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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想说的话,最终都化为深深的叹息,孟知安最后对苏葵提起关于这件事的最后一句便是,“如果你哪一天后悔了,随时可以联系我,我——”他张了张嘴,想说,他会来接她。
但向来沉默寡言,温情的话,反而不太善于表达。
后面苏葵才知道,看守冷宫的其中一个小太监,是他的人。同时心里也猜测到了他想做的事情,就连冷宫这种无人踏足的地方都安插了暗桩,其他地方呢?
是不是每一个宫里都有?不得而知,只是觉得他的身份,越发深不可测。
“谢谢。”只是,我不需要。
苏葵唇角笑意清浅,一双清亮的眸子弯成一轮新月。她诚恳的对他道谢,然眼里的坚定,无声的诉说着她绝不后悔。
“你——”孟知安动了动嘴唇,忽然从脖子里扯出一块东西,十分强横的塞进苏葵的手里。
“这个给你,你不是要报酬吗,我身上就只有这东西值点钱了。如果你日后缺银两……就、就把它拿去换钱吧……”最后半句话,说的尤其简单。
苏葵似笑非笑的捏着手心还带着对方身体余温的玉佩,捏起来,对着头顶的日光照了照。玉质通透,没有一丝瑕疵。这是一整块由完整的上好墨玉雕刻而成的龙凤玉佩,一龙一凤互相缠绕,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从眼神里可以看出无尽的缱绻与温柔。
光从雕刻的工艺上,便能看出雕刻人的功底,绝对是一代大师级别的人物。
可——
现在他们可是非亲非故的,在古代,送玉佩,难道不等于定情?
还告诉她可以卖掉。
苏葵摩挲着莹润的触感,忽然一个字映入眼帘,“孟”。
呵,果然如她猜测的那般吗?
孟知安心头惴惴不安,见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生怕她是真的在考虑能不能拿这玉佩去换钱,赶紧又补充了一句。
“那个,其实如果你要是缺银两打点,也可以跟守门的那个小太监说,过几日我会让他给你送来,至于、玉佩——”他拧着眉头,眼神凝重,“都说玉养人,这东西拿出去卖可惜了,你不如留做纪念。”
“哦?是吗?”苏葵挑眉斜睨他,纤细莹白的指头与墨色通透的玉佩形成强烈的对比,那玉佩在她手指间来来回回,灵活的转动。孟知安死死盯着她的手,生怕她把玉佩给摔了。
循着他的目光看,就见他的视线落在自己的手上,她嗤笑一声,故意道:“这么舍不得?不如你还收回去吧,我个人是比较喜欢实质的东西,比如金子银子之类的。”
“喏,这个还给你,至于银两嘛,我可以等几天,届时随你怎么给我送过来,便当做你这些日子的住宿伙食费好了。”
“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孟知安手忙脚乱的接住,后半句话他咽了下去,盯了她的眼睛片刻,忽然捏着玉佩强硬的欺身上前——
第1756章 将军,榻上有请(二十五)()
“喂,男女授受不亲,你……”
话音未落,苏葵眨眨眼,鼻息间是男人身上清晰的松香气息,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头顶。孟知安捏着玉佩,不容拒绝的将玉佩戴到了她的脖子上。
脖子上猛然有种沉甸甸的感觉,她还有些不自在。捏着玉佩似笑非笑的扫回去,孟知安已然站回了原地,仿佛方才那个突兀的动作,不是他做的一般。
“所以,这算是什么?“苏葵挑挑眉,水光联谊的眸子里略带调侃。
孟知安面色沉着,再次回到了初次相遇时的表情状态。听到苏葵的问话,他面具后那双如鹰隼般深邃锋利的凤眸静静注视了半晌,回答了一句,“等以后,再告诉你。”
搞神秘?
“你就不怕我哪日缺钱了把它卖了?”不过也只是说笑,冷宫里,哪里是说出便能出去的。
孟知安眼神闪了闪,认真打量苏葵的眼睛,见她面带笑意,说的话大多是玩笑意味居多。
他薄唇轻勾,“我信,”你不会去卖。
玩笑被识破,苏葵眼珠子转了转,再度悠悠然的摇着扇子,望向碧空如洗的天空,天边有一群飞鸟掠过,自由自在,真好。
…
孟知安送了玉佩后,果然没有留到第二天,他在当天夜里,便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了。
苏葵睡眠浅,有点风吹草动都能被惊醒,也是池盏身体留下的老毛病了。是以,半梦半醒间,隐约似乎有双专注的眸子望了她许久,当她掀开沉重的眼皮,循着第六感去寻时,只剩一片空空如也的虚妄。
啧——
困意吸引着她闭上眼皮,心里隐约知道那道眼神是谁的,她在睡梦里勾了勾唇畔,再度沉沉睡去。
翌日,流萤第一个发现孟知安不见了,结结巴巴的跑过来问苏葵,“主子,他、他不见了,难不成真被奴婢昨日的话伤到了不成?也不知他是何时走的,万一遇到危险——”
“好了,放心吧,能随意进出皇宫的,岂是等闲之辈?”苏葵双手浸泡在水里,垂眸望着水里那双细白纤细的双手,悠悠然回道。
“可是——”流萤还想再说什么。
这边苏葵已经擦拭了双手,侧眸打断她的话,一向不疾不徐的语调曼上股冰冷的意味,“没什么可是,流萤,虽你我相依为命,但我不得不提醒你,这件事关乎到我们主仆二人的安危,从今日起,你便当从来没有见过他,长欢院,也只有我们两个,知道吗?”
流萤知道的模样,都是苏葵一直以来表现出来的无害一面。此刻,严肃甚至近乎无情的话,让流萤一愣,咬着唇讪讪的,好像被吓到了一样。
“流萤,我自始至终都不曾把你看成一个下人,所以,我希望你能管住自己的嘴巴,走出这个院子,院子里面所发生的事情,便一句也不能吐露,即便是陶婉姝。”
“你懂我的意思吗?流萤?”
被一双清冷的黑眸注视着,流萤不自觉的捏住了双手,重重点头,“是,主子,我知道了!”
第1757章 将军,榻上有请(二十六)()
她在想也许主子在做的事情,并不是自己可以插手的。她虽大字不识一个,却也懂得许多道理。知道在后宫当中,出现了除当今圣上以外的外男,对于后宫的女人来说,不亚于灭顶之灾。
就算所处的地方在冷宫,也依旧属于后宫的一部分。
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那熟悉的声音再度恢复了仿佛三月暖春时的温度,对她道:“流萤,希望你能体谅我的意思,知道的多了,对你而言,都是危险。”
流萤心一跳,认真的抬头望向苏葵,望见她眸子里的温度,原本紧绷的神经一下子舒展开了。她一笑,“主子放心,之前发生的事情,我已经忘记了。自从陶贵人走了之后,长欢院就我们两个人,一直没有出去过!”
苏葵笑了,捏捏她的脸,“就知道你这丫头机灵,好了,去干活吧。”
流萤“哎”了一声,转身进了小厨房忙活去了。
主子还是那个待人温和,处事波澜不惊的主子,这就足够了。主子是她自父母双亡后,第一个对她那么好的人,无论主子想做什么,变成什么样子,她都不在乎。
比起后宫中,妃嫔们的贴身宫女手中都沾染着鲜血来说,她已经十分幸运了。
哪怕将来有一天,主子有什么事情需要她做,她也会毫不犹豫的接下,达成主子的要求,便是她的原则。
苏葵可不知道,不知不觉里,她已经收复了一个丫头的真心,还是愚忠的那种!
…
翌日,揪着秋天的尾巴一日日数,也不过几天了。
天气也是日渐凉了下来,长欢院的主仆二人也从当初单薄的衣裙,多加了外衫。
晌午时分,现在的天气正是凉爽,苏葵待在屋子里打盹,便听流萤通报,面色古怪的对她瘪嘴,说来了贵客。
苏葵见她这副愤愤不平的模样,微挑细眉,心中稍微一思衬,哪里还不知流萤口中所说的是谁。
被流萤伺候着起了床,勉强梳洗了一番,她这才悠悠然的迈出内室,去往前厅。
七日不见,当刮目相看,形容的便是眼下场景。
秋天的天气,说变就变,一点征兆都没有,晌午还是晴空万里,现在外头已然是乌云压顶,密密层层的黑云遮天蔽日,整个地面都霎时间昏暗,宛如夜幕降临似得。
前厅里空气很压抑,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一般。
苏葵站在门口,唇角挂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前厅里,陶婉姝已然今非昔比,一席浅蓝的云锦制成的宫裙,外罩一层如云雾似缥缈的烟波纱,满头珠翠,可见是精心打扮了的。
原本便有七分的容貌,被这珠光宝气的首饰一包装,登时便又添了三分艳色,哪里还像曾经在她面前耍赖,央求她教授舞蹈的小丫头?
并且,在她身后恭恭敬敬的立了四个大宫女,穿的是粉色的宫女装。门口还守着两个小太监,见她走进来,面露不屑。
流萤气的几乎咬碎一口银牙,凭着主子教的东西平步青云,转眼就来挤兑主子了吗?!
第1758章 将军,榻上有请(二十七)()
流萤表现的太过刻意了,就连苏葵都察觉到了。小丫头还是没有经历过太多残酷的争斗,对后宫的残忍程度,只停留在表面。
像陶婉姝身后那几个宫女,情绪不外露的功力,便比流萤高明多了。
苏葵扫了流萤一眼,吩咐道:“流萤,有贵客上门,还不去泡茶?”说完眼风一扫,暗藏警示。
流萤心一跳,也发觉自己大抵脸色是不好看的,陶婉姝现在可不是曾经那个被打入冷宫,跟主子差不多遭遇的人了。人都会变得,再者说,除了苏葵,她谁都不信。
是以,苏葵只略略提点半句,她便了然,勉强收了不虞的神色,轻声告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