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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的，那不是跟血月人差不多了……”郝志低低地骂道。
布鲁斯没在意他说了什么，忽然指着前面说，到了。
在一条泥泞的小胡同的中间，支着一张大大的遮阳蓬，当然这里是照不到什么太阳的，只是为了挡住高高的楼层上滴下来的肮脏的水罢了，那些不知是空调还是排水馆渗漏而导致的滴水常年不断地朝下落着，扑扑啪啪地打在伞面上，又飞溅到四周，让整个小胡同都潮湿不堪，地上有些地方已经被水滴钻出了小孔，再有新的水滴掉进去的时候，就打出一朵明亮的水花儿。
遮阳蓬的底下，是一个小门诊的大门，半开的玻璃拉门，里面隐晦黯淡，门口支着一个老旧的灯箱上面写着一些散碎的宣传语，断肢再造，人工心脏，价格优惠等等。
“我擦，这小门诊，在我们那个时代就是做人流用的，看我这病，你不是开玩笑吧？”郝志一撇嘴，当时那多教授和珂珂两个世界顶级科学家都看不了的病，你让我来这祖传牛皮癣专治老中医的小门诊？
“试一试嘛，现在和你们那个时代不一样了，现在的黑诊所实在是太少了，抓住是要杀头的，没点胆魄和实力谁敢干这一行？”布鲁斯不由分说推着郝志就往里进，剩下的随从门三三两两地散到胡同路口的四周去把风了。
“哦？欢迎啊，这是要怎么修？出了保质期了没啊？”里间的电子门打开，一个戴着小圆眼镜的胖大夫抓着一把螺丝刀走出来，一边走一边擦着满脑袋的汗。
他的身后，跟着一名患者，小心翼翼地看着扶着自己的右腹。
胖大夫点头示意布鲁斯和郝志在边上等一下，自己坐到金属的大办公桌后面去，一边用手在电脑屏幕上指指点点，一边对患者交代着：“最近一段时间不要喝酒，你以为机械肝脏很便宜呢？照你这样换下去，再有三个月就没法更新了，还有，多休息，不要劳累，按时给肝脏升级驱动版本，远离强磁场，两个月以后回来做保养，又不收你费用，我这都是4s店的服务级别，命是自己的，你得多操点心……”
郝志回头，对身后推着轮椅的布鲁斯说，我怎么听不出来他是个大夫还是个修车的？
“这个时代，都差不多吧，他们主要从事的工作就是给人换机械替代部件，生物治疗已经早被地国禁止了，有病只能换零件，而且还很贵，元首……”布鲁斯压低了声音，“就是这么敛财的，地国的发展虽然很强大，基本都是靠搜刮中下层阶级的劳动人民才得以进步到今天……”
“这个老王八！”郝志气愤地骂了一句，此时，那名患者默默地走出了门诊，胖大夫长出一口气，擦了擦脑袋上的汗，又推了推脸上的眼镜儿，问道，你们想换哪？这是腿有毛病了？
布鲁斯连忙把郝志往前一推，他血液里有一种什么病毒，需要清理出来，您看有办法吗？
胖大夫上下打量了一下二人，把胖胖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约莫过了半分钟，才缓缓地问：“你们不是地国审查部门的吧？我这里证照很齐全的……”
布鲁斯顿了一下，忽然用右手在空中画了一个s形，胖大夫的眼立刻就瞪了起来，他紧张地从自己的椅子上跳起来，然后仓皇地去关上诊所的门，连外面灯箱的灯也关掉，屋子里光线暗下来，随即自动感应的吊灯替代了外面的光线。
“晨光普照……”胖大夫背靠大门，谨慎地吐出四个汉字。
布鲁斯点点头，应声回答：“生生不息！”
。。。
第509章 传说⑤（）
“天呐，你们竟然是组织的人！”胖大夫激动地过来，一把拉住了布鲁斯的手，“我还以为我被组织抛弃了呢，很久没有见过组织上的人来我这里了！”
“嗯，接近最后关头，首领安排了很多重要的工作，其中一项，就是……”布鲁斯回头看了看轮椅上的郝志。
“首领！”胖大夫抿了一下谢顶的脑袋，把那仅剩不多稀疏的头发理向一边，“我还听人说首领被抓，害我担心了很长时间。”
“首领很好，你放心！”布鲁斯沉稳地笑了笑。
“你，见过首领？”胖大夫那两个小圆镜片儿之后喷出兴奋的光芒来，“他长什么样？他是自然人还是改造人？”
“这个我暂时不方便透露！”布鲁斯机敏地避过了这个话题。
“哦，是是是，是我不该问，我的编号是戊c1932号，您呢？”他得意地亮出自己的身份来。
布鲁斯微微一笑：我是甲a0002……
“我的天呐！”胖大夫几乎惊得要跳起来，晨光组织的二把手，首领之外一人之下百万人之上的布鲁斯！
“你，你是布鲁斯？”
是的……
胖大夫紧张地把脸上的镜片摘下来，擦了又擦，然后带着郑重，仔细地打量着布鲁斯，一边啧啧地赞叹，不错不错，跟我想象中的很接近！
“组织的事我们慢慢谈，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完成首领交代的事，这个人，你能看得好吗？”布鲁斯把话题拉回来，免得多说多错。
胖大夫也连忙把目光收回来，走过去，推着郝志和布鲁斯一起进了手术室，手术室和传统印象里的无菌整洁完全不沾边儿，倒更像是一个汽车修理厂，边边角角堆放着无数的机械手臂和大腿身体之类的零件儿，一张手术台也和车床类似，各种锤子电锯铆钉螺丝在大大小小不同的铁盒子里，凌乱地摆在工具架上。
“握草你们这是打算治病还是打算分尸啊？”郝志激动得几乎站起来要逃。
“啊没事没事，稍安勿躁，到这里了，一切就交给我就得了！再怎么说我老头也是地国生物部的，我是他第72个儿子，可是，医术却是最好的哦！”胖大夫一边说话宽他的心，一边把他抱起来，摁到手术台上去。
“我先给你做个检查，看看问题出在哪里……”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手电筒似的东西，打开，一道荧绿色的光就照射了出来，把郝志从头到尾笼罩起来，慢慢地，随着他手部的移动，进行着全身的扫描。
而同时，无线传输的数据就已经投放到了手术室一边肮脏的墙壁上，许多不知从哪出现的画面和数据图案密密麻麻地写了一墙。
“这是什么东西？”郝志紧张地问。
“ct啊！”胖大夫随口回答。
“啊？ct不是要很大的那种机器么？”郝志吃惊地问道。
“我说你是哪个时代的人？这都不知道？”胖大夫一边仔细看着数据，一边很轻松地问。
“我是00后啊。”郝志回答。
“噗呲！00后？你才3岁啊？看不出来你这孩子长得挺老成嘛！”胖大夫忍不住笑出声来，“奇怪……你的新陈代谢速度慢得够可以了，心跳才每分钟三十多下，跟乌龟差不多……”
郝志这才想起来，这已经是2103年了，新的00后最大才3岁……于是没好气地回答，我是上个世纪的00后……
“哦？”胖大夫收回目光，看了看他：“那你可有一百来岁了，难道你是地国的长生人？怎么会到这里来的？”
布鲁斯在一边连忙接话：“他是70年前得的病，然后进入了冬眠舱，刚刚苏醒……”
“难怪呢！”胖大夫又推了推小圆眼镜儿，转头继续研究郝志的那些身体数据，“行，我知道了，问题就出现在这些不属于你身体的特别活跃的细胞体里，它现在还在沉睡状态，但是已经显露出端倪了，只怕你醒得时间越长，它们就会越活跃，到那个时候，你的新陈代谢速度会快过常人百倍，之后，就老死了！”
郝志心里一惊，这跟珂珂当初说的话差不多，看来这个大夫也不是吃干饭的。
“那有办法解决吗？”郝志小心地问道。
“当然，这种小毛病，不叫个事儿！”他伸出胖胖的手，开始在郝志的身上接上各种电极，复杂凌乱的线路从手术台上长长地垂下去，“我给你做个血液离子透析，先把它们分离出来，然后隔离，进入你的循环系统，你多喝点水，俩钟头以后上厕所，一泡尿，就没了！”
什么？郝志彻底被震惊了，就……这么简单？
胖大夫疑惑地看着他：“还能多复杂？”
“可是在我们那个时代……”
“你们那个时代爱滋病还是绝症呢，不是说那个时候的大夫不行，人巧不如家什妙，你们那个时代再往前推五十年，得流感就要命，生孩子的妇女死亡率都能达到三分之一，你们看起来也跟玩笑似的不是么？”
那倒也是！郝志说着话，只感觉一道电流从太阳穴直通全身，微微有酥麻的感觉，两耳之中嗡嗡作响，像是收音机没有调好频道的感觉，片刻之后，轰鸣声渐渐褪去，一只热乎乎的小胖手把他从手术台上扶了起来。
“得，没事儿了，我顺便帮你调整了全身的神经休眠恢复，你的肌肉和神经在冬眠中变得太迟钝了，如果靠你自然恢复，恐怕三个月也走不了路，现在没事了，你可以像以前一样行动自如了！”胖大夫一边骄傲地说着，一边收拾起手里的东西。
“太感谢了，我一定会把这事上报给首领，她老人家一定会很高兴的！”布鲁斯特别换用汉语说出了这段话，避免把首领的性别给透露出来。
“应该的嘛，晨光普照！”胖大夫满脸严肃地喊了声口号。
“生生不息！”布鲁斯连忙应道。
“你俩说这个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着跟过去的接头暗号差不多呢？”郝志跳下手术台，适应了一下，感觉可以轻松地抬步了，一边插话问道。
“这是晨光组织的口号，也是我们见面的时候互相确认对方身份的必要过程！”布鲁斯解释道。
“晨光？”郝志一皱眉，“不是曙光组织吗？”
“对！曙光组织就是晨光组织的前身，只不过现在不止接纳异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