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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听见乐百诗接电话的黎渊似松了口气，“我去接你。”
“不了，我……就快到家了。”
乐百诗顿了下，继续道，“我有点困，想睡会，等我睡醒了再和你联系。”
不等他回答，乐百诗直接将电话给挂了。
微咬着下唇，将心头那抹复杂思绪给压下去，又恢复了冷静自处的模样。
电话的另一端，一个如研究室构造的地下室里。
黎渊坐在角落，握着手机呆滞了片刻，再次拨通那个号码。
“……您呼叫的用户已关机。”
冰冷机械的语音一遍又一遍地响起，他的呼吸也愈发急促起来。
巨大的不安在心底蔓延，她怀疑他了是吗？
……笑话，他就是最值得怀疑的那个啊。
黎渊缓缓站起身来，走向一旁的巨大医用架子。
上头摆着各种注满了营养液的玻璃瓶，泡在营养液里的，是各种人体脏腑器官。
每只瓶子上，都贴了个写着名字的白色标签。
他伸出手，纤长的手指划过一只只瓶子，每触碰一处，充斥着愉悦与报复快感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嘴角勾得愈发恣意，直到触碰到架子最后一排，那三个已经贴着标签，却空无一物的瓶子。
瞳孔蓦地缩紧，颤抖的指尖捧起其中一只瓶子，在那与众不同的粉色标签上细细摩挲着。
半晌，他高举瓶子，猛地往地上一摔，碎了一地玻璃渣子。
——
乐百诗回到原主独自居住的那栋别墅，不顾老仆人于妈充满担忧与悲痛的目光，径直回了卧室。
锁好门，打开电脑，将她在第一个世界从阿植那偷师来的顶级骇客程序利索地编程出来，便开始尝试入侵那个匿名邮箱。
这个邮箱与凶手脱不了干系是肯定的，而且利用黑童谣杀人，怎么想都是个变态。
原主的父母是怎么惹上这样的变态的……
想罢，她将骇客程序双开，一个继续入侵匿名邮箱，另一个则直接入侵乐尚集团。
……
一小时后。
匿名邮箱那儿依旧没有动静，乐尚集团的资料倒是整理好了。
乐尚集团是个互联网企业，主攻软件开发，由乐建华于十年前一手创办。
当年的乐建华，本是个已停止运营的社交网站的站长，在原主的记忆里，乐建华买彩票中了笔大奖，兴高采烈地将社交网站转型为企业发展。
所以，这个社交网站姑且能算作乐尚集团的前身。
乐尚集团创办初期，一直成绩平平没有什么亮点，直到原主留学归来接手后，才逐渐步入正轨。
虽然杀气腾腾地闯入全国五百强，但公司生涯里，还真没有什么仇人，或是动了谁的奶酪。
至于之前的社交网站，由于年代久远，留下来的线索也没什么了，查起来太过困难。
突然有些摸不着头绪，乐百诗烦闷地推掉键盘，仰靠在办公椅上。
忽地，那首诡异的黑童谣又在她脑海中浮起。
黑童谣……
乐百诗脑中灵光一闪，又抓回键盘，打开搜索引擎，输入“黑童谣”、“丽兹·玻顿”、“杀人”等关键字，敲下回车键。
第160章 童谣凶案（10）（）
千万条搜索结果刷刷刷弹出来，关于这首鹅妈妈童谣的逸闻的确很多，可大多数都是原文和翻译，然后就是改编的电影和小说之类。
乐百诗想了想，将关键词里的“丽兹·玻顿”去掉，重新搜索。
又是N条搜索结果，这次范围更加广而模糊，乐百诗心不在焉地浏览着。
“叮！”
就在她刷网页刷到差点睡着时，入侵着匿名邮箱的那个骇客程序有了结果。
该匿名邮箱的主人应该也是一个骇客高手，不仅身份信息全部抹掉，就连收发记录都没有，仿佛就是一个注册了多年不用，被系统自动注销的废账号。
乐百诗模拟出一个管理员模式，免密登录了这个匿名邮箱。
收发件箱里空空如也，她想了想，将检索位置转移到草稿箱。
这种邮箱通常都有自动保存功能，虽然发出邮件后便会删除，但使用一些特殊手段还是可以找回一些。
一遍又一遍地执行还原指令，又过去半个小时，草稿箱的储存空间里刷出了一串乱码。
乐百诗眼前一亮，将这串乱码破译掉，很快的，乱码成了正常的英文语句。
——
Therewasaman，
averyuntidyman，
Whosefingerscouldnowheretobefonud
toputinhistomb。
Hehadrolledhisheadfarunderneaththebed；
Hehadlefthislegsandarmslyingallovertheroo
——
她不禁蹙起秀眉，看这格式，似乎又是一首鹅妈妈童谣。
将全文直接贴到搜索引擎里查找，果然也是鹅妈妈黑童谣之一，名为《死了一个男子》。
乐百诗思索了一番，既然那首《丽兹·玻顿》是针对她家这场凶杀案的，那这同一个邮箱里的童谣，会不会是，另外一起案子的作案过程？
想罢，她看了眼这童谣草稿的创建时间。
一个月前。
思路逐渐明朗，乐百诗打开S市的新闻网，检索起各种意外非意外死亡事故或案件。
案件倒是很多，但没有一个和这首童谣沾边的。
乐百诗想了想，将范围扩大至全省，经过一次次漫长又枯燥浏览操作，终于有了点眉目。
那是邻市G市的一起分尸案，起因是一个约三十岁的男子，因为嗜赌，利用职务便利掏空了自家公司，被破产老板打击报复，分尸于家中。
可惜网络里只有简单的文字叙述，想要更多的案件细节，还是得找专业的啊……
乐百诗忽想到了一个人。
她打开手机，给曲凌打电话。
“……我的亲姐姐，你也知道我通宵加班，这还没睡十分钟呢，你干嘛啊……”
曲凌微带着起床气的嘟囔声从手机那头传来。
“当然是找你帮忙了。”
乐百诗眸子微转，继续道，“我找到了一个很可能和我爸有过矛盾的对象。”
——
乐百诗看着如跟屁虫一般贴在曲凌身后，一脸寒意的方耀阳，埋怨地瞥了曲凌一眼。
曲凌尴尬地吐了吐舌头：“我接电话那会，方队就在旁边嘛……”
……感情你俩睡一张床上啊？
“我希望你找到任何线索，第一个联系的是我这个刑侦大队总队长，而不是我的队员。”
方耀阳冷冷开口，“说吧，是谁。”
乐百诗歪着脑袋，无奈地耸了耸肩。
“这个人好像已经死了。”
第161章 童谣凶案（11）（）
“……乐小姐，我讨厌开玩笑。”
方耀阳脸一黑，猛地起身就要走，差点撞上刚端来茶点的于妈。
“我没有跟你开玩笑。”
乐百诗看着这个健硕英挺的帅气男人，心底默默翻了个白眼。
“这个人虽然死了，但他真的和我父亲有些偷偷摸摸不可告人的关系。”
方耀阳这才顿住脚步，尔后被曲凌拉回沙发上坐着。
“小诗呀，你别太介意，我们方队就是性子有些急……所以你还是不要拐弯抹角了，咱直接说开吧？”
“嗯，好。”
乐百诗搬出一叠文件，里头有她骇来的死者资料，也有她临时捏造的一些合同。
“这个人叫程秋，死前是G市一家风投公司的总监，新闻里说因为嗜赌就被人打击报复，一个月前死了。”
“他和你父亲有什么过节？”方耀阳问。
乐百诗拿出几份只有单方签名的协议书，“他们公司和我们乐尚集团有资金往来，自然也就认识。当时他还不上公款，曾经找过我父亲借钱来着，但我父亲没有同意。”
这句话半真半假，在乐百诗骇了程秋的资料时才发现，那家风投公司的确与乐尚集团合作过，至于程秋来借钱，是她瞎掰的……
“所以你怀疑乐建华的死和他有关系？”
方耀阳挑眉笑了下，“他可死了一个月了。”
“听说他死得很惨啊，”
乐百诗又拿出一份打印出来的网页，是程秋分尸案里比较详细的报导。
“他是被人分尸的吧，而且头和四肢还都被砍下来，随便仍在屋里……”
“嗯，这个我听G市的同志们说过啊，程某不但被分尸，他四肢的十指还都被斩断了，而且结案后都没找到。”
“听说那些地下钱庄追债的都会以砍手指来威胁还债啥的……”
曲凌自顾自地唠叨着，完全没注意到一旁脸黑如锅底的方耀阳，直到她的额头再次被人爆敲一记。
“说过多少次了，不能随便透露案件细节！”
乐百诗见状倒是乐了，她就知道，曲凌这个大八卦肯定了解些什么。
方耀阳敲完曲凌，自知失态，干咳一声：“这些又能说明什么？”
乐百诗摇摇头：“从表面上看，这些并不能说明什么。”
她又取出另一张纸，上边附有《死了一个男子》的英文原文与翻译。
“这是著名的《鹅妈妈童谣》里的其中一首，这里头描写的男人死状，和程秋有些像呢……”
方耀阳拿起那张纸读了一下，眉心微拧。
鹅妈妈童谣他是知道的，推理界好几本经典名著都是以鹅妈妈童谣做蓝图改编。
程秋分尸案他也很了解，当时是被当做经典案例送到S市来做教材的。
他自是看过案发现场的照片，依稀也记得尸体碎块的位置，头颅的位置，甚至是消失的十根手指，似乎的确与这什么童谣有点异曲同工之处。
可这只是巧合吧？
“方队长一定觉得这是巧合，对不对？”
乐百诗见他不说话，又拿出一张打印了《丽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