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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投茗想了想,问:“您刚才用的是‘一度’这个词,这石头后来又改名了吗?”
潘老爷子看他一眼,犹豫了一下,才说:“后来梅相不是倒了嘛,公告全国,哪里还敢公然叫梅相石?所以又改称沙河石了,”
肖投茗闻言心里一痛,沉默了好一会儿,方又问道:“潘老爷子,您知道这么多梅相的故事,那您怎么看这位梅相?”
潘老爷子轻轻说:“我们山野百姓,那知道什么宫廷权利斗争的事情。只知道眼前看得见的好事情。梅相修运河的事情是大大的功德。那几段运河岸边供的河公祠据说都是以梅相的样貌塑的河公呢!”
肖投茗听到这里,心里一动,待要再细问,只听潘老爷子笑道:“哎呀!光顾着讲故事,机械地走了大半天了,都不知道饿!翻过前面那座山头,我们就可以出山了。来来来,先坐下吃点东西。小伙子,给你尝尝我家老婆子煮的羊肉!”
第十三章 吃货锦鲤()
潘老爷子话音刚落,肖投茗就感到怀中坩埚一阵震颤。
他心思灵敏,立马按住坩埚盖子,收紧怀抱,紧紧箍住坩埚,以防锦鲤按捺不住蹦出来。
锦鲤在狭小的坩埚里面急得团团转。她听到有好吃的,急得百爪挠心。
潘老爷子回头望着肖投茗,不解地问:“你怎么了?”
肖投茗哭笑不得地回答潘老爷子:“没事……没事……我去旁边,呃,方便一下……”
他说完就立即转身绕到一旁大树后面,低头冲着坩埚小声说:“那是肉,羊肉!你是鱼!不吃羊肉的。”
怀中坩埚还在震颤不止,肖投茗感受得到,锦鲤正在里面左右冲撞。若不是肖投茗按着盖子,似乎锦鲤就要破盖而出了。
肖投茗见劝说无效,只好安抚锦鲤:“别急别急,这个本来就是冷的。我帮你留一块,回头给你吃,好不好?你就乖乖地呆在里面,眼不见为净,稍安勿躁。柳树伯伯也说过,尽量不要给旁人发现你的真身。你不要贸然出来,深山老林,冒出来一个少女,这么突兀,该如何解释呢?”
坩埚慢慢停止震颤,锦鲤同意了。
肖投茗方松了一口气,绕过大树,回到潘老爷子身旁,也在大石头上坐下,将坩埚放在一旁。为了以防万一,他还在坩埚盖子上压了块石头。
其实,一块石头哪里压制得了锦鲤。但锦鲤老老实实地呆在坩埚里,闭目养神,转移注意力,尽量不去想食物的事情。
潘老爷子慢慢打开装食物的袋子,掏出一块卤水羊肉。他老人家爱说话,一面切羊肉,一面问肖投茗:“这卤水羊肉看似简单朴素,却大有讲究。小伙子,你可知道,什么样的卤水羊肉才算是好的?”
肖投茗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潘老爷子笑了笑:“要选取精瘦的羊肉,加入南酒(黄酒)、花椒、卤水、姜片、稍量酱油、食盐,用急火烧熟,然后在阴凉处放到凉透。这样的卤水羊肉远闻清香,近闻不膻,品尝起来味美清口,咸淡适中。”
肖投茗自己虽然也会做饭菜,但他所有的精力都专注于学问,于做菜上没什么细致的研究,对食物也不甚讲究。此番听潘老爷子形容地这么有滋味,不由心里咯噔一下,只怕锦鲤又要被勾起来,要尝一尝这卤水羊肉。
这时,只听“砰!”的一声巨响,肖投茗和潘老爷子俱被吓了一跳。
肖投茗急忙回头,只见坩埚不知怎么,裂开了。他急忙上前查看,只见坩埚裂成几块,里面干涸,一滴水也没有,锦鲤不见踪影。肖投茗心道不好,定是潘老爷子刚才对于卤水羊肉的这番描述太诱人了,锦鲤一冲动就跑出来了。
可他抬头东瞅瞅,西看看,却不见那一抹绯红俏丽的身影,心中有些不安。
潘老爷子在一旁唤肖投茗:“小伙子,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肖投茗支支吾吾:“大约……是山里有山猫之类的动物,把我的鱼叼走了。”
他一边问一边凑上来,一眼就看到裂开的坩埚,不由发出“啧!”的一声,奇道:“这里面原本不是有条小鱼吗?就算是有什么山里的动物来捣乱,怎么锅裂了,鱼没了,地上一滴水也没有?”
肖投茗不知该如何解释。
默立了一会儿,潘老爷子拽了一把肖投茗,将他拽回大石头上坐下:“算啦,没有就没有了,你还上哪儿找去?”
肖投茗于是点头,顺便低头扫一眼面前的羊肉。那羊肉还保持着潘老爷子切开的样子,居然一块也没有少。
潘老爷子继续慢条斯理地切着羊肉。只见他将羊肉切成片,然后用刀扎了一块,冲肖投茗微微一笑:“小伙子,尝尝我家老太婆的手艺。”说着,就大喇喇地将刀上的羊肉递到肖投茗面前。
肖投茗手握着自己带的筷子,轻轻从刀尖上取下羊肉,放入口中,立即忍不住赞道:“果然细腻可口。”
潘老爷子微微有些得意,将羊肉夹在肖投茗给的馒头里,递给他:“那你就多吃点,别跟老头子我客气。”
肖投茗点点头,同潘老爷子一面啃馒头,一面引潘老爷子多讲些沙河镇以及宫洞山脉的情况。
潘老爷子喝着小酒,吃着自制肉夹馍,一边还讲着些人文地理上的事情,说得吐沫横飞,滔滔不绝。只是肖投茗稍微有些没那么专心。
他心情忐忑地坐在那里,默默拟定了一个又一个借口,用来应对当小吃货锦鲤以少女的模样过来讨食物的状况。
可肉都快吃完了,锦鲤还未出现。
这家伙莫不是吃不到羊肉被气跑了?
第十四章 吃货,你怎么变成了男孩子?()
不知锦鲤究竟跑到哪里去了。
肖投茗心中有些紧张,也有些惴惴不安。他的心情是矛盾的,于是咬牙宽慰自己:“或许她离开了也未可知。她是女孩子,性别上已经有些不便了;性格又这样冲动,一路带着她对我也是极大的不便。不如任由她去吧。”
肖投茗这么想着,莫名却又感到有些失落。
那潘老爷子察觉到肖投茗心不在焉,也草草将谈话收尾。
两人略作休息,又继续赶路。
怀里没了坩埚,突然变成空着手,一路上,肖投茗都有点不自在。当风儿拂过身边的灌木,树叶沙沙作响,肖投茗就忍不住期待某个身影跳出来。可他的期待一次又一次落空。
肖投茗闷着头赶路,待到被潘老爷子引着绕过一块巨石,眼前突然豁然开朗。只见江水腰带一般绕过山间,半山半水的风貌尽收眼底。脚下的山路蜿蜒,山脚下是层层叠叠的房屋。从占地面积上看,沙河镇比肖投茗居住的村子所属的镇要大上不少。
潘老爷子指着那江水:“这就是沙河镇和它所依托的沙河了。”
肖投茗沿着飞云江极目远望,发现周围层层叠叠都是山峦,竟望不到尽头。沙河镇也只是点缀在山间一块谷地,沙河镇的另一边依然是山丘。
潘老爷子见他目光之中的担忧,建议道:“翻山越岭要走上好久,但你可以坐船呀。从沙河顺流而下,穿过云沙运河就能进入云水河了。沙河流速快,但流程不长。可这云水河流程很长,再跨越几个运河,就能到入海口了。由入海口绕过胶东半岛,就能到达离京城最近的港口。走水路只需要花三天的时间,然后你再花一天时间从港口进城,多方便。”
肖投茗眼睛一亮,坐船又平稳,又舒服,速度也快。想到自己即将乘船穿过方才潘老爷子故事里讲到的那些运河,他不由激动起来,什么烦恼都暂且抛之脑后了。
两人一路走下山,穿过沙河镇,一直到沙河镇集市前。潘老爷子拍拍身旁的马儿,对肖投茗说:“我现在就要去码头,将货送上船。小伙子,你什么安排呀?若是你想在沙河镇逛逛,歇上一歇,我们不如就在此暂且分别。若是你想坐船走,就跟着我继续往前走,我带你到码头去看看。”
肖投茗看看街道两边,沙河镇与肖投茗所在的镇不太一样,这里集市最突出的特点是目不暇接的石头雕件店。可除此之外,也并无更多值得游览的了。肖投茗想了想,若是今天就能上船,晚上的住宿问题就解决了。他便立马说:“潘老爷子,我跟您上码头去吧,我想尽早出发,早点到京城。”
潘老爷子点点头:“唔,早点到,也好充分准备。”
其实肖投茗还有一份私心,可能他自己都没意识到。那就是,离水近的地方于锦鲤是十分方便的。若是锦鲤要追上来,就不用吃那么多苦了。
潘老爷子带着肖投茗穿过集市,来到码头,把货物交给船家,顺便向船家打听哪条船是开往京城方向的。
几经周转,居然真打听到一个叫李老大的船家,是马上就要启程开往京城的。
站在李老大的船前,肖投茗不禁有点犹豫。
这是一艘不大的帆船,货仓和甲板上摆的都是木头。听说京城有个沙河镇籍贯的官员,老母亲突然病重。老人家遗愿是入殓的棺材要用在沙河镇本地的木材。那官员于是十万火急地安排了船只,力求让自己老娘人生中最后一程走得体面。
掌舵的李老大巴不得顺便捎个人,赚点外快,于是百般游说肖投茗:“这位大官人,您不要害怕不吉利,这船上面都是新砍下来的木头,又没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再说了,您想想,棺材棺材,升官发财呀,多好的兆头!包您到了京城,脚一踏上地面,就来升官发财的机会了。”
肖投茗不是害怕不吉利,而是担心船体太小,经受不住上万公里的航程。
李老大一面热情地推着肖投茗上船,一面说:“肖举人,您就放心吧,我们这搜船又快又稳,您端坐在船上,这体验呀,就像腾云驾鹤一样舒服!”
肖投茗忽略他狗屁不通的用词,就这么被忽悠着,同潘老爷子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