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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径直走入,向陈嬷嬷和墨竹福了福身,道:“水鸯见过嬷嬷和墨竹姐姐,奴婢是奉大小姐之命,前来取个物件儿的。”
墨竹看了看陈嬷嬷,陈嬷嬷不动声色的笑笑,“哦?水鸯姑娘见外了,您想取什么?”
水鸯眼睛在屋内扫了一圈,而后落在桌子上,眼睛一亮,欣喜道:“便是这个了,表小姐送给大小姐的礼物,她还特地吩咐奴婢要小心保管呢。”
陈嬷嬷点头,“是这样啊,那你请便。”
“多谢嬷嬷了!”水鸯快速将盒子抱起,福了福身,如来时一般,脚步匆匆的离去了。
墨竹眼睁睁看着她们一个二个把小姐的东西当成她们自己的,心内恼火,“嬷嬷,你看!”
陈嬷嬷就算心里门清,却也无能为力,她扫了墨竹一眼,叹息,“好好做事,就当破财消灾吧!”
就是今天小姐似乎转了性子,八面玲珑的模样,跟往日那个只知道待在书房看书的小姐,好像不同了。
不过,她也没有深想,只当一夜之间失去了父亲庇佑后,成熟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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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葵和两姐妹相携到了福寿堂,她把带的珍贵补品,以及头面之类的交给罗老夫人身边的大丫头,浅笑盈盈的陪着她说了会儿家常话。
善解人意,娴雅恬静的模样,尤其得老太太的喜欢。
夜上柳梢,罗中庭才从官邸回来。
罗中庭是一个看上去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身材偏瘦,留着一缕山羊胡,身上书卷气息浓厚,给人的第一印象很严肃。
第644章 有匪(十六)()
一行人在饭厅里坐下,不用人示意,苏葵已经率先站起来行了礼,落落大方,眉眼清润的模样,令罗中庭点了点头,脸上虽然依旧严肃没有表情,但眼中却带了丝怅然若失。
“快坐吧,颠簸了半月有余,早些用完饭好生休息。”他说完,率先动了筷。
“谢谢舅舅。”苏葵抿唇轻笑,拿起筷子只挑自己眼前的菜吃。
见状,坐在她身旁的罗妙菱拿起公筷,一一为她夹菜。苏葵忙抬手制止,看着眼前盘子里快要堆成小山的菜,脸颊微微发烫,“谢谢姐姐,只是太多了,我吃不下的。”
“无事,你只管捡自己喜欢吃的便是。”
苏葵笑笑,不在多言。
饭过三巡,罗中庭放下筷子端起清茶抿了口,问苏葵,“你刚到朝阳,可能会不适应,有什么缺的短的尽管跟你舅母开口。”
苏葵轻轻点头,“是的,舅舅。”
“你舅母为你准备的院子喜欢吗?住着可还舒适?”
饭厅里静静的,不时回响着罗中庭低低的问话。
于是,就这么一问一答,苏葵只是点头,回答着都好,都可以,她也很喜欢之类的话。
罗中庭满意了,站起身理了理衣袍,正欲回书房办公,无意瞥到坐在王素音身边,神色怪异的罗妙琪脸上。
他脸一沉,问,“妙琪,今天发生了什么吗?”
“啊?”罗妙琪一惊,眼神闪躲不敢看他,嗫嚅着嘴唇小声道:“没什么啊。”
她刚刚因为苏葵没有供出她而放下的心再次悬了起来,整个家里,她谁都不怕,唯独怕这个严肃非常的父亲。
罗妙菱暗自皱了皱眉,与母亲对视了一眼,心道妹妹这是沉不住气,要在父亲面前露出马脚了。
“父亲,您想多了,我跟妙琪今天一直跟绾绾妹妹待在一起,没什么事情的。”她笑着转头用眼神示意苏葵,“是吧,妹妹?”
苏葵不紧不慢的抿了口茶水,闻言微微挑唇,眉眼笑意清浅,“是啊,没什么事情的,舅舅,我跟妙菱姐姐和妙琪妹妹相处的很好。”
罗中庭眼睛微微眯起,凌厉的视线在众人的面上扫过,场面一时有些凝滞。
正不知如何缓解气氛之时,王素音轻轻掩唇笑了起来,一左一右拉着苏葵和罗妙菱,道:“老爷,您放心,从今以后,妾身就多了一个女儿,”她怜惜的抚了抚苏葵的发,“您看看,多可人疼的孩子。”
罗中庭敛了敛神情,颔首,“如此最好!我还有公务需要处理,绾绾的事情有劳夫人操心了。”
“老爷您尽管去吧,这里交给我。”
一行人起身送了罗中庭离开后,苏葵见王素音大有拉着她夜谈增进感情的架势,连忙佯装头晕,借口回了院子。
凌烟阁。
书房内灯火通明,罗中庭在桌案前静静坐了一会,思衬着晚间用膳时二女儿妙琪的表情,越发觉得不妥。
“笃笃笃——”
他拧眉屈指敲击了三下桌面,一个不起眼打扮的矮个子男子从外头推门而入。
“去查查,表小姐来了以后,都发生了些什么。”
第645章 有匪(十七)()
“务必事无巨细的向我禀报,去吧。”
说完,他挥了挥手,那个进门后始终一言不发的男子抱了抱拳,再次转身离开。
罗中庭叹了口气,旁人也许看不透,但他身为罗妙菱、罗妙琪的父亲,王素音的丈夫,对她们的性格就算不说了解个十成十,但也看透了八分。
明明是高门出身,却始终难掩贪婪本色的王素音,以前那些小打小闹的,无伤大雅,罗中庭便也随她去。但这次,妹夫临终前托孤于他,绾绾手中定然握着不少妹夫留给她的遗产。
他对这些身外之物倒并不看重,怕只怕,王素音不甘心放手!
思及此,他眼神微寒,那些都是将来绾绾在夫家安身立命的嫁妆,若是谁敢插手,动一下,就别怪他心狠手辣!
至于为什么会怀疑罗妙琪,那是因为他了解,两个女儿被王素音手把手教导出来的,贪婪之心,不比她少分毫!
可今天在饭桌上,两个心比天高的女儿,居然这么快就和绾绾亲切的仿佛亲姐妹一般,实在令他不得不怀疑。
他觉得,王素音只怕已经动手了——
烛火幽微,苏葵一身青丝垂在身后,静静端坐于梳妆台前,手中捧着一本游记,看的津津有味。
墨竹一边给苏葵擦拭潮湿的长发,一边低声询问,“小姐,表小姐砸了你那么多珍贵的首饰,其中还有老爷送给你的玉镯,你为何不跟舅老爷讲?”
闻言,苏葵云淡风轻的翻过一页,唇角微勾,“墨竹啊,咱们初来乍到,有些事情,你得忍一忍才行。”
一个寄人屋檐下的孤女,是受了委屈忍气吞声惹人怜惜,还是丝毫不顾及情面撕破脸皮告状更让人舒心,答案非常明显。
本来她就没打算告状,甚至打算在露出端倪的时候遮掩一二的。没想到罗妙琪修炼的还是不到家,在罗中庭的气势压迫下,居然不打自招,自己露出了马脚。
就算那时候她附和了罗妙菱的问话,只要罗中庭有心,只怕不出半个时辰,白天他不在的时候府里发生了什么,都会被翻出来,事无巨细的汇报给他听。
而这,可就与她无关了呢——
苏葵眯眼,又看了一会儿,待头发被擦得没有一丝水气的后,夹上书签,懒懒的躺到床上闭眸假寐。
不知梦里梦到了什么,唇角缓缓勾起一丝莫名的笑意。
…
凌烟阁内,那个矮个子立在书桌前,将白天发生的事情一一汇报给了罗中庭。
听完,罗中庭脑仁直跳,只觉得脸上烧的像活生生被人打了一巴掌似得。
妹妹唯一的女儿刚到府中,连口茶水都没喝,便被自己女儿摔碎了价值万金的首饰。事后非但不知悔改,甚至贪心不足的每人拿了一份更加珍稀的宝石头面!更试图将已经发生的事情遮掩过去!
一桩桩一件件,令罗中庭羞愧难当,若任由此事发展下去,百年之后,他哪来的脸面去见疼爱的妹妹,和情同兄弟的妹夫!
第646章 有匪(十八)()
翌日,和仁堂。
罗中庭休沐,没有去官邸。
清晨的熹光渐渐从东方升起,一缕缕金光破开云层,在地面投下一地金子般的光芒。
房外一片寂静,忽然便听正院里传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惊呼,“什么?!你说要把那两匹流彩暗花云锦和那套红翡滴珠的头面送给那丫头?!”
罗中庭仅穿着中衣,坐在窗边看书,闻声皱了皱眉,“你小声点!”
“可……”王素音不满,在罗中庭冰冷的眼神下自动消减了音量,低声问,“为什么啊老爷!那两匹缎子可是我特地留给妙菱和妙琪的,再过一个月就是御史夫人的寿辰了,您就算不想想妙琪,可也得想想妙菱吧?她今年已经十九了,正是谈婚论嫁的年纪,您平时有最是清廉,这两匹缎子还是我去年攒下来的……”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之下,罗中庭越发气恼,他砰的一把将书甩到桌子上,冷声质问,“你还有脸说,我且问你,妙琪摔了绾绾几件价值万金的玉饰,你可知道?”
“啊?”王素音眼神闪了闪,捂住嘴巴佯装惊讶,“天呐,老爷,此事当真?”
罗中庭冷眼看王素音做戏,胸内气闷难当,他猛地站起,指着王素音的鼻子怒斥,“王素音啊王素音,我告诉你,这事就按我说的做,等会儿就开了库房,把我说的东西送去给绾绾赔罪!”
“老爷……”王素音绞着帕子,还想争辩。
“够了!就这么决定了!”罗中庭冷冷扫了她一眼,“绾绾不说,我这个做长辈的就睁眼看着她受委屈么?你们这么做,有没有想过我将来该拿什么面目去见地下的妹妹和妹夫!”
王素音心头一紧,暗道糟糕,只得咬咬牙认栽,“知道了知道了,我送还不成?”
见她松口,罗中庭消了点气,语气依旧冷硬,“妙琪的做法完全就是在戳我的心窝子,她也不小了,你若是管不了,我就请个从宫里退下来的嬷嬷管管她!”
“老爷,这话你说得可就严重了,我们妙琪……”
话没说完,罗中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