他听到了初梦说的最后一句话。“柏郁，你对纸片人世界的研究很深，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那些被改造过的人，还是人吗？就像树变成了纸，还是树吗？”
这是一个深奥的问题。
曾经身为其中的一员，柏郁知道那是人，却也不是完全意义上的人，很难描述。
那一夜，柏郁失眠了。
失眠中，他给令狐兰打了电话。
彼时的令狐兰正睡眼惺忪，看到柏郁的电话立刻清醒了过来。
柏郁对着电话沉默了半晌，开口道：“你觉得我们在虚拟世界中的人生真实存在吗？很多时候，我觉得那是一个梦，就像我经常梦见自己当了皇帝，当了总裁……”
柏郁静静的说着，令狐兰静静的听着，她很少出声打扰，就让柏郁一个人静静的发泄着情绪。
十五万人死亡，并不是一个小数目。
很多参与调查的人，因为目睹了太多残忍的画面，产生了非常严重的创伤应激障碍症，情绪低落，饱受折磨，因此离开了自己喜爱的岗位。
这段经历会影响所有人一生，扛过去了，将会迎来新生，抗不过去，则有可能陷入低落情绪无法自拔。
柏郁作为主要的负责人，这段时间一定很不容易。
柏郁絮絮叨叨说了许久，末了，又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令狐兰想了想轻声道：“柏郁，我爱你！不管你是什么样子，只要是你，我都爱。”
电话的那一头，柏郁泪流满面，心中的伤痛难过，终于缓解了一些，似乎只有搂着令狐兰温热的身体才能让他彻底平静下来。
所以，他要结婚！他要合法搂着！
柏郁：“我们，结婚吧！”
令狐兰：“好！什么时候？”
“这个月？”
“好！”
第1286章 调教日常 （85）（）
两人要结婚的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