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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你不用废话……”奎尼立刻打断了莫维，“军方也不是铁板一块……这些年来，你们内部的那些争斗，从来就没有停歇过……”
“好吧……”莫维又一次耸了耸肩，换上一副亲切的笑容，说道，“那么我从哪里说起呢？哦，对了，你们刚才问我，为什么我不再隐藏自己的身份……”
“对……”奎尼点了点头，说道，“就从这里说起……”
“说实话我挺佩服你……”莫维冲着奎尼笑了笑，“如果换成是我，可真想不到要用这么一招儿来问口供……”莫维瞥了一眼尖刀的三维投影，又是不屑、又有些无奈地说道，“就这么个破玩意儿……”
“那是因为你记不起自己被怪兽咬伤的经过……”
“是的，是的，因为游戏设置的原因，这我明白……当时的场景一定非常恐怖，对吧？所以你很容易就想到这个办法……而且你很清楚，尽管我对这一段经历没有记忆，但是它对我的影响，却始终都会存在……”莫维停顿了一下，仿佛在回忆什么事情，然后才又继续说道，“是的，你猜对了……这种感受，确实非常恐怖……”
莫维这样说着，仿佛又一次变得呼吸艰难起来，他努力地深吸一口气，然后相当费力地咽下一口唾沫，这才在脸上挤出了一丁点笑容。
“非常恐怖……”莫维重复道，“也非常痛苦……”
“我想，那有可能是因为，你的记忆，被梦境程序意外强化了……”曼洛插话道。
“我同意……”莫维点头说，“你们知道吗？如果我在现实生活中，真的遭遇这样的事件，那么我的感受，绝不会有这么痛苦……我虽然不是战斗人员，但是我也接受过必要的训练，这点事情，其实算不了什么……你们明白吗？”
这回轮到奎尼耸了耸肩：“这很好……经过梦境强化一下，你的意志就更坚强了……”
莫维瞪了奎尼一眼，接着又咧开嘴笑了：“你这个混蛋……不过你应该到我们军方来，呆在这里，实在是委屈你了……”
奎尼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兴趣……”
莫维又继续说道：“还有，刚才你扑过来的那一下，确实出人意料，我完全没有防备……而且，能把一件不存在的东西比划得煞有其事，也真有你的……”
奎尼学着莫维的表情咧开嘴笑了笑，说道：“谢谢夸奖……”然后他又解释道，“其实我考虑的东西，还不止这些……比如这把尖刀扎向你胸口的角度和位置，要尽可能与怪兽的尖牙一样……”
“是的……在那一瞬间，我产生了一种强烈的错觉……我感觉我的胸口一下就被撕裂了……”
“事实上，我的手指也有点痛……”奎尼伸出手，比划了一下，“毕竟，三维投影没有办法实际接触你的身体……”
“错觉……”莫维点点头说，“是种很奇怪的东西……不管怎么说，你的办法非常成功……”
“说重点……”奎尼又一次打断莫维，“别扯太远……”
“嗯，我正要说到关键的地方……”莫维说道，“就在我产生强烈错觉的那一刻，我同时回忆起我在梦境中遇袭的经历……”
“嗯？”曼洛有些奇怪地插话问道，“你是说，在你的角色遇袭之前的经历？”
“不对，就在遇袭前后……一个短短的瞬间……”
“那怎么可能……这不符合梦境程序的设置……”
“事实就是这样，我绝对没有搞错……这不是错觉……”莫维异常肯定地强调说。
奎尼追问莫维：“你回忆起什么经历？”
“我记得，在怪兽把我咬伤之前，有一个黑影，把手按在我的前额上……同时，这个黑影的双眼，就像两盏很小的红色灯光，一闪一闪地亮个不停……”莫维说这话时，双眼出神，仿佛又再次回忆起当时的情景。
“不错……我所看到的，确实就是这样的情形……”奎尼点了点头。
“嗯？……”曼洛刚要表达惊讶，却被奎尼挥手制止。
“你被怪兽抛下来之后，还跟我说过话……你说，‘我看到……’，但是，到底看到什么，你没有说完整……”
莫维只是点了点头，但是没有说话。
“那么，你确实看到了什么东西……看到了什么？”奎尼追问道。
“是的……虽然我不记得我当时跟你说过些什么，但我确实记得，我是看到一些东西……”
“什么？”
“想法，感受，各种各样的念头……”
“什么意思？”
“我能看到那个黑影的想法，你明白吗？看到他脑海里的各种念头……看到他的思想……”
“那怎么可能？”奎尼没有反应过来。
“因为他在探测我的想法，你明白吗？所以，我也能看到他的想法……那种感受，我没有办法向你们形容……所有的东西，一瞬间就涌过来，于是我就被这些东西淹没了……我没办法把这个想法同那个想法区别开，因为那都只是发生在短短的一瞬间……”
“你怎么知道他在探测你的想法？”
“因为在他放开我的一刹那，我能感受到他的最后一个想法，那就是——他从我这里，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本章完）
第266章 又一个变异人：基因改造（）
“你是说，他从你的思维里，找到了他想要的信息？”
“是的……”
“什么信息？”
“这我不太清楚……我只能感觉到，这与我来自军方的身份有关系……”
“是你不清楚，还是你不愿意说？”
“你知道，关于我的任务，有些事情我确实不能告诉你……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们，那个黑影真正感兴趣的东西，与我的任务没有多大关系，这是真的，我没有说谎……你们要明白，是他在我的思维中主动地搜索信息，而我只是在这个过程中，被动地看到他的一些想法……所以，我知道，他找到了他想要的信息，但我并不清楚，那个信息到底是什么……”
“那你可以把你所知道的事情都讲出来，然后由我们来判断，那个黑影感兴趣的，是什么信息……”
“那不可能！我现在说的，已经够多了……”
奎尼没有继续追问。他绕到莫维对面，紧紧盯着莫维的眼睛，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看了他好一会儿。而莫维也没有退缩，他也目不斜视地紧盯着奎尼，一句话也不说。
最后奎尼做出了自己判断，有关军方安排给莫维的真正任务，他恐怕是问不出什么结果。
于是，奎尼思索道：“这些信息，与你在军方的身份有关，然而，又与军方布置给你的任务无关……那是什么？”
“我只是模糊有些感觉，他真正感兴趣的，是老城的情况，还有军方控制的某些基地……”
奎尼没有说话。莫维这样说，是莫维真实的感觉，还是故意在引导他，让他走向错误的方向，他根本无从判断。
“那么……”奎尼想了一想，又问道，“我还想知道一件事，在我们这座巢城，你们军方派出了多少人？”
“当然不止我一个……”莫维回答说，“不过，我们这些人，任务彼此独立，其他人是什么情况，我并不清楚……”
“到底有多少人？”
“我没法告诉你一个具体的数字，我只能说，人数不少。你也知道，最近变异人与普通人关系紧张——这在各个巢城都是如此……我刚才说过了，在这些事情上，军方与巢城的利益是一致的……”
“可你本人也是个变异人……”曼洛脱口而出地说道。
“咳，你的理解太狭隘了……”莫维满不在乎地打了个呵欠，“对于变异人，军方的态度可要宽容多了……再说了，我说军方与巢城的利益一致，谁说那就一定是普通人或者变异人的利益？”
“好吧，我就直说了吧……”奎尼一边说着，一边把施瓦特希里等人的资料调了出来，显示给莫维看，“你看看，这些人，是不是你们军方的人……”
莫维盯着这些资料，仔细地阅读了一遍，表情变得有些严肃。
“我没法回答你……”莫维说道，“因为我不掌握其他人的情况……”
“所以，你的答案，并不是简单地否认这个说法……”奎尼又进一步追问道。
“嗯……”莫维含糊地应了一句，“其实，这个问题，你不该来问我，因为军方派我们这些人来巢城，并不是一项完全秘密的举动，只不过知道此事的人员比较有限罢了……”
奎尼与秦彼此对视一眼。他们都在猜测，对于军方派来的人，谁会有详细的名单。自然，两个人都在第一时间想到了局长埃迪戈。
奎尼立刻回想起来，他之前就一直觉得奇怪，不明白埃迪戈为什么会对这几起看似意外的死亡事件这么重视。如果这几名死者是与军方有关呢？这似乎就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或许埃迪戈迫于压力，必须要把凶手尽快找到。当然，如果这确实只是几起意外事件，他也需要确凿的证据，用来说服军方。
而且，埃迪戈如此重视此事，可能还有其他原因，而奎尼现在还一时想象不到。
比如，莫维真正的任务到底是什么？再比如，那个奇怪的梦境游戏，《仙名道义》，是不是也与军方有什么联系？要不然，为什么莫维会成为这个梦境游戏的玩家，然后又在这个游戏中遭遇意外？
“看来，我得尽快跟埃迪戈见个面……”奎尼轻声对秦说道。
“嗯，那是当然……”显然，在莫维面前，压低音量说话，根本就没有什么意义，“我想他会把这件事情解释清楚……”
“我想，针对你的基因改造非常成功……”奎尼对莫维说，“因为你看起来非常健康……我猜测，在你身上，并没有遗留什么缺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