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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几个时辰,肖投茗昏睡过去复又醒来好几次,等他再一睁眼,林若水又来了。
第九十八章 戏精林小姐()
林若水仿佛全然忘了之前的不快,她捧着一碗白粥,秋水一般的眼睛闪烁着一汪深情,痴痴地凝望着肖投茗,柔声道:“投茗,一天一夜了,你不吃东西,滴水未进,这样子身体怎么吃得消啊。”
肖投茗哭笑不得,心想:你也不想是谁把我关在这种地方,害我如此的?
他不愿再同戏精一样的林若水多言。既然不肯放了他,那还有什么好说的?肖投茗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即使常常落在劣势受人欺负,却也有文人的清高。
骨子里文人的牛脾气一上来,不管林若水怎么劝,他始终眼观鼻,鼻观心,垂着眼帘静坐在原地,仿佛神游了一样。
林若水软言劝了他一会儿,像是对牛弹琴,大小姐脾气也上来了。”
她一甩手将碗砸在肖投茗膝边的地上。碗瞬间就四分五裂。
小半碗粥溅在肖投茗身上,还有几点落在肖投茗秀气的面庞,他只睫毛轻轻颤了颤,无动于衷地坐在原地,看都没看林若水一眼。
春儿战战兢兢地劝林若水:“小姐……时候不早了,您还是早点回去吧。万一……万一……”她吞吞吐吐,拿眼睛偷偷瞟着肖投茗,压低声音:“万一被老爷发现了可如何是好……”
林若水冷笑一声,带着春儿离开。
林若水屋子外。锦鲤与小王爷一边守候一边聊天。
“你是怎么一下子就找到这里的啊,就像来过很多次一样。”锦鲤问。
“其实,这是我第一次来。”小王爷将桃花眼微眯,笑嘻嘻地凑近她耳朵:“我是不是很有这个天赋?你若觉得好玩,回头我也去肖府夜探一下你的房间?”
“那你怎么这么快找到这里的呀?”锦鲤不为所动,坚定地按照自己的思路聊下去。
“你凑近点,我告诉你。”小王爷故作神秘。
锦鲤乖乖凑过去,他却没有说话,而是轻轻对着锦鲤的耳朵吹了一口气,用气声说:“过来人了,小心。”
说罢他将锦鲤抄在怀中,带着她潜伏在房檐阴影中。
只见林若水由手提灯笼的春儿搀扶着,静悄悄地一路疾行,黑着脸步入房中。
春儿叹了口气:“小姐,您早点休息吧。”
林若水未答话,冷冷地出了会儿神,然后冷笑了两声:“春儿,服侍我更衣吧。那个死呆子不要管他,我看他能熬到几时。”
锦鲤和小王爷对视一眼,看来肖投茗确实就藏在林府。
可是人究竟在哪儿呢?林府重重叠叠十几个院落,又有人不断巡夜。如果一间一间找,还没等找到,就要暴露行踪。虽说林若水铁定还会去找肖投茗,只是要等到明天了。
听上去肖投茗正在受苦,锦鲤哪里肯依,咬着嘴唇就想往前冲。
小王爷按住锦鲤,提着她翩然一跃,只一闪便从林若水窗外的房檐掠到旁边一处僻静院落的树冠中。
他还牢牢擒制着锦鲤,将她束缚在怀中,一只手环过锦鲤肩膀,捂住她的嘴,不让她发出声音。
“你想冲到那林小姐面前,将她制住,立马就能逼问出肖兄的下落是吧?”小王爷小声询问。
锦鲤口不能言,只能点头。
“这主意不好。”小王爷评价。
为什么?锦鲤只能在心里问。
像是听到了她无言的疑问,小王爷解释道:“即使是擒住了林小姐和她的侍女,又如何让她乖乖带路呢?那林小姐性格像个带刺的玫瑰一样,又尖锐,又多戏,只怕不会老老实实的。若是她抓住某个机会叫出来,要是我们逃跑,再想救出来肖投茗就难了;要是我们不跑,事情就闹得大了,难以收场。”
锦鲤是山间水潭中自由生长的精灵,习惯于直来直去,没有这么多弯弯绕绕。她在京城呆得越就,就越不明白人的复杂。比如林若水,为什么由一个面带忧郁的娇小姐变成现在这样凌厉阴郁。就像她不明白,林若水为什么要绑架小透明。林府不是小透明的恩人吗?为什么救了他又要伤害他?
她非常想弄明白这其中的来去因果。但现在不是琢磨这些的时候,得先把小透明救出来再说。
小王爷在耳边轻轻唤:“小锦,我倒有一计,你别做声,听我告诉你。”
锦鲤点点头。
小王爷将掩住她口的手放下来,手臂却不肯放松,依旧揽着她,小声说:“我这一计就叫做引蛇出洞。”
锦鲤面露踌躇之色:“这么晚了,上哪里找蛇呢?蛇挺吓人的,他们吃鱼……”
小王爷噗嗤一笑:“这只是个比喻。是说我们虽然没办法逼林小姐带我们去找肖兄,却可以通过某种办法,让她不得不去肖兄那里。这样一来,我们只要跟着她,不就能够见到肖兄了吗?”
“那可太好了。需要怎么做?”
“需要放几把火。”
锦鲤有点犹豫:“这样不好吧,会不会伤人性命?”
“只是吓吓他们。”小王爷不以为意的说:“林府这么多家丁,会救火的。”
“那万一烧到小透明了呢?”锦鲤还是担心。
“我们只是装装样子。”小王爷解释道:“这个林小姐虽然恨得咬牙切齿,但我可以肯定,她不会也不能允许肖兄性命受到伤害。所以我们只需要营造出起火的假象,她一定会去确认肖兄的安危。”
锦鲤答应下来,跟着小王爷在林府四处生了几把火,一面暗暗将林府院中几处蓄水坛的水注满。
说来也巧,本来只是没什么起色的星星之火,等小王爷将四处火种布好,不知从哪儿刮来一阵顺风,小小的火苗见风就长,竟然烧得哔哔啵啵作响起来。
其中有一处火苗正对着林若水的窗子,她一眼就看见了。
眼看火光四起,随即就有家丁发现,大喊“走水啦!走水啦!”
林若水一下子就从床上跳起来,跑到院子里。
春儿冲过来,用一件匆忙间抓住的斗篷裹住她:“小姐,后宅起了好几处火,我们快往前院逃,若是慢了被火墙围住就出不去了!”
林若水也被火光吓到,茫然地跟着春儿跑了几步,突然甩开春儿的手:“不行,……投茗……他还在里面。”
说罢她就迈着小碎步后宅深处冲去。
“小姐……你不要命啦!”春儿想喊住她,又怕惊动别人,只得追着林若水小声尖叫。
不知道小姐怎么在黑暗中左右穿行,跑得那样快,春儿竟跟不上,一下子崴了脚,扑倒在地面上。
林若水知道春儿没跟上来,并不以为意。春儿是个没主见的,瞻前顾后,胆小又懦弱。其实火势哪有这么严重。她顺着阴影,静静从一群正在扑火的小厮丫鬟旁边溜过。
她只消轻轻地过去看一眼,确保火势不会危及肖投茗,她就回去,神不知鬼不觉,仍然没人知道肖投茗就在暗室里。
她一溜小跑,转眼来到一个人迹罕至的院落。这里没有火。她停下脚步,放心地喘了口气,信步推开侧房的门,在书架处一拨弄,露出一个暗门。
林若水从书架抽屉里上取了一个火折,点燃走入洞中。她甚至还谨慎的将暗门重新关好,这样即使有人路过也不会败露行迹。
但她不知道的是,自己的一举一动早已被盯紧。小王爷和锦鲤悄无声迹地跟在她后面。
肖投茗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滴水未进,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煎熬得心力交瘁,头晕目眩。听见动静,知道林若水又回来了,不免更加烦躁,索性靠着墙角,别过头,看也不朝她看一眼。
偏偏林若水还不识趣,偏要凑过来。
其实林若水也是好意。在微弱的火光下,只见肖投茗面色苍白地窝在角落,形容憔悴,身上还有白天溅上的白粥残羹,连脸上都有干掉的白粥残渣。他双手被缚,自然没办法清洁容貌。
但那一点白粥残渣并未让他显得肮脏,落在林若水眼里,反倒有点像个不懂得照顾自己的小孩子,看上去格外清秀可怜。
林若水掏出手绢,用一旁的茶水打湿,想帮他拭面。
肖投茗脸色很不好地避开,声音冷得像冰一样:“男女授受不亲,请林小姐自重。”
林若水手一抖,银牙咬住下唇,又忍不住想要发脾气。
这次却不容她再冲着肖投茗发脾气了。
小王爷眼疾手快,翩然一闪便轻松擒住林若水。他用手拉住肖投茗身上的麻绳,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法,绳子就自己解开了。小王爷顺手将林若水按照肖投茗方才被缚的样子捆住,扔在一边。
“胆大包天!竟敢对本小姐无礼!”林若水怒道。她用力想要看清楚来者何人,却只看到一高一矮两个蒙面黑衣人。看身材居然还是一男一女。
锦鲤才不管她在吼什么,轻柔的将肖投茗扶到一旁的小桌子边上坐下,给他倒了杯茶。
肖投茗激动之下,清醒不少。看身形就知道是小王爷和锦鲤来救他了。
可他被缚了太长时间,手脚麻痹,尽管口干舌燥,喉痛刺痛,一时竟无法自己端起水杯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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