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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能够抓住佛罗里,从他手里夺回失去的资料和样品就好了。”莱希特把文件放到了桌面上。
“放心,上尉,我们的人已经咬住他了,他不可能从我们的手中跑掉,如果无法活捉他,我们会把他和他的样本与资料从世界上抹掉,绝对不会给其他国家掌握这项技术的机会。”魏尔勒用指关节敲着桌面说道。
“报告,将军,车辆和人员已经准备好了。”伊恩少校站在门口报告到。
“很好,剩下的就交给你了,克尔斯滕,这项工作由你亲自负责。”魏尔勒把文件夹推向了克尔斯滕。
“里面有元首签发的命令,你可以调动在你军衔允许范围内的陆军部队,海军和空军都会全力配合你的行动,随时保持联系,一有新的情报会立即通知你。希望你能够做出正确的判断,这是一次非常严峻的考验,希望你能够给我一个完美的答卷。”
“遵命,将军,那么我们出发了。”克尔斯滕和莱希特站起身立正敬礼。
一行人快步走出司令部的大门,门前的大院里一支全副武装的车队已经整装待发。阿黛尔在几个突击队员的帮助下吭哧吭哧的爬上一辆轮式装甲指挥车,她打开机枪塔的上盖,脚下垫了两个弹药箱才堪堪露出上半身,娇小的军医上尉学着坦克指挥官一般用力的向前挥下了手臂。
“目标,牛津大学,出发。”
继续求月票,今天咳嗽比昨天要好多了,只是还是感觉非常疲劳,眼睛有些发花,继续吃药,希望能够早日康复,这见鬼的天气真是阴险,身边已经有一大批人同样中招了,大家这段时间出门最好带上口罩。
最后,谢谢大家对本书的支持。(。)
第二百三十八章 生物化学家()
就在克尔斯滕的精锐团队向着牛津进发之际,在牛津大学唐恩病理学院的一间闲置的办公室里,佛罗里研究小组的二号人物恩斯特。钱恩正呆坐在墙角的板凳上等待着命运对他的处置。这位生物化学专家已经对自己的前途不再抱有任何希望,他感觉这回自己必定是要完蛋了。
这位化学家六月份刚过了他三十四岁的生日,正处于他人生中的黄金时期,他长着一头浓密蓬松的黑发,挺直的鼻梁下还留着一抹时髦的八字胡,一眼看上去着实和那位科学界的巨匠爱因斯坦有几分相似,所以他一早就有了一个小爱因斯坦的外号。事实上他的学科和爱因斯坦完全不搭界,双方在科学界的地位更是天差地远,如果说两者之间有什么相同的地方,那只有他和爱因斯坦都是在德国出生的犹太人。
钱恩博士的父亲是个俄国犹太人,在德国学习化学的时候在柏林遇到了他的母亲,很快双方相爱并且结婚,他的父亲索性移民并且留在了德国,因为在化学上的成就以及犹太财团的支持,他们家开办了一家化学厂,生活美满而富有。
可惜一战结束德国战败,首当其冲受到打击的就是德国的化工产业,加上紧随其后的世界性大萧条,钱恩家的万贯家私一夜之间化为了乌有,他的父亲也因此一病不起郁郁而终。不过由于家庭教育的影响,对于化学的喜爱已经渗入了钱恩的血脉,他进入弗雷德里希威廉大学攻读化学,在他二十四岁的那年获得了化学博士学位。
当希特勒上台之后,整个德国社会排斥犹太人的气氛越来越浓重,受过高等教育的钱恩对社会的现状感到了一丝紧张,他发现如果事态继续任其发展下去,迟早会掀起一场针对所有犹太人的风暴。在那种风潮之下无人能够保证自己可以幸免。
出于个人安全的考虑,同时也想要改换一个良好的生活环境,他离开了德国去往法国巴黎寻求新的生活,结果他的知识和技能在巴黎连混一口饱饭吃都做不到。最终眼看着就要坐吃山空的他在朋友的建议下来到了英国寻找出路,这里有着全欧洲最优良的科研环境,像他这种年轻的科学家必定能够找到用武之地。
现实总是喜欢一次次的撕碎年轻人的梦想,当钱恩踏上英国国土之后,全身上下只剩下了十个英镑,这位年轻的化学家站在伦敦街头,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哪个方向。
总算这位化学家还知道毛遂自荐的道理。他接连给自己所认识的所有在英国的科学家写了自荐信,请求他们帮助自己在英国站稳脚跟。当时科学家之间的关系还是非常密切的,特别是遇到有才能的后辈的时候,前辈通常都会非常热心的给予帮助。最终在绕了一大圈的关系之后,钱恩终于获得了剑桥大学威廉。唐恩生化学校的校长弗雷德里克。霍普金斯爵士的看重,那位诺贝尔奖获得者给钱恩介绍了一个彻底改变了他人生的工作,去牛津大学的唐恩病理学校佛罗里实验室担任那位病理学家的助手。
佛罗里其人,与其说是个科学家,其实更像是一个科学界的政客。这位出生在澳大利亚的病理学家。一辈子自始至终都在不断努力的往上爬,不过政客们追求的是权力与利益,而他追求的是科学界的名气与地位,科研人才是他的利用工具。科学成果在他眼里就是一种垫脚石一般的东西。
当然这并不能否定他在科学研发工作上的能力,他有着非常优秀的社交口才和敏锐的洞察力,佛罗里也非常善于发掘与利用人才,并且能够把一盘散沙般的研究人员紧密的团结起来。在他的组织下成为一个分工明确运行流畅的高效科研机构,这一点不得不让人对其的才干表示钦佩,在盘尼西林的发展道路上他绝对有资格占据最重要的地位。
其实在钱恩来到佛罗里实验室之前。佛罗里的实验研究基本已经接近瘫痪,在四年的时间里这个科研机构耗费了不少研究经费,却连一个像样的成果都没有拿出来。
这个惨淡的事实让掌控着唐恩病理学校大权的佛罗里感到了沉重的压力,要知道他是多么盼望能够做出一点让世人震惊的成绩,这样才有登上牛津大学病理学主任的宝座的机会,他已经对着那个位置垂涎好几年了。
钱恩的到来给实验室的研究困境重新打开了一扇窗口,就是他首先提出了改变实验室的研究方向,并且把盘尼西林的制造与提纯这项课题放到了佛罗里的面前。这下可是干柴遇到烈火,双方都对上眼了,谁都看得出这项工作对于医学发展会有多么巨大的推动,如果能够成功,他们将会受到全世界医生和病人的敬仰。
钱恩此刻的目的倒是非常单纯,因为生物化学分析正是他最擅长的工作,他对自己的能力还是比较有信心的,只要佛罗里同意了他的建议,那么一张长期饭票也就算是稳稳的拿到了手中。而佛罗里更是为此喜出望外,真是打瞌睡的时候天上掉下一个枕头来,他正需要一个能够奠定他科学界地位的坚实成果,如果在他的指导下提炼出可以作为药物使用的盘尼西林,光是这一项就足以让他踏入医学界顶级科学家的行列,牛津病理学主任的位置必定轻轻松松就能拿到手中。
这时候他们还未知道自己面对的课题难度究竟有多么的巨大,为了达成这项研究,他们将会要付出多少的汗水和辛劳。整整一年多的辛苦工作,成百上千次的失败,总算功夫不负有心人,他们终于找到了从菌株溶液里有效提取出有效成分盘尼西林的方法。喜出望外的他们愈加奋力的埋头苦干,哪怕外界英军战事不利的消息纷至沓来,也无法影响到这些科研人员对于手中工作的沉迷与狂热。
花了半年时间,他们终于获得了一百毫克的盘尼西林结晶,那是一种看上去像是玉米粉的棕黄色粉末。和历史上差不多,他们迫不及待的进行了一系列动物实验。事实证明这种药物并没有毒性,同时确实对化脓性细菌有治疗作用。
佛罗里在实验完成后不久,就写了一篇以他为首的研究论文,并且向英国医学界的著名期刊杂志《柳叶刀》编辑社投了稿,想要为自己的研究成果打出名气,并且以此吸引医学界同僚的关注并得到他们的肯定。
而就在这里,历史出现了一个偏差,原本预定在8月中旬出版的这篇论文,却因为德国空军的一次轰炸而流产了,一枚德国炸弹击中了承接《柳叶刀》业务的印刷厂。于是那个月的柳叶刀杂志只能宣布暂时停刊。
就在佛罗里考虑是不是换一家有分量的杂志社重新投稿的时候,一个噩耗突然传来,德国陆军突破了海峡防线,现在已经上岸了。这下子别说这个小小的病理学校,整个牛津大学此刻都乱成了一团。
德国空军的轰炸机此前已经拜访过了牛津,他们用燃烧弹摧毁了学校周边好几座庄园,其中几个正在庄园里进行机密研究的科研小组甚至因此全体遇难。
但是这并没有吓住那些满脑子分子式和方程式的科学家,出于安全上的考虑一部分学生被要求返回各自的家乡,但是依旧有大量教授导师和研究生坚持留在了大学城里。在这里有他们重要的课题资料和设施完备的实验室,除非德国人把手榴弹直接扔进他们的餐盘里,否则别想让这些科学狂人离开他们的乐园。
现在那些残暴野蛮的德国人要来了,科学家们首先考虑的却不是自己个人的安全。而是如何避免自己的心血遭到那些野蛮人的破坏,特别是一些可能使用在军事用途的项目,他们可不想自己的成果被敌人得到之后拿来用在自己的同胞身上。
各个大大小小的研究组与实验室都疯狂的忙碌起来,他们开始清理各自的研究资料。把其中重要资料进行了备份,同时销毁掉可能对敌人的研究有帮助的部分。一些宝贵的研究成果和资料被严密封存并且埋藏进了地下,等待未来有机会的时候再重新发掘出来。有不少科学家开始眼含热泪焚烧起自己的研究数据。整整几天的时间,牛津大学城内到处都是燃烧纸张的烟雾和四散飘落的纸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