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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膈应那些活着的人。
所以对于司墨此时的震惊，无常是无法理解的，毕竟那个女鬼就算现在七老八十了，她的鬼龄相对无常他自己来说，也差着好几倍了。
面对无常一脸的淡然无谓，司墨也意识到了彼此之间的认知差异，所以讪讪地闭了嘴，毕竟她诧异震惊的缘故，其实想想也没有什么奇怪的。
成老太太这种自私自利，重男轻女的个性，显然和之前那个利用了无常感情女鬼的自私凉薄如出一辙，如果从本质上来说，两个人是一个魂，那还真是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不过这无常大人的品味嘛……哎，只能是一声叹息尽在不言中了。
“不过，从另外一个方面来讲，这也算是个好事。”
司墨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干咳了一下继续道，“至少，我在下手的时候不会有任何的犹豫，更不会有害了好人的负罪感。”
她这话一出口，不仅是无常无比诧异，就连无命和小鬼差都是一脸惊悚地看着她——第一次听见有人界的人类，在说到要用自己祖母为别人替死的时候说的这么轻松、自然、愉快的！
“大人，这是和令祖母有仇？”
最后，还是无命见多识广，咽了口唾沫壮着胆子问道。
“有仇？她从我出生起就开始计划着找拐子把我卖了，一计不成后，便从小一直苛待我，不给我吃饱穿暖，想方设法让我干农活，恨不得我上了山就下不来，这样算不算有仇？”
司墨一边说，嘴角的笑意却也没有收敛，偏偏她这幅样子更让无命害怕，它本能地咽了口唾沫，随后很是坚定地点了点头：
“大人，这样的老女人就该处之而后快！也算大快人心了！”
他本以为自己这样能够得到司墨的赏识，谁知道眼前这小女孩儿只是扭头看了自己一眼，眼神里似笑非笑的神情令它没有温度的身子竟然感觉到了冰凉。
“你倒是乖觉，你既然这样支持我，那么以后便跟在我身边，好好帮人心大快一番吧。这个中的阴德亏损，你应该是不会计较的。”
司墨说完这话，也不理无命变得更加难看的脸色，对着无常道：“如果说我家老太太就是你要找的那个女鬼，那到也方便了你跟我一起离开，这医院所在，毕竟不是我长久能够往来的地方。”
“哼！这位小友道理到是都懂，可是怎么就在这里和这些鬼魅沾染上了联系？！”
司墨这里刚刚说完话，一个骄傲的男声就在他们的头顶响了起来。
第1367章 鸾逸大妖，无尽寻（21）（）
一人三鬼听见这个突然出现的男声脸上都闪过了一丝惊讶，最先开口的竟然是无命：
“姬有财！你这个小人竟然跟我跟到这里来了？！”
一句话就暴露了楼上人的姓名以及行踪到此的原因。
“哦，原来是找你的。那我们就先走了。你记得完事之后来找我。”
司墨状似了然的一句话，顿时令无命大惊失色——它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挑衅姬有财，最重要的底气还是来自于刚刚认识的这个神秘莫测的小团体。
可是明显是小团体首领的小女孩儿此时却要甩手走人，要它一个人面对姬有财？它要是打得过姬有财还用得着躲在这里这么多年吗？
“哟，看来小友还是很识时务的，无命厉鬼，我还以为你找到了什么样的靠山，原来也不过就是尔尔。”
不知道是无命的命其实还算是很好，还是这姬有财真的就是看这小女娃不顺眼，即使司墨已经采取了息事宁人的态度，他依旧夹枪带棒地把司墨推到了自己的对立面。
果然，他这一句话结束，原本带着小鬼差和无常走到安全门口的司墨停下了脚步，她扭过身来，看也没看一眼已经站到无命对面的姬有财。
只是对着无命道：“我没想到，你竟然品味这么差，会惹这样一个嘴贱的，不过也不能怪你，无论是人还是鬼，都有教训贱人的权利。
你加油，我看好你！”
说完之后，再没给姬有财说话的机会，自己兀自离开了，全程竟然一眼也没有去看姬有财，就更别提姬有财以为的，对方会对自己一副肥胖的外形表示惊讶了。
“上仙……”
无命彻底傻眼，它是真没想到刚刚还和自己“相谈甚欢”的司墨竟然真的走的这么干脆。
此时已经走到了医院走廊里的司墨才没心思去跟那个神出鬼没的老道士过招，她如今才五岁！不是十五岁！也不是五十岁！
这无命也是真看得起自己，就算她是道行深厚的老妖精，也没办法弥补时间上的短板啊！她从出生到现在修炼满打满算的五年，能够在今天用出来鸾火，就已经算是这身体天赋异禀了好不好？
“你很累了就回去休息吧，不用无命吩咐，小黑就可以把病房里的那些鬼魂驱离。”
鬼使神差的，一直暗地里观察司墨的无常说了这样一句，话一出口，他自己都是一愣——自己怎么无缘无故这么关心起这个小丫头来了？
“嗯。那就麻烦小黑了。”
司墨从善如流地跟着无常叫起了小鬼差的名字，丝毫没有见外和不适应，反倒是小鬼差缩了缩——突然被两尊大神这么亲昵的对待，在它以往的鬼生里真没经验啊。
然而，之前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活得时间越长，就越长见识。
司墨在病房前看到一脸哭丧的无命，以及将它提溜在手里的胖道士的时候，骤然就想到了这句话。
她很想息事宁人不说话做个安静的小孩子，可是人家却一点儿机会不给自己，那胖道士左手提溜着无命，右手里还握了个鸡腿儿，一副“我就是来找茬”的模样挡在门口。
“你想干什么？”
第1368章 鸾逸大妖，无尽寻（22）（）
司墨皱着眉头看着挡在自己和病房门之间的胖道士，对这个胖道士的脑回路有点儿不理解。他要是来抓鬼，那来堵自己的路干什么？
要是纯粹想要来个同行间的比拼，那也不用这么着急啊，反正自己又不会跑。
“我听说你会用鸾火，你用个给我看看。”
姬有财被肥肉挤得快没了的小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司墨，怎么看眼前的这个小丫头怎么不顺眼。
他本能地觉得这个小丫头和自己是天敌，可是上下打量一番却一点儿没看出这丫头身上有什么人类不该有的气息。
可是，他活了这么多年，能够修成长生道，自然就不会将直觉当成错觉，以往见过的会幻化的妖孽没有一万也有八千，深信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姬有财才不会相信自己会感觉错误。
所以，他特意搜了眼前无命这只厉鬼的魂魄，发现了司墨会用鸾火这个“秘密”。
“无聊。”
这是司墨听了对面这胖子说完话的第一个反应，也是最直接的应对，“我困了，要进去睡觉，你让不让开？”
一个五岁的孩子精力确实旺盛，有俗称“充电一小时，待机一整天”的美誉。但是这也架不住如今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多了啊……
“不让！你这个妖孽……”
老道士还没喋喋不休地说完自己的台词，就听见对面“哇”的一声大哭，骤然在安静至极的走廊里响了起来。
“爸爸！！我要爸爸！！！爸爸！！！胖爷爷不让我进门！！！爸爸！！！！”
老道士的第一反应就是扔了鸡腿，伸出油乎乎的手去抓这个突然大哭的小妖孽，然而他却忘了，眼前这个既然能够被他称为“妖孽”，那就自然会有妖孽的本事。
小丫头只向后退了一步，整个空间就好像扭曲成了无数个断层，他伸出去的手掌怎么样也够不到小丫头的衣领子。
而这个过程中，孩子的嚎啕大哭却不间断地传入他的耳膜：“爸爸！爸爸！！三丫好困！三丫要睡觉！！”
按理说，老道士这个时候就该意识到事无可为，先走为妙，可是姬有财可能是顺风顺水太多年了，竟然浑然没有想到离开这一茬。
而是在成长忧一个激灵听见自己姑娘嚎啕大哭奔出来的时候，指着司墨道：“这个妖孽就是你女儿？”
成长忧还从来没听人这么形容过自己家的孩子，同村的孩子谁不说三丫漂亮又懂事儿，乖巧又听话？用“妖孽”来形容自己家闺女的，除了自己亲娘之外，这还是第二个。
而想到自己亲娘对待自己亲生女儿的态度，成长忧就没来由的一阵烦闷。
自己的亲娘自己能忍，一个连认识都不认识的胖道士这么指着自己闺女骂街，成长忧自认还是不会忍的，他一把抱住自己还在嚎啕大哭的闺女，粗糙的手指划过闺女细嫩的小脸：
“三丫乖，爸爸在，爸爸在呢！”
“爸爸！我怕！！！”
司墨把小脑袋埋在自己亲爹的胸口前，鼻涕眼泪什么的尽情往上抹去，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闭上，只有泪珠不断地流出来。
第1369章 鸾逸大妖，无尽寻（23）（）
这一副可怜模样，别说成长忧是亲爹，就连被她吵醒的其他陪床病人家属看着都心疼不已，大家看姬有财的眼神都带着说不出来的责备。
毕竟刚才这个胖道士想要伸手抓人家孩子这件事儿，大家都看的真真儿的，要不是小丫头躲得快，人家亲爹冲出来的力道大，这道士说不定就得手了！
“无量寿尊！这位施主……您怀里抱着的可不是什么孩童，她可是几千年的妖孽！”
姬有财一副笃定的模样，说这话的时候左手一抖，在普通人眼睛里就见到他宽宽大大的袖子一伸一缩，紧接着就好像有一股风直接涌进了他的袖子。
这一手平地起风，倒是让半夜被吵醒的众人对他多了几分敬畏——人对不能理解的现象总是心存敬畏的。
“几千年的妖孽？呵呵，道长，不知道您活了多久了？还几千年的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