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销魂阁拍得垮塌,该怎么赔?
小王爷也面色不善,他脑中浮现出自己那条被锦鲤的呕吐物脏污了的洁白贡缎袍子。
锦鲤并不清楚自己醉后到底发生或什么,被两人的态度吓得一愣。
如薇左瞟一眼又瞟一眼,忍不住掩口偷笑。
几人言笑晏晏,把酒言欢。
不知不觉,月上柳梢头,锦鲤跟着小王爷在外面奔波一天,着实有些累了。三人遂向如薇告辞。
马车一路回到小王爷府中,尽管车厢摇晃,锦鲤已经在车上打了个盹儿。此时她强撑着困顿的睡眼,连回房的路都走错。若不是小蓉冲上前扶住她,锦鲤朝着荷花池的方向懵懵懂懂地就过去了。
肖投茗也困得眼皮直打架。
三人草草别过,各自回房休息。小王爷目送肖投茗和锦鲤各自回房,却没有回因风阁,他背着手,绕到侧厅。
朱碧石静静地候在那里。
“小王爷。”他微微躬身:“按照您之前的吩咐,我故意挑战,又输给他了。我知道,贵国围棋有这样一种下棋方法,叫做臣子棋。臣子和皇帝下棋,必须输,但又得输得非常艰难,让皇帝认为自己是靠实力赢的。这臣子棋的规矩我懂。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是他?他默默无闻的一介书生,虽然有一定实力,但败在毫无根基。除了陪他玩玩,我看不出您的用意。”
小王爷却没有回答,默然一会儿,他用眼神微微示意,朱碧石悄然退下。
第二日一早,小王爷便去宫中觐见皇上。皇宫正殿殿堂高峨,金灿灿的琉璃瓦在晨光新熠熠生辉。朱红色的殿门却紧闭着。一个太监凑上来,恭恭敬敬地说:“小王爷,已经下了早朝一刻钟了,皇上在御书房批奏折。我引您过去吧?”
小王爷笑了笑,随太监绕过金碧辉煌的正殿,向一处碧瓦雕栏的院落走去。那就是皇帝平时批奏折的御书房了。
刚刚走到御书房院前,只见一溜小太监每人捧着厚厚一摞文书,弓着腰从御书房出来。迎面见到是小王爷,这些太监纷纷恭敬地避到一旁。
小王爷随口说道:“都是些旧档案堆积太多,占着皇上的地方了吧?你们也是,不知道早点清理出来。”
那太监管领忙辩解道:“小王爷,这您可误会奴才们了。皇上今天早上命方书处将官员们的履历档案呈上来的。这些应该是阅毕送回去的。”
小王爷不再说话,进入御书房,向皇上汇报昨日进展,并呈上与书房得到的字句证据。
皇上静静地听他描述完,问道:“你知不知道,已经有人抢先向朕汇报过这个内容了。”
小王爷波澜不惊地点点头:“刑部?”
皇上悠然问道:“既然昨天就已经发现线索,为什么今天才向我汇报?”他的声音威严,语调平和,语气中听不出喜怒。
小王爷小心翼翼地回答:“昨日看到尸体,我就明白,事情的发展已经超出臣的能力范围,所以我就联系了刑部接手,他们自会向圣上禀报。而且由他们查看现场,寻找线索,肯定比我这个业余的三角猫强多了。”
“交代你点事情,是想培养你,你却妄自菲薄。就这么不愿为朕效力吗?”皇上眼神凌厉地扫他一眼,语调恨恨的:“我竟连个可以托付的人都没有。”
小王爷神情恭谨淡敬,他低声道:“臣能力有限,没什么志向。专业的事还是交给专业的人去做,还请皇叔饶了我吧。”
皇帝凝视着他,过了一会儿,悠然一笑:“你呀你,就是不肯专心做点事情。老实交代,昨天急着抛开案子是为了上哪儿去?”
小王爷略有些窘迫的回答:“……销魂阁。”
皇帝叹道:“你也知道,我子絮单薄,皇子年幼,身边又是虎视眈眈。能够信得过的,也就只有你了。哎,可惜你无志于此。”
小王爷垂下眼帘:“臣难堪重用,有负圣望,实在是惭愧。”
圣上听完小王爷亲口陈述,点了点头:“今年科举闹出这么大一桩事情,你看该怎么办?”
小王爷一脸为难:“臣无能,用尽线索也只发现两个人,这两人还失踪了,无从追查盘问。竟无法将其余九人揪出来。让他们鱼目混珠。混在今年的贡士中。好在还有圣上火眼晶晶,殿试的时候定能将他们都揪出来。”
皇上却摇了摇头:“不妥,想到有这么一群胆大妄为的劣徒混到殿试的队伍中,朕就恨得牙痒痒。”
小王爷叹了口气:“可是考都考了,难不成还要重考?”
皇上笑道:“朕正有此意!责令刑部仔细查看案件,同然后传魏川进来。今年会试重新出题考试,国子监和礼部整顿,全部换一批人来监考阅卷,监考就由刑部这边派人过去。朕选拔官员的这桩事情必须得是一潭清水!谁胆敢搅混,朕就要他的脑袋!”
皇上大发雷霆,重考的事情部署得就很快。
三日后,所有考生又被重新召集起来,重新考试。
考场选在西苑江边。这一次,又刑部派士兵过来监考。考试的时候,书生们在前作答,背后是滚滚江水,剩下三面则都是手握武器的士兵。这些斯文书生何曾被上百米士兵用刀剑相向,谁都难免有些害怕。。
有位考生哆哆嗦嗦间,竟将作弊的纸条掉了出来。直接上来两个士兵,将他架走了。以往考场作弊都是算作成绩无效,不会追究罪名。不想这一次作弊直接就要被刑部的官兵打入大牢。
那个作弊书生被拖走的时候叫唤得惨烈,连不作弊的考生都被影响到,紧张起来。
小胖子郑武这次不坐肖投茗旁边了,他的位置恰好靠近一名凶神恶煞的士兵,吓得他战战兢兢地,毛笔都被他抖到地上好几次,手忙脚乱中弄得身上都是墨水。
肖投茗倒是很镇定。通过销魂阁的比赛,他顿悟不能过分看重比赛成绩,那样只会把自己影响的更容易紧张。一紧张就难免粗心大意,犯些不该犯的错误。他保持心情淡淡,同时越发谨慎的答题。
在他高度集中精神的状态下,毛笔就像和精神融为一体了,作为手指的延伸,行动得行云流水。通篇下来,连一处错误的标点符号都没有。
两日后,放榜日到了。
这日清晨,天还没亮,肖投茗就起来了。他默默换上衣服,准备去礼部看榜。
他一推开房门,只见锦鲤已经换上小厮服装在院中的石桌前等待了。
那个画面令肖投茗突然觉得有些似曾相识。
“我陪你去吧。”锦鲤冲他嫣然一笑:“总要有个人替你做见证。”
肖投茗没有拒绝,锦鲤便笑嘻嘻地跟上他。
熹微的晨光中,肖投茗再次来到礼部南墙前。上一次站在这里的时候,肖投茗心情沮丧,自暴自弃。现在的他眼中炯炯有神,气定神闲地等候公榜。
当朝霞划破灰暗的夜色的时候,几个士兵护送着巨大的纸筒走出来。
锦鲤见大家都直勾勾盯着那纸卷,忍不住问道:“那是录取的榜吗?”
肖投茗点了点头。
随着太监张贴金榜,人群逐渐沸腾起来。
锦鲤也跟着兴奋不已。他们所处的位置是人群外围,距金榜还有很远的距离。锦鲤最爱凑热闹,急切切地说:“这么多人,根本看不到!小透明,你在腿伤未愈,不方便进去挤,我替你过去看看。”她说罢,转身就向着人群冲去。
不料,肖投茗牢牢拖住她后衣领,发出一串清朗的笑声:“你识得我的名字吗?你根本就不认字,冲进去能看懂什么?”
第七十九章 金榜题名()
锦鲤恍然大悟,羞涩地一笑。
小王爷府上随行伺候的小于说道:“肖公子,我挤进去看吧,一定尽快将您的名字找着回来汇报。”
肖投茗倒显得挺淡定,他笑了笑:“不妨,小锦想找,让她找找看好了。反正金榜题名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又不会因为看到的晚而消失了。”
锦鲤闻言,眼睛亮起来:“真的可以由我替你看榜吗?你不怕我看错?你不着急?”
肖投茗看看她兴奋的小脸,轻声说:“把手伸出来,我把我的名字写到你手上,你就照着这三个字找,总不会看错吧?”
锦鲤依言伸出手,肖投茗向旁边帮忙篆录信件发出的小摊位借了支细细的毛笔,避开容易出汗和摩擦到的手心,在锦鲤手掌靠近手腕的地方落笔,用方正整洁的馆阁体小楷写下自己的名字:“榜上的字体就是用馆阁体,你只要照着这三个字在榜上找我的名字就好了。”
他低头专注地在锦鲤手腕上题字,两人的头离得很近,锦鲤有些羞涩,也觉得肖投茗同以往大不一样。湿润的毛笔尖轻轻在手掌根部划过,撩得人心里痒痒的,锦鲤不由颤抖一下,声音也有些发紧:“小透明,我觉得你……有些不一样了。”
“怎么这么说?”肖投茗看着她。
锦鲤似是有些不好意思抬起头,盯着手腕处的名字:“我知道,你非常在乎这场考试的。之前你不是不是对成绩紧张得不得了吗?突然之间,你变得淡定了。”
肖投茗淡淡一笑:“经历了太多起起伏伏,忽而捷报传来众人恭贺,忽而生死垂危艰难险阻,斩头露角名声大振也有过,落拓失意险遭毒手也有过。之前落榜,我也一度非常消沉,成为遇到挫折就躺在床上起不来的那种人,后来有幸能够重新振作起来,也终于想明白了一件事情……”他像是诉说,又像是自言自语,他的眼睛像是紧盯着人群的方向,又像是什么都没有在看。
锦鲤好奇的追问:“你想明白了什么呀?”
肖投茗愣了一会儿,轻笑道:“想明白放松这件事。要让自己放松下来。当人放松下来了,要做什么事情,怎么做,所有细节反而清清楚楚地呈现在脑海中了。越是有所执念,就越要学会举重若轻。