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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脚步一转,鞋底抹油,开溜。
她这行动十分突然,就连孟知安都抽了抽嘴角,没来得及阻止,眼睁睁看着这丫头蹿进了房里。
第1777章 将军,榻上有请(四十六)()
十六:“……”
妹妹,你怎么能这样!
于是,院子中,枯叶凋零,瑟瑟的冷风中,一高大男人与一瘦弱的少年互相对视。
半晌,就在十六也思考着是不是该学妹妹那样,一走了之的时候,孟知安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十六,你是哥哥,既然十七不愿领罚,你便在这院子里,扎两个时辰的马步,思过吧。”
说罢,双手负在身后,优哉游哉的进屋了。
一副当这长欢院是他家一样,熟门熟路,唯独十六,苦了脸。
…
转眼到了九月十九。
这一天,是立冬,也代表着,秋天彻底成了过去,新的季节即将到来。
一整天,全院子里,除了苏葵外,其余三人面上都带着喜气。
孟知安送来了许多玩的吃的,因他公务繁忙,又因这里是皇宫。他还没有真正动手,是以,这时候跑来皇宫,显然是不合时宜的。
但苏葵不在乎,院子里是不能坐了,立冬,也代表日后的天气会一天比一天冷。她这身子骨,还真受不了。
于是,流萤见苏葵喜欢在外面透气,便寻了院子里一亭子,招呼十六十七,在周围围了一层厚厚的毛毡挡风,这样,既透气,又能透过没挡毛毡的地方,看到外面的景色。
是以,苏葵满意,流萤他们也高兴。
流萤的手已经好了,但手上,终究是留了一层厚厚的疤痕。苏葵看在眼里,嘴上没说,却暗暗记在心里,待以后写了方子,叫孟知安送些药材来。
她轮回许多世,这些美容除疤的方子,她自然是会的。
这一夜,主仆四人围着桌子吃了饺子,算是潦草庆祝了一下立冬了。
吃完,苏葵回房看书,流萤十六十七几个到底年纪不大,又因为有玩伴,在院子里叽叽喳喳的聊天。依稀能听到十六对她说起那些年学武艺的经历,听得流萤一惊一乍的。
苏葵在屋子里笑了笑,摇头继续垂眸看书。
思绪沉寂下,耳边便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了,房间里,只剩下了手指划过书页发出的哗哗声。
直到——
“彭”的撞门声传来,苏葵一愣,惊讶的抬眸循声望去。
流萤喘着粗气,脸上带着愠怒。
苏葵轻笑,“你这丫头,又怎么了?一惊一乍的,可是十六欺负你了?”说着,侧眸去看十六。
却见他有些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唯独不见十七的身影。
微微挑眉,苏葵又问,“十七呢?”
流萤闻言,动了动唇,脸色难看,“主、主子……”
“嗯?吞吞吐吐的做什么,有什么气说出来,我帮你出。”苏葵好心情的说,也没有被打扰的不虞。
流萤却摇摇头,这时,苏葵看到,从流萤身后,缓缓又出现了几道身影。
为首的那人穿着酱红色的大总管服,手握拂尘,看上去慈眉善目,然眼里,不时闪过精光,足以说明,这人,绝非等闲之辈。
“这是——”
苏葵勾了勾唇,该来的还是来了。她放下书,就那么不甚端正的侧身坐着,没有丝毫站起来迎接的意思。
第1778章 将军,榻上有请(四十七)()
只是道:“洪总管,您这大好的日子,是不是走错地儿了,冷宫晦气,可不是您该来的地方。”
这话,便是下逐客令了。
洪德盛眼神变了变,却面不改色的一甩拂尘,笑吟吟道:“哎哟贵主,您可就别埋汰奴才了,这回奴才来这啊,就是皇上的吩咐,来接您回去过节呢!”
换个人,都能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在洪德盛眼里,皇上要将她从冷宫里接出来,就算皇上下令斩首了她满族,可这可是冷宫,是个人都知道有多难熬。是以,不说感恩戴德了,那都是虚的,欣喜若狂总该有了吧?
可,没有,洪德盛还真就没从眼前这位儿的眼里,看出丝毫欣喜来。
莫说欣喜了,这人脸色始终淡淡的,都让洪德盛开始怀疑,这人,不会是在冷宫里被关傻了吧?
他脸色变了变,这,若是傻了,可不好接回去啊。
但方才听她说话,也不似精神有毛病,这——
洪德盛正惊异不定之时,苏葵拄着额头,笑了,“过节?咱们这冷宫地方清苦,过什么节呐?且不说我乃是戴罪之身,已经做好了在冷宫青灯古佛常伴一生的觉悟,所以,洪总管还请回吧,我是不会踏出冷宫半步的。”
这便是将话说死了。
洪德盛什么人呐?活的久了,那是精怪似得人物。就算苏葵的话说的毫不客气,他也不气,从这点上,便能看出,其城府不浅。
但他身后跟随的小太监就没那么多想法了,只见那吊睄眼的小太监一听这话,登时不乐意了。
他存着讨好洪德盛的心思,当下一个踏步站出来,指着苏葵怒斥,“圣上皇恩浩荡,既然允了你出冷宫,你就莫要再拿乔,乖乖跟洪总管走便是。您可得知道,抗旨不尊,是个什么下场!还是说,你也想像你那谋反的父母似得,落个斩首示众的下场?!”
太监的话本就又尖又细,听着令人十分不舒服。洪德盛还好,看着还像是个男人。而这小太监,已经介于不男不女之间,说话尖酸刻薄,登时不仅洪德盛冷了脸,就连苏葵的眼神,都沉了下去。
洪德盛暗道不好。
前半句他没有阻止,也是存着敲打苏葵的意思,让她明白自己的位置,也省的他难办。可谁想到,这小太监什么东西,也敢说这种话?!
当下,他毫不迟疑,一个巴掌便甩了上去。
可怜小太监摇头晃脑,还在沾沾自喜,就被这一巴掌打的“哎哟”一声,转了一圈头晕眼花的站定,不明就里道:“总管,可是奴才做错了什么,惹了您老人家生气?”
洪德盛那一巴掌没收力,小太监脸这会儿都肿成馒头了,也不敢捂住,就那么讪讪的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瞧洪德盛的脸色。
流萤和十六站在一边儿,具是握紧拳头,大有苏葵发话,便上去拳打脚踢,将说错话的小太监痛打一顿的冲动。
不大的屋子里,忽然安静极了,落针可闻。
第1779章 将军,榻上有请(四十八)()
小太监抖着身子,额头汗珠如雨下。
忽听一声慵懒散漫的笑声在屋子里响起,十分突兀,直叫他身子又冷了几分,血液都凝固了似得。
洪德盛也有些莫名,心里已经认定了,面前女人的脑子有问题。换作谁,拿死去的父母挤兑,都会生气吧。
但这女人不生气也就罢了,却还笑。
看那一双漂亮的眸子完成新月状,人悠悠然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洪德盛这才看到,女子穿着十分简单,甚至可以说是寡淡。因为一袭青衣,根本看不出丁点花纹,连身边的小宫女穿的都比她好。
然她就那么笑着,眼角唇梢全是笑,笑的令人心慌。
洪德盛愣愣,“贵主儿,您笑什么?”他忍不住问道。
流萤与十六已经齐刷刷后退两步,别人以为生气只会怒目而对,只有他们这些身边伺候的知道,主子生气不会冷着脸,反而会笑。
那种足以勾魂摄魄的笑,直笑的人不寒而栗,腿脚发软。
而当她越是笑的开心时,越代表,她心里的怒火越大。
现在,流萤与十六已经处于防备状态,只要主子一声令下,管他是谁,先动手再说。
流萤是愚忠,而十六,是孟知安的吩咐。
若是她出事,自己和妹妹,也没必要活着回去了。既然如此,为何不拼一把?所以,二人都全心全意的,紧紧盯着这边。
苏葵弯了弯眉眼,歪头直视洪德盛,那双漆黑的眸子,跟两个深不见底的洞似得。
洪德盛暗骂一声邪性,匆忙侧过眼,躲开与她对视。
苏葵不在意,她心情似乎很好的问洪德盛,“洪总管,您是个有意思的人,带出来的小太监也十分有趣,瞧着话说的,多好笑啊,您不觉得吗?”
好、好笑?
小太监愣了,死的不是她的父母吗?怎么这会儿还笑上了。
洪德盛觉察出不对劲儿了,他心里萌生了退意,决定回去劝一下皇上。此女脑子恐怕已经不正常了,接她回后宫,很可能节外生枝。
在场众人额头都冒了汗。
洪德盛擦擦汗,抱拳躬身道:“是奴才对不住贵主,教导无法,贵主放心,待回去,奴才便处置这小子,对贵主如此冒犯,断是不能留了!既然贵主一心留在冷宫,奴才也不好强制您出去,还请奴才回去请示了皇上,再做打算,如此,叨扰了,奴才告辞。”
他说完,也不顾小太监脸色惨败,抬脚便要出去。
恰在此时,苏葵面上的笑,已经靡丽到似开在彼岸上的死亡之花了。
只听她幽幽的启唇,“十六,关门。”
十六就等她命令呢,身随声音动,下一刻,“啪”的一声,外室的门被关上了。
一行人,算是彻底被困在了这不大的屋子里。
洪德盛猛地回头,眼睛瞪得浑圆,“贵主,您这是?”心内直跳,直觉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他按了按心口,觉得自己真是老了,这么多年风风雨雨伴着皇上走来,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偏偏就被这女子吓到了。
第1780章 将军,榻上有请(四十九)()
也不全怪他,古人都对鬼神之说十分敬畏,而冷宫,自古以来,便是埋藏了最多冤魂的地方。
苏葵这种一脸靡丽笑意,却又语气幽森的话,就算洪德盛见识多广,也觉得太吓人了些。尤其是,现在外头不知何时已经乌云蔽日,一层层积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