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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影--影子傀儡-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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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叔悄悄从树旁探出胖胖圆圆的脑袋,远远观察着阿昆的一举一动。月光之下清晰看见他的容颜,那是一张被风雨磨砺得如岩石一般的脸,严肃得仿佛从未展示过笑容;一道刀疤自左眼角延伸到右唇角,将脸庞斜分为二;一脸银须让他看上去有几分像圣诞老人,但绝对没有一丝和蔼可亲的感觉;脑袋四周的头发刮得干干净净,只留着头顶一撮稀疏的白发,就像是蒙古人的发型;后脑刺着二十八个隶书小字,宛如一首七律——“我哭我笑皮可扒,我悲我喜肉可剐。我贪我痴骨可挫,我嗔我怨命可杀。”其用意是提醒周围的人,只要自己出现以上情绪的时候,任何人皆可把自己杀掉。

    他从背后解下一柄仅枪管就足有八十公分长的反器材狙击枪。“老古,”这是他为狙击枪取的名字,“这趟能否化险为夷,就得看咱们了。”他从铺地的烧结砖缝中一连拔了好几把湿碌碌的野草,又割断了树下的乱藤,缠在狙击枪和自己身上作为保护色,随后把枪架在树干底部一个像柚子般大的树结上,肩膀紧紧顶着枪托,右手紧握枪柄,食指轻轻搭在扳机上,左手使劲压在枪膛上以作固定,并曲掌作篷遮挡瞄准镜,以免镜片反射月光,暴露自己的位置,最后低头隔镜窥物,监视着旅馆中的动静。

    只见夜视瞄准镜中,阿昆的身影已走到旅馆正门。正要推门进去的时候,却发现大门紧闭着,怎么也推不开。“梁叔,”他低声朝固定在肩膀上的对讲机说着,“大门好像锁了。”

    “那门锁老早就不能用了,”梁叔回应他,“估计是那帮家伙用什么顶着。你把门旁边的玻璃窗砸了,弄些动静,我看看他们会有什么动作。”

    得到梁叔的指示,阿昆也没想太多,转身走到旁边的玻璃窗前,“哐当”一下用枪托把窗户给砸了,然后用夜视瞄准镜往一片漆黑的饭店里看。

    镜中的饭店,是一片近绿远黑的世界。惨淡的绿色夹杂着诡异的黑色,搭配着空桌椅,让这家饭店看起来像是在举办什么冥宴。——阿昆连忙甩了甩脑袋,让自己别再胡思乱想。饭店内没有丝毫动静,一切都显得非常寂静,寂静得连风也不敢靠近。“他们有什么动静吗?”阿昆低声朝对讲机问。

    “暂时没有。”梁叔的声音自耳机中传来,“你放心,我留意着。”

    “好。那我进去了。”阿昆说完,便把窗台上的玻璃渣扫去,翻身跳进饭店。可能由于惊慌,他落地的时候没有站稳,“哐”的撞在一饭桌上,那声音传得老远,就连远在孤杉下的梁叔也清楚听见。

    阿昆慌神了,吓得他身子还没稳住,便匆忙闪到桌子底下,险些摔了个狗吃屎。“慌什么慌什么慌什么?”他耳机里不断传来梁叔的斥责,“你就是要引他们下来,你躲个什么劲儿?你躲,不就正好说明你知道他们在那儿了?”

    “是哦。”阿昆咽了咽口沫,又缓缓从桌底走了出来。“他们……有来吗?”

    “没有。看来他们埋伏的目标不是我们。”梁叔说道,“你假装搜东西,动静别太小,也别太大。”

    正当阿昆还在琢磨怎样的动静才算“别太小也别太大”的时候,梁叔的声音又再传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知道曼君他们在哪了。”

    (本章完)

第54章 来者不善(二)() 
    得知妻子的情况,阿昆连忙问道:“在哪?”

    “他们在四楼西起第三间客房里,还在窗边系了一条白毛巾,可能是听见你的动静了。”梁叔说。

    “我现在上去。”阿昆连忙提步往楼梯走去。

    “你给我站着!”梁叔的呵斥声在耳机里传,险些把阿昆的耳膜喊破,“你现在上去,保管你没到三楼就会中了他们埋伏。”

    阿昆愣在那儿:“那……那该怎么办?”

    “糟了!”阿昆完全没有想到,梁叔会这样回答问题,“曼君他们好像要下来找你了。”

    “啊!不会吧?”阿昆顿时手足无措,“那怎么办啊?”

    “唱歌!”

    “唱歌?”

    “你不是老唱歌吗?胡乱编些歌词,让他们别下来。”

    阿昆正是心乱如麻之际,哪里想到唱什么歌。“快!”梁叔再次催促,“他们已经准备下楼梯了!”

    阿昆急得快哭了。“唱……唱什么呀?唱……在那遥远的地方——,”可能是自幼听得多的缘故,他张嘴就来的,竟然是一首创作于百余年前的甘肃民歌——《在那遥远的地方》,“有位好姑娘。人们走过了她的帐房,却见她慌忙奔跑在草原上。”

    “他们好像会意了,接着唱。”

    “她看似慌慌又张张,”阿昆就像梁叔说的那样,胡乱编着带有隐喻的歌词,“活像个疯婆娘。姑娘你安心地等着哥呀,哥要把你摁倒在牛身上。”

    他这方唱完,不远处的浦东运河突然轰隆一声,像是塌了什么。接着便是急湍澎湃的水声,就像成千上万个马桶同时冲水一样,仿佛在为这首不堪入耳、乱七八糟的民歌喝倒彩。只是这年头几乎每天都有东西因缺乏人工维护而塌掉垮掉,故别说只是一条河,哪怕是一栋高楼大厦在面前倒塌,人们也见怪不怪。

    但所谓“见怪不怪”也得看立场,有时候你见怪不怪的东西,说不定就是别人生死存亡的关键。

    那地铁隧道之中,众人早已吓得面无血色,只觉那水声之滔天,实不亚于大海中的惊涛骇浪,一时竟踌躇不知进退。浑厚者与口吃者挽着手,逆风奔出两步,回头见其余四人竟愣在原地,急得连连跺脚。“你们他妈倒是快走啊!下水道入口就在前面不远了!”众人这才明白他为何要逆风而行,当下粗犷者背上低沉者,冷语者搀扶着南腔者快步跟上。

    这时,众人觉得脚下的土地已不再仅仅是颤抖,而更像是发生一场地震!汹涌的河水,犹如久困的猛虎,疯狂地冲撞所碰到的一切,势要发泄心中盛怒。人们更感觉到阵阵水雾自漆黑的深渊中迎而扑来,星星点点的溅湿衣衫,预示着势如脱笼猛兽的河水转眼便至。他们终于迎来盼望已久的凉快,可惜感到凉快的并不止身体,还有一颗快从胸膛中跳出来的心脏。

    然而在急风之下,众人脚踏着滑不留足的蝙蝠粪溺,简直就寸步难行。好不容易走出三步,不料一阵劲风刮来,便又滑退两步,甚至踉跄摔倒。他们恨透了这蝙蝠粪溺——它就像缚在溺水者脚上的巨石,将求生的意志与欲望拖进深渊——而再无人记得同样是这些粪溺在不久之前还救了他们一命。

    救人的是它,害人的也是它。这正如人一样,既可以是同生共死的朋友,也可以是兵戈相向的敌人。

    或许这就是命运。

    或许,人即命运。

    风很大,就如在疾驰的列车中探头出窗一样,压得人透不过气,无奈只好背风而行。

    “俺们先退一下吧。”或许退一步才是生路,粗犷者就是这样认为的。

    “不行!”浑厚者咬着牙,“那河水一过,我们身后的路就会全淹掉。”

    “我们可以先退回前一个下水道入口。”认同粗犷者想法的还有低沉者。

    浑厚者却说:“来不及了,太远了!”

    “狗日的!”无计可施的粗犷者只能破口大骂,“早知道俺们就在前一个下水道上去就好了!”

    “你这怂货还好意思说,”浑厚者也按捺不住自己的怒气,“谁他妈死活要在地下走到无路可走了才肯上地面的!”

    粗犷者辩驳道:“可是,地面全是傀儡啊!”

    浑厚者只想狠狠揍他一顿。

    这时,口吃者正要说话,但舌头像打了个死结一样。“我……我……我……”他情急的时候,实在没有办法把话说完,只能一把拉过浑厚者,让他站在自己原来站的地方。

    “我他妈找到铁轨了!”浑厚者大喜,“快,我们排成一列!”众人也来不及细想,连忙一个跟一个,排成列队。他们往铁轨上一站,立足便稳了许多,旋即吆喝起“一二一”,像小孩玩火车游戏一样,沿轨而行,只是这列“火车”是倒着逆风走的。

    作为走在最前的“车尾”——也就是浑厚者——他起着至关重要的引导作用。他虽然背风而行,但偶尔也要拧过脸去,看自己走到哪了。

    只见灯光之中,已依稀看见下水道的入口。泛黄的门板,锈迹斑斑的门把,可能就十米的距离,或许更近。浑厚者欣喜无限,虽然耳边水声越发轰隆,但希望总让人兴奋,总能让人斗志重燃。

    可是,兴奋还会让人忽视很多东西,这其中还包括危险,而危险往往会在最让人防不胜防的地方发生。

    只听见“嘣”的一声清脆声响。“操!门把断了!”他们可能做梦都不曾想过,一个构造简单的门把就能要了自己的命。

    话音刚落,但闻那河水涌近,哗啦啦劈头淹来!黑暗中,众人什么也看不见,只觉忽然如坠汪洋,被巨狼掀翻,卷入水中。面对如此汹涌的河水,他们就像蚂蚁一样无能为力。只是在这生死存亡之际,谁都会激起最后的求生本能,在这被河水灌注的漆黑的地铁隧道里,奋起平生之力展开四肢,只求抓着什么是什么。

    然后,浑厚者左手抓住门框;口吃者抱住他的左大腿;粗犷者抓住他的左脚踝;低沉者抓住他的右脚踝;冷语者抱着低沉者的腰;南腔者缠着口吃者的腿。水中暗流激涌,把他们冲得如一幡迎风飘扬的鲤鱼旗,根本直不起身子。

    众人咕噜咕噜的不知喝了多少水,只觉满口腥臭就像死鱼腐蟹,水质口感更稠似痰唾,早有人在水里边喝边吐。浑厚者身后拖着五人——少说也有数百斤——而他却只抓住门框,实难支撑太久。或者放手,顺水而去才是唯一的生路,但浑厚者却死活没有松开抓住门框的手。

    他用紧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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