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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带凉意的指尖透过单薄的衣料,清晰的传递到他的小臂上,孟知安在昏沉沉的光线里,眼神晦暗不明,却没有挣脱她的小手,那一刻,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能相信她。
如果她在那群人闯进来时,揭发他,他绝无生还可能。
但,他在这一刻,就是信了,并且没有丝毫怀疑。
“嘭——”
寝宫的大门被粗暴的踹开,身着精铁铠甲的羽林卫们手持刀剑,举着火把闯了进来。
为首的男人一抬手,“搜!”丝毫没将匆匆跑过来的流萤放在眼里。
话音落,立马就有几个带刀羽林卫开始在房内四处搜寻。
流萤看在眼里,着急道:“大人,您要找什么,也不可能在冷宫里呀,我们主子身子弱,经不得吓,您——”
“闭嘴!再多说一句,小心你的项上人头!”
男子约莫三十上下,五官方正,身量高大,看上去一副刚正不阿的模样。他听到流萤的话,冷声呵斥了一句,立马吓得流萤捂着嘴不敢开腔了,只用担忧的眼神,望向内室。
“啪嗒……”
瓷器砸到地面发出的清脆响声,男子眼神微凛,立马大跨步握着刀闯进内殿。
“不可以,大人!”
见他要闯入内殿,流萤慌了。
第1746章 将军,榻上有请(十五)()
主子夜晚就寝时,喜欢仅着肚兜里裤休息,若是被那么多男子看到,她还活不活了?
这时,流萤已经顾不得许多,立马紧随男子的步伐冲进去。
下一刻,便听男子大吼,“都站在外面,里面我亲自查看便可!”流萤心一松,脚步已经迈了进去。
内室的女子显然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不轻,她衣着单薄,外头披着件青色的长衫,因想不到会有外人闯入,故衣衫不整,露出半个雪白的圆润香肩。
她大抵是起来喝茶的,此刻,那粗糙的瓷杯已经躺在地上,碎成了几片,水在她脚下缓缓流动。
苏葵抖着唇,怔怔道:“宁大哥?”
宁麟回神,立马别开眼,僵硬着身体,吩咐流萤,“还不快给你家主子披件衣服,着凉了怎么办?!”握着刀的大掌缓缓收紧,唇几乎抿成一条直线。
流萤这回已经顾不得许多了,连忙飞奔过去,从衣橱里取了件披风,将苏葵从头到脚裹了个严严实实,只露出一颗脑袋。
做完这一切,她才松了口气,回想起苏葵方才的话。
“主子,您认识这、这位大人?”
苏葵勉强一笑,拢了拢披风,轻笑,“是我逾越了,戴罪在身,也不敢攀交情。”
她将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问道:“宁……宁大人此次过来,是为何事?”
宁麟大掌松了又紧,连同内心紧绷的心弦一起。听到对方说出的话,更是难过万分,他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嘶哑着嗓子道:“宫里进了贼,偷了军机阁重要的机密,所以……”
苏葵已经明白,她点了点头,轻笑,“那、宁大人还请随意便可,我这边没什么可藏身的地方,有劳宁大人了。”
宁麟点点头,见到眼前女子恢复正常,心底即有欢喜,又有酸涩,物是人非,便如当下。
宁麟见到她,已经信了她房内不可能藏人了。又因为心中有了杂念,匆匆扫了一眼,便道:“是属下逾越了,还请娘娘赎罪,这里属下已经一一检查,还请娘娘今晚不要出门,注意安全,属下这便回去回禀圣上了。”
多可笑,两个曾经情同兄妹的人,现在站在这里,彬彬有礼,故作不识。
“无碍,宁大人慢走,我这里多有不便,就不送你了。”
宁麟忙摇头,“无事,无事,你好好休息吧,改日——”他想说改日再来看她,说到一半,又苦笑着咽了回去。
她在怨他曾经对池家见死不救,所以,铁了心要跟他断了往日情分,他怎会不知?
以前浑浑噩噩时,他也不是没有偷偷来过,可是,每次她见到他,都会精神崩溃,仿佛变了一个人似得,大喊着让他滚。后来,他也就不敢出现刺激她了,只能悄悄打点一番,叫冷宫里的宫女太监们,不要刁难她。
变故来的快,去的也快。
一群举着火把气势汹汹的羽林卫如来时一般,匆匆而去。
很快,整个寝殿便又陷入了昏暗。
第1747章 将军,榻上有请(十六)()
苏葵眼帘微垂,知道流萤有很多话想说,可她还有别的事要做,便道:“流萤,我想一个人静静,你回去睡吧,今晚没事不要出去。”
流萤动了动嘴唇,看得出苏葵的心情不是很好,她知道宫里发生的事,但对宫外的事情,便一无所知了。
所以,虽知道苏葵跟方才的羽林卫统领可能认识,却不清楚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关联。
“是,主子,奴婢扶您躺下再走。”
苏葵颔首,躺下后,流萤给她整理了下被褥,便转身出去了。
房间陷入沉寂,仿佛方才那种剑拔弩张,稍有意外便要血洒当场的事情是在做梦。她静静躺了一会儿,外间没了声音,流萤似乎已经回房间休息了。
那个男人却始终没有出来,她神色微凛,掀开被褥下床,绕到了拔步床的后面。
那里,又一个按钮,打开便是一道暗门,空间不大,恰好够藏一个人的空间。这个地方不知道存在多久了,至于是谁做的,更是无法得知。
但也是苏葵发现了这里,算冥冥之中,救了孟知安一命。
开了密室,一眼便瞧见靠在石墙上,闭着眼呼吸微弱的男人。她抿唇,轻轻走过去蹲到他的身边,因为点了烛火会有身影倒映出去,为防止被发现,苏葵的寝殿里,还是昏暗一片。
男人黑色的夜行衣上被划了许多口子,伤口渗出殷红的血迹。但这都不是最致命的,致命伤在他的胸口,接近心脏的位置,粘稠的血液已经将他的衣服染成了深深的黑红色,入手一抹,满是粘腻。
苏葵蹙眉,“你还好吗?那些人走了,醒醒。”她轻轻推了推他,没有反应。
就在这时,借着零碎的月光,她忽然生出一个念头。那张狰狞的狼头面具下,是什么样子的?鬼使神差的,她微微伸手,缓缓靠近他的脸。
“唔——”
刚刚触及,便被一只有力的大掌狠狠钳制住,同时,那双如鹰隼似得犀利眸子也已然睁开,正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你想做什么?”孟知安抿唇,他不过因为身体虚弱小憩一会儿,这女人就胆大包天的想趁机摘掉他的面具。
两人虽然不熟,但只要她见到他的长相,定然会认出他,届时,又会徒生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他有些头疼,若是个普通女人,他随手杀掉灭口便是,反正冷宫里的女人那么多,少一个两个,外头根本不会注意。
可——
这个女子,却是曾经差点便成了他妻子的人,现在又救了他一命,他怎么动手?
伤口很痛,头更痛。
男人的大掌跟铁箍一样,仿佛恨不得要把她的手腕捏碎。苏葵蹙眉,双目定定望着他的眼,淡淡道:“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的?放手,你弄疼我了。”
孟知安一愣,这女人!
苏葵的表现完全跟他记忆的模样不一样,导致孟知安反而怔住了,手也不知不觉的松开。
被松开的手腕发出闷闷的疼痛,苏葵揉着手腕起身,“醒了就好,趁现在没人,赶紧走吧。”
第1748章 将军,榻上有请(十七)()
她这么说道,转身踱步出了密室。
孟知安被她的行为弄得一愣一愣的,怎么她的所作所为如此奇怪了?跟传闻中无趣呆板的形象完全不沾边儿的样子,有趣——
深邃漆黑的凤眸里闪过一抹兴味,他也不计较苏葵不管他受了重伤,径直走人的行为。自己撑着虚弱的身体跟在苏葵后边儿走出密室,胸口随着行动撕扯伤口,发出钝钝的疼痛。
她的寝殿内散发着一股清香的气味,很淡,却令人很舒心。
孟知安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得到了放松,身体一放松下来,精疲力尽的感觉便涌上大脑,逼的他眼皮不断打架。
苏葵蹲在地上正收拾被她打碎的茶杯碎片,见孟知安过来,微微掀起眼帘瞧了他一眼,复又垂下。
“看我做什么?要走便趁现在,我能救你一次,却不能帮你逃离皇宫,”所以,一切其实还要靠他自己。
这话看似无情,却是实打实的真话。
孟知安却扯了扯唇角,这女人还当真是不客气。他抿着唇在她身后站了一会儿,深觉自己身体已经到了极限,若是强撑着出去,定然会被捉个正着。
狗皇帝的人,必然四处围剿他呢,一旦他露面,别说是平安走出皇宫,被箭射成筛子还差不多!
所以,他四处看了看,毫不客气的一屁股坐到了房内唯一的床上,“咳——我现在不能出去,他们没找到人肯定不会死心的,今晚,我只能先待在你这里。”说到这里,他也略显尴尬,这么死皮赖脸的,也不像他往日的行事风格。
“不行。”
孟知安本以为,女子会选择救他,心地一定十分善良。
可,苏葵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嘴角抽搐,身体几乎要石化。
这跟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啊?她既然选择救他了,再收留他两天有什么关系。
“我现在是不可能出去的,你也不想被他们发现,是你包庇了我吧?”孟知安见软的不行,只得摆出道理,明确的告诉对方。若是他的身份被发现,两人人都难逃一死。
苏葵沉下脸,冷笑,“你这是在威胁我?”
女子一张俏脸清冷,五官如水墨晕染似得,原本显得有几分寡淡。然这似怒非怒的模样,瞬间让那双出挑的眸子水光潋滟,乍现光彩。
孟知安摸摸鼻子,“我不是在威胁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