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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鲤得意地一挥手,只见那蛇皮口袋像有了生命一样,突然一弹,蹦着往左边了一步。
她背着手,笑眯眯地在肖投茗面前兜了一圈。蛇皮口袋就像一个大水球,老老实实地在后面跟着,锦鲤走到哪里,它就弹跳到哪里。
那蛇皮水球十分沉重,落在哪里都会发出沉闷的“咚!”的一声,把地面的泥土砸出一个小坑。
肖投茗恍然大悟,原来昨晚上把自己吓得要命的声音就是这么来的。
他自嘲地笑了笑,想到昨夜的窘迫,忍不住问锦鲤:“既然有精灵,那世上有没有僵尸鬼怪啊?”
锦鲤故意吓他:“当然有啊。很多旅人就这么把小命搭上了。不过不要紧,有我在,会保护你的。”
肖投茗没回答,不知道是否相信了。他又望着那不住弹跳的蛇皮水球,渐渐忧虑道:“这样带着这蛇皮水球太显眼了。可能会吓到旁人,我们也会因此被当成异类。”
锦鲤一听立马摇头:“那可不行。垂柳伯伯叮嘱我,一定要小心,不能让别人知道我的秘密。否则会有性命之忧。”
“还有别的办法吗?”肖投茗问。
锦鲤想了想:“维持人形最耗灵力……要不我不用人形了?”
肖投茗无奈笑道:“你变成鱼就得在水里呼吸,也不好携带啊。”
锦鲤哼道:“我就只会人和鱼两种形态。你自己选吧。”
第十章 结伴而行()
肖投茗想了想,一路下去,肯定会遇上过往行人。若是到那时候锦鲤灵力不济了,可就不好办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保守点好。
于是他把小坩埚找出来洗净,在里面装上水,冲锦鲤说:“进来吧。”
锦鲤明白了,肖投茗还是要自己化成鱼的形态。
她迟疑了一下,对肖投茗叮嘱道:“那你可要捧稳啊。”
“放心吧。”肖投茗点点头。
锦鲤又道:“遇到什么好吃的可别忘了我……若是当着旁人不好给我,你就偷偷帮我收着,等左右无人我再吃。”
肖投茗对眼前这位吃货无语了,但还是点头答应下来。
“那我们说定了哦!”锦鲤这才松了一口气,投身进入坩埚,化作红白相间的小鱼的样子。
肖投茗仔细打包好行李,弯腰捧起坩埚,对着里面轻声说:“那我启程了啊。”
小锦鲤甩了一下尾巴,激起点点水花,似乎在说“知道了”。
肖投茗微微一笑,将坩埚的盖子虚扣着,便启程了。
没走多远,身后传来马蹄声响,只见一个白须老者赶着两匹瘦马,沿着身后的道路,慢慢走近。马儿虽瘦,却踏着小方步,稳稳地拖着好几个麻袋的货物。
白须老者一看肖投茗的装扮,便知道他是要上京赶考。
每年这时节上京赶考的书生很多,有钱人家的子弟鲜衣怒马,走走停停一路游玩;没钱人家的穷书生用一副肩膀挑着全部家当,用自己的一双脚赶路上京。
这些背着竹筐埋头赶路的小伙子都是各个乡里选出来的优秀读书人。过往的车夫都愿意帮他们一把。
“小伙子,第一次走这条路吧?”很快赶上肖投茗,白须老者便跟肖投茗并肩而行,马儿沉默地跟在后面。
肖投茗点头承认。
“那你跟着我,这路我熟。我们结伴走吧。”白须老者主动说。
肖投茗恭恭敬敬地问:“请问您老怎么称呼?”
“老夫姓潘。”
“潘老爷子您好,我叫肖投茗。您是要去往哪里呀?”
潘老爷子笑了笑,向肖投茗解释道:“前面还有四十里山路,出了山就是沙河镇啦。我就是要把货物送到沙河镇去。”
肖投茗的下一站目的地也是沙河镇。
“你是要去京城赶考吧?从沙河镇到京城,不管是走陆路还是水路都很方便。这四十里山路,说远不远,说近不近。最好能在天黑之前出山。”潘老爷子传授经验。
肖投茗想到自己昨天夜宿棚屋,前半夜那惊骇可怖的情景,不住点头赞同。
那潘老爷子见肖投茗彬彬有礼的样子,心里十分喜欢,笑呵呵地说:“小伙子,要是你信得过我,就把东西都都放到马背上来吧。
肖投茗并非不信任潘老爷子,他看一眼潘老爷子的马,面对这两匹瘦削的马,心里有些不忍。
昨夜的大雨对山路造成了很大影响。棚屋那一段路尚且算好走,但随着山路蜿蜒,路越来越泥泞难行。
他一脚深一脚浅,结果在绕过一块巨大青苔的时候,脚下一滑,几乎要往旁边的沟里栽倒。
肖投茗心道,糟糕!他双手正捧着坩埚,腾不出手扶住旁边。
肖投茗一边拧腰保持重心,一边下意识地将手中的坩埚举高。
幸好潘老爷子一个箭步上来,稳稳扶住肖投茗。
这下潘老爷子不由分说,将肖投茗背上的竹筐卸下来,栓到马背上。然后又要接过肖投茗怀里的坩埚。
“这个在马背上放不稳,我还是自己抱着吧。”肖投茗依旧将坩埚抱在怀中。
潘老爷子轻轻摇头,笑道:“我十六岁时第一次跟着村里的车队出远门,我妈心疼得不得了。出发前,她往我怀里塞了一钵鸡架子汤——那是她在乡绅家厨房打杂,向厨师讨的。虽然没肉,但她把鸡汤熬得晶晶亮。我舍不得吃,又怕别人偷吃,一直抱在怀里。休息的时候我就偷偷打开盖子看一眼,汤面的油水泛着金光,点缀着翠绿的葱花。我一直抱着,直到葱花由翠绿变成墨黑色。”
肖投茗愣了愣,见潘老爷子用一副“我懂的”的眼神,意味深长地盯着自己怀里的坩埚,有点不好意思,老实解释道:“……不是。我这里面是鱼。”
潘老爷子乐了:“你的是鱼汤?”
肖投茗感觉到怀中坩埚自内而外一个震颤。
“不是。”他哭笑不得,索性打开盖子给潘老爷子瞧。
潘老爷子伸头一看,只见一尾红白相间的小鱼在水里活泼地转了个圈。
出远门还抱着个鱼缸,这行为让潘老爷子有点摸不着头脑,他在心里说,常言道书呆子,这书呆子果然都有些呆气……
气氛一时有些冷场。
为打破僵局,肖投茗主动问:“潘老爷子,您行过万里路,见识广博。能给我讲讲咱们即将赶到的沙河镇吗?”
潘老爷子听他这么捧自己,心里很受用,少不得要在书呆子面前显露一番自己的见识。
他略思索了一下,笑道:“沙河镇是个有港口的大镇,就挨着我们所在的宫洞山脉。这宫洞山脉是八大水系飞云江的发源地,此处山地多,号称半山半水半分田,山美水美,就是地方台闭塞,土地贫瘠。三十年前的流沙镇哪里称得上镇,就是山坳坳里的小村子。谁能想到它只用了短短几年时间就发展成这般规模!说起来,还得提到一个人。”
肖投茗被故事吸引了,轻声接道:“谁?”
潘老爷子叹道:“曾有无数百姓冲着他磕头感恩,也曾有很多人提起他的名字就愤愤唾骂。一个非常有争议的人——右丞相梅安!”
肖投茗听到这个名字,心里一惊,面色白了白,脑袋里像打雷一样轰隆一声。他强作镇定地问:“他怎么了?”
第十一章 梅相其人(又名高富帅爷爷的往事)()
山间露水浓重,草深木杂,行走间衣袖都被沾湿了。偶尔一两声鸟鸣,更显得林间空旷无人,正适合聊天。
潘老爷子笑了笑:“小伙子,你应当知道大名鼎鼎的梅右相以及他的事迹吧?”
肖投茗怎会不知?但他却低头道:“听过一点。可投茗呆在小山村,地方闭塞,孤陋寡闻,愿闻其详。”
潘老爷子旋即笑道:“那可说来话长了,好在路也长,那咱们就权当解闷儿吧!”
肖投茗注意地听着,没有留意到手中坩埚与锅盖的缝隙也在不知不觉间开得更大了,仿佛也要听潘老爷子的故事。
潘老爷子清清嗓子,开口讲到:“时隔这么多年,又是在这种偏远山区,你们这些后生不知道也很正常。梅相这个人啊,本来跟你一样,是个书生,后来青云直上,渐渐被皇帝重用。
德顺三年冬天,突厥南下侵犯我朝,一路打到山陕一带。整个朝野震惊,一众大臣都怕了,大部分人主张议和,给突厥银和绢。这可实在是有辱我朝国威!
危急时刻,梅相弃文从武,随军替圣上平定祸乱。军民之心渐渐稳定,民间各地领袖群雄纷纷自发入伍……那可是一段意气风发的征战,将突厥赶回西北,订立“居庸之盟”,命突厥百年归顺。梅相得胜归来后就升到右宰相的位置,从此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肖投茗听得入神,听到这里,嘴角露出一抹睡梦般的微笑,仿佛那个官运亨通的书生是自己。然而他旋即颦眉轻声说:“那他……”
潘老爷子很满意肖投茗捧场投入的态度,接口道:“这梅相功高名重,官居高位,本来就站在风口浪尖之上。后来不出三年,就被闹出来说他当年与突厥“居庸之盟”另有异心,这件越查越深入,发现他居然密谋迎接册立襄王。
圣上念在他往日的功绩,不忍问他死罪,梅相一门被流放到雷州充军。雷州有多远?从这里到京城的两倍!况且越往南路越难走,听说到了半路,遇上天降灾祸,梅相一门居然一个都没有幸存下来。
即便如此,梅相的罪行还要被刻板印刷,在全国上下公布。后来另有传闻说,梅相其实意不在册立襄王,而是欲亲自问鼎皇座!
这梅相似忠似奸,至今无法衡量其功过。小伙子,你说他是不是个非常有争议的人?”
一阵山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
肖投茗面色沉重,似是有些感怀,低低道:“这样说来,都已经全国公告其罪行了,还不算是给了评定?”
潘老爷子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